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傲娇的人没有蛋糕吃

    “儿子，你说爸爸什么时候接我们回去啊。”

    “你说我生你们有什么用！什么都没有”

    “你再拿那个眼神看我！再看啊！”

    这是父母离婚后，卫书最常听到妈妈说的几句话。几乎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她心情不好，卫书就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为了保护妹妹，也为了让她赶紧发泄完，卫书从来没还过手，甚至到最后连躲都不躲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躲了，妈妈只会更生气。

    妈妈带着他们离开家的时候，卫书只有11岁，卫柠也不过9岁。卫柠从小就倔，不吃一点亏，总是故意跟那个女人对着干，结果就是卫书挨得打越来越多，女人下手也越来越狠。卫柠很多次都想冲上去跟这个女人鱼死网破，气不过的时候也曾质问卫书为什么从来都不知道反抗。

    女人也不喜欢卫书这样毫无反应，气急了就用指甲狠狠扣他的肉，也不知道卫书是怎么硬生生抗过去的，愣是一声不吭。有时候女人觉得没劲了，就开始狂笑、大哭，到处砸东西。每到这个时候卫书就把卫柠拉进房间，捂住卫柠的耳朵，直到女人折腾完，一切重归平静，卫书才会走出来打扫女人制造的残局。

    这样的日子卫书也过了3年。这3年女人不断地变本加厉，不断地刷新底线。

    最开始的半年，女人还没什么异样，除了经常坐着发呆默默流泪，大体上来说还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好母亲，楼下的阿姨们对这位新搬来的邻居也是赞赏有加，大都是说她端庄大方气质佳，柔声细语有教养，儿女聪慧又漂亮，平常楼道里遇见了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卫书又有礼貌又懂事惹得小区里的叔叔阿姨都喜欢得不得了，卫柠虽然见了人不爱说话但却因为长得实在是灵动可人，大家也都只当她是性格内向容易害羞。

    可关起门来什么样，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三个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女人没心情说话；卫书知道妈妈难过所以乖乖陪着妈妈不说话；卫柠则是懒得理他们，每天要么待在房间里，要么自己跑出去玩。

    女人不管卫柠，卫书却总是记得检查卫柠的作业，提前帮妹妹收拾好第二天上学要带的书，告诉卫柠吃饭不要挑食，写字不要咬笔头，书包拉链要记得拉好，不然东西容易丢。卫柠做错了事，卫书就会皱着眉头严肃地告诉她这样不好，就好像卫书才是妈妈一样。

    可卫柠的叛逆来得过于的早，卫书这样的用心也只是惹得卫柠越来越烦，她不喜欢卫书这样，她不理解为什么明明那个女人应该给她的关心要卫书来弥补，为什么卫书好像生来就可以什么都做得到很好，让所有人都满意、都喜欢，这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卫柠自己。

    卫柠很喜欢自己这个哥哥，可能说出来都没人信，因为卫柠从小就喜欢找卫书的麻烦，卫柠喜欢黄色，妈妈给她买了新的黄色发卡，她明明很喜欢，可卫书夸她戴着好看，卫柠就一把薅下来说什么都再也不戴了，自那之后还一见黄色的东西就故意反应夸张地说黄色不好看，卫书也只是笑笑暗自记住自己的妹妹不喜欢黄色，尽量避免黄色的东西出现在卫柠的视线里，可卫柠好像更不开心了。

    有一回林姨拎回来两个小蛋糕，一个黄色的一个蓝色的，林姨是知道卫柠喜欢黄色的，可还没等林姨解释，卫书就拿着黄色的那个说妹妹不喜欢这个颜色，转身就拎去给了李彦宇，气得卫柠回来哭着跟卫书发脾气说卫书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不管卫书怎么哄都哄不好，李彦宇在一旁虽然看得明白但他并没有把蛋糕换给卫柠。

    因为这蛋糕是卫书给的，而卫书也确实是卫家唯一一个有蛋糕会想着给李彦宇吃的人。

    李彦宇正式住进卫家的时候才9岁，那个时候卫书也还是个5岁的小朋友，卫柠更是3岁缠人的年纪，李彦宇虽然住在卫家，在卫家长大，但他确实和卫家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