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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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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的各刮了朱雄英和朱至一眼, 秦王很想告诉他们两个,不会夸他干脆别夸,什么叫他的脑子相当灵光, 还挺聪明的, 他有没有脑子他自己不明白?

    “你们俩再不说正事儿, 我就不管了!反正你们答应过我的, 一定帮我把桥都修够修好了。但凡你们要是不答应,回了应天我就天天到你们面前哭。反正我这个人一向没脸没皮,也不在乎被谁笑话。”秦王果断决定,和朱至或是朱雄英在一起,废话少说, 再不转移话题, 难道指望朱至和朱雄英着急他的事。

    秦王早明白的一个道理, 此时还得继续提醒自己, 他那点着急的事在朱至和朱雄英看来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外头那些女人是不是能在世道立足才是重中之重。

    “请陈姑娘进来, 让她代为回答二叔的问题。”朱至突然请人,秦王一愣, “她怎么找上你的?”

    对啊朱至不是早就跟陈亘说了吗, 有什么事直接找秦王, 有事秦王会出面。

    “二叔不是说有人寻着您让您帮忙想办法,我以为那么多的女子中, 要论胆识必是陈亘无疑, 竟然不是她。”不料朱至一脸狐疑的望向秦王, 无声询问秦王, 找他的人竟然不是陈亘吗?

    秦王!!!

    他能说其实是因为他想让朱至赶紧搞钱, 为此撒谎了?

    朱至一脸的了然, 也不揪着这点事不放。

    “二叔,钱要挣,您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我身上,您也得出手才行。”朱至在这个时候开门见山的说话,秦王挑挑眉,朱至马上道:“您别忘了,跟您一同受罚的还有三叔,到时候三叔要是也求到我头上,您是想让我帮忙或是不想?”

    秦王没有丝毫犹豫的接过话道:“不想。”

    对啊,就是不想。

    晋王跟他算是不对付,兄弟二人明里暗里的斗着气呢。

    秦王争着想比晋王快些解决朱元璋的惩罚,不就是想在晋王面前威风威风。

    但凡能看到晋王难受又莫可奈何,秦王必是相当高兴。

    因此,秦王坦然跟朱至和朱雄英承认,他就不想让晋王好过。

    在外人面前须得装得大度,兄友弟恭,在朱至和朱雄英面前就用不着了,谁还不清楚他们兄弟真实的关系?

    “所以啊,得是二叔出面挣钱。这笔生意得您出面,但是在西安又不能打着您的旗号。”朱至给秦王指一条明路,秦王仔细一想好像也对,他挣的钱用来修桥,朱元璋也会高兴,晋王就算眼红他也没有办法是吧。

    “陈亘?”不是秦王信不过朱至,凡事多问上一句不会吃亏。

    “对,就是她,这可是一位人才。”朱至立刻点头,以为陈亘相当有脑子,要是这样一个人放在秦王身边,西安,倒未必不失为一个好的开头。

    秦王捉了捉头道:“这样的人才被人卖了?”

    不怪秦王有此担心,他素来不是聪明人,也觉得聪明人不应该步入绝境,陈亘既然如此的聪明,怎么能叫人卖了?

    “有人有眼无珠。”朱至如是回答,秦王本着谨慎的原则道:“虽说生意最后挂在我的名下,但这人是过了你的手选出来的,万一要是冲着你们来的怎么办?须得查清楚她的来历,确定安全才好。”

    不否认秦王急着挣钱,可是再怎么挣钱也不能忘记最重要的事,朱至和朱雄英的安全。

    朱雄英和朱至对视一眼,朱雄英道:“二叔放心,此事已经由锦衣卫查明,人的来历算是清白。”

    秦王刚要松一口气,又叫朱雄英的话惊醒,抬头盯着朱雄英问:“什么叫算是清白。”

    “相貌出众,裹小脚又饱读诗书的女子,二叔还不明白?”秦王的疑惑让朱至无力,只好继续解释。

    一时间秦王明白了,睁圆了眼睛道:“这样的人怎么能卖了?”

    对啊,怎么能卖了?

    千辛万苦养出来的人不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候用上,突然把人卖了,那人是怎么回事?疯了?

    “二叔看看。”朱雄英于此时给秦王递来了一封信,秦王不曾犹豫的伸手接过,仔细一看,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啊,这也太厉害了点。”秦王不得不感叹,他真没见过这样厉害的人,因而为之惊奇实属正常。

    “厉害是真厉害,就是不知道二叔您敢不敢用?”朱至之所以一直按捺不动,何尝不是因为对陈亘的来历尚未查明。

    一个聪明外露的女子,又是饱读诗书的人,不小心着点,万一着了她的道怎么办?

