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尸鬼
“纸笔的记录方式虽然原始，但依旧可靠。”
第一页只记录着这样一行字，字迹刚劲有力。
“实验进展的很顺利，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所有实验室中进度最快的那个，我感觉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弄明白尸鬼到底是怎么诞生的……”
“尸鬼是由普通的丧尸进化而来，但同样是感染病毒，为什么两者的区别会这么大？是病毒在丧尸的身体里发生了变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许很快我们就能弄明白真相……”
“……”
“这几天我在听到尸鬼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感觉浑身发抖。如果你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它们，就永远不知道这种怪物有多么的可怕。
如果说丧尸是不知疲倦的尸体，那尸鬼一定是一具吃人的机器。它们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敏捷程度都要远胜于丧尸，或许只有外骨骼动力装甲才能与之抗衡。”
“初步确认，尸鬼拥有更敏锐的嗅觉与听觉，会本能的规避危险，表现出类似于人类的害怕行为，但这种行为只是大脑的意识残留。它们身体受损不会对其产生影响，应该是没有痛觉，所以这种怪物依旧只能算是被病毒控制的尸体。”
“……”
后面的内容记录的是关于尸鬼和丧尸的数据对比以及各种实验，得出的结论就是尸鬼就是丧尸的更高级形态，目前发现的唯一弱点就是害怕阳光。
丧尸会厌恶阳光，但阳光并不能对它们造成伤害，顶对会让其失去活力，但尸鬼却会被阳光灼烧，甚至说如果光线充足，时间足够，尸鬼能够被阳光灼烧至死。
“原来那天晚上碰到的东西叫尸鬼……”
合上笔记，楚歌轻声呢喃。
笔记后面的部分字迹逐渐潦草，似乎记录者在记录的时候有些烦躁或者着急。
从只言片语中也能推断出，实验基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病毒泄露，不但感染了附近绝大多数的健康人类，甚至让尸鬼跑出。
剩余的人想要挽救但已经太迟了，只能放弃原聚集地，转移去城市废墟的其他地方。
祸不单行，本来幸存下来的人们想要撤离回联邦的安全区，但发现所有的路都被丧尸或怪物堵死，联邦那边也彻底失去了联系。
没有空投补给，没有抗体药剂，留在这里的人们也彻底失去了希望。
他们要么感染成为丧尸，要么苟延残喘，祈祷着在夜晚不要成为食物。
“结合扫描室的定位，那这个所谓的联邦实验基地应该就在钟楼附近。”
回想起那天傍晚，那钟楼敲响的声音。
钟楼是整个城市中最高的建筑，很显眼，所以位置很好找。
……
准备完毕的楚歌带着两名复制人重新回到了城市废墟中。
自己与零一穿着全套的装备，而零二则是普通防护服外加手枪和扫描仪。
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现在应该是上午十点左右，所以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来探索这个世界，不像上次那样，只是简单的走一趟天就已经黑了。
按照记忆的路线，楚歌准备先去一趟上次去的聚集地，看看那个地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有活人。
与上次相同，在白天的时候这里死寂一片，不过这次有更多的建筑是屋门大开的，显然这种建筑里已经不可能有活人了。
“长官，丧尸应该都躲在这些建筑里面，请您小心。”
跟在身后的一名复制人警惕的端起枪，往前近了一步后低声提醒。
嘎吱，砰——
是生锈的门轴被推动，然后铁门砸在墙上的声音。
“大，大人，您回来了？我就知道联邦不会放弃我们的！您，您带我走吧！求求您了……”
是上次那个长得像骷颅一样的男人。
只不过他脸上的毛发更加稀疏，近乎全部脱落。
【滴，警报，重度感染者靠近，目标体内病菌指数超标，随时有变异风险，建议控制或击毙。】
“是被丧尸感染了？”
听到耳畔传来的提示音，楚歌微微抬了下面罩，随后缓缓开口。
“感，感染？不不不不不！我没有感染，我，我只是一晚上没有睡觉而已，加上很久没有吃东西，所以看起来状态有点不好，您先带我回去，我保证我没有被感染……”
男人的声音像是破了声带一样，发出难听的嘶哑声，说话间身体伴随着意义不明的抽搐，但这种怪异的行为他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长官，请让我来处理。”
零一挡在楚歌身前，开口请示。
见状，那跪趴在地上的男人表情猛地开始扭曲。
“想，想让我死？那你也别想好过！”
发狠的男人猛地在地上爬起，张开满是粘稠液体的嘴扑了过来，显然求生无望的他，想拉楚歌做个垫背的。
但就在他刚一起身的瞬间，零一力量十足的侧踢就已经落在他身上。
