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基本法则
“你的灵魂，已经被这平衡之剑汲取封印，从此你再也不能松开此剑！”艾斯一脸严肃。
落葵大惊，他的确感到，重剑就像一个旋涡，源源不断抽取他的精神，魔力大量流失之下，头昏脑涨手脚发软。
落葵又急又怒，冲艾斯喊道：“卧槽，为什么给我这个！怎么解除啊啊啊！我感觉快死了，前辈救救我，晴姐姐救救我！”
却见艾斯拍着地板在那狂笑：“骗你的小子，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几千年没人陪我玩耍，实在无聊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就当让我老人家开心一下哈哈哈……”
落葵一脸黑线，心道，你这老狐狸长了张贼贱的嘴，有人陪你玩才怪！
艾斯笑了好一会才道：“当时我们四贤者商量了一下，既然都开创魔法文明了，那岂不是弄几把所谓的神器才够有排面，我们就倾尽心血一人造了一把，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但也算是超出常人范畴的伪神器了。”
“专攻生物工程的戴维仿照基因双螺旋结构，打造了一把螺旋棍。我们三人则为了致敬三大基本法则，搞出来三柄剑。精通临床实验的波顿，打造无尽之剑，精通数学的凯瑟琳打造概率之剑，负责魔能电路的我，造了把平衡之剑，就是你手里的这个。”
“平衡、概率与无限，是连我们所谓贤者也无法参透的法则，如同有人给这世界设定好的程序，一切事物的运行都绕不开这三个东西。”
“比如平衡。宏观层面，无论经济周期，政治格局，还是生态系统，拉长周期来看，总会形成一种动态平衡。想凭空创造能量，也要付出相应的物质质量为代价。”
“个体层面同样如此——购买商品需要花钱，学习知识需要付费，即便是免费教育，也是税收买来的。花时间学习，就会失去用这些时间谈恋爱的机会，这个机会成本也是一种代价。就算躺着什么不干，也在付出生命流逝的代价。”
“你的平衡之剑，就是我以此为灵感打造的。剑身里有一个二极管魔能电路，它能阻止你主动注入魔力，而反过来，它可以自行吸取你的魔力，这个过程是不受你意识控制的。所以就算你的魔力掌控能力非常低下，它也可以自行抽取大量魔力，发挥出你原本无法掌握的力量。这种力量的代价就是，只要你拿着它，你就会因体内魔力枯竭，无法使用任何魔法。”
落葵咂了咂舌头。心道这东西确实没有神话里的神器那么夸张，但利用得当也不容小觑。比如剑圣裴鸣如果拿着这把剑，或许能更容易晋升四级。
这么一个伪神器，为什么就轻易给了我呢？
艾斯似乎看出了落葵的疑惑。指了指晴：“我把它送你，是因为这丫头。她手里的剑，正是凯瑟琳贤者亲手设计的概率之剑。这剑在我手里也没啥作用，不如送给你，我们老人家没法团聚，就让这两把剑得以团聚吧！”
看了艾斯的斩蝶一剑，晴一直沉浸其中默默领悟，听到这里终于抬起头，眉毛一挑：“请告诉我！”
艾斯再次拿出计量水晶球，做了个劈砍的手势。晴会意举起阔剑，耀眼的白光瞬间包裹剑身，如一道流星向水晶球砸去。
叮！1200度！
落葵再次懵圈了。大灾变前的旧纪元，一公斤的tnt的当量也就这个数值吧！而晴随手一砸，便有了这般威能！
“再来！”
叮！1200度！
艾斯眼里透出赞许，笑道：“很不错。这就是概率之剑的奥秘……”
“量子力学先驱海森堡曾提出不确定性原理，表明粒子的位置与动量不可同时被确定。先驱爱因斯坦曾说过一句名言：上帝不掷骰子。”
“很多人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不相信世上有随机的事情，他是在否定量子领域的随机性，所以把他归为宿命论的支持者。但他其实被大家误解了，他承认随机性，他这句话想表达的，只是我们发现的一切真理都是阶段性的，不能把暂时的成果定为上帝的规则。”
“随机性是万物的基本规则：对一个量子系统作单个测量，无法得到精确的结果，只能得到获得某种结果的概率是多少。例如，如果对一个没有被极化的电子进行量子力学测量，我们可以得到自旋±1/2的概率各为1/2，却不能准确预期电子自旋的值究竟为＋1/2，或为－1/2。”
“再比如，生男生女，取决于男性精子的性染色体是x还是y，概率各为1/2，全世界的男女比例也大体保持相近。这又是为什么呢？排除人工干预——全世界男人的精子就像商量好了，给一半的x染色体，一半的y染色体。”