    “啊?”秦王翻来覆去的再一次看这上面写下的关于陈亘的点滴。有名字,有方向,锦衣卫想查人还不容易,秦王不由自主的咬起大拇指道:“有点太厉害了,感觉比你们的二婶厉害。”

    这话成功逗笑朱至和朱雄英。不否认确实如此。

    “用。只要能给我挣钱,我用。不过,你们两个得帮我看着点,千万千万不能放手不管了。”秦王决定堵一把,同时也冲朱至和朱雄英请求,他们可不能放着他这个叔不管,将来叫他被人欺负了。

    “二叔既然信我们用人,也该信她。她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只为活着罢了,像个人一样的活着。您莫要轻视防备于她,凡事少管,只要每月的分红到位就是,剩下的有我。”朱至宽慰秦王的同时,也表明她可没有放手不管秦王的意思,秦王放手大胆去干吧。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怕什么?我才不怕。”秦王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没办法,谁让他这辈子运气好,别管是父兄或侄子侄女,都是能干的人,他只管靠着大树乘凉。

    “太孙,郡主,王爷,陈姑娘来了。”祝娘负责去传人,朱至和秦王说话的功夫,陈亘已经被带来。

    “请。”朱至用了一个请字,秦王连忙将信递还给朱雄英,上头都是关于陈亘被人养在深闺里的点点滴滴。大家都清楚,面对陈亘表露的聪明,没有人会不查查陈亘的来历,否则谁也不可能和陈亘达成合作。

    陈亘于此时缓缓走入,仪态柔美的同三人见礼,“太孙,郡主,王爷。”

    说实话,秦王半响没缓过来,突然冲朱至道:“在雄英面前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你都在我前面?”

    指的是一个个问安的人都把朱至放在他的前头,他可是王爷!

    “顺口。”朱至代为解释,祝娘!!!

    确实是因为顺口,毕竟朱雄英和朱至一向都是一块的,突然夹了一个秦王,没改过来。

    秦王白了她一眼,倒无意追究。

    “布料的生意是你想出来的?”秦王控诉一番后,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既然朱至和朱雄英都觉得陈亘提出的生意可做,秦王有什么道理不做?让他出面把事情揽下,也是给他挣钱的机会,试问秦王有什么道理不听?

    非常清楚自己所处局面的秦王,没有道理拒绝一个能帮他挣钱的人,尤其还是通过朱至和朱雄英筛选的人。

    “是。”陈亘沉着的的回答。

    “按你的计划大概多久我能看到回报?”秦王板着一张脸,很是像模像样的追问。

    “十日。”陈亘十分肯定的告诉秦王。当然没有错过秦王一闪而过的欢喜,明显意动。

    陈亘不清楚朱至和朱雄英以及秦王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叔侄关系,这样的利益,原本陈亘以为朱至和朱雄英会第一时间揽为己用。毕竟没有人不喜欢钱。

    可是之前朱至已经向陈亘再三提醒过,让她直接找到秦王,以后就由秦王帮她们这些女子解决生存的问题。

    自然,如果她们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自救,完全也可以向秦王进言献策。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亘依然选择将这一份计划书送到朱至的手里,陈亘本以为朱至应该明白了她的态度,她的目标一直就是朱至。

    不,应该说,陈亘想要选择的人,追随的人是朱至。

    可是从陈亘进门到现在,没有听到朱至的半句话。

    秦王的询问其实陈亘早就写在计划书上。很明显秦王绝对没有认真看过她送给朱至的那份计划书。

    那么也就是说,其实要不要做这门生意,决定权不在秦王,而在朱至。

    陈亘的确不怎么想跟秦王打交道,在陈亘看来,秦王并不是一个多聪明的人。

    况且,追随秦王根本不可能达到她的目的。

    陈亘的视线再一次落在朱至的身上,却敏锐的感觉到朱雄英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太孙,大明的太孙。陈亘不得不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秦王听到十天这么短的日子,兴奋得恨不得立刻开张。没有做过生意的人赶紧追问陈亘,接下来他需要干些什么?

