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桶金
扯下防毒面罩，灌了几口手中的水。
“放心吧，我有人有枪的，要对付你用不着耍什么手段。”
说完，楚歌将喝了一半的水再次递去。
柳清柔略作犹豫，最终还是伸手接过。
但她并没有迫不及待的饮用，而是将水小心翼翼的在腕表上滴了一滴。
只见老旧的腕表屏幕上一个白点转了几圈后，最终显示出百分之零的字样。
看到腕表的分析结果，柳清柔抱怨出声。
“啧，分析仪又出故障了，这水怎么可能一丁点病毒都没有。”
联邦中所谓的净水也多少会含有一丁点病菌，但含量极其的微少，那一丁点的量不会在人体内累积，更不会产生影响，所以将净水中处理到病菌零含量根本没有必要，毕竟将病菌从水中分离出来的成本相当之高。
所以像这种零病菌的大概率是检测仪器出了问题。
腕表的分析仪有没有问题其实柳清柔比谁都清楚，只不过检测的结果让她有点难以置信罢了。
浅浅饮用几口，感受没有异味的净水划过喉咙的清凉感。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即便是这里还没沦陷，联邦的净水机还在工作的时候也没有。
无论是没有处理过的污染水，还是基础消毒的过滤水，要么是难以下咽，要么就是味道刺鼻，无论哪种，味道都不像手上的水……
这一刻，她有点相信腕表的检测数据了。
这就是安全区里那些贵族喝的东西吗？真是奢侈。
这是她心中冒出的唯一想法。
回过神来的柳清柔注意到身旁的楚歌正盯着自己，虽然他带着面罩，但从对方的眼神中依旧能看出盈盈的笑意。
“咳咳咳。”
少女轻咳几声，假装被水呛到，以此来掩饰尴尬。
“作为交换，你要找的东西我能帮到你。金银珠宝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不会带在身上，你可以去他家里面找一找，他有收集的癖好，家里应该有一些你想要的东西。
不过你如果要更多的话，那就要去城市的中心，尸鬼病毒失控后幸存的人只顾着往外层逃离，很多东西都留在那。”
话音落下，蹲在地上翻找的复制人也站起身，对楚歌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进去看看。”
打开手电，照向半开的铁门内部。
因为房屋是密封的，而且内部又没有光源，所以室内更加的黑暗。
零一将战术手电装到步枪一侧，将铁门完全推开后第一个走了进去。
后面跟着的是零二，紧接着楚歌和柳清柔。
两名复制人很专业的在搜点，不放过任何角落甚至天花板或地板。
屋内是散乱废料，各种桌椅家具都被拆解破坏，没有一件是完好的。
“能烧的都用来生火了，不能烧的也会有他用。”柳清柔用手遮住自己的口鼻，同时开口向楚歌解释道。
“你应该跟这屋子的主人认识吧？”楚歌小声询问。
“谈不上，他认识我父亲罢了，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认识我父亲，不过这家伙不是好东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是带头把人当储备粮的，我跟母亲躲着他都来不及。”
当少女提及她母亲的时候，楚歌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或者说即将转变为丧尸的女人。
自己当时还亲手……
“额……那什么……”楚歌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女是否知道，所以正在考虑要不要先说出来。
柳清柔眼眸低垂，但那张脸依旧冰冷，似乎无论多大的事情都不能波动她的情绪。
“那个时候，妈妈她已经……已经只剩下最后的执念了，从生物上来说，她已经死了。本来应该我来动手的，但真到那一刻的时候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说话的语调逐渐的变低，有点像是在哽咽，显然她内心的波动要远比脸上的表情要复杂许多。
就在楚歌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复制人零一突然停下脚步。
“长官，这扇门后面有东西。”
楚歌带着柳清柔往后退了几步，并示意两名复制人进去查看。
咚！
木板门被粗暴的踢开，同一时刻里面的情景也展现在众人眼前。
隔间里正中央，是个即将熄灭的火盆，微弱的火光摇曳着，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灯光扫过，墙壁地面上到处都是红褐色与黑色交织的痕迹，依稀能辨认出一些字迹，但过于潦草已经辨别不出写的是什么。
