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给短命王爷冲喜的痴傻丞相嫡女(10)
“丞相之女林锦攸……许配昭王为妃,册封正三品郡主,封号九月,择日成婚!”
“辅国将军林羽锐……其加封骠骑大将军,赐平金千斤,益封三千户。”
宴会上,最瞩目的便是这两兄妹,众人脸色各异。
皇上对昭王的宠爱竟然已至于此,太子的未婚妻,许配给昭王冲喜,一点也不含糊。
再看太子爷的脸色,早已经黑如锅底了。
而那九月郡主还乐呵呵的呢,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嫁了个什么样的阎王爷,看来还傻着。
林思筝旁边坐的是灵宜郡主谷盈萱,是从入宫以来恩宠不断的裕贵妃的侄女儿、昭王的表妹。
这是林思筝的姐妹里地位最高的一个,性格娇纵泼辣,不仅让林思筝占尽了好处,还把她衬托得更好了。
“不过是个冲喜的,看我一会儿怎么修理她!”谷盈萱歪了歪身子,轻声说道。
林思筝假模假式地推拒了一番,不过她知道,这只会让谷盈萱更加激进,现在,她只要坐等看戏就好了。
“九月,来。”裕贵妃柔声将九月喊到跟前,看着她的眼神也格外温柔。
裕贵妃拿出一支精致的簪子,上面的宝石璀璨、价值连城,但更为重要的,这是当今圣上还是王爷时,太后赐予她的,意义非凡。
“谢谢娘娘~”九月低头,裕贵妃亲手给她戴上了簪子。
簪子戴好后,九月抬头,对着裕贵妃甜甜地笑了。
九月真的很爱笑,那笑容让裕贵妃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她含情与皇上交换了个眼神,忽然觉得,如果能有个女儿似乎也挺不错。
谷盈萱哪里知道这个簪子的意义,只以为是姑母补偿林锦攸冲喜的一个赏赐罢了。
“姑母偏心~郡主还没过门呢,就给那么好的簪子,萱儿也喜欢那个簪子,萱儿想要!”谷盈萱抱着裕贵妃的胳膊撒娇道。
谷盈萱本就仗着自己是有裕贵妃的侄女儿,受尽吹捧,这样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上一次,她要的就是林思筝的玩意儿。
那时候林思筝莞尔一笑,大方地把自己的头饰直接帮谷盈萱戴好,也让她的优雅大气传遍了京城,还得了谷盈萱这个朋友。
“不得胡闹!”
裕贵妃话还没说完,谷盈萱只以为和每回一样,姑母虽然会说她,最终却还是会依着她闹。
“同样是丞相府的女儿,思筝怎么就如此落落大方?”谷盈萱转而对九月嘲讽道。
就在所有人都在看戏的时候,丞相府一家却没什么反应,看跳梁小丑似的看着谷盈萱。
因为裕贵妃和昭王受宠,她占着昭王表妹的名号,根本没人敢对她怎样,早已被宠得没边了。
可是外人却不知道,昭王对九月是何等心思,只以为九月是个送死冲喜的傻子。
林逸卓老神在在地喝着茶,锐儿刚立了功,皇上又对攸儿有所亏欠,现在看攸儿比看亲闺女还亲,这位郡主怕是要遭殃了。
还不等皇上发落,一人姗姗来迟,阵仗极大。
“昭王到——”
听到这么个声音,所有人都骚动紧张了起来。
昭王不是从来不参与这种宴会的吗?
万一伤着碰着了、都得陪葬,即使没有,昭王看不顺眼的,也得完蛋。
随着大门打开,众人纷纷伏下行礼,大气不敢喘一下。
“见过父王、母后、母妃。”楚秋筠走上殿前,微微俯身行礼。
“免礼免礼,快,加座!”皇上看见儿子来参加宴会,明显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谷盈萱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他表哥面前放肆,于是默默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只是路过九月时、不老实地踩脏了九月地衣摆。
九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摆上的脚印,撅起嘴,体内的杀气越积越多。
这可是娘亲和自己一起挑选的衣裳。
【狗蛋:冷静!冷静!那么多人看着呢!】
九月抿了抿嘴,突然站起身来,径直走向楚秋筠。
自从楚秋筠到场以后,现场的气氛就变得十分诡异,没人敢出声、乱动,也让九月突兀的行为十分惹人注目。
因为桌子还没搬来,所以楚秋筠还站在那儿,看见九月走来,立刻张开手迎她。
看到秋秋这样,九月忽然觉得十分委屈,于是加快了步子往楚秋筠身上一扑。
众人看到这样一幕都不禁倒吸了口气,不禁感叹昭王对林锦攸的宠爱,还震惊林锦攸也不怕弄伤了体弱多病的昭王。
只有林逸卓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没眼看。
而肖依云也是第一次看到昭王对女儿的喜爱,愣愣地看着恩爱的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秋筠接住了女孩,轻轻松松抱在怀里,一点也看不出羸弱的模样。
“秋秋……”九月抱着楚秋筠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膀,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面具下的眉头蹙了蹙,问道:“怎么了?”
九月揪着自己的衣服,委屈巴巴地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委屈的不光是衣服被踩了,而是衣服被踩了、自己却不能出手讨回公道。
“不哭了,想吃什么?难得进宫,尝尝御膳房的手艺。”楚秋筠哄着九月,搬来的桌子也已经放在了九月座位的旁边。
九月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听楚秋筠这么说,也有些好奇皇帝吃的珍馐是什么味道。
在楚秋筠一声令下,不断有人将美食送到九月的小桌上,成为整个宴会场上的一朵奇葩。
而皇上只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他能出现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自然也任由他做想做的事情。
等到九月完全沉浸在美食之中以后,楚秋筠才转向谷盈萱道:“表妹今日真是光彩夺目啊,这身衣裳甚是好看。”
突然被点名的谷盈萱抖若筛糠,一张小脸完全失了颜色,没有一点之前跋扈的气势。
在她看到林锦攸扑到她表哥身上的时候,就已经面如死灰了,恨不得给几分钟前的自己两耳光。
可惜不能,等待她的,只有那个一直被她当作靠山作威作福的表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