    哪怕并没有把秦王当回事的陈亘,听着秦王这一问还是微微蹙了眉头。

    “你要跟我二叔做生意,以后的事就由你来负责。本钱二叔出,你负责经营,以后盈利了你们五五分账。当然,这个店铺不管是请人或者是买人,优先考虑的都是女子。被卖的女子。”秦王的表现让朱至和朱雄英都无奈之极,行吧,还是朱至出面,干脆利落的把话说清楚,明确分工。

    陈亘怔怔的看着朱至,她不相信朱至,不明白她的意图。

    “我总觉得,饭得一口口的吃,路得一步步的走。想要一步登天,只会摔得头破血流。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聪明的懂得这个普通人都知道的道理。”朱至的确清楚陈亘的目标是自己,但是并不代表着朱至会配合陈亘。

    况且一个急功近利的人,在朱至看来并不适合留在身边。

    看着抿住唇的朱至,陈亘明白了,朱至不是不清楚她的目标,却也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资格留在她的身边。

    陈亘吸了一口气,她只要朱至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会牢牢抓住。

    “郡主所言甚是,需得一步步的来。秦王如果信得过妾,就请秦王将所有事情交给妾来办,妾保证会在三天之内店铺开张营业,十天之内会让秦王盈利。”陈亘需得表现自己,证明自己值得朱至的信任,那就要展示她的能力。

    秦王的眼睛闪闪发亮,迫不及待就要掏钱了。

    “我该先给你多少钱?”想掏钱的人还不知道陈亘要他给出多少钱,秦王赶紧追问。

    这回陈亘的视线又落在朱至和朱雄英身上,偏偏这两位端起石桌上的茶把玩着,没有一个人想要开口。

    也对,如果这两人跟秦王一样,难道陈亘会赶着追着朱至吗?

    “二百两。”陈亘报出一个数,秦王一愣。

    朱至立刻敏锐的察觉,随口问:“二叔该不会是连着二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吧?”

    万万没有想到秦王竟然点点头,朱至知朱雄英都呆住了。

    堂堂一个藩王竟然这么穷吗?

    “你们两个别不信,你们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们皇爷爷好几个月不给我发俸禄了,你们以为我养着那么多人,不花钱的呀。”秦王一看朱至和朱雄英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立时炸了毛。

    他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真以为容易呢。

    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是想拿就能拿得出来的吗?

    “二叔要是连本钱都没有,谈什么做生意。”朱雄英理所当然的接上一句,没想到秦王直接扑到朱至的面前,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的朝朱至道:“至儿,借点本钱。”

    相当理所当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秦王冲朱至伸出手。

    朱雄英已经不想说话了,秦王实在是脸皮厚!

    “二叔,我让您做生意,您连本钱都没有,还让我借您本钱,那这生意是算您的还是算我的?”朱至无奈的询问秦王,没想到秦王立刻厚脸皮的回答,“只要你帮忙把十座桥的钱赚到,这生意你的我的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秦王挑挑眉头道:“我要不是碰到这点难处,哪里会扒着你不放?非让你带着我挣钱不可。你爷爷也是个心狠的,连俸禄都给我停了,明摆着想让我尝苦头。”

    秦王虽然对朱元璋怨念无比,却也没胆子说朱元璋的不是。

    “什么话都不说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至于你三叔,将来在他面前,我肯定扛死了告诉他,生意是我自己要做的。钱虽然是你借我的,那他要是有本事找到挣钱的买卖,你也不至于这几百两银子舍不得借他,是不是?”

    朱至笑出声来,谁要是再敢说秦王没脑子的,她倒是想问问他那脑子能有多好。

    秦王一看朱至笑了,立马明白这事成了。

    “说好的有借有还,你可别让三叔抓着我的把柄。”所谓的把柄,不过是晋王捏住,非让朱至帮他不可的可能。

    怎么说都是叔,要是朱至一味帮着秦王,将来晋王求助于朱至,朱至要是不帮,可就厚此薄彼了。

    “放心,我懂你的意思,你三叔比我更欠收拾,要是没能让他为难,你心里那道坎也过不去。”秦王知道在朱至的心里,晋王犯下的过错,但凡进王不是朱至的叔叔,早就被朱至上书请朱元璋按律处置了。

