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实在不行,就换个地方藏
还能怎么救他?
到底还能怎么救他啊?
人工呼吸是给人做的,疯批他不是人,所以不好使!
她想起疯批之前说过,嘴对着嘴给他啃啃就能治好他的伤?
虽然她不信,但又觉得为了十万棉条,倒也可以试试!
若到时疯批还不醒,那就说明他是在骗她!
朱曦狠狠地用力咬了一下唇,下唇都给咬破了,她俯身,将唇附在萧夜笙的唇瓣上,也不知具体该如何做才能让他醒来,用力摁上去,撬开他的牙关,窸窣小心地磨蹭着他的唇齿。
唇瓣贴着唇瓣,突然一大滴胖乎乎的血珠从她唇珠上,偷偷滑进了他紧闭的牙关,淌入萧夜笙的体内,缓缓化开。
他的唇渐渐终于恢复了血色,身体也没有再僵硬下去,呼吸开始慢慢变得流畅均匀。
朱曦折腾得是真的累了,吻了老半天,也不知还能做什么,只好抱着他,瘫坐在这昏暗崕底。
抬头,她便看见崕底前方,有两人径直朝她奔来。
朱曦瞪大眼睛,认出两人正是机灵子跟花姐儿,开心的不行。
终于有人来帮忙了!
后半辈子的棉条,还有指望!
机灵子发现朱曦不见后,顿觉不妙,于是他运了轻功,找到山腰谷的花姐儿,将她也拽过来帮忙。
毕竟朱曦小公主,可是能够决定他后半辈子幸福的大宝贝!
他以后还能不能升官发财,人生还有没有重大的转折点,就全指望她了!
可是等他和花姐儿赶过来时,发现一线天炸了,卫无涯没了。
两人找了一通,这才发现朱曦小公主和疯皇竟然都掉到了崕底。
幸亏底下有个深潭,不然小公主和疯皇都得摔成肉饼!
因为这个悬崖,整个光秃秃的,没有歪脖子树可以给他俩挂着。
花姐儿走近后半蹲着身子,俯身望着她怀里半死不活的疯皇。
朱曦兴奋地抓起将萧夜笙的左手,给她递了过去。
快给他把脉,快救救他!
结果,花姐儿突然抓起她的右腕,无比关切地摸了摸她的脉象,顺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她右腕的守宫砂。
确定还在,她便放心。
朱曦:“……”
不是吧,她怀里可还躺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呢,摸她脉干嘛!
花姐儿放心地松了朱曦的手腕,她知道疯皇是不会死的,比起疯皇,她更担心朱曦小公主。
咱们朱紫国的嫩白菜,可不能被宸国疯皇这只大猪蹄子给拱了。
她不疾不徐地起身,将提前备好的暗黑披风和笠帽,一股脑儿塞到朱曦的怀里,“小公主拿好,待陛下醒后让他自己穿上!”
朱曦老实接了过来,小手遮了一半的嘴,小声嗫嚅地问,“花姐姐,那个兵符应该怎么办呢?”
她是想问问,兵符不能总放在身上吧,是不是得交出来。
花姐儿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审慎地端详了朱曦小脸一番,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认真。
就凭她在花楼混了这么些年的经验,小公主这是嫌它碍事儿了?
也对,如果小公主自己愿意的话,总不能让兵符坏了小公主和皇帝陛下两人的大事!
她老脸似笑非笑,眼眉倏地上挑,摆出一副她什么都懂的表情。
“兵符啊,如果它碍着小公主和陛下正事的话,实在不行,就换个地方藏!”
朱曦:“……”
什么正事?
跟疯批能有什么正事!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花姐儿这会子正忙得焦头烂额,一线天被炸了,抚春苑没了,孟婆娘不见了踪影。
眼下这形势,正是她重新出山的好机会!
