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擅闯查探
牵住, 甩开，再牵住，再甩开。
如此反复好几回, 褚瑜不乐意了。
在抓住小姑娘的葇荑的同时, 他修长的五指飞快且紧密地镶进了她的指缝。感觉到些许挣扎，便加重力道，却不至于会伤到小姑娘, “我是皇帝, 你要听我的。”
他理直气壮，腮帮子微鼓。
这是头一次听到他在自己面前摆皇帝架子，萧百婳有些新奇地眨眨眼。她止不住笑, 刻意问道：“你何时是皇帝了？你不是我的兄长吗？嗯？萧——寒——哥——哥——”
褚瑜扭过头看她, 生硬道：“暂时是你兄长而已。”过几日便不是了。
萧百婳懂他的意思, 同意地应了一声，点头后，试图挣开手。
“那我此时也还是你的妹妹，你这般牵着我，实在不妥。待你不再是我兄长后，咱们再牵手也不迟，是吧？兄——长——”
“是妹妹。”未料褚瑜不仅不放，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是情妹妹。”
萧百婳：“……”卧槽，情妹妹还能这么用？
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知道他二人“身份”的有县令一人, 其余人应当是不会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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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从县令府离开后，褚瑜便派暗卫去调查到底是哪家米商负责给临城供应米粮。约莫酉时，暗卫便回来禀报, 原来一直以来供应的就是邻县最大米商——林记米行。
据回报的消息，此米行确有古怪。
许是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文静安分的小姑娘，萧百婳在跟着褚瑜跑东跑西，到处调查的第三日，便迷上了这种事情，心中油然生起一种责任感，她甚至觉得自己是齐周国的柯南。
身体虽然小，智慧却过于常人。
于是乎。
当褚瑜说要亲自去林记查探时，她二话不说自告奋勇了。
褚瑜直接板起脸，拒绝道：“不行，太危险了，你在这儿等我。”
萧百婳回道：“我危险，你就不危险？”
褚瑜挑了挑眉，“我会武，你会吗？”
“……”萧百婳噎了下，气结，“所以你这是瞧不起我江户川百婳？”
“……江户川是何意？”褚瑜不懂就问。
“啊。”萧百婳被这么一打断，也跟着愣了一愣，随后她才回过神来，继续说下去，“那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虽不懂武，但我爹都说我聪慧啊，如此一来，你靠身手，我靠脑，咱们互相配合，才能更有效率。”
褚瑜默了默，还是坦然告诉她，“……我也能靠脑。”
“……哦。”萧百婳一脸冷漠，然后在他不备之际，毫不客气地给他金贵的额头一颗爆栗子，那处瞬间浮红，“好了，你脑壳受疼了，今日就别用了，省得用脑过度，伤得更重。”
想了想，又像个老母亲一样语重心长地添了句：“你是皇帝，要好生保护自己啊。”
褚瑜：“……”还能这样的？
论操作骚，他终究是骚不过自家小姑娘，最终还是无奈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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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白雪依旧狂乱地席卷在临城大地上，墨发、衣衫、眼眸皆出现了冰晶的影子，轻轻一触，面颊便跟着红了，仿佛雪中有妖精，妖精热爱亲吻行人，惹得人娇羞不已。
到了亥时，大街小巷人影尽然消失。
唯有两道鬼鬼祟祟的黑影身姿轻盈地穿梭在各个屋檐。
或者该准确来说，是一人在跳，另一人则厚颜无耻地给前者打横抱着。
偶有百姓打开窗子想瞧瞧外头景况，无意间撞见了，惊了一跳，才睁大眼眸地看着黑影远去。那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嘀咕道：“仙人难道一个个都好当夜猫子？”
大半夜的，还在外头逗留，也不怕冷似地。
两道黑影终是飞过了临城边界。
抵达邻县，随后又迅速找着了林记米行。
褚瑜大致观察了一下米行的整体结构，才找到一处可能藏着大量米粮的仓库。他眯起眸子，犀利地审视周围，丝毫不见半个人影，他才安稳地带着人落地。
轻推窗户，纹丝不动。
稍作思忖，还是不打算光明磊落了。
反正他们本就是来当偷偷摸摸的人。
他让小姑娘稍微退后。
旋即自个儿从腰间取出小刀。
萧百婳这时才发现原来他身上一直都有携带防身武器，怪不得她有时候抱住他的时候，总觉得肚皮一带有些磕人。勉强收回不合时宜的思绪后，她便看到褚瑜熟练地跟个神偷似地，将窗子轻轻松松地给撬开了。
她叹为观止，还来不及鼓掌，就被人给拎起来，随即便进到了里面。
两人成功闯进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窗户再次阖上，抹去他们留下的痕迹。
保持原样，省得过早被人察觉。
仓库实在偌大，才刚转过身子，萧百婳便不禁被眼前的壮观给扼住了嗓子，她发不出任何一字，只能瞪大眸子拖着脚步一点一点往前走。他们俩谁也没想到，这里头的米粮数量竟是前几日他们征收的数十倍。
倒也不是没看过这个数，只是临城有难，于情于理都该贡献一些。
可这林记却像是装傻充愣。
更何况临城又不是付不起钱，理当都该提供些救济的米粮。
此外，先前暗卫禀报的消息之中，便有提到林记当前的情况