    因此朱至愿意帮秦王解决朱元璋的处罚问题,却是万万不肯帮晋王的。

    但不帮有时候也不能说的太直接,毕竟大家还是亲戚。

    朱至如今愿意对秦王伸出援手,方方面面都算是帮秦王安排妥当了。将来朱至是不乐意这么帮晋王的,这一点必须让秦王了解,更得配合。

    “打欠条。”秦王相当识趣,朱至当然也就不吝啬了,立刻招呼秦王写出欠条。

    “好勒好勒。”秦王是多一句废话都没有,赶紧进去拿了纸笔墨砚,利落的写下欠条,双手给朱至奉上。

    一手欠条,一手宝钞,朱至从怀里掏出给秦王的时候,秦王乐呵呵的问:“你肯定早就猜到我手里没钱。”

    朱至点点头道:“在二叔的府上住了这么些日子,要是连这一点眼力都没有,二叔莫不是以为我傻的?只不过二叔也尝到了手里没钱的滋味,更该清楚普通的百姓要是没点银子,更没点粮食,日子又该怎么样?”

    朱至并不放过机会教导秦王。这何尝不是朱元璋的初衷。

    只有儿子们懂得百姓的不易,才会当好他们这个王爷。

    秦王不太好意思的捉了捉头,“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以后我保证绝不再劳民伤财,这修建园林的事,不就是赏个月,遮个雨吗?有就行了,又不是非要不可。一天三顿饭,要是一顿不吃,那可就饿的不行了。我一定将心比心,将来绝不再犯。”

    听着秦王的保证,不管是朱至还是朱雄英,都算略微满意,反倒是旁边的陈亘听得一愣。

    朱家的人这么相处的吗?一个当叔叔的人被侄女训得头都抬不起来,借钱还得打欠条?

    不对,应该说大明的藩王都是像秦王这样态度端正,有错就改的人?

    陈亘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很是不可思议。

    “钱在这儿。我也不问你要怎么开始,刚才你跟我说的话我可都记着了。三天之后开张,十天之内盈利。”秦王得了钱,赶紧把钱递到陈亘的手里,以至于陈亘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却被塞了宝纱。

    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宝钞,陈亘傻了眼。

    落在秦王的眼里,秦王不得不追问,“你自己说的要二百两,怎么又觉得少了吗?”

    “并不是。”陈亘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否认。

    秦王也不管许多,只与陈亘道:“那就行了,你拿着钱该干嘛去干嘛去,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虽说朱至有言在先,秦王和陈亘之间是合作,他秦王负责出钱,陈亘负责经营。可是秦王如此的爽快,还是让陈亘怔了怔。

    视线落在朱至的身上,朱至托腮的望着她问:“怎么,是还有什么问题?”

    “必不负王爷和郡主信任。”陈亘来此的目的只能说是往前迈进了一小步,显然,朱至并不算相信她,她想靠近朱至,先得把她抛出来的事做好。再留在此处,也不可能再往前一步。

    福福身,陈亘艰难的转身离去。

    三寸金莲,秦王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们家自上到下都没有这个嗜好,难得见着,秦王感叹道:“脚看不清,但这走路,还是我们至儿好看。”

    朱至闻之也终于想起这事了,三寸金莲。

    “二叔,哥哥,要长长见识吗?”朱至觉得,她应该让秦王和朱雄英都看看,三寸金莲究竟是怎么样的。

    秦王虽然感叹着,却没能跟上朱至的脑子,一脸的不解问:“干什么?”

    “让你们看看三寸金莲是什么样的。”朱至相当有兴趣叫秦王和朱雄英看看。

    朱雄英立刻道:“至儿,不得胡闹,这关系女子的清誉。”

    对此,朱至不屑的道:“我倒是不知道被人看个脚跟清誉扯上什么关系了!当然,我也没有让你们去看那些活人的脚。真要是让你们看了,你们怕是要恶心得不成。”

    秦王抖了抖,立刻问:“我听你的意思你看过?”

    “看过啊。”朱至真没骗人,这辈子或许没有看过,上辈子有幸见过。

    虽然不是活的。

    但怎么弄成的三寸金莲,但凡只要看到那双脚,绝没有人再会觉得那是美。

    “你什么时候看过的?我怎么不知道?”不是朱雄英信不过朱至,而是这么大的事,按照朱至的性子,但凡早早看到了三寸金莲,也绝不可能瞒着朱雄英。

    “那会儿哥哥不在,我就是想喊上哥哥也喊不着。”朱至说的也是实话,那时候朱雄英在哪儿,朱至都不知道。

    “至儿,我们家从前不裹脚,以后也不会裹,看不看也不过如此。”朱雄英没有打算去看女人的脚。因此才会出言阻止。

    “不,哥哥一定要去亲眼看一看,不看哥哥永远无法体会女人到底承受了怎么样非人的折磨。”朱至连非人折磨都说出来了,就算朱雄英再想拒绝,也不好意思拒绝。

    朱至让万河上前,与他一通吩咐,万河一愣,终是乖乖听话退去安排。

    “其实刚刚那位陈姑娘就是冲着你来的,真想让我们看看三寸金莲长的什么样,大可以让她给我们看。我觉得只要是你的吩咐,她肯定听。”秦王虽然没有多大兴趣,但朱至的意思似乎非让他们看不可,那就看看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与之而来,秦王也就有了主意。

