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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九祥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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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我脱下来的衣服可以,洗我不行。”沈迎霜扒住自己的里衣,慌张地大声说,“放手!我自己洗。”

    白云溪用力扯下沈迎霜上衣一半,露出沈迎霜结实的肌肉。目光触及沈迎霜的玉肌,白云溪手上一顿。沈迎霜趁此夺回上衣的掌控权,穿回去温声道:“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可我的里衣也湿掉了,我想洗澡。”白云溪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

    沈迎霜回望白云溪,确实和他一样全身都浸湿了。“我帮你洗头吧。咱俩再一起洗。”沈迎霜怕白云溪着凉。

    将头发打湿后轻轻摩挲,沈迎霜在帮白云溪洗头。

    云溪的发质很好,十分粗壮。自己的头发又软又薄,难道我变强了,也变秃了吗?不过云溪和我一样强。可能这就是打造世家和穷苦家庭孩子的区别吧。

    沈迎霜心不在焉地洗着。白云溪没抱怨,闭着眼睛任由他慢慢冲洗。

    “好了。”沈迎霜拍拍白云溪的背示意。

    白云溪往后一躺,枕在沈迎霜膝上。双目相对,白云溪觉得躺得很舒服,不愿起身。

    沈迎霜看着白云溪一脸享受,想抚摸他的脸,但又不好意思,想摸其他地方又更加不好意思。来来回回,沈迎霜把白云溪看了个遍。

    “好看吗?”白云溪察觉到沈迎霜红果果的目光,也不避,让他看个遍,顺手扯开衣领。

    沈迎霜想说“别闹”,可是这么说的沈迎霜就不是沈迎霜了。

    沈迎霜脸皮薄,易脸红害羞,不过他总不想让别人察觉,只好以攻代退:“好看得紧,看不够,想看多一点。”

    白云溪知他性子,时常被他奇葩的举动震惊。白云溪没退,把里衣扯得更开了,看谁先退:“下面也想看吗?”

    “不想。怕待会儿你掏出来的比我粗,笑我小。”沈迎霜镇静如常地回,心里像安塞腰鼓,已砰砰砰地敲起。

    “哦?你还没瞧过,就如此断定?要不比比看。”白云溪狐媚一笑。

    “可以。要是你比我粗。就自己出去反省反省,冷静冷静。”沈迎霜可能才是需要冷静的那一个,通红的脸十分明显。

    白云溪想继续赖着,只好先撤兵:“不比了,我想洗澡。”

    木桶意外的大,能容纳两个人。他们背对背清洗着,淡淡的丹桂香被浓浓的沉香侵入。沈迎霜率先洗完出桶,拿起衣架上的浴巾擦着身子,先上再下,先前再后。

    白云溪侧身盯着,雪白的肌肤与他的有点偏小麦色的不同。沈迎霜侧身刹那,白云溪只觉得喉间一紧,沈迎霜似白萼龙吐珠。

    浑身因这热水变得更加滚烫,真想洗个冷水澡,白云溪心里想。

    沈迎霜身穿浅蓝色衣服,用灵力烘干湿发后上床,拿出《仙仙配》看。如果沈迎霜干等白云溪,就会觉得白云溪这个澡洗得比他这个“小脏猫”还久。

    白云溪终于弄完出来,看到沈迎霜在看那本早上买的《仙仙配》,也不知道读到“精彩”的地方没有。

    “嗯?你洗好啦。我正读到精彩的地方。孟衣和若零两人在山谷间相识,在附近村落里接了铲除魔龙的任务后,正在合力打魔龙呢。”沈迎霜捧着书兴奋地说。

    白云溪还是用那把鸳鸯龙凤喜梳,梳着头:“这还不算精彩呢。之后等他们铲除魔龙后一起结伴而行,惩恶扬善才好看呢。”

    “哦?还有比打魔龙更精彩的吗?”沈迎霜歪着头,好奇地问,秀发滑落不少。

    白云溪收起梳子,走近沈迎霜,拿起他手上的书翻到后面确认:“那当然,比如相互‘驯龙’。”

    沈迎霜想看白云溪翻到驯龙的那一页,白云溪却立马合上:“慢慢看,不急。太快看就显得后面的内容有点干。”

    白芮梨把早上买的九本书摊在床上:“啊,众乐乐大人写的书的典藏版。突然好想找个画师帮我画一幅画,名字叫做‘少女的请愿’。辉乐你觉得呢?”

    辉乐觉得好:“要不让沈宫主帮你画一幅?听说他绘画水平挺高的。”

    “这我知道,但我可不敢。如果对着画一幅画得花不少时间呢,我怕表哥知道后,暗地里派杀手。”白芮梨一想到白云溪对沈迎霜的在意,随口一说。

    没想到,辉乐听到后,久久不语,回她自己的房间了。

    晚上,辉乐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她的哥哥辉音满身是血,让她快点逃。小辉乐当时还小,只能拼命地跑,拼命地跑,把自己藏起来。

    藏着藏着,连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

    如果自己的母亲当初没有难产而死,如果父亲没有娶续弦夫人,如果哥哥还在,如果自己不曾沾满鲜血……

    第二天一大早,白云溪就拉着刚晨练完的沈迎霜换白衣,谁知他不肯。

    “不想再穿白衣了,易脏。每次我穿都会被弄污。”沈迎霜扭头撇着嘴。

    白云溪也没勉强沈迎霜,搁下白衣:“今天想穿什么颜色?”

    “平时的浅青色。”沈迎霜期待地望着白云溪,眼中星辰闪烁,“可以吗?”