她全然没有注意到朱曦脸上那无比惊诧的小表情,偏头跟机灵子互相递了个眼色。
眼下疯皇刚结束了一场血斗,他俩都不用把脉,都能猜到他体内的噬血蛊毒有多汹涌。
现在再不跑,万一疯皇醒了,要办正事儿了,再看见他俩这两只锃光瓦亮的大灯泡子。
她俩还活不活了?
惹皇帝陛下不高兴,他俩这老命当场就得玩完!
于是,两人如有默契运着轻功,一溜烟都跑了。
朱曦:……
怎么突然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
头顶,一望无尽的绝壁,将这崕底给遮了个不见天日。
前方不远处,依稀传来极轻的马蹄声。
神驹白玉追影般踏逸而来,迎风一声嘶鸣,长长的鬃毛披散着,四蹄生风地浮现在她面前。
它那身银白的鬃毛,几乎被血迹浸透,染成了绯色。
它的马蹄上面,还有被极细的金属丝缠勒过的於痕。
看来白玉与萧夜笙一样,昨夜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鏖战。
朱曦起身小手拉着白玉的缰绳,俯身蹲到深潭边,简单替它梳洗了一番,替它洗去了鬃毛上的斑驳血迹,又清洗了马蹄的伤口。
如今被困在这崕底,看见凶凶的神驹白玉,反倒觉得亲切了几分,它成了她唯一的伴儿。
不愧是萧夜笙的亲密爱人,带着伤也能自己找过来。
她朝躺在地上的萧夜笙俯身,两只小手摸索着他的腰带,想翻翻他有没有随身带金疮药。
谁料面前躺着的萧夜笙,刚才还一动不动,突然眉头紧蹙起来。
这两只乱摸的手,混杂着扑鼻的少女暗香,糊在萧夜笙的鼻尖。
“你……你醒了?”
朱曦摸索的小手,重重被他抬起的大掌,死死抓住。
萧夜笙眼睛睁开的瞬间,双眸陡然燃出一抹欲色,是凭着猛兽捕猎的本能,带着极度危险的凶猛。
他几乎如凶兽般将她猛扑到压在地上,毫不克制地唇对上她的唇,无比霸道的一啃,吓得朱曦整个人一哆嗦。
他极尽抓狂地用唇齿厮磨着她,揉搓着她,拼命想要将她占为己有,想要撕碎了她,想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
“夜笙,是我啊,求你别……”
她没想到自己刚刚拼尽全力救了这疯批,现在他好不容易醒了,第一件事不是感激她,竟然是想活活吞了她。
朱曦脆弱嗓音里带着瑟瑟哭腔,透着发自骨子里的深深恐惧,仿佛被人掐坏了的花苞,一震即会败落得破碎。
可是她明明已经惧怕到了极点,却仍然未伤他半分。
“朱曦……”
萧夜笙的理智清醒过来。
他瞬间合了猩红骇人的欲色血眸,充满克制地含住软软的唇珠,缓慢吃掉了她所有的脆弱哭声,两瓣薄唇极力抚慰着她的唇瓣。
许久,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眸底重新恢复了清明。
萧夜笙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压着粗重而极度克制的喘息声,渐渐松开了她的唇。
用指腹揉着,她泛红的唇珠。
“朱白菜……”他唤她。
身子底下的小人,因为刚刚被粗暴对待,张着小口急促喘息着,她那小小的身子正在微微发颤。
确认他意识彻底清醒过来,朱曦总算松了口气。
“嗯。”她答应着。
“如果朕和棉条,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话刚出口,萧夜笙就后悔了。
他又不打算跟这女人来真情戏码,单纯是吃与被吃的关系,问她这种问题,到底是想确定什么。
女人的世界,他不懂。
可能肯定的是,自己真疯了!
朱曦:……
疯批和棉条,选一个?
她脑海里顿然出现一架天平,左边是疯批,右边是十万棉条。
疯批≈十万棉条?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的世界我都要?
呵呵……你傻不傻!
真以为她拎不清呢?
孰轻孰重,还用她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