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婚第十日
一早，陶燕归是被外面麦冬的叫唤声和拍门声吵醒的，下意识动了动身子，顿时就僵住了。
双腿酸胀，甚至有些发疼，而且……那地方也难受得紧。
昨夜的场景一瞬一瞬在她脑子浮现，她羞红了脸，缩回被子里，双手捂脸，小声呜咽一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哑，像是许久没喝过水一样。
门外的麦冬还在叫她，她清清嗓子回了一句，说她马上就起，外面才安生了。
一侧手肘撑着床坐起来，被子从胸前滑落，露出圆润润的两团，陶燕归只觉一凉，低头一看，小声惊呼一声，又慌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她竟将小衣也解下来了。
陶燕归面色微红，咬着下唇，不安地看了旁边人一眼，见他一如往常昏睡着，她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若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翻了翻被子边角，没找到小衣，犹豫一下，将童明轩身上的被子掀开。
一入眼，便是光洁的胸膛上突兀的粉色小衣。
陶燕归呼吸一窒，咬着下唇的牙齿更加用力几分，周围印出白印子，她赶紧抓过小衣，再把被子扔上去，慌乱的眼睛泛着盈盈水光，再加上香肩半露，着实招人。
眼下，童明轩是没这个眼福了。
小衣皱巴巴，显然是不能再穿了，陶燕归看了童明轩一眼，捡起床边的亵衣披上，缓缓站起身，半弯着身子跨过童明轩，双腿又酸又乏，差点一个踉跄跌下床，好在即使扶住床尾的柱子。
她随意踩着绣花鞋，双手拢住亵衣，走到衣橱前拿衣服。
穿亵裤时，她才注意到大腿根处有什么东西粘在上面，用手摸了摸，感觉有些硬，像是什么东西液体干了巴在皮肤上。她用帕子沾了些水，擦干净，才穿上裤子。
现在她是想洗澡的，不过时候不早了，该紧着去给老夫人和大夫人请安，回来才能洗。
等陶燕归打开门放麦冬进来时，她已经把衣服穿好，床上也简单收拾了一下。
麦冬笑道：“小姐今日竟然睡懒觉了，我在门口叫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你应声。”
麦冬端了干净的水进来，放在里间门旁的架子上，水盆上方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陶燕归笑了笑没说什么，走到水盆前，将垂在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把袖子往上拽了拽，头凑近水面，双手掬水揉在脸上。
她这一俯身，身后的头发又有往前跑的趋势，麦冬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避免头发被水打湿。
在去老夫人院子的路上，麦冬忍不住偷偷看了陶燕归好几眼，有些羡慕道：“小姐，你今天好像又好看了些。”
“是嘛。”陶燕归只抿唇笑了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毕竟麦冬这样好夸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都习惯了。
进了屋里，陶燕归照常给老夫人请安。
钱婆子一直紧紧盯着她，像是问她什么。
陶燕归面色微红，睫毛轻颤，小幅度点了点头，她大约是知道钱婆子的意思的，应该是问昨晚的药用没用。
得了肯定的回应，钱婆子微舒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冲老夫人点点头。
老夫人心情也好了些，笑着叫她注意身体，最近天凉，仔细添衣。
其实，问与不问，意义不大。老夫人和钱婆子都是老人精了，看着陶燕归今日的面容状态，几乎一眼就能确认，再问一声，只会更加心安。
可是没人知道的是，昨晚，他们喝错了水。本该是陶燕归的水，被她喂给了童明轩，而陶燕归喝的则是童明轩的水。
两个药包里的药其实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分量，钱婆子也是担心陶燕归拿捏不好药量，这才把药分开装，却万万没想到陶燕归竟很搞混。
陶燕归倒没什么，误打误撞，喝的是药量少的那杯，后来药效发挥，累是累了些，却也叫她尝了些滋味。
相较之下，童明轩就可怜许多了，同样的药，他的剂量大一些，效果自然要更强。一次结束后，陶燕归满足了，只在他身上摊着歇了片刻，便翻身下去睡觉，而他，很快就又支楞起来，强势地将被子顶起一块，久久才消。
晌午时分，平静了多日的童府突然再次热闹起来，连路上的丫鬟都面带喜色，步履匆匆。
原来是带着妻子走娘家的大少爷回来了，还有他们一岁多的儿子。
平日里对陶燕归疏离客气的大夫人突然活跃起来，面上止不住的笑意，抱着一岁多的小孙子半天没舍得放下，挨着他的小脸蛋蹭了又蹭，问他有没有想祖母。大夫人也没把大少奶奶落下，亲热地拉着儿媳妇的手叫她坐下，对她嘘寒问暖，问她娘家长辈情况如何，问她一路上可辛苦，似是有说不完的话。
当初他们启程离开时，陶燕归还没嫁进来，只听说老夫人正给二少爷张罗着冲喜，所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个弟媳。
童明朗没什么好说的，只叫了声弟媳，便去找大老爷说话。
白嘉禾在广陵的时候，也听说童家给她相公那昏迷在床的弟弟找了冲喜新娘，乍一看到陶燕归这样好看，着实愣了一下，见她又温婉老实，白嘉禾很快便拿出了做人长嫂的架势，亲热地跟她说起话来。
只聊了一会儿，白嘉禾越发认定陶燕归是个温婉的人，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好，配那至今昏迷的二少爷，似乎是有些可惜了。不过，若不是因为她配的是那样的人，只凭她这张脸，白嘉禾都不能心平气和地坦然地同她讲话，女人，哪有不在意容貌的？
白嘉禾长得不差，但是也算不上多好看，顶多称一句容貌清秀，跟陶燕归比起来，可不就是差远了嘛。
陶燕归陪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看得老夫人直笑眯眯点头，两个孙媳妇关系好是好事。
临走前，白嘉禾硬是要把手上的玉镯子送给陶燕归，“弟妹快别客气，只管接下，就算是嫂子给你的见面礼，那日你嫁进来我没能喝上喜酒已经觉得抱歉，你再不接下，嫂子只当你是怨我了。”白嘉禾佯怒。
“当然不是，燕归怎会计较这些，大嫂千万不要误会……”陶燕归连忙解释。
“那就是嫌弃我给的镯子没有你手上的名贵了？”白嘉禾早就注意到陶燕归左手上戴的镯子，成色确实比她手上这个好一些，不过这一时间她也没什么好送的了，她手上这只也不差就是了。
陶燕归又忙称不是，推脱不掉，最后只能接受。
“哎，这样才像话，我给你东西那便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管你怎么处理，哪怕是一直搁在梳妆匣里也是可行的。”白嘉禾笑着说。
陶燕归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抿嘴笑笑不说话，她都这样说了，日后自己要是真的一次不戴，面子上恐怕有些过不去，但是，之前那镯子是二姨娘给的，更不好不戴。两只镯子，只有换着戴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