    “可以,那我穿鹅黄色吧。”白云溪同意了,收起白衣,在凝露纳戒中翻出一套鹅黄色的衣服后,走进浴室,“我在里面换。”

    因为经常穿这套青衣,所以沈迎霜比白云溪还快地换上平日里的浅青色衣裳。清秀的浅青色,像青色天空中的烟雨。

    白云溪一袭赏心悦目的鹅黄色,他推开浴室门,快步来到沈迎霜面前,似有些遗憾:“啧。”

    他自认为今天换衣服奇快,没料到沈迎霜比他还快整理妥当,可能他还在里面穿戴昨天在广饰店买的银珑冠。

    白云溪原本想在沈迎霜更衣时出来,装作不小心瞧见沈美人白皙的肌肤。心里的如意算盘落空,他一把将沈迎霜束发的白玉簪一抽,如绸缎般的头发垂下来。

    “你干嘛?”沈迎霜皱眉不悦,右手举高,欲夺回在白云溪手中之物。

    他俩差了五公分,白云溪将白玉簪举到最高,感受到沈迎霜贴在胸前:“我今天戴的是发冠,你也要戴。昨日抢货时顺手挑了个白玉祥云发冠凑满整数,送你。”

    沈迎霜用疑惑的眼神对上白云溪双眼:“可昨天广饰店的是半价。”

    白云溪趁机用双手抱在沈迎霜腰间,往里收紧:“兴许是广饰店老板得了好女婿,临时加的。要么?”其实这个白玉祥云发冠比他戴着的银珑冠还要贵。

    沈迎霜嘟着嘴,不语。

    白云溪见状,也不继续欺负他,松开他后拿,出白玉祥云发冠:“送你,喜欢吗?”

    沈迎霜看这白玉祥云发冠中间的美玉圆润匀净,整个发冠散发着光彩:“喜欢。”他想伸手去摸。

    “哎咦,这发冠好像和我这个银珑冠很般配。”白云溪把白玉祥云发冠给沈迎霜细赏,接着还帮忙戴上。

    “谢谢,我很喜欢。可以把我的白玉簪还我吗?”沈迎霜没被这打岔忘记自己的簪子。

    白云溪早已将白玉簪藏在凝露纳戒中,摊开带有剑茧的双手:“我手上没有啊?”

    “藏你身上了,或者收在纳戒之中。”沈迎霜不依不饶,想要搜身。

    白云溪拿出沈迎霜的白玉簪,换了一种语气:“人家想要今晚戴一下试试嘛,或者你拿其他簪子换给我?”

    他深知沈迎霜只有正式场合发冠一个,普通发冠加自己刚送的发冠两个。可簪子只有三根,他手上的白玉簪,他在沈迎霜生辰送的檀木簪,以及沈迎霜戴了多年的普通木簪。他送的檀木簪必不可能拿出来换,只有那普通木簪了。

    不像白云溪有这样的家世和疼爱他的父母,沈迎霜未当若水宫宫主以前过得极简。除了给白云溪的,其他物品不必要的不买。等当了若水宫宫主后,沈迎霜钱财全捐去修若水宫了,平日里带头勤俭节约,是不会乱花钱的。

    其他簪子都能戴出门,只有普通木簪是他以前独自修炼,或者是晚上束发读书时用。沈迎霜不舍地从玉兰纳戒中取出跟随他百年以上的普通木簪。这木簪的来源早已忘记,也不知是何种木料制成,极为普通,但被摸得锃亮。

    沈迎霜将这普通木簪郑重地交给白云溪,换回白玉簪。

    白云溪像成功讨到糖果的孩子般开心,好生收着跟了沈迎霜百年的木簪,再掏出兰桃木簪:“这是买白玉祥云发冠的赠品,给你。”

    白云溪将兰桃木簪塞进沈迎霜手里后,走到房门:“走吧,还要接回翻云和覆雨。”

    “是小绿。”沈迎霜大声更正道,被这么一打断,心情好了不少。

    白芮梨牵着辉乐的手,白云溪和沈迎霜各自牵着自己的马走过水榭桥,共同来到等候地点——花盈台。

    小绿这段时间不仅体力活儿增加,而且跟着翻云改善了伙食,壮了不少。小绿早上吃饱的饲料还在消化中,旁边的翻云在大胆地观察它。

    没过多久,一艘花船靠岸。一名抱着绣球,身着墨染荷花青衣,头戴金莲东陵玉翡翠莲叶簪的女子站在船上,朝白沈俩人打声招呼:“二位是沈宫主和白宫主吧?昨日真是多谢你们找到绣球。我是绣球的主人风弄荷。今天奉宫主之命,前来接几位入九慈宫商议高姑娘之事。”

    “大哥哥们,姐姐们,我们来接你啦。”身边是穿粉色宫服,用浅粉色发带扎着两个丸子头的紫香芹。她看到白沈二人,露出异常兴奋的样子。还有束单马尾的叶倾城也来了。

    乍那么一看,皆身着青衣裳的沈迎霜和风弄荷倒像是一对儿的。白云溪不悦,心想刚才应该坚持让沈迎霜穿白衣才对。

    白云溪朝看起来十分温和柔顺、婉约有度的风弄荷道:“劳烦风女冠了。”白云溪率先上花船。

    乐舞节临近,来往的船只几乎挂满彩饰,以迎接这当地的传统节日。

    待白云溪站稳回过身,他回头向沈迎霜伸出手。沈迎霜把手给白云溪,同时一只脚跨进花船。

    突然,花船晃动,马上离岸。沈迎霜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倒在白云溪怀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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