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给短命王爷冲喜的痴傻丞相嫡女(11)
“表哥饶命!萱儿再也不敢了!”谷盈萱还是年纪小不经事儿,伏在地上怕得把什么罪都认了。
“饶命?本王要你的命作甚?”楚秋筠好整以暇地说道,说话间还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本王只是看你这衣裳挺好看的,好像也挺适合九月的,你说呢?”楚秋筠问道。
“适合!九月郡主貌似天仙,穿什么样衣裳一定都很好看,萱儿回头就把所有好看衣裳送到丞相府去,任郡主挑选!”
谷盈萱见能保命、免受皮肉之苦,立刻想也没想地应和道。
嘴巴鼓鼓的九月听到谷盈萱说她好看,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那臭屁的小表情十分生动可爱。
楚秋筠看着九月笑了一下,却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谷盈萱。
“不用等回头了,正好九月的衣摆脏了,不如你现在就把衣裳给她穿吧。”
楚秋筠动作潇洒地坐在坐垫上,话中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不那么美好。
楚秋筠抬了抬下巴,隔着面具使了个眼色。
顿时,从一旁上来了几个宫女太监,把谷盈萱包围了起来,就要去扒她的外衣。
“啊!不要!表哥饶了我吧!姑母救我!”
整个大殿都回荡着谷盈萱哭嚎挣扎的声音,有人于心不忍、却没人敢去阻拦昭王的人,看戏的居多。
皇帝和一众王爷妃子也只装瞎当没看见,裕贵妃低着头,用帕子捂着口鼻没有理会。
皇上和徐公公说了些什么,歌舞伎们登场,乐起,掩盖上了刺耳的尖叫声,却显得更加讽刺。
九月吃着东西看着舞蹈,不明白为什么谷盈萱那么歇斯底里。
不就是脱个外套么,这里的人层层叠叠穿了好几层,就算脱了外衣,里面依旧是裹得严严实实的。
在魔界,露个美腿、胳膊、酥胸的,都是很正常的,也很好看,所以九月根本不知道谷盈萱现在遭受到的耻辱有多大。
那边,谷盈萱还在挣扎着,其他人只能一边偷瞧、一边硬着头皮欣赏歌舞伎的表演。
对方毕竟是灵宜郡主,几人也不敢真的伤着了,毕竟是自家表妹,不好猜测昭王究竟是想吓吓她,还是真的铁了心要扒了她。
“小心着点。”昭王忽然开口,几人动手的宫人一时间也不敢动作了,却听昭王接着说,“别弄脏弄坏了衣裳。”
听了这后半句,原本燃起些希望的谷盈萱算是彻底被判了死刑,而那些宫人似乎也打算动真格的了。
宫女太监们都是在宫中干活的,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与之抗衡呢,这一回被抓住了,那真的是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人类求生的欲望是不可估量的,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蹬开了要来拽她的宫女和太监,手脚并用地爬远了些。
在那些恶鬼还没够到她的时候,谷盈萱爬到九月旁边,磕着头哀求道:
“嫂嫂,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求求您了。”
大概是密码正确,楚秋筠挥退了撵上来的那几个宫女太监,说道:
“九月说呢?”
九月压根没有觉得脱外衣是什么惩罚,不脱也就不脱了。
“你得把我的衣服洗干净!”九月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自己洗。”
“是,嫂嫂将衣服换下来以后我就洗!”谷盈萱连忙点头答应道。
别说是让她亲自洗衣服了,就是让她亲手做一件衣裳出来都可以。
说着,九月站起身就开始解衣带,引得在场所有人纷纷侧目。
楚秋筠刚想制止,奈何小姑娘动作太快了,带子一扯,外衣就从肩头滑落,而里面露出的,竟是一身黑色的骑马装。
楚秋筠松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跳脱的九月无知无觉地把外衣递给了谷盈萱。
刚告诉九月亲亲只能给他一个人,现在看来要教的事情还有很多。
肖依云低着头,暗自叹了一口气,今早穿礼服的时候攸儿就吵着要把骑马装穿在里面,说是宴会结束了还要去骑马。
肖依云闹不过她,就同意了,本想着反正是穿在里面,外人也看不出什么的,却没想到……
肖依云:没眼看……
于是,就看到这个歌舞升平的宴会厅的角落,灵宜郡主端了个盆在洗衣裳,一旁有嬷嬷教她,却没人敢动手帮她。
谷盈萱葱白似的嫩手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搓着衣裳,都有些搓破了皮,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经此一事,未来她还有什么活路?
还会有名门望族愿意娶她为妻吗?姑母还会在依着她吗?没了姑母的庇佑,谷家又还能走多远?
不论谷盈萱怎么想,九月身着轻便的骑马装,潇洒地盘腿而坐,一边欣赏漂亮姐姐跳舞,一边吃着源源不断送上来的美食。
而这样潇洒恣意、超凡脱俗的九月,又让在场的多少男人红了眼,视线越过歌舞伎们落在九月身上。
这样未被世俗教化驯服的女子,他们不会娶为妻,却又让所有男人折腰,想要征服。
可等到真的驯服成了乖顺的样子,他们又会失了兴趣。
而九月,现在正处于最诱人的阶段。
林逸卓皱着眉,对那些个皇亲国戚的视线十分不满。
他也是个男人,自然也有这个时代男人都有的劣根性,又怎么不理解那些赤裸的视线呢?
可这种劣根性要投在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实在让他深恶痛绝。
这边,林羽锐拿来一件披风盖在九月身上;
那边,几个酒杯、碗碟应声砸在了那些个看直了眼的男人头上。
咚的一声,清脆响亮。
所有脑袋开花的男人都在这时候醒了过来,看着唯一一个桌上干干净净的昭王,都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昭王妃好看吗?”楚秋筠凛冽的声音响起,直抵人骨髓。
霎那间,整个大厅只有歌舞伎们还在硬着头皮继续舞动歌唱,安静得连歌妓那因害怕而泄出的一丝颤音都显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