角落里堆着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骨头，最里面，还有一头被铁链如牲畜般拴住的丧尸。
腐臭的刺鼻气味在房门大开的时候扑面而来，即便是经过面罩的过滤楚歌依旧能闻到那股令人反胃的味道。
柳清柔则是直接侧过身子，并用衣领遮住口鼻。
“我靠，这人是个疯子吗！在家里养一只丧尸？”楚歌忍不住的低骂一句。
“这里应该是他的‘厨房’，里面应该没你想要的东西。”柳清柔紧蹙柳眉隔着大衣开口说道。
那头被囚禁的丧尸在察觉到有人类靠近，本能的爬了起来，并发出怪异的低吼。
“额——咯咯咯——”
束缚的铁链被绷直，束缚的部位已经勒进了皮肉里面，但丧尸是没有理智的怪物，它们根本就没有痛觉，已经勒断一根手臂的它依旧凶猛，依旧对人类的新鲜血肉充满渴望。
噗呲——
零一拔出匕首，对着丧尸的脑袋狠狠的刺了进去。
对于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完全没有必要浪费子弹。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丧尸还没有变异的时候是门外那家伙的储备粮，但没想到储备粮变异了，到头把自己给咬了？”楚歌指了指门外，说出自己的推断。
柳清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这种猜测。
屋子里并没有多少隔间，只是稍加搜索便全部搜完。
最终几人在一处堆在垃圾堆中的小盒子里发现楚歌想要的东西。
里面大部分是金制品，戒指，项链什么的。不过上面都镶嵌了宝石，看起来应该值一点钱。
盒子不大，但塞得很满，而且每一件都沾染着血污，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收集来的。
重新回到外面，楚歌扫视一圈周围的建筑。
“你说其他房子里面也会有这种好东西吗？”
说着，视线落在柳清柔身上，等待对方的答复。
只见对方正小口饮用塑料瓶中已经不多的净水，轻舔双唇后轻声开口“谁知道，不过我觉得几率不大，应该没多少人会收集这种没用的废物。
你要是想试试看的话，也可以一间一间的搜一遍，不过大概率碰到的是丧尸，现在是白天，它们本能的躲在阴暗里。
嗯……也或许还能找到几个活人，不过按照我的推测，应该也活不长了。”
“还有活人？那你说，这些人我能用的上吗？”楚歌试探性的询问。
“或许吧，不过你最好不要把他们当人看。”
“哦？怎么说？”
“他们能为一口吃的杀死朝夕相处的同伴，为一口水兄弟反目，知道易子而食吗？这个词用在这里并不算夸张。如果你想用他们，要么让他们畏惧你，要么……掌控他们的生死，比如抗体药剂。”
说完，她扬起手上的所剩无几的矿泉水瓶继续开口“善意的提醒，算是回礼。”
闻言，楚歌略作沉思，他正在思考后续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你呢？”片刻的安静后，楚歌再度开口。
“你呢？你也跟他们一样？”
柳清柔没有立即做出回复，只是将手中最后一口水一饮而尽。
“当我没有别的选择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做的出来，我肯定会。”说话间，她的眼神变得坚定。
“哦？这么说你跟那些人不一样咯？那我倒是好奇，你吃什么？所有人都没有食物，总不会就你有吧？”
楚歌只是单纯的好奇，他实在想知道，这个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女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关你什么事？凭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得告诉你？哼！”
听出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楚歌也没有继续追问。
“干嘛突然这么生气？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说说正事吧，现在我们就得去这座城市的中心，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对了，我有必要提醒你，跟我合作的这段时间，你的食物和水我都会负责，我拿到想到要的东西还另有酬劳。但你如果不老实，有别的什么心思，我保证，你能吃到的只有枪子。”
楚歌没有威胁过别人，所以只能回忆着影视剧中那些大佬说话的语气，然后摆出一双冷漠的眼神缓缓开口。
虽然他不知道能有多大的作用，不过看到对方稍稍愣神片刻后，便知道效果应该是有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