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神启灵
闻得高渊询问，老者捋着胡须，忍不住哀叹一声。
“唉……我乃是化外之地，安南部的医正。”
“前日，我安南部数名部民来山林中打猎，只因距离路易斯城外围近了些，便被路易斯城士兵打成重伤几近身亡。”
“路易斯城士兵竟如此残暴？”高渊故作惊疑的模样。
老者眼中愤恨，咬牙切齿。
“这岂是一个残暴可以形容，那路易斯城从不将我等放在眼中，动辄就是残虐斩杀。我那重伤的部民未曾被肢解悬尸林中，便已是天大的幸运！”
许久星插话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老者嗤笑一声，转而神情没落，“我们岂能没有反抗过，只是下场颇为凄惨，曾经这山林之中有部落三千，而今却只剩下不足三百。”
高渊对此深表同情，安抚一下老者后，又开口询问老者。
“老人家，我听说化外之民都是不通人言，可我听您所说话语却与常人无异呀！”
老者抬头望天，似在追忆，眼神之中充满敬意。
“你所说不错，化外之民的确不通人言，而我之所以可以跟你们正常交流，全因十几年前，我在这山林中遇到一位天神。”
“天神？”
“对，就是天神！”老者语气坚定，“他一袭白衣，清尘脱俗，以人身在天上踏步而行。”
我当时在山林中采药，遇到路易斯城士兵狩猎，便被他们捉住毒打。
正当我生命垂危之时，天神从天而降，挥一挥衣袖，那群士兵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在世间出现过。
天神来到我身边，伸手在我身上一拂，原本重伤垂死的我，便奇迹般地恢复如初。
我赶忙向天神致谢，天神听到我说的话微微皱眉，拿手点指我的眉心，自此我便可以听懂人言，也可以口吐人言。
我想邀请天神去我安南部，可天神没有答应，转身踏空而去。
“这……我不是在听神话故事吧！”许久星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
高渊脑中回响老者所说，眉头皱起，他想不到除了女神，还有谁可以在归墟世界拥有这样的力量。
不对，可能还有一个人！
“老人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高渊想到重伤濒死的杜怨，冲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见高渊突然行此大礼，老者连忙搀扶。“好说好说，化外之民，万万担不起如此大礼！”
“我这里有一位同伴，如今身受重伤，不知您可否诊治一番？”
说着，从许久星手中，高渊拿过拐杖，递给老者，扶着老者走向杜怨。
老者看到杜怨身上弹孔，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一边在杜怨身上探着，一边口中嘟嘟嘟囔说着听不懂得话。
“老人家，我同伴的伤……”
高渊见老者探诊完毕，急忙开口询问。
老者苦笑一声。“这年轻人受伤太重，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老高，我就说这家伙没救了。”许久星在一旁幸灾乐祸。
“你闭嘴！”高渊把眼一瞪喝止许久星，转而对老者言辞恳切，“无论如何，还请老人家尽力施为！”
老者捋着胡须，沉吟一番，才重重点头道：“好，我就姑且试一试。不过你们得随我回安南部，我行医的东西都在家中。”
“好！”高渊点头。
许久星想要拒绝，但高渊已经答应，他只得跟从。
老头前面带路，许久星背着杜怨，高渊跟在最后面。
安南部距离此处并不太远，几人在林中草间行走一个多小时，便远远的看到一片开阔地。
老者在安南部似乎地位颇高，还未走进安南部，便有十数名壮汉，手持武器迎接而来。
为首之人，看到老者，走近施礼，神情之中，带着浓浓的恭敬。
但看到高渊三人，眼神之中却充满敌意，口中叽里呱啦，似在询问老者什么。
老者同样叽里呱啦回应，时不时拿手点指三人。
一番交谈之后，为首之人，眼神之中敌意消失，但戒备之色依然浓重。
“三位，请随我来！”
老者领步在前，十数名壮汉将三人围在中间，许久星有些心怯，高渊摸了一下战甲令牌，示意他不要惊慌。
想到身上有战甲令牌，许久星不再胆怯，把脸一仰，大步走进安南部。
安南部是一个大型的木寨。
外面是一圈巨木围成的高墙，里面房屋林立，都是木质建筑，最高不过三层。
老者的家在木寨核心，是仅次于安南部大酋长的三层建筑。
一走进房间，高渊便闻到浓浓的草药味，有些刺鼻。
房间第一层，是一个药厅，里面琳琅满目的放着各式草药。
第二层是病人休养的地方，大通铺上躺着几个病人，在不断的呻吟。
看到老者进来，那些病人不再呻吟，纷纷冲老者叽里呱啦说起话来，神情恭敬。
老者让许久星将杜怨放到一个单独的床位上，再次仔细看了一下杜怨伤势。
“这位年轻人的生命力着实顽强，你们且稍等一下，我这就上楼去拿医具为他治疗。”
“有劳老人家！”高渊恭敬道。
老者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去往楼上。
不消片刻，老者回来，手里提着一个木箱。木箱打开，里面放着斧子、凿子、镊子、刀子等东西。
许久星见状，嘿嘿一笑。“这哪是什么医具，我看是刑具吧！”
“我这不比其他，有这些铁质工具已是造化。要知这山林中，金属乃是顶稀缺的东西，就这些也是我祖上数辈积攒所得。”老者尴尬一笑。
说罢，老者从箱中拿出一包药粉，就着水将其灌入杜怨口中。
然后将小刀在火上烤热，划开杜怨身上的弹孔，用镊子将子弹夹出。
过程十分缓慢，子弹刚取出三颗，老者头上已是大汗淋漓，但老者神情专注仍在认真取弹。
“呼……”
一个多小时后，老者终于长舒一口气，子弹全部取出，但杜怨上身已然千疮百孔。
老者给杜怨每个创口敷上黑乎乎的草药，用长条树叶将杜怨身体包扎，全身裹得像个粽子。
一切做罢，老者深一口气，望向高渊。
“且看他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