——林记米行在外头的铺子摆出来的米粮的确看上去并不多，也不知是居何心，竟算准了同行的数量，每每刻意控制在比他们多不到几斤而已，好似要叫人以为他们也困难得很，但总归是比其他人来得能耐。
而当有人问起今年米粮为何如此少时，老板与伙计便开始哭诉。
萧百婳实在不理解这种无情，也并非是要他们林记米行当大方的散财童子，只是希望他们能愿意提供米粮，她、褚瑜跟临城县令自然会支付足够的银两，可这林记的所作所为，却生生让他们的银钱成了废纸一般。
仍旧无计可施。
褚瑜看得倒是更深切，“这林记……何处得来如此多米粮？”
萧百婳一怔，也反应过来，“是啊，就算这老板跟米农感情笃好，也不至于能收获如此大量的米粮。更何况其他米行也是要过日子的，也同样需要做生意，能力允许的话，我想应当是会乐意出比这老板还高的价格收购。”
褚瑜点点头，“米农也不至于跟银子过不去，又怎会不愿卖给其他人。”
两人默契地想到了同一个地方，扭头对视，不约而同地出了声——
“所以绝对是官商勾结！”
萧百婳一脸沉思，“而且根据我看的话本子里，米农说不定也被收买了，又或者米粮是被生抢的，毕竟朝官最大，底下人不敢不从，只不过到头来，那个官……究竟是谁？竟如此狠心。”在朝为官就是要为江山社稷付出才能，而非像这人如此不顾百姓的命。
褚瑜心中倒是有个清晰的人选，可他不知该不该与小姑娘说，尤其那人……
还未决定，外头却猛地传来动静，生生将两人的思考给打断。
两人一惊，赶忙寻了个地方躲起来。
也恰好这米粮堆得够高。
他们才得以直接缩在后面。
随着门推开的“吱呀——”声，来人开口说话了，两人音量皆不大，但在寂静之中仍是突兀得紧，每一字，每一句，皆清楚传进了米粮之后的两人耳里。
“你真瞧见有人溜进来了？”这人声音尖细刺耳，一听就是老奸巨猾的样子。
另一人好声好气的声音中少不了阿谀奉承，“老板，小的真瞧见了，虽说那人一闪而过，身形还有些怪异，但确确实实是进来了，小的还看见是从窗口跳进来的。”
大致上看得不错，许是在他们无法顾到身后的时候撞见的，但……身形诡异？
萧百婳目光忍不住由上而下扫视着褚瑜，明明身形就很优良，脱衣有没有肉她不知道，反正穿衣是显瘦却结实挺拔的，放在齐周国跟二十一世纪，肯定都是让人夸赞的。
这人视力好，但眼光似乎不咋地。
褚瑜敏锐地感知到了小姑娘徘徊在自己脸上的探究视线，遂也转过头瞥她。
却发现她那双眸子直勾勾盯着的地方并非是脸，而是自己的身子，他转了转眼珠子，坏心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凑到耳边，用气音道：“光看有什么意思，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摸一下又无需过问。”
“……”萧百婳耳尖被热气蒸得红了，连带着面颊也染了薄绯。她嗔他一眼，用着同样的声量，“我只是纳闷他为何说你身形怪异。”
褚瑜不逗她了，松开她的手，“你怎知他说的不是你？我二人是一起进来的。”
萧百婳一愣，微蹙眉深想，才恍然大悟。
那人会以为身形奇怪，全因天色暗不见光，瞧不清有几人，只能看出模糊的影子。
又正好褚瑜是抱着她的，移动的黑影就显得狰狞诡异，似有三头六臂，如传说深林之中才会出现的吃人奇兽。
思及此，她忍不住发笑，但未出声。
米粮之外又有动静，两人继续听墙角。
声音尖细的那人应当就是林记的老板，闻言，似乎是走到了窗边查看。
然而却未有任何发现。
见状，萧百婳松了口气，幸好褚瑜想得周到，率先将一切恢复原样。
老板大晚上的被吵醒，本就有些不悦，结果此时又未看出有任何不对之处，心情更是不明朗。他怒斥道：“你自己过来瞧瞧！哪里有被人碰过的痕迹！你是深夜了不就寝，特意来搅得我也不好睡？”
“何况大惊小怪做甚！我林记可是有那位大人在暗中帮衬，出了事也有靠山的。”
前者为老板，另一人便是伙计了。他被骂得委屈，也有些不解，“可我真是亲眼瞧见……”
难不成真是眼花？
他纳闷地揉了下眼睛。
“那又如何？即便知道我林记私囤米粮，那人又能奈我何？我们背后的那位大人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老板自傲地笑了笑，“也罢，我明早再寄封信过去，向大人禀明此事，若是寻到了贼人，那位大人也自有办法解决。”
伙计自然听得懂“解决”是何意，他何曾遇上这种事儿，便害怕地吞咽了下唾液。
两人说完这些后，便出去了。
等了半晌，躲在米粮后方的两个“小贼”才悄然地走出来。
“果真是官商勾结，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大人到底是哪位啊？”萧百婳郁闷，就不能直白点说出来么！还是他根本也不知其身份。
猜出一二的褚瑜顿了顿。
盯着小姑娘单纯的神情，他终是下定了决心，是时候该告诉她一些事情了。
虽不必详尽，但也要让她有所防备。
然而，就在这时。
意外突生。
原本闭上的木门再次从外头被人给推了开来，轻微声响，难以听见，此刻却宛如沉重的锤子，铿锵有力地敲在耳膜上，让人发慌。
他们瞪大眸子，猛地扭头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快点跟着婳婳一起想褚老二诡异的身形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我明天终于能回学校了。
我会努力日六，争取存稿回来，有朝一日日更六千（娇弱jpg）。感谢在2021-04-10 17:26:07~2021-04-11 17:3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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