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树上求婚
久别重逢的小俩口凑到一起自然是轻而易举就引爆浓情, 双唇好似有足以蛊惑人的致命吸引力，不自觉地相贴，尔后碾/磨、啃/舐, 最终小心翼翼露出一点儿缝隙, 让人得以灵巧地溜进去与同伴勾搭在一块儿。
萧百婳一边大胆地迎着承载思情、如狂风暴雨般的吻，另一边却又怯弱地害怕自己掉树下去而颤抖着双肩，紧搂褚瑜的脖颈；褚瑜貌似知晓她的想法, 便也将人抱得更紧, 小姑娘腰间衣物起了不少皱折。
末了，两人皆气喘吁吁。
却又因舍不得分开，额头相抵。
褚瑜稍稍侧过脑袋, 用高挺的鼻尖轻轻蹭了下小姑娘的小鼻子, 这是头一回小姑娘被这样蹭, 稍稍愣了会儿，被闹得咯咯笑了出来。她发现少年的眼眸异常地明亮，昏暗的天、树枝罩下的阴影，都无法掩去眼中的星子。
萧百婳莫名有些紧张，吞咽了口唾沫，“你怎么了？”
褚瑜又凑过来亲了一口，“婳婳。”
萧百婳应了一声。
那满溢的星子一颗颗装载的是缠/绵的爱意，褚瑜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舔了下泛着粉的唇，旋即轻启, “待事情解决了, 天下太平，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娘子？”
萧百婳光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只得张嘴呆傻地“啊”了声。
然而求婚这事儿，并不像扯皮那样容易，张口就能来，这让褚瑜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
未能得到答案，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问一回，便有点失落地垂眸。
萧百婳这时才回神过来，慢慢回味他方才的话，结果掀眸一瞧，入目便是褚瑜那委屈巴巴的表情。她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何事，赶忙抓住他的手，然后坚定又欣喜地回道：“好。”
天与地，只一线之隔，褚瑜闻言，登时喜不自禁，黯淡的星子再度绽放光芒。
可又怕是自己太过殷切企盼，有所幻听。
于是又问了一次，好作确认，“所以婳婳，可是答应了我的……求亲？”那二字，意外地，让他感到面红耳赤，还有点羞耻，所以说得极小声、极轻，夹了几分别扭。
萧百婳又“嗯”了一声，“是，我答应了。”
随后她就感觉自己的嘴巴又被啃了一口。
啃的那人……
假如能在背后安个狗尾巴，大抵就能看到它欢脱地转好几个圈儿。
萧百婳觉得好不可爱，心中暗自打算等将来有机会，找人做几套古代版cosplay服，给褚瑜穿上。当然，此绝妙想法暂时不可言传，她默默埋在深处，转移话题，也净化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袋瓜子。
“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们皇帝求亲都是说一句，做朕的皇后，朕许你后宫之主的位置，让你成为天下最高贵的女人……之类的。”小说都是这样写的，然后那些女主就会感动得不要不要，虽然她也觉得挺值得感动，但偶尔还是会阴暗地揣测，男主太过高傲，以为谁都想要那破位置；女主其实是看上男主的地位。
身为狗血言情话本子忠实读者的褚瑜毫无障碍地立马就会意。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如此。”
“那你为何……”
“但我不一样。”
萧百婳愣了愣。
褚瑜目光认真了起来。
“婳婳会是皇后，是因我是皇帝，但我若是王爷，那婳婳便会是王妃；我若是一介商贾，婳婳依旧是我的夫人；我若只是屠夫，婳婳也会是我的小妻子。无论我是何等身份，婳婳都只有一种身份——”
“——那便是我的娘子。”
“是我褚瑜这一生捧在手心怕丢、含在嘴里怕化的心尖卿卿。”
顿了一下，他又不大自信地反问道：“……还是婳婳觉得像话本子那般以后位许之比较霸气，比较令人感动？”
怎么可能！
萧百婳自个儿方才都在吐槽了，她起先是以为褚瑜习惯不在自己面前摆谱，才用以“娘子”二字，未料竟是如此想法，她心动不已，感动得有些鼻酸，“……你这样的比较好。”
“嗯？”
“我说……我这辈子就陪你到底了，你是什么人，我便是什么人的妻子，我不在乎是否为后，也不在乎地位多么高贵，我只要能与你褚瑜厮守终生便好，所以你要好好的，我等你一身红衣来娶我。”
褚瑜哭笑不得，“婳婳想哪儿去了？”
萧百婳并非胡思乱想，她只是事实求是。
“我学过不少历史，读过不少话本子，我知道在权力斗争之中，见刀见血乃常事，我虽想就这样带你远离危险，我这些年来写书也攒了不少银两，够我二人在外地过得不错了，可我不会自私阻止你，让你放弃这一切。”