巨大的力量让其连连后退，最终撞在突出钢筋的墙面上。
噗呲——
被磨尖的钢筋穿过男人的后脑勺，再从眼眶中突出。
“可惜，还准备再多问点东西呢，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楚歌将视线挪开，略有些惋惜的叹息出声。
正说着，楚歌的眼神瞥向另一边，随即再度开口。
“不过换个人来问也是一样的吧。”
特种强化药剂不仅强化了他的身体，甚至连感官也增幅了不少。
在楚歌的声音落下后不久，一名身穿褐色风衣的少女缓缓走了出来，暴露在几人视线中。只见她推了一下宽大的眼镜框，双手重新放回风衣口袋中。
“你们应该不是联邦的人吧。”
少女眼神警惕的盯着楚歌几人。不等对方回答，她便自顾自的再度开口。
“我以前在联邦你没见过你们这种装备，所以我猜你们应该不是联邦的人。”
【滴，提示，轻度感染者靠近，目标体内病菌指数较低，建议注射血清或控制。】
“从我们来这就一直躲在一边，不愿意露面，却又不肯走，你想做什么？”
楚歌看了眼对方清冷的脸蛋，缓声开口。
“这个地方好久没有来过外人了，你们是怎么穿过丧尸的封锁来到这里的？算了，我没兴趣知道。不管你们要做什么，如果你们想进黑水城中心，我觉得如果没有熟悉这里的人帮忙，你们一定会吃亏。”
“我敢保证，这里的尸鬼数量要远比你们预估的多上很多。它们大多数时候虽然只会在晚上活跃，但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在白天，它们也会尝试把猎物拖进阴暗的角落里。”
白天也会捕食……这么说即便是在白天行动也不一定能保证安全。
楚歌略作思索，随即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帮我们？”
“谈不上帮，坦白说，我需要去那里拿抗体药剂，我可不像你们，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干净的。”
对方说的是实话，如果没有熟悉这里的人，光凭自己去乱跑乱闯的话危险程度确实要高上不少。但这个世界的人也不能完全的信任，不过她需要抗体药剂应该是真的。
楚歌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手无寸铁的少女就轻视或者放松警惕。
短暂的思考后，便做下决定。
“好，只要我拿到想要的东西，你的抗体药剂我会尽量。对了，认识一下，叫我楚歌就行。”
说着，楚歌往前踏出几步，并伸出右手等待对方。
少女也警惕的看了眼楚歌身旁的两名壮汉，略作思考后还是从角落里走出，上前礼节性的握手。
“柳清柔，希望合作愉快。”
“柳？柳博士？”
柳这个姓氏楚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本笔记的主人，这个少女也姓柳，那么……
思绪间，楚歌看向一旁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
见状少女的脸色有些不悦，说话的腔调也跟着改变。
“柳博士是我父亲，不过……哼，我可比不上安全区里的那些贵族小姐，我只是个劣等基因的流民。”
楚歌轻咳一声，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
“你稍等一下，我们先处理一下这里。”
楚歌转移话题，并伸手示意身旁的两位复制人。
两名复制人明白楚歌的意思，穿着防护服的那位收起手上的东西便蹲下身子查看尸体身上有没有之前的家伙。
任务重要，但在这个世界搞钱一样重要。
“你们在找什么？”
柳清柔有些不理解，一个普通人身上能找到什么？枪支弹药？这种东西和抗体药剂一样，基本都留在了黑水城中心。
难不成找食物和水？这两样东西虽然在末世比金子都贵重，但……这里的人都开始吃人了，哪里还有食物？水也只有那些被污染的。
人体内的病毒累积大多来自这些污染的水。
轻抿已经干裂起皮的双唇，柳清柔轻声开口“你们在找什么？”
楚歌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少女，转身从背包中取出一瓶撕去标签的矿泉水。
“找一些贵重物，金啊银啊宝石钻石啥的，总之就是贵重物。”楚歌没有隐瞒，并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水递过去。
“找那些东西干嘛？那些东西已经值不了多少联邦币了。”
少女的眼神连续瞥了那瓶干净水好几眼，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有伸手去接。
“我不渴，谢谢。”
“怕水有问题？”楚歌轻笑。
闻言，少女也不遮掩。
“水中的病毒很难被处理，所以一瓶净水就算是联邦里的贵族也没多少人喝得起，你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分享给刚认识的陌生人？哼，我不是傻子。”
这个世界净水原来这么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