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周
病房内只剩厉南琛和沐怀玉二人。
“南琛,我们也见过几次面了吧?”
沐怀玉坐在床上看着厉南琛,脸色苍白,说话声音很弱。
厉南琛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阿姨,您还记得我?”
沐怀玉笑了笑,“当然记得,你看清清的眼神,从未变过。”
厉南琛沉默了。
沐怀玉继续说道:“我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欢清清,也知道你们还没在一起,”
厉南琛的视线落在窗外。
“她还不知道是你吧?”沐怀玉问。
“嗯。”
厉南琛淡淡应声,视线依旧望着窗外。
“我想请你答应我件事,”沐怀玉的语气有些恳求。
“什么事?”
“我希望你可以把她留在身边。”
厉南琛眸子闪了闪,片刻后,他开口,“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沐怀玉的神情有些复杂,“南琛,清清除了我就没什么亲人了,我只是怕以后我要是不在了,她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厉南琛的语气很坚定。
“谢谢你,南琛。”沐怀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时,门被推开了,傅淮和沐清一同走了进来。
傅淮,“南琛,你和清清去楼上休息室休息吧。”
“对,你们快去休息,都1点了。”沐怀玉也催促他们离开。
“妈,我不困,我就在这陪您。”沐清坚持留下。
“傻孩子,快去休息,妈也要睡了,你们在这我怎么睡得着?”
“妈……”
最终沐清妥协,和厉南琛一同离开病房。
傅淮也准备走出去。
“傅淮。”
沐怀玉将他叫住了。
傅淮被她叫的,身子略微僵直,“嫂子?”
“他人呢?”
傅淮闻言,悄无声息地看了眼窗外,装傻充楞,“谁?”
沐怀玉盯着他看了许久。
她叹了口气,“我的事情暂时别告诉清清。”
傅淮微微瞥眉,“这是为什么?现在又不让我告诉她,你知道到时候要是她知道了,会有多痛苦吗?这孩子这些年已经够苦的了。”
傅淮的心里非常不解,沐怀玉在上次沐清从申城走的时候就醒了,却不让他告诉沐清。
直到今天晚上,才让他告诉沐清。
沐怀玉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就是因为她过得太苦了,我只想在最后的这几天,她是开心的。”她苍白的脸,扯出一抹笑。
“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你,清清她有知情权。”
傅淮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沐怀玉一个人在病房。
“清清,你们怎么还在这?”
傅淮刚出来就看到厉南琛和沐清坐在门口。
“傅医生,我想跟您谈谈。”
沐清起身走向傅淮。
“嗯…好。”傅淮没有拒绝。
沐清转头看了眼厉南琛。
“你去吧,这里有我。”厉南琛站起身,走到楼梯口抽烟。
沐清跟着傅淮去了办公室。
“傅医生,我妈到底怎么了?”她刚进门就立马开口问。
傅淮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椅,“坐。”
沐清坐了下来,傅淮拿起桌上放着的资料给她看。
傅淮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你也知道,你母亲之前就有心功能衰竭了,由于之前不能自主活动,长期卧床,现在并发了心肾综合征,已经是疾病晚期。”
沐清拿着资料的手指微微颤抖,今天她见到母亲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不太对劲了。
“她…还有多长时间?”沐清声音淡淡地,看不出此时的心情,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最多一周。”傅淮如实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沐清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浑身无力,她闭上眼睛,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落下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沐清睁开眼睛,问,“她还跟您说什么了?”
“她说她想在最后的时间让你开心。”傅淮沉默了一会儿,“其实那天你刚从申城走,她就醒了,但是她不想让我告诉你,怕影响你的工作。”
“麻烦您了。”沐清的声音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傅医生,那我先出去了。”
傅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
医院天台,她靠着墙壁缓慢滑落。
眼泪如同断线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掉落在衣服上,浸湿。
她的身体很冷很冷……
仿佛坠入冰窟,无法自拔。
天台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厉南琛走上前,看到这样狼狈的沐清后微微皱眉,脚步顿住。
“哭了?”
“没事,只是没休息好,眼睛太酸了。”沐清擦干眼泪站起来,看向他时,眼神已经恢复平静,“我想出去散散心。”
厉南琛沉默几秒。点头。
他们并肩走出医院。
凌晨的街道没有多少行人,只有车灯照射,两人的影子被拉长。
沐清一直保持沉默,不言不语。
厉南琛则是安静的在一旁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