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 观念
案件在两人的争执声中落下序幕。
服部带着柯南回去更换湿漉漉的衣物, 临行前要了黑泽音的联系方式，估计咒灵这事还没完。
佐佐木和井口小心翼翼围到黑泽音身边，开头试探几句, 之后察觉到黑泽音是真的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便放纵多了, 再加上他们也确实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言语之间尽是对黑泽和吉野的崇拜。
黑泽音笑着应付, 许久没有出声的吉野在这时候拉了黑泽音一把, 把黑泽音扯到了自己身后。
吉野让他们帮忙打车准备回去，他说他和黑泽有话要谈，要暂时把黑泽音带走。
他人没有阻止也不太敢阻止，黑泽音撇嘴，也自知该来的还是要来，冲着被留下来的三人摆摆手, 便跟上吉野顺平的步伐。
很快两人便走到没有他人的地带, 黑泽音还没开口，吉野顺平便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是真人搞的鬼吗？”
黑泽音点头。
吉野顺平抿唇：“他能在你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从你的身体里偷偷出来对吧？”
黑泽音一顿：“……可以吧。”
吉野顺平叹了口气, 看来他前两次察觉到的阴风阵阵，都是源于此了。
黑泽音不满：“你叹什么气啊，我又没有被他怎么样。他是戏弄了我一顿, 但也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好不, 我接下来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黑泽音就没把自己被变成咒灵这件事当什么重要的事情来看待。
反正他自己没什么特殊感觉，其他人刚开始是被他吓了一跳, 但后来凭借他的自身魅力, 不说每个人都对他好言好语，至少是把他当人来看待的。
变成咒灵又怎么样？他还是和之前一样。
唔，可能人类看不见他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说起来灵魂从咒灵转变成人类真的有点困难，刚才他总担心压制真人之后生死危机不成立自己原地消失所以拼命想改变自己灵魂的构造，可惜没成功捏出人类的壳子，只能拼命保证对他们抱杀心了。
效果还不错。
他们没
害怕，自己也没消失。
不过好辛苦啊，得在下一次和他们见面之前把灵魂变成人类的形状才行。
之前身为人类，没想着怎么去接触人类的灵魂来着，现在变成咒灵，要变回去的话只能就近找人类模板了，需要找一个配合自己的人类才行，不然一挣扎自己不小心把对方灵魂全部吸收了怎么办。
黑泽音抬头看向吉野顺平。
脑海风暴看似漫长，其实不过一瞬时间，吉野顺平说：“我是建议等去学校让七海先生或者其他咒术师直接祓除他的，把他留着终究是一个祸害。黑泽没必要为了追求力量留着一个随时可能窝里反的狡猾咒灵。”
黑泽音皱起眉头：“真人是人对人的怨恨诞生的咒灵，只要人类一日不死，他就不可能真正死亡，与其杀死真人，让另一个摸不清楚底细的特级咒灵诞生，还不如把真人留在我这里呢。”
吉野顺平道：“这种奉献精神就更不需要了，我宁愿黑泽平平安安。”
黑泽音不爽：“喂喂，本来是我一直在照顾顺平吧，什么时候角色颠倒过来了，我是需要人照顾的人吗？”
吉野顺平闻言似乎也怔了一下。
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吉野顺平竟是有些把黑泽音放在需要被保护的位置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能被黑泽音转移话题：“总之，我不想看见黑泽处于危险之中，咒灵的最好结局还是被祓除掉——”
“打住。”黑泽音抬手，手心对准了吉野顺平下压，他抬头，一副很不能理解的模样，“咒灵和人类平时不是各管各相处很好吗，除了真人那类的神经病，我们只需要针对那类神经病没必要针对所有咒灵吧？”
吉野顺平：“……”
吉野顺平张了张口，忽然意识到黑泽音对于咒灵的看法和他有很大的不同。
刚才对服部他们的说辞也是。
吉野顺平：“……黑泽是怎么看待咒灵和人类的关系的？我不觉得他们相处得很好。”
黑泽音想了想。
在他看来，咒灵不就是从人的
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存在嘛，对人类而言不过是孽力回馈罢了，且孽力回馈时是对全人类随机抽签。运气好的即使是大波诅咒的原产地也可以安然无恙，倒霉的即使做了无数好事也能被强大咒灵缠上。
相对于人类，咒灵也同样可以用运气好坏来形容。运气好的能继续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汲取营养继续生存，运气差的就被咒术师发现祓除。
而运气是规则的一个判断准则。
强大咒灵缠上无辜的倒霉鬼就是破坏规则，咒术师往往首先祓除的就是这类咒灵。
相对的吧，趴人类肩膀上汲取营养的弱小咒灵往往是幸运者，因为即使咒术师发现他们也不会把它们太当一回事，可能视而不见，可能顺手祓除，但视而不见这个选项的存在就说明了人类可以容忍咒灵。
反正咒灵从人类中诞生，咒术师再祓除咒灵，这对于黑泽音来说就是一个稳定的系统，缺一不可，也不可能缺一。
“虽然祓除是有一定的用处，能减少不必要的病痛伤亡，但是不会是处决咒灵最后的手段的。”
吉野顺平抿唇。
他还是不赞同黑泽音的说法，对他而言咒灵就是灾难，灾难就要被解决，如果灾难一遍遍重演，那就一次次奔赴，总比什么都不干，让灾难交叠着发生更好。
可黑泽音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在他的世界里除了真人的事件，没有人因为咒灵而死，他所知道的最严重的事件，也不过是感冒发烧而已。
反倒是他自己，似乎由于体质的原因，被动搞死了不少扑过来还没干事的低级咒灵，还吸收了一堆破烂——嗯既然成为他自己的破烂了就可以随意折腾了所以那些咒灵不算数，对咒灵的感官还好。
真人不算。真人在他这里不是咒灵的代名词而是一个真正的人，然后暂且没有神智的但有灵魂的其他咒灵便是未被启蒙的动物了。
当然噼里啪啦说了那么一大堆——
大抵还是有黑泽音自己也变成咒灵的理由在内，所以反驳咒灵的最好下场这句话才反驳得这么干脆。
然后黑泽音也把这句话说了。
“我觉得，我们对咒灵还不太了解，既然特级咒灵有真人那样的智慧生命，智慧生命中也有不一样的存在吧。”
黑泽音的手搭上吉野顺平的肩膀：“比如说我，变成咒灵仍保持人形，这好歹也是个特级吧，我这样的咒灵时不时很不一样？”
他还沾沾自喜。
被他揽着的吉野顺平慢慢地转过头来，黑泽音的笑容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蒙上了一层虚幻得辨不清的雾气。
吉野顺平：“咒灵？”
作者有话要说： 吉野顺平：仿佛被无量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