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斩蝶
深海的异动，落葵自然一无所知，还在围着易宁好奇地问东问西。
“您为什么会来这里，恰好救了我们？”
“我一直都在附近。那招叫光耀领域是吧？那么嚣张的能量波动，我离老远都能感觉到。算你命大啊小子，我晚来一会儿就可以把你埋了。”
“刚才打章鱼那招叫什么啊？那可是三级生物啊！一下就被秒了，剑圣裴鸣也不一定能做到吧，您现在是守护者，到底算哪个等级呀，恐怕比裴鸣还厉害吧！”
艾斯却不直接回答，笑眯眯地指着边上一只盘旋的蝴蝶：“你试试用剑砍这只蝴蝶。”
落葵不解，下意识地拔剑，这才想起制式原力剑刚才被自己随手丢掉了，不禁一阵懊恼。那把剑虽然不是稀罕玩意，却也价值三万魔道币，这可是普通家庭半年才能攒到的钱。
艾斯见状，随手丢过去一个包裹。落葵哇地一声，“空间储物袋！”
时空技术目前被国会垄断，并且尚不成熟，只能造出一些简陋的商品。但就算是这个小小的空间储物袋，也比制式原力剑昂贵百倍。
“这东西太贵了，我不、不能要……”落葵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傻鸟，我是让你拿里面的东西！”艾斯笑骂。
落葵解开袋子，果然摸出一把一米有余的重剑，握在手中顿感体内魔力不受控地涌入剑身，想来这剑并非凡品。
一剑挥出虎虎生风，落葵明显感到这把剑对力量有巨大的加持。
可那蝴蝶，被剑风刮得东倒西歪，这一剑却是斩歪了。落葵不服，又轻柔挥出一剑，但速度较慢，竟被蝴蝶挥挥翅膀，不偏不倚躲了过去。
艾斯哈哈大笑接过长剑：“看好了小子！”
只见艾斯随手将剑举起，根本没有斩击的动作。突然，周围景象似乎发生一阵扭曲，随风摇曳的树枝像是开启了慢动作，就连声音也像卡带一样，从连续变成了滴滴的电报一般。
而那蝴蝶，竟以极快又似缓慢的速度自己向艾斯的剑飞去，直直撞在剑上。眼前的景象过于诡异，落葵的视觉处理系统一时过载难以接受，只觉极其眩晕恶心，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晴倒是好很多，但也感到晕船般不适，不由皱起眉头。
艾斯见二人的反应，又是哈哈大笑，满意地放下重剑。
落葵还在不住咳嗽：“时空之力……四、四级？”
在落葵的认知里，三级生物已是大陆顶尖强者，四级生物只存在于传说。
教科书对四级生物的定义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破碎壁障，跳出表象，窥探更贴近本质的时空。
“四级啊，我万年前就不是了……我们当时没把这些编进教材，只是自己尚未完全掌握其中奥秘。”艾斯十分得意的样子。
“先驱们发现，空间不过是能量场的表象，是万物的禀赋属性。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场，却不会相互影响，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场和这个星球的场相比，如同烛火和太阳，在地球的场笼罩下，我们渺小的生命质量无法拥有自己的领域。”
“打个比方，如果地球是一块巨型磁铁，我们只是这块吸附在上面的细小磁粉。磁粉之间是不会相互作用的，因为它们质量太小，都遵从巨型磁铁的磁场规则。这个比喻不太严谨，但道理是一样的。”
“三级巅峰生物，能够最大限度地集中能量，全力攻击时他会有种空间扭曲的感觉，似乎自己刺破了一张纸。当时我以为这是错觉，后来才发现，这种感觉是真实的。而领悟刺破这张纸时的空间感，就是晋级四级生物的关键。”
“大磁铁上的磁粉，如果成长到足够大，就能脱离大磁铁的磁场束缚，拥有自己的磁场空间。而一旦晋级四级生物，就能够运用自身能量，撑开属于自己的能量力场，撑开星体能量场的挤压，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能量空间，这片空间不是星体的附属品，而是完全属于你的领域！那种感觉就像一颗新星绽放！所以我把四级生物，叫作星级生物，或者场生物。”
“至于五级生物，不仅要撑开自己的场，还要拥有属于自己的能量，这些能量完全隶属于你的意识。如同一颗初生的星体，要从宇宙中捕获能量，直到拥有自己的元素谱、物质、大气、卫星。而六级生物，自身领域的能量容量已经达到上限，并且实现了有规则的能量循环，打造了一个能量守恒的闭环领域，就像地球有自己的循环系统一样。到这一步，就像一个行走在地上的小星体了。”
艾斯顿了顿：“这么说过于复杂，我再打个非常不恰当，却很直观的比方。四级以下生物就像精子，强壮的个体拥有进入卵子的机会。而四级生物就像受精卵，终于得到了属于自身的机体。而五级生物的门槛，就同第一次拥有自己意识的胚胎，但仍需要依赖脐带获取营养，直到长大成人。而六级生物，已经是个体内拥有稳态环境的成年人了。而我承蒙世界意志的认可，已经是六级生物，是个成年人了。你们这些四级以下的个体呢，就如同……嘿嘿。”
顾不得理会艾斯的嘲笑，落葵竟突然激动大喊：“您是四贤者之一，魔道文明的开创者，新纪元的救世主。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您拥有六级生物的伟大力量，却从不参与抵抗海族侵略的战争呢？”
艾斯面对质问也不是生气：“孩子，你太小了，你看到的，只是世界浮在水面的冰山一角。就像两个男人打架，他们体内的小蝌蚪也看不到啊，哈哈哈哈哈哈……”
落葵脸色通红，深知斗嘴赢不过这个万年老狐狸，当年太阳神教的人，都能被他笑里藏刀气个半死。而且，他说的话虽糙，却好像有点道理……
艾斯笑够了，把重剑丢给落葵：“接着小子！算你和我的……和我有缘，这把我亲手打造的‘平衡之剑’，就送你了！”
艾斯又拿出一个袋子，竟摸出一个计量专用水晶球：“来，全力砍一剑！”
落葵深吸一口气，剑身魔力奔涌，一击下去，计量水晶球一阵色变，随后显示出一个数字：
227度！
落葵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我在学院测试，最好的成绩也不过90度！”
艾斯眯起眼睛，嘴角又露出一抹微笑，好看极了……但在落葵眼里，却看到一丝狡诈。
“力量的感觉不错吧小子。知道为什么叫它平衡之剑吗？得到这种力量，你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