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交换
“荒唐，你这也不是宝贝，凭什么换我家的十丈珠。”
江宁以前不知道十丈珠有多好，所以没在意，现在知道了，当然不能错过。
“你家十丈珠虽然珍贵，但每年产出也不少，我这手表却是独一份，物以稀为贵，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我用以物换你家的十丈珠，是看在朱老的面子上，感谢他给我的十丈珠和宝甲，才愿意便宜的兑换给你，既然你不识货，我就不出了。”
江宁说的大义凛然，从他手中拿下手表。
他的表情和语气配合到位，无可挑剔。
周围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是真的。
朱风为难了，江宁说是为了感谢他爷爷，才愿意将此物相换，这帽子扣的有点大，他如果拒绝了，就损了朱家名声。
可用十丈珠换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一个计时的器物，朱风不甘心用十丈珠来兑换。
“朱公子既然不愿意换，我愿意和江公子换此物。”
几个护卫把人群分开，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朱风一见这人，眼一红了，“孙谦，你特么别来捣乱，小爷我要想想。”
“切，这有什么好想的，你舍不得十丈珠，我用自己的宝贝换，关你什么事。”孙谦玩着手中的折扇，挑衅着朱风。
孙家也是明月城的顶级世家，不过比不上朱家，朱家在整个太苍都有名。
孙家是毒师，医毒不分家，他们也开医馆。
孙谦和朱风不对付，这是明月城世家子弟都知道的，二人小时候关系不错，还经常一起玩，但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
说起这个少女，也挺传奇，不是明月城人，只是路过明月城的名媛，只在明月城停留了三天，就把明月城中的世家子弟迷着神魂颠倒，造成万人空巷的局面，许多要好的世家子弟都为了这个少女反目。
少女走后余‘香’残留，朱风和孙谦只要遇到就要比上一比，争个高低。
朱风大怒，“么的，小爷不敢动江宁，还不敢打你，上，给我把这小子的腿打断。”
“胡闹！”城主不怒自威，敛去亲和的模样，身上散发上位者的威势。
这一下冷喝，吓得朱风一激灵，他手下的护卫也都站着不敢动了。
孙谦得意地瞅着朱风，不忘继续拱火，“朱风，你太不像话了，当着城主的面喊打喊杀，这明月城难道是你朱家的。”
“闭嘴！”城主才不上他的当，孙谦吓得不敢再说。
“你们想争手表可以，我做个公证人，你们来出价，在场的人都可以参与。”城主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并没有中断这场对赌。
孙谦第一个跳出来，“我愿意用我家的万毒珠换手表。”
江宁不太明白万毒珠的用途，拱手问，“请孙公子解释一下万毒珠的作用。”
“咦，你连万毒珠都没听过？”孙谦故意这么问。
“没听过。”江宁倒是很坦然，并没有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羞耻。
孙谦看江宁面色平淡，坦然地回他，暗中为这位的脸皮挑大拇指。
“万毒珠是用万种剧毒制成，用法和十丈珠一样，但比十丈珠隐秘，如果悄悄捏破，敌人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毒失去战斗力，像死鱼一样，任人宰割。
而且万毒珠的解药只有我们孙家有。”
江宁觉得这东西作用不大，自己的光环也只是一次性用品，不可能防住万毒珠漫长的毒，可能敌人没倒，自己先倒了，不合算。
“我感觉用处不大，双方交战在几息内就能分出胜负，你这万毒珠效果太慢，等它发挥作用，遇到弱的敌人我已经搞定，遇到强的敌人已经把我搞定。”
“哈哈……”周围看热闹的人大笑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这东西只能用来阴人，战斗时屁用没有，那像我家的十丈珠，瞬杀！”朱风趁机踩一脚。
“哼，是快，连自己也一起灭了，只能用来吓唬人有屁用。”孙谦反讽道。
江宁不参与他的争斗，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把手表的功用说清楚一点，省得没见过的人不明白，“我这手表对大人物有用，对那些对时间要求严格的人也有用，现在的计时工具都太大，不可能带着走，一般人家也没有。
比如城主要开会，只能约定一个大概的时间，城中的官员也只能是早早的到来，可能要多耽误小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如果继续做事，会更有效。
当然也不能城主大人等下属，可他们只要早到一点就行，这样既不失礼，又不耽误正事，岂不两全。”
城主后面的几个官员点点头，赞成江宁的话。
城主想得更远，如果这东西普及，好处就太多了。
“如果这手表用在到战场上，几路大军约定一个时间发动总攻，他们可以在出发时校准时间，到时候直接看时间来发动就行，不需要估摸时间，更不会等一方动了以后，才发动，这样能增加突然性和合作性。
如果几路大军都在等对方发动，结果几方都不愿意主动出击，岂不耽误了战机？”
“当然这种大事是陛下和城主考虑的事，我们说说身边的小事。”
城主笑了一下，心想，“这小子真敢说。”
“比如两位公子相约去喝酒，一个有手表，可以准确地按时到达，另一方没有手表，只能是提前或迟到，这就是一种失礼的表现。
我们时常说要守礼，那最简单的礼就是从守时做起，大家说对不对？”
“江公子说的对，有些人一点都不守时，约了时间，却迟迟不来。”
“就是，如果我们都有手表，就太好了，这东西还真重要。”
……
大家都江宁被说动，都积极参与进来。
江宁瞅着朱风，看他的意向。
朱风攥紧拳，心道，“这东西就算用十丈珠换回来也不亏，反正爷爷已经给过他十丈珠，再多给一颗也没什么关系。”
