第23章 林?救人

    贾母思忖一番，夏神医与林刚到荣国府时说的话并无二致，当下就又信了几分，于是道：“夏神医，此时天色已晚，到了宵禁，不如在府里暂住一宿如何？”夏神医点头称谢。遂有丫鬟带着夏神医去了客房不谈。

    贾母便道：“待遇何在？既然夏神医说黛玉会医，那就请黛玉过来。快点派人去叫！”袭人忙回道：“林姑娘说山里别墅快修成了，进山盯着去了。”贾母叹道：“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会去，你们还不快去叫她！”说着还用拐杖狠狠柱了几下地。

    贾政阻拦道：“母亲，这江湖游医的话岂可相信？便是黛玉真的会医术，这个点城门也早已落锁，不如明日一早再叫。”

    贾母看也确实如此，便道明日一早城门一开就去叫人。

    贾府下人确实尽职，说顶着开城门出去就顶着开城门出去。待城门一开，贾府的人便一溜烟进了山里。跟林说了府中情况，林听罢，便暂停了别墅，带着雪雁骑马飞奔而回。到了贾府，下马后不待开门，二人直接翻墙进了园子。贾政就看林从院墙翻墙而入，正欲说话时，只听林问道：“琏二嫂子与宝二爷[注一]在哪？”贾母等守在宝玉、凤姐旁边，并不知道林如何进的园子，听到林的声音，忙遣人请进来。

    林进了屋子，稍一行礼，便坐在宝玉旁边号脉，号过了脉又揭开宝玉眼皮看了看。对王熙凤与如此作完，只微微点头，并不言语。贾母等不及，催促道：“黛玉，到底如何？”

    林道：“外祖母、二位舅舅舅妈，请这边来。”说着就带着几人走到了另一边的屋子里。仍是轰走了众人，林又命紫鹃、春纤守着，一切人等不得靠近；又命雪雁盯着赵姨娘。

    没错，林在刚刚听到贾宝玉和王熙凤似乎中邪之时就已经知道剧情到了第二十五回，找出凶手并不难，难在如何说出并让贾母等人相信。

    此时房间里只有贾母、贾政、王夫人、贾赦、邢夫人和林六人，林正色沉声道：“琏二嫂子与宝二爷治起来倒简单，但除根却难。”众人听见治起来简单便都松了一口气，又听见除根难，心又揪了起来，忙问所以。林仍正色沉声：“我一会所说之事，不仅关乎二人性命，更关乎阖府上下安危。望外祖母舅舅舅妈千万不要声张。”众人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只点头答应，林方道：“二人并非得病，也并非中邪，而是，魇镇！”

    魇镇？！众人听闻冷汗直流，魇镇之事，素来是朝廷禁忌，果真有之，轻则丢官罢爵，重则流放斩首，又是何人如此大胆？

    贾政最先回过神来，忙问林：“黛玉，这话岂是你能随便说的？不怕捅破了天？”

    林道：“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便把贾母的大丫鬟鸳鸯、王夫人的大丫鬟金钏、王熙凤的通房丫鬟平儿和宝玉的袭人都叫来，只让她们偷偷去贾宝玉和王熙凤平时睡的床上或炕上，把上面的被子褥子单子等全部翻找一遍，一个褶子一个缝都不能放过，如果有发现什么异物，不要声张，藏好了带过来给几位主子看。

    四人按命行事，不一会真就找到了两个写着王熙凤和贾宝玉生辰八字的小人并十张小鬼。

    贾母的看了，顿时骇了一跳，贾母气的用拐杖拄地：“到底是哪个坏了心肠的东西如此歹毒，竟然要这样对付他们！”王夫人和邢夫人也是气的不轻，贾府素来宽柔待下，怎知竟养出这等狠毒之辈。

    贾赦倒是还算冷静，因问道：“人可以慢慢查，只是宝玉和凤姐该如何治？”

    林先让袭人她们出去，回过来摇摇头道：“只是单纯的救治，确实不难。但如果幕后黑手不能找到，则躲得过这次，躲不过下次。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贾政一听，问道：“以你的意思，是想借这次机会把幕后之人揪出，以绝后患？”

    林点点头：“正是。”

    贾政又问：“可知是谁？”

    林表示，当然知道，就是马道婆和你的小老婆赵姨娘啊，但直接这么说肯定没人信，于是林想了想说：“虽然具体是谁尚不可知。但我也有些许头绪了。”

    贾母这时候插嘴：“什么头绪？”

    林缓缓说道：“首先，幕后之人必在府里有帮手，且府里的帮手身份不低。一般的丫鬟婆子如何知道主子的生辰八字？只有有头有脸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这等秘密。且幕后之人应该比较有钱。这魇镇乃是禁忌，故而无重金有勇夫？其次，幕后之人的帮手必有女子，不然，便不能把纸人藏在琏二嫂子和宝二爷的床下。再次，幕后之人应当要么与他们二人有仇怨，要么就有利益冲突，就是说琏二嫂子和宝玉一旦有事，他们是最大的受益人。”

    贾政似有所想道：“虽说如此，但可疑之人也是在太多。依旧是无从着手啊。”

    林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政道：“但说无妨。”

    林还说：“若是说了，只怕舅舅怪罪。”

    贾赦急道：“说就是了，没人怪罪。”贾母也说：“只说就是，有我在，哪个敢罚你。”

    林这才说道：“那我就说了。政老爷，您只有宝玉这一个嫡子了吧。若是他出了差池，谁最能得利？”

    贾政道：“我膝下除了宝玉一个嫡子，还有庶子……你是说贾环？这孩子虽然顽劣些，应当不至于如此吧。”

    林回道：“环哥儿故不至此，然府邸之内，只环哥儿一人吗？”

    贾政等人还尚未有所觉，倒是王夫人先想起来：“难道是赵姨娘？前几日里老三就烫了宝玉的脸，当时我把赵姨娘叫过来服侍，仔细想想，当时赵姨娘的眼神确像有些许凶光。只是若当真是她，这术士又如何寻得？”

    林道：“术士也好寻。只要是个女的，那么去后院找到赵姨娘，不过通报一声罢了。”

    此时贾母却是反应过来：“你说的可是马道婆？她可是宝玉的干娘啊！”

    注一：原著中林黛玉与贾宝玉关系亲昵，故二人都用名字互称，或以哥哥妹妹称呼。本文中林和贾宝玉的关系很一般，故而用比较正式的宝二爷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