“更简单一点，一枚硬币抛出，大家都知道它出现正反面的概率都是1/2，但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概率各为1/2呢？难道这是上帝规定的程序吗？”
“当然了，只要知道硬币的精确数据——硬币的质量、重心位置、材质分布，以及高度、重力系数、投掷力度、气流，一定能准确地预测正反。可是，当人们不进行这些计算，随便投掷的时候，存在很多变量，又是什么力量控制着这些变量，让概率趋近于1/2呢？”
“正是有了概率这个世界本源的设定，动态平衡才得以实现。有个著名的思想实验：如果世界由无限多的基础粒子构成，这些粒子的运动是随机的，它们之间的作用力就会互相抵消，就不会发生任何运动。这个古老的思想实验证实，基础粒子并非是无限小、无穷多的，它同样存在不可分割的尺寸限度。正因为样本并非无穷大，随机中才会产生不断运动，达到动态平衡。比如你同时仍无穷多的硬币，正反面的数量一定一样多，但如果你只扔100枚硬币，就无法保证正反各为1/2——除非你扔无穷多次，这就是动态平衡。”
“也正因为有了概率，世界才具备无限的可能，才会出现五花八门的物质，出现纷繁的物种，各有特色的人，千奇百怪的事情！命运因此不再无聊！平衡、概率与无限，相辅相成。”
晴又听了出神，陷入思考，全然忘记概率之剑的事情了——这老狐狸平时嘴挺贱，说正事的时候，倒也担得起“贤者”称号。
落葵在一旁提醒道：“那她的剑有啥特别的呢？”
艾斯摩挲着计量水晶球：“概率之剑是四神器里最复杂的一个，它的奥秘，在于剑内千万个微观魔法阵，这些魔法阵大小以纳米计算，肉眼无法看到。当年凯瑟琳为了这把剑，专门制造设备、聘请人手，成立了一家工厂，历时百年才得以完成。”
“概率之剑相当于千万根魔杖的集合——修炼者对能量的控制力就像打高尔夫球，每次挥杆并不稳定，所以魔法攻击的波动一向很大。而使用概率之剑，相当于同时投掷千万枚硬币，它能最大程度消除不确定性，确保每次攻击，都能发挥出预期的强度。”
“确实厉害，战场中任何的不确定性，都可能决定生死。但如果只是这样，就耗费这么多成本，也太不值得了吧……”落葵不禁插嘴。
“没错。但概率之剑的奥秘远不止此，等这丫头变得更强，就会发现的……”艾斯话说到一半，忽然扭头看了看海的方向，“时间不多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孩子们，很高兴你们能陪我这个老家伙聊这么久。现在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请务必帮我完成。”
艾斯伸手一指：“那边悬崖边的海底，有一个波顿贤者留下的秘境，他的无尽之剑就藏在那里，说是要留给有缘人。但他设下了一个自毁装置，三级以上的生物一旦进入，整个秘境就会自动销毁，只有能量弱小的生物才有机会进入……当然，他也用了点隐蔽手段，一般生物不会发现的。你们和四贤者算是有缘，那把剑你们也拿去吧，你们不想要，带给裴鸣那小家伙，让他多杀几只章鱼也好。”
艾斯说得一本正经，落葵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不等落葵开口，晴已经立刻答应：“好，我们去。”
话音刚落，艾斯已经一手抓住一个，三人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艾斯的速度委实惊人，落葵还没适应失重般的感觉，三人已经来到海边悬崖。这还没完，艾斯带着两个孩子，直直从这百米悬崖跳了下去，三人如炮弹一般轰然入水。
想象中被海水拍疼的感觉并未出现，只见艾斯就像童话中的摩西先知，附近的海水竟像躲着他一般，自动向四周分开。
随即一团光芒照亮漆黑的海水，三人朝着更远更深的海底潜去，周围尽是千奇百怪的海洋生物。
但也没走多远，在一个海水只有约百米深的地方，三人停在一片红珊瑚上方，艾斯轻轻一推，二人被一道能量锁定砸向厚实的珊瑚群。落葵一声惨叫，却发现这片珊瑚如同幻象，二人的身体毫无阻拦地穿了过去。随即眼前一黑，又一亮，摔在了地上。
“就送到这了，吃好玩好啊孩子们，别丢了小命！我会来接你们的！”耳边隐隐传来艾斯的声音。
落葵揉了揉屁股，抬头一看，揉屁股的手都忘记动作了：
星光塔！这海底旮旯居然有星光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