下定决心后，朱风大声道，“这手表我要了，你不是喜欢十丈珠，我用一颗和你换。”
江宁没再多开价，也不理会别人的开价，直接和朱风交换了。
他有更大的谋划，还要借助朱家。
朱风接过手表，戴在手腕上，脸笑成了菊花，在孙谦面前炫耀。
“哼，早说了，你家那破万毒珠还是不要拿出来现眼了，你就是不听。”
孙谦非常生气，自己家的万毒珠总是比不过朱家的十丈珠，这也是孙家始终不如朱家的原因。
城主招招手，“跟我来。”
他领着江宁进入老城主府，来到大坑前，指着大坑问，“是不是你做的？”
江宁知道在问他之前，有十丈珠的人都盘问清楚了。
“是。”江宁权衡之下没有否认。
“和千面人有关吗？”城主看江宁没有耍聪明，很高兴，接着严肃地问道。
“有吧，我不太确定。”江宁没给肯定的答案，以他这个层次不确定很正常。
“详细说说。”城主内心有点激动，终于有一个关于千面人的线头了。
江宁把花偶的事删减了一些告诉了城主和他身后的众官员。
城主眉头锁紧，他凝视着大坑久久不语。
他身后的官员也没议论，静静等着城主捋顺这条线索。
“这么说千面人是木偶师？”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把知道事情说出来，没办法作判断。”江宁没告诉城主梦魅师的事。
“他为什么找你？”
不止城主疑惑，后面的文武也都疑惑不解。
明月城中有头面的人多的事，而且帝都也来了那么多世家子弟，千面人为什么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这个……”江宁往后瞅了一眼。
城主摆摆手，“你们退出去，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个院子。”
等众官员走后，江宁才开口，“其一和红楼的苏小小姑娘有关，我猜苏小小姑娘的魂被千面人或她的同伴给换成了花偶的魂，我杀了苏小小姑娘，他才找上我。
其二是为了一个令牌，她们称之为无相牌。”
城主脸色一白，急声问，“你确定是叫无相牌？”
“她们是这么叫的。”
江宁心一跳，城主这么失态，看来这无相牌的来历不简单啊！
“你仔细描述一下无相牌的样子。”城主很不安，就他的城府，可以让他这样的事，绝对不是小事。
“正面是一扇骷髅门，开了一条缝，背后是一白色，无字无图。”江宁如实说。
城主的脸色有点绿，非常难看，他非常严肃地道，“关于无相牌的事，你不准再和第二个人说，这事死也烂在心里，懂吗？”
江宁点点头，没问无相牌的事，问了城主也不会说。
“哈哈……”城主胸中憋闷，竟然大笑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江宁好奇地瞅着他。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心神，板起脸来，“江宁，这次你立了大功，等千面人的案子结了，我向上面给你请功，最少一个侯爵是跑不了的。”
“这是小子应该做的，如果城主觉得小子有点小功，不如为家父请功吧。”
城主越看这小子越顺眼，“好，既然你这么孝顺，我就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城主得到消息后，急急地走了。
江宁从老城主府出来，被热情的众人围住，大家都想要手表，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大家不要急，等忙这段时间，有了空闲，我会再做一些，这东西很耗时间。”江宁安抚了一下众人的心，骑着九尾从人群中出来。
他走着走着，回头一看，有五六个粗壮的汉子跟着他。
江宁停下，从九尾身上跳下来，“几位这是想打劫？”
“不敢，我们是城中的猎妖师，看江公子只身一人，怕是有危险，所以护送公子一段。”一个领头的大胡子道。
“何求？”江宁不会傻到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吸引了这些人，更不信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
“这……”大胡子还忸怩起来。
江宁看着别扭，“直说无妨。”
“我们兄弟几个无门无派，想投到江公子门下。”大胡子迟疑了半天才说出来。
“目的呢？”江宁不冷不热地问。
“我们兄弟看好江公子，而且江公子又是木偶师，不像我们兄弟只是武夫，如果能从江公子这里学点皮毛，我们兄弟愿意作牛作马，一生任凭驱使。”大胡子放下最后矜持，面子不要了。
江宁听完乐了，“你们可知道在众多职业中，木偶收徒最严，我跟随数十年，才得到师父的认可，教我木偶术，你们下了多大的决心？”
江宁从小就跟着师父，但也是最近才从师父那里得到《伏妖传》，知道了有关木偶术的内容，而且师父还没教过，全凭他自己琢磨。
“啊，要这么久！”后面年瘦高个脸色难堪。
江宁想这几个人大概是看江宁年青，以为他好骗，忽然有人主动来投，一定会高兴的忘乎所以，甚至会把木偶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
他们太小看职业师了，正经的职业师都不会轻易传授知识给人。
市面上流传着各种职业的皮毛知识，但想深入必须要找人拜师或加入到门派当中。
现在朝中的官员也不单纯只有官身这一种身份，背后都有宗门势力扶持，要不然想在这种连平民都是武夫的世界，怎么可能立足。
以前说过各大国的皇族都需要得到临海国的认可，这是皇族存在的根基，所以朝官背后的门派的身份对他们没有影响。
就算全国的门派都反对皇族，只要临海国不点头，大家都不敢跳起来，这些小国的门派就算再强大，也承受不了临海国的怒火。
还有一个怪现象，东域九大国无昏君，而且各国皇室都非常自律和奋发。
只有稳定的国运，不断增长的国力，才能源源不断地给临海国进贡，谁要是不思进取，中断了临海国的贡品，那临海国就会考虑换一家来当皇帝。
临海国就像一把悬在各国皇族头上的巨剑，即可以护身，也可能要命。
几个人听说要十多年才能学一点皮毛，都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