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具现，三三符箓
市中心医院，时隔几天后，陆鸣再次回到了这里。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是一个人，而这一次，他身边多了妙妙。
三楼停尸间，一辆推车上，停放着妙妙父亲的尸体。
白色的布料下，是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
妙妙没怎么哭，很平静地跟医生咨询着该怎么处理后事。
等一切问完，她来到门口，将自个儿的手，塞进陆鸣的手中，轻声道：“走吧。”
陆鸣能感受到她手上的冰凉，也能感受到，她的手在轻微颤抖。
“去什么地方？”
“在附近开个宾馆。”
陆鸣诧异地盯着她，“你这是要干嘛？”
别人父亲刚刚离世，陆鸣就算再怎么馋她身子，也不可能这时候对她做点什么。
妙妙勉强笑了笑，“找个地方休息啊，大半夜的，总不能让你陪我在外面待着吧。”
“外面待着也挺好，反正是夏天，不冷。”
“那行，去河边找个地方坐坐吧，等明天，我要联系殡仪馆处理我爸的后事。”
陆鸣略感疑惑，“你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没了，准确来说的话，应该还有一个。但她应该没有将我当亲人的意思。”
“你妈妈吗？”
“嗯，她生下我就离开了。
我爸智力有缺陷。他能跟我妈结合，完全是因为我妈收了我奶奶的钱。
所以我的出生，只是一场交易。”
陆鸣有些唏嘘，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孤儿还挺省事。
“你不恨她吗？”
“小时候恨她，恨她抛下我，抛下我爸。
后来奶奶告诉了我真相，我对她的恨就减弱了许多。
等到爷爷奶奶都去世后，由我一个照顾我爸，我对她的恨意，便完全没有了，反而很能理解她。”
妙妙说得很平淡，但这平淡的背后，肯定藏了常人难以体会的辛酸。
“我跟你提出那种肮脏的交易后，你肯定很恨我对吧？
那时候的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你妈妈的无奈？
她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女儿，说明本身也长得不错。
可她一个大美女却为了钱，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傻子结合。”
妙妙苦涩一笑，“你如果快渴死了，会在乎自己喝的水不干净吗？
你说要给我一百万，我担心你是在骗我，又希望你是认真的。”
陆鸣偏过头，看着她完美的侧颜，说道：“你要是用你现在这样子去直播，就算当不了大主播，也不会因为缺钱而烦恼吧。”
“那样的话，我应该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被人当做赚钱的工具，当做发泄欲望的工具。
要不就是被人当做金丝雀，养在笼子里。
你要是个女人，会喜欢那样的生活吗？”
想象着自己变成女人，陆鸣尴尬笑了笑，“那你为什么又同意和我交易？”
“你长得帅，就跟我妈当初选我爸一样，我爸虽然傻，但他很帅。
而且跟你交易，很可能只是一次性的交易，看你的样子，不太会干涉我后面的人生。
可要是直播引来了坏人，我只能受其支配，没有自由。”
陆鸣想安慰安慰她，妙妙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也因为我爸是个傻子，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他就拿刀砍人，所有人都怕他发疯。
因为有了他的保护，我才能在那个混乱的城中村安然长大。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很讨厌他，我羡慕其他同学的爸爸是正常人，而他却是个傻子。
现在想想，有个傻子老爸也挺好的，他背着我往买糖葫芦的小贩跟前一站，小贩就赶忙给我一串免费的糖葫芦。
有色狼多看我两眼，他就能追出几条街。”
妙妙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陆鸣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背，安慰安慰她，但手伸到一半，他又缩了回来。
以她的经历，应该很反感不熟悉的男人碰触她吧？
“蔚蓝，他父亲成为鬼魂的采信度是多少？”
“7。”
“怎么有这么高的采信度？”
“虽然只有你相信，但认识他父亲的人并不多，所以采信度很高。”
“具现出鬼魂后，妙妙能看见吗？”
“不能，但在附近的话，能明显感受到变化，要具现吗？”
“暂时不，具现后，他的鬼魂能存续多久？是立刻消散，还是怎样？”
“因为没有六道轮回的设定，也没有鬼魂的设定，宿主单独具现出一道鬼魂后，鬼魂会很快消失。”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的鬼魂保留下来？”
“请自行摸索。”
“我会役鬼术的采信度是多少？”
“0”
“我会道术呢？”
“4。”
“具现后有什么效果？”
“符箓之术入门。”
“具现！”
陆鸣没有犹豫，猛地睁开眼睛，等待着具现的结果降临。
他这忽然一动，吓了妙妙一跳。
“你怎么了？”
“我找到了保留你父亲魂魄的办法。”
妙妙搞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毕竟，她见识过陆鸣神机妙算。
可理智上，她又很难相信，算命这种迷信中的东西真实存在。
“什么办法？”
“刚刚回野牛山，去给你爸弄了份敕令。”
“敕令？那是什么？”
陆鸣假装做出打开卷轴的姿势，说道：“就是册封你爸为城隍的诏书。”
妙妙紧紧盯着陆鸣的眼睛，问道：“你认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撒谎吗？”
说话间，陆鸣站起身，也将妙妙从公园长椅上拉了起来。
“走吧，去册封你老爸。”
妙妙咬着嘴唇，眉头微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片刻后，她忽然发现，陆鸣去的地方不是医院。
“不是去医院吗？”
“当然是去城隍庙。”
到了路边，陆鸣打开手机，叫了网约车。
上了车，陆鸣闭上眼睛，感悟着刚刚具现得到的符箓术法。
符箓是道教中的一种法术，符箓是符和箓的合称。
不过陆鸣具现出来的东西，是由他自己的幻想而来。
有借鉴道教的符箓之术，但肯定也有差异。
就算有一天，人们相信道教符箓之术的存在，天道将其确定规则，陆鸣如今得到的，跟天道以后确定的，也不会是同一个东西。
陆鸣认知中的符箓，是以人之精气神，画山川形胜入符箓，行使天地之权柄威能。
因为是以精气神三宝，勾连天地三才。
陆鸣为了区分，便将他具现得到的符箓之法，自称为三三符箓。
正领悟间，网约车已经停在江城城隍庙门口。
“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