    “我都说了不是让你们直接去看人的脚。”朱至赶紧提醒秦王,别乱出主意,没看到旁边的朱雄英一脸的不乐意?

    “说了让我们去看脚,又说不是直接看人的脚,那你到底让我们看什么?”秦王脑子实在跟不上,弄不明白朱至到底什么意思?不看脚让他们看什么?

    “看骨头。”朱至一向脑回路清奇,听听她的话,半响朱雄英和秦王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错。

    “骨头?是我们理解的死人骨头吗?”秦王先问出心中疑惑,目不转睛的盯着朱至,难以相信他的侄女想出这样一个主意。

    朱至理直气壮的道:“不然呢,看活人骨头吗?我敢让您看活人骨头?”

    秦王一滞,朱至不是那样的人是吧,断然做不出让他们看活人骨头的事。

    只是,看死人骨头什么的,难道朱至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确定朱至就是想带他们去看骨头后,秦王盯着朱雄英,朱雄英的脸色其实也不太好,毕竟他虽然见过死人,架不住死人的骨头他没见过。

    注意到朱雄英脸色不好,秦王马上道:“又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你别总一天到晚为难你哥。”

    显然当叔的人想让朱至悠着点,莫要想一出做一出,搞得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才好。

    “那这样,二叔让人给你裹一裹脚。您要是能忍得住,咱们就不用去看。”朱至当然知道朱雄英和秦王怎么想的,在他们看来女人裹脚这件事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既因为事情不是自他们而始的,他们也没有想为女人们拿开这道枷锁的意思。

    可是凭什么呢?

    裹脚之风盛行于男人的喜好,或者更多是因为无用的男人在外面比不上别人,便只能将心中的抑郁发泄在女人的身上。

    有了开始,随着对女人的约束越来越多,到最后就连女人自己都开始随着男人的要求无视自己的痛苦。追根究底,不过是想讨的男人的喜欢,以此而立足。

    朱至知道,女人的地位从母系神社会发展到如今,并非是一朝一夕造就的。就如同为父母守孝。

    《礼记》中关于守孝有明确的确定,父亲去世,子女应当为父亲“斩衰三年”之丧。但若母亲去世时父亲仍活着,子女服“齐衰一年”之丧。只有父亲去后再母丧,子妇才得以为母亲服三年之丧。

    所谓斩衰与齐衰,表现在所穿的麻衣方面,斩衰是为最重的丧服,齐衰次之。

    具体体现在,斩衰用最粗的生麻布制作,断处外露不缉边,丧服上衣叫“衰”,因称“斩衰”。齐衰的边缘部分缝缉整齐,用于区别斩衰。

    而自唐高宗时,贵为皇后的武则天上书请改父在为母之丧,从齐衰一年改为三年。这番作为自然是为了提高女子的地位,武则天奋斗十数年后,才将这条规矩纳入律法。

    值得一说的是,武则天的儿媳韦后有意效仿武则天,因此成为皇后的韦氏,请皇帝准许“为出母终三年之丧。”即,即使一个女人被丈夫休弃,当她去世时,子女也仍然该为她守孝三年。

    这条关于为母守丧的规矩反反复复,最终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定为父在为母的丧期是为齐衰三年,而且也最终认可了子女为出母服丧。

    时至今日,朱元璋建立大明朝,于洪武七定更是定制为,子女须为父母斩衰三年。

    守孝的规矩最能体现的就是男尊女卑,也就是说,早在《礼记》成书之前,男人们就处处以父为尊,不断的想要区分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按理来说,朱元璋颁下子女皆须为父母暂衰三年的规定,看起来像是提高了母亲的地位,事实上呢?

    关于女子的约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有裹脚。

    有时候朱至看着朱元璋也在想,在朱元璋看来,女人到底是什么?他是认可女人的重要呢?还是不认可呢?

