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蛇缚剑（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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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知的妖皇佘的生平，就是这样。”
道教协会眼皮狂跳：“九尾狐、穷奇、天狗……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要直接面对一本山海经？！”
那可全都是上古时候的异兽啊，随便一个长得都有房子那么大！
青姬冷静道：“不一定都会遇到，每一寸的妖力所存下的记忆都不尽相同，会遇到什么只能看运气，况且佘的一生又不是只有干架。但要真正走到妖皇的死地，得到她的遗产，必然要深入妖皇墓的核心，也就是她妖力最浓郁的地方、记忆的最深处。”
“记忆的最深处……”李师书陡然变色，“你是说！”
青姬一字一句道：“灭世之劫，饕餮。”
众修士陡然色变，上古四凶，饕餮生得最晚，而凶名却最盛。根据妖族所说，灭世之劫亦由饕餮而起，也是这一战，王人无忌魂飞魄散，佘加冕为皇。这必然是她最重要的一份记忆，不可能像犀渠一样，流散在外围。
容省沉下心：“你们有办法对付饕餮？”
“既然进来了，那当然做好了准备的，”青姬将头发贴在皮肤上，油光如鳞，呈出半兽化的模样，“这千年过去，灵力衰退。论实力，当然是远远比不过上古之时的洪荒异兽，但这这么久了，妖族和人族的发展也不是白看的。容省，进妖皇墓，你们难道不也做足了准备吗？死了千年的妖怪，又有什么好怕的。”
符箓、法宝、阵法……这些外物外力经过千年的发展早已不是上古之时可以比拟的，更何况有心算无心。妖皇在世时生产力水平低下、她本人的妖力又冠绝于世，死的时候只怕没想到千年后会有一群人妖扛着设备过来技术性挖“坟”吧。
一众人妖闭嘴不言。
孙方鸣琢磨出了些意味：“我怎么觉得这有点欺负人……哦，妖呢。”
路长信和李彤彤没好意思吱声。
王胜看着周围的一切，心跳的飞快。
妖力模拟出的记忆若真若假，只随着主人的意识流动。九华台的幻象、寥寥星稀的上古人群、参天的巨木……
随着一步步地走近，拨开重重帷幕，是历史，又是记忆，那样凌乱又真实。行走其间仿佛真的以为穿越到了上古之时，妖族巨兽肆意奔走在这篇土地，而人类才刚刚诞生。
李彤彤小声探讨道：“那时候的人好少啊，而且好像要比现在的人矮一点……”
路长信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毕竟是上古之时。”
李彤彤害怕又兴奋：“那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王人无忌，他真的存在吗？还有灭世之劫究竟是怎么产生的。饕餮，天呐，那可是四大凶兽之首啊，我们真能看到佘和他的大战！”
“我想应该是存在的吧！”路长信抓紧剑，心跳飞快，谁不期待亲眼见证历史呢，远古巨兽、灭世之劫，这些因为太早太久远，只留下只言片语的传说……
王胜忽然停下步伐。
孙方鸣：“咦，王胜，你怎么了？”
王胜抿了抿唇，“没事……”
为什么会觉得好像走错了路，但看到前方容省和青姬的背影，王胜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怎么会以为自己那些虚无缥缈的感觉比得过这些专业人士的逻辑判断呢？
光看那些罗盘和法器，还有妖力探测仪，王胜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又发怔了。
他沉默地跟上去，临别忍顾，一眼望见另一头那间遥远的、漂浮在虚空中的木屋。山林间的翠色陌生又熟悉，王胜心上莫名涌上许多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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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姬忽然驻步，“你们确定没走错路？？”
容省看着妖力探测仪，皱眉，“从仪器上来看，这里的波动确实最厉害……”
雪豹耸鼻，露出两颗尖利的豹牙，眯着眼睛问道：“青姬，怎么回事？”
四周寂然一片。
青姬抬头，目前倒悬着的凝固身影或许是曾经与妖皇有过一面之缘的妖兽，马的身子、鸟的翅膀，是孰湖。他张着嘴，眼球鼓起。但妖皇的妖力自有偏爱，又怎么会浪费在这种不重要的妖兽身上，于是这张狰狞的面孔就此定格，和周围的其他妖兽组成一长幅千年的壁画。
青姬手中凝住青光，轻轻一抹，加注的妖力推动轨道上的轮缘，一下盘活了这一片的妖力。
李师书大惊：“你在做什么？”
“闭嘴！”青姬冷声道。
静极而动，四散的妖力渐渐串起，面前这尊巨兽的喉部微微颤动，很快就是震吼，孰湖尖利的嗓音响彻整片空间，距离最近的青姬与容省等人早有准备，以法力聚出音盾抗住这音波中的妖力，但饶是如此还是有声音穿透过来。
王胜捂着耳朵，音波一圈一圈往脑子里钻，眼眶涨得发疼。
妖力如水波一般层层荡开，一切都活了过来，兽鸣声不绝于耳，而更可怕的这些是彻底露出獠牙，狰狞这面目的远古巨兽。
三头六尾、多目六足……
经过白娘子许仙一系列人妖恋故事熏陶的现代人，几乎已经忘记了人和妖究竟有什么区别。以为妖幻化出的人形便是他们的本相，但其实不然。
兽就是兽，以兽体为美，崇尚兽性本能。
而上古之时，正是妖兽大行于世的时候……
“师兄，小心。”
王胜回头。
执剑，砍下玃如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