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访维也纳
在回爱国饭店的路上，乔羽的手机响了，是蒋大庆打来的。
“喂？小羽啊，你在哪里啊？”蒋大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从乔羽来到清县开始，除了第一天短暂见了蒋大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音讯。
乔羽还是礼貌地回答着：“蒋叔叔，我在商业街，有什么事情吗？”
“啊，在商业街啊！那你在原地等着啊，我现在去接你，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一起吃饭？蒋大庆这个人，出现的时候那是非常热情，消失的时候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估计他连乔羽住在爱国饭店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那辆乔羽坐过的“银色商务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这次是蒋大庆亲自开的车，车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来，小羽，上车！”
蒋大庆怎么说也是长辈，乔羽觉得坐在后座有些不礼貌，于是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还没等乔羽说话，蒋大庆就笑呵呵道：“小羽啊，我听蒋深说，厂里和大坤运输队的事，你可是大功臣啊！叔叔得好好感谢感谢你！”
蒋深说过，蒋大庆已经和大坤运输队签过了合同，可那不是好多天以前的事了吗？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要感谢了？
倒也不是乔羽心思多，蒋大庆这个人，乔羽对他一直都有些防备心的，总觉得他这个人很虚伪，虽然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到来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肯定不是像他表现出的这么热情。
最主要的还是，蒋大庆把化肥厂经营成了现在的光景，濒临倒闭，这让乔羽怎么也不可能对他有好感的。
车子一路行驶着，两边是乔羽完全陌生的街道，她对清县的道路了解，只停留在爱国饭店到化肥厂，到商业街，以及到清职。
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一栋欧式乡村风的白色建筑出现在了乔羽的视线里，上面六个红色霓虹灯大字：维也纳大酒店。
这不是洗脚城吗？！蒋大庆带她来洗脚城干什么？
乔羽生起了警惕，却看到远处酒店的旋转门前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蒋深。
看到蒋深，乔羽竟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跟着蒋大庆一起走了过去。
“您来啦，蒋总，包间都已经安排好了，二楼牡丹厅。”穿着廉价西装的经理一脸狗腿的笑容。
蒋大庆也十分享受这种被恭维的感觉，和经理打了招呼，脚步却一下也没有停留：“好好，小刘，辛苦你了啊。”
乔羽打量着维也纳大酒店，这是个包括了洗浴、饭店、住宿以及棋牌室的大型酒店，说是大型，也只是对清县这个小县城来说的，而且清县只有这一家。
这要是放在京城，顶多算是个，嗯……大众澡堂？而且是都开不进四环以内的那种。
蒋大庆按照一贯的浮夸作风，订的“牡丹厅”是一个十二人的包间，乔羽他们三个人也非常默契地没有挨着坐，两人中间都空了一个位置。
蒋深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准确地说，是从他看到乔羽从蒋大庆的车上下来开始。
蒋大庆只是和他说，让他晚上来维也纳一起吃饭，必须来，但没有说乔羽也会来啊。他还以为是要和别人谈化肥厂的事，担心蒋大庆喝多了不靠谱，他才答应过来的。
蒋大庆也没管儿子那一张臭脸，热络地和乔羽说话：“小羽啊，叔叔发现你真是有经商头脑啊，有天赋！乔总的基因真是好啊！”
乔羽附和着笑了笑，根据蒋深之前说的，化肥厂前两年出了事，乔父也没有帮一把，想来爸爸和蒋大庆的关系也没多好。
可蒋大庆的下一句话，让乔羽的心跳瞬间加快了起来。
“我听说乔总现在到南方去了？我看啊，这事情快要解决啦，过一阵子说不定就回京城了。”蒋大庆还是满脸堆笑，语气里却充满了试探。
蒋深听了蒋大庆这话，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突然要请乔羽吃饭，原来是得到了乔正卿的消息，觉得人家就要东山再起了，可不得赶紧巴结巴结乔羽吗？
心里觉得蒋大庆丢人，乔羽这么聪明，这么会看不透蒋大庆的用意呢？他看向坐在对面的乔羽，却发现乔羽丝毫没有厌恶的表情。
乔羽的脸上全是惊讶和期待，立刻问道：“在南方哪里？哪个城市？我爸现在在做什么？”
“这个……”
蒋大庆迟疑了，乔正卿没有联系过乔羽吗？
他如实告诉了乔羽，他也不知道乔正卿具体在做什么，只是昨天和汪总一起吃饭时提起了这件事，这位汪总，就是当年乔正卿投资化肥厂时的中间人。
乔羽有些失望，但这是爸爸失踪后，第一次有了消息：“蒋叔叔，可以把汪总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乔羽刚记下汪总的电话号码，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和蒋大庆气质简直异曲同工的啤酒肚男人。
啤酒肚手里端着一个小酒杯，表情也是夸张的很：“蒋老兄！差点儿以为我看错了呢！”
蒋大庆闻声看过去，瞬间也面露喜色，端起面前的玻璃茶杯站了起来：“哎呀！王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带孩子来吃饭，以茶代酒了啊！”
“走走走，上我们包间去，喝两杯！”
啤酒肚干了酒杯里的酒，拉着蒋大庆就准备走了，蒋大庆呢，假模假样的推辞一下，也兴冲冲地跟着走了。
关门之前，蒋大庆回过身子说道：
“你们俩吃完直接去三楼8306，都安排好了！”
包间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乔羽和蒋深，蒋深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蒋大庆这副德行，乔羽的心思却一直在汪总的电话号码上，她现在就想拨通电话，询问一下爸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