    要说不认可,他也不会将这沿续多年的守丧规矩改了,让母亲的地位和父亲平齐。

    要说认可,三从四德他也要求,裹小脚的事他也不管管。

    嗯,大抵在朱元璋的心里,女人的事是无关紧要的,只是他认同母亲对子女的付出,并没有比父亲少。因此,朱元璋才会颁下律令,肯定母亲的付出。

    而在这些变化中,不是女子们不想为自己争,只是在大势之下,她们根本无力抵抗。

    然而,朱至明明看到了这些问题,碰上了还不想想办法怎么一点一点的改变,未免也太对不起为女人这一点。

    “说的什么傻话,我都多大年纪了还学人裹脚?就是女儿家的也早就定型了,哪里还能裹得了。”秦王哪里知道朱至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脑子里不知过了多少念头。裹脚的事秦王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二叔刚刚不是还说,又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在您看来这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您问问被迫裹脚的这些女子,对她们来说,这是不是小事。”朱至明摆着揪着这点事不放,非要秦王和朱雄英亲眼看看,在他们看来无关紧要的小事,对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秦王皱皱眉头,转头问朱雄英:“你没听出你妹想干什么?”

    “听出来了。”朱雄英又不傻,朱至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可能还听不出来朱至想干什么。

    “你是想让朝廷下令放足,或者是禁止裹足。”朱雄英理解满分。朱至点点头表示,朱雄英理解得没错。

    “皇爷爷未必会当一回事,你得有心理准备。”朱雄英并没有想要阻止朱至,可是他的不阻止对朱至来说远远不够。朱至第一时间抱住朱雄英的胳膊道:“哥哥帮帮我吧。”

    朱雄英回过头看着朱至道:“有必要这么着急吗,非得现在开始做?”

    朱至和朱雄英对视,问:“按哥哥的意思,是觉得什么时候才适合开始做?”

    这个问题成功难住了朱雄英,朱雄英只是想让朱至缓一缓,至于什么时候做这件事,他是想,拖着拖着或者朱至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的呢?

    可惜朱至是个聪明人,一眼便洞察了朱雄英的打算。

    “我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你是觉得女子裹足这件事无关紧要。可你有没有想过,如今的大明百废待兴,边境未宁,北元依然虎视眈眈,将来未必不会卷土重来。大明久经战乱,需得休养生息。想要国家快速的发展恢复元气,难道不是众志成城团结一心才会做得更好?”朱至知道,她得现在开始说服朱雄英。

    这些年,朱至用自己的努力说服了朱元璋、太子,还有朱雄英,让他们接受了自己以女子之身也可以上战场,也能保卫大明。

    既然大明朝能容得下朱至征战沙场,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其她的女子?

    况且朱至也没想要一步登天,只是放足,让女子们可以不再受此折磨,原本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不是吗?

    “再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损。连一根头发都不应该伤害的我们,为什么要让女人承受那么大的折磨?裹脚,是把女人的脚折断揉碎成一团,再用布包裹着,阻止双脚的生长,所以才会有巴掌这么大的三寸金莲。”朱至努力的说服朱雄英,好让朱雄英将心比心。

    朱雄英承认一开始确实没把这件事当回事,看到朱至一脸的不屑和愤怒,朱雄英才意识到,或许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小事,却是女子们迫不及待想要丢弃的枷锁。

    “我说的再多,还不如你们亲自去看看三寸金莲究竟是什么样子。”朱至费了半天的口舌,一看秦王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根本不当回事。朱雄英就算若有所思,但也未必会认同朱至。

    说的再多,还不如直观地让他们看看三寸金莲是什么样子。

    从人性的角度来讲,就应该禁止女子裹脚。让女子们受尽折磨,只为了满足男人们变态的喜好,违背自然。

    “不是,这种事情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管?”秦王一看朱至撺掇起朱雄英往外走,秦王那是真担心把朱雄英吓出个好歹,赶紧拦着。“你要是不喜欢缠足这事,那你直接写折子回应天,让你爷爷和你爹下令禁了就是。干什么要拉你哥去看那吓人的场面。你是真不怕把你哥吓出个好歹?”

    当叔的也不容易,苦口婆心的相劝,就盼着朱至能够改主意。

    “皇爷爷和爹估计都悬。二叔您不许拦着我,就要拉着我哥去长长见识。您要是再敢瞒着我,别怪我拳下无眼。”朱至挥起小拳头威胁秦王,再不给她让开,别怪她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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