她眼神专注地徘徊在少年的面庞，“我只要你好好的，倘若累了，想离开这些纷扰，你记得，我会是你的后路。”
褚瑜喉结滚了下，再次出声，音质带了一丝哑，“我答应你。”
萧百婳眼眸笑得微弯，宛若月牙儿。
两人之后从树上跳了下去，先前太过突然，毫无实感，这回有所准备，小姑娘顿时有种在玩跳/楼机的错觉，落地的一刹那，整个人被震得晕乎乎的，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夜风将她的理智吹回，她想起今日下午的大发现，迫不及待要分享。
“对了，我有件事儿得跟你说。”
“何事？”
“我想……我应当是晓得何人害死了这里原本的萧二姑娘了。”
出乎意料的是，褚瑜直接说个人选，“右相？”
萧百婳惊愕地看他，“你如何知道的？”
褚瑜坦然道：“算不得知道，我许久之前便注意到右相对婳婳你的态度极为恶劣，而且还有些古怪，联想到你第一回见到他而发生的事情，我便有了些猜测。”
萧百婳再次感叹褚瑜是真的聪明，“嗯，总而言之，我会努力想起来所有。”
“不必！”褚瑜当即厉声遏止。
萧百婳有些莫名其妙，“为何？”
褚瑜眉头微锁，“你忘了上回的情况了吗？你一回忆那些过往，你就头疼，我不想让你如此痛苦，更何况那并非你的过去。”
萧百婳心头一软，温声道：“你且放心，这回不会了，我这阵子时常会梦到一些模糊的影子，我猜应是时机已到，解开谜底的钥匙已至，就差一步，我就能想起一切了。”
“可那并非好的回忆，你无需……”
她直接打断，“我知你疼我，但我必须有所作为，虽说穿来此处并非我意愿，假使那个萧百婳纯粹死于意外，我便能心安理得地不管，但如今我已知晓她是被人所害，我不能视若无睹，我得想个法子还原真相，至于要不要给她讨公道，我还会与能为她做主之人商量，我只是……”微微一滞，扯了下唇，“不想像强盗那般毫无负担地占据他人身子。”
穿到别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心理负担，尤其当那人的灵魂不知所踪时。
就好似……将某个人的存在完完全全于世间抹去，取而代之。
萧百婳清楚原身应当是真的早已上天去了，但她坚守如此多年的这个秘密，终有一日，还是得亲口告诉萧长启他们，即便会造成翻天覆地的影响，也可能会让她失去一些东西，但总归是该为那个无辜悲惨的小丫头立个能让人缅怀的衣冠冢。
……就是身子暂且无法烧给她当骨灰，她这个也无辜的外来者还想活呢。
她是她，萧府二小姐是萧府二小姐。
她们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人。
褚瑜听懂了她的用意，也就不再劝。
他领着小姑娘走的路线并非往后宫大门而去，原因无他，跟着德妃走，旁人只会以为是真的宫女亦或是熟识的友人，可换成了皇帝，旁人便难免会多想，毕竟宫女也属于皇帝的女人，宫女侍寝后上位的例子并不在少数。
萧百婳自然是毫无意见，她走着走着，才恍然发现，方才偶遇的那条路也好巧不巧跟小铜门相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条宫道、那块区域属于后宫的范围，而褚瑜这个百八十年都不乐意踏进后宫的人，又为何会途经那处？
如此想了，她也就问出来了。
奇怪地，褚瑜猝然局促了起来。
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我、我只是、是批折子憋得慌了，索性出来透气散心。”说到最后，他又不怎么凶狠地瞪了眼，理直气壮，“整个皇宫都是我的，我不能去？”
萧百婳不走心地哄道：“能，当然能。”
褚瑜哼哼卿卿，最后还是诚实地嘟囔了句：“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睹物思人。”
萧百婳失笑。
走出小铜门之前，褚瑜朝着小姑娘伸手。
萧百婳：“？？？”怎么？分开前要牵手？
褚瑜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钥匙。”
萧百婳：“……”
褚瑜说道：“你背着我偷打的钥匙。”
老实说，萧百婳真不想交出去，虽嘴巴总答应每个人不会乱来，但谁知会不会哪天又心血来潮想进来绕一圈呢，有钥匙总是方便得多，她装傻充愣，垂死挣扎。
“你说什么钥匙啊？我不是早就还你了？”
“哦？那婳婳是翻/墙而入？”
“……这个，那个，不好说呢。”
“哦，我懂了，有如此身手，原来婳婳深藏不露，也不知这是否算得欺君。”
萧百婳：“……”
欺君乃大罪，比起项上脑袋没了，她比较愿意让钥匙没了。
于是她捧起双手将钥匙递上。
褚瑜满意地收了起来。
一回府，萧百婳便开始着手计划起回忆的准备工作，她有预感，原身之死能引出不少线索，所以刻不容缓。
作者有话要说： 母亲节么，得有点不同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