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决裂
“我就是刘秀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向阳看着来访的王欢说道。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会乘坐时间旅行器去找你？我就是要阻止你，不想让你回到这里，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可最终我还是来到了这里。”
“天意如此。当我穿越千年，想要追杀你，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我自己带你亲自回到了这里，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欢的眼神里满是落寞。
向阳心中何尝不是如此，现在他似乎已经慢慢的将自己看成了刘秀。
“以前我追随你来到这里，无非是想阻止你做出改变历史的举动，可到最后，自己却成了改变历史的那个人。”
两个人的最终目的都是想阻止对方，可是对方却都成为了自己想要阻止的那个人。
“大司马想要见你。”
王欢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王莽此刻想要见刘秀，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大司马的心情怎么样？”
王欢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刘秀一眼，本就异瞳，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刘秀感觉王欢的目光分外的诡异。
“大司马的心情自不必形容。本来董贤谋逆，大司马可以扫清政治上的一切阻碍，可却没想到你横生枝节。最关键的是，那个一直藏在他心中的心结，竟然是你。”
“大司马心中的心结？莫非在我们回来之前大司马已经知道些什么？”
“哀帝亲政，太皇太后被哀帝架空。他的母族丁氏还有皇后傅氏一族崛起，曾经有人给大司马算过卦。说大司马在元年元月就可以重新崛起，最后君临天下。可最后也给他留了八个大字：潜龙升天，刘氏当兴。”
“所以当我们去调查刘秀的时候，大司马心中早就清楚，其实并没有刘秀这个人？”
“是的。不光是刘秀一个人。刘氏皇族几乎所有的成年男性几乎都被大司马暗中除掉了。即便是哀帝……”
刘秀听了，心中吃了一惊。
“你是说赵飞燕姐妹也是大司马安排进皇宫的？”
“何止是赵飞燕。董贤也是大司马安排的。要不是得到大司马的默许，董贤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发动政变。”
如果真如王欢所言，王莽这个人的心机当真可怕。
“如果没有我，董贤会不会杀了太皇太后？”
刘秀想知道自己的猜想到底正不正确。
“哀帝驾崩，太皇太后曾经在朝堂上问董贤知不知道皇帝葬礼的仪制，董贤只不过是哀帝的一个男宠，他如何知道这些。太皇太后在朝堂上直接罢免了董贤的官职，你说董贤会不会杀了太皇太后？”
刘秀明白，董贤杀太皇太后有足够的理由跟动机。即便董贤没有动手，接下来王莽也会动手。
有现成的替罪羊，王莽没理由不用。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大司马府的门口。
“刘秀。”王欢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刘秀一怔，他现在还没习惯别人叫他向阳。
“以后这个名字怕是你要叫一辈子了，不过也好，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以后这里估计你就很少能到来了。以后再见面，我们就是不折不扣的仇敌了。”
王欢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中颇多感慨。自己一直的想法就是除掉刘秀，可是此刻内心却有一些不舍。
“王兄说的没错。想必今日大司马叫我来，说的恐怕也是这件事。以后王兄不用手下留情。”
“好。”说完，王欢转身大踏步的去往了别处，只留下刘秀一个人木立在院中。
“刘公子，大司马已经等候多时，请公子过去一见。”
刘秀只好收回目光，移步到了王莽的书房。
推开房门，刘秀就感觉一道清冷的目光笼罩住了自己。
刘秀明白，那一定是王莽在看着自己。
“在下向……刘秀，参见大司马。”
刘秀鞠躬行礼，一切跟从前一样，可是这次王莽却一言未发。
刘秀弓着身子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王莽的客气话，索性也就不装了。
刘秀缓缓的直起了身子，迎着王莽的目光，刘秀回望了过去。
“果然被太皇太后赐了姓后，人也变的不一样了。”
“大司马言重了。在下与从前并无二致。”
“哦？以前如果我不让你起来，你会像今天这样，直接起身么？”
“可是从前大司马也从来不会让我施礼施这么久。”
王莽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向阳，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在长安城家喻户晓，这其中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王莽依然固执的叫着“向阳”这个名字。
刘秀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既然改变不可避免，为什么还放不下执念呢？
“刘秀明白，这一切都是大司马在暗中推波助澜。不过，在下也为大司马分担了不少的关注，这才有了董贤政变这个一石数鸟的好计谋。”
“哈哈哈。想不到我的心思都被你猜中了。既然这些都被你说中了，那你要不要猜猜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王莽看着向阳，目光中满是杀机。
“大司马要想杀掉在下，有都是方法和手段。可现在唯一欠缺的，是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杀死我的理由。”
刘秀来的时候已经想的很清楚，自己刚刚被赐刘姓，并且刚刚救了太皇太后的命，这个时候王莽如果想要对付自己，恐怕不是个好时机。
“现在京城官场谁不知道你救了太皇太后的命？很快你就会成为长安官场的一颗新星。不过，你不要忘了，你始终是我王家的奴才。”
王莽看着刘秀的眼神有些不屑。
刘秀看到王莽的反应，心中却有些高兴。让对手情绪有了波动，那说明你已经引起了对手的不安。
“刘秀从来不是任何人的奴才，从前不是，今后更不会是。”
刘秀静静的看着王莽，他并没有因为王莽出言不逊而感到愤怒。
王莽瞬间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你被赐姓刘，理应祝贺。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请笑纳。”
刘秀谢过王莽，当着王莽的面打开了礼物。
等到刘秀看到盒内的东西，他“啊”的一声大叫，然后连连后退了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