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与人交易（完）
“你不介意他当初说想要你眼睛的事啦？”祁初冥自然不会错过雾语冰的任何一点小动作，更何况他家雾宝根本就没有回避他，那一缕雾气那么明显。
雾语冰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拿了一杯果汁，润了润唇，笑嘻嘻地模样。
“早就不在意了，我本来就不在意啊。当初喝了醋包的明明就是你啊，直接把人就给打进轮回了，真是太惨了太惨了。”雾语冰咧嘴笑了声，“你看他都这么惨了，回来又打不过你还要被你奴役去办事，给点小甜头嘛。况且，变成厕鬼也太惨了点吧。”说着笑着逐渐就有了点幸灾乐祸的同情。
真是太惨了，好歹以前也是个厉害得只比鬼王差一点点的人物呢，变成厕鬼实在是太落魄了。
祁初冥隔空点了点雾语冰，宠溺地看着他作怪。
裴摧折不知道他走后屋里两人的对话，他惊喜于自己恢复到当初的鬼体，胸口明明是一个黑黑的空洞让他分外感到安心。他当即在门口就朝着店内拜了三拜，这件事他一定要好好办，办的又好又快。
曾经的摧心鬼变了，在吃够了轮回的苦后，他逐渐朝着脑残粉前进，只想为大人鞠躬尽瘁。
牧正平死得连灰都没了，祁初冥自然不会为他去办什么死亡证明，这些事都交给手底下的鬼差们去干。他又好是个孤儿，对接的人员问清楚后记录下罪责将他那利用鬼魂积累下来的巨额财富统统没收充公。
至于那些在裴摧折调之前就及时收手不干的鬼魂，这次倒是躲过了一劫。从牧正平那里拿到的过往交易信息没有详细到每个鬼怪，至于那些跟鬼交易的人，自然也会有专业的人去处理，犯法的入狱、偷换寿数的安排无常索命，总归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裴摧折这刚刚恢复了鬼身，正在兴头上，但凡有个不配合影响到他办事效率的都被裴摧折给拉出去好好聊聊心。事情安排得顺顺利利，唯一不好的便是那个神秘人。
没有留下任何可用信息，即便是当初寄出的那个快递地址也是一片已经拆迁掉的老城区。裴摧折到处奔波，查了快递地址又查ip地址，甚至他走关系找到了一个对于卜算极为精通的异族，最终得到的结果也是此人不在这方天地中的结果。
裴摧折在得到这个结果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算了店。
祁初冥对他办事的效率表示了欣赏，就喜欢这种做事麻利的下属。但听到那个神秘人遍寻不到的时候还是表示出一些不悦，在听到异族也卜算不出之后，祁初冥心中惊讶倒是没有再多计较便让他先离开了。
雾语冰躺倒在沙发上喝着奶茶看墙上投影的电视频道，扭头看见祁初冥拧着眉头走来，他化出一缕雾气缠绕上祁初冥的手腕：“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眉头皱起来了。”
“也不算什么。就是刚刚裴摧折来汇报结果了。那个神秘人没有找到。”雾语冰收了收脚让出一个位置，祁初冥自然地落座，将曲起的嫩白脚丫放到自己膝上，“他去找了卜算也没有结果，说那人不在这方天地中。”
雾语冰被他握着的脚丫子有些痒痒，往回缩了缩，听到话顿时感兴趣了。他也不缩回脚，反而整个人往祁初冥的方向凑了凑，拉住他的一条胳膊：“不在这方天地中，难道我们这个世界也像那些书里一样分里外世界？我们去找找呗，如果真的有里世界，那肯定很有意思。”
他说得眼睛都亮了，这可真是他这近几十年来听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祁初冥不想拂了他的兴致，但也明确知道肯定没有什么里世界存在。要是有里世界的存在，早在万万年前他就该发现了。天地变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没有半点里世界的样子。
“里世界应该是没有的。”与其陪他乱找一气不见踪影，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歇了心思，也好过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来得好。
“啊~”雾语冰有点丧气，又有点不甘心地问，“他问的是哪个啊？”要是什么没有名气的卜算大概这个结果也有可能不准呢。
祁初冥把他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就可惜找的这位还从没有错过。
“是鹿麒一族。”
“哦。”雾语冰也知道既然是鹿麒那就几乎没有可能出差错了。“那那个神秘人该怎么办？裴摧折找得到吗？”
“我让他回去了，这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祁初冥自然没有准备放过那个神秘人，对方既然还要传教自然还会有所动作，也不怕抓不到他。至于那个卜算结果，“我方才想了许多种可能，最有可能的是那人本是万年前仙佛时代的登仙之人，陨落后投胎转世，如今可能机缘巧合觉醒了宿慧。成了一介凡人若是要是再登仙路，选择信仰一途也情有可原。那位所谓的他信仰的神便是前世的他自己，这是最为合乎情理的。”
雾语冰点头，确实这样就说得通了。
“也有可能是有什么仙佛时代遗留下的法宝法器等东西中借宿了一抹散魂，你总看的那些小说里这不也是常见的套路。凡人偶得机缘碰到个指引修仙的老爷爷什么的，这样也可以说通。只不过……”
雾语冰眼睛又亮了，这也很有意思啊，如果小说里这么玄乎的情节在万年后的现代社会还会出现，这跟有里世界一样有意思啊。之后说不定还会把小说里其他相关的打脸剧情都走一遍，那就更有意思了。
“只不过，我是想不出有什么法宝能够经过万年的消磨还能够保存完好，拥有神通的。一抹散魂经过万年就算没有消散，神志也应该早就消磨没了。所以还是第一种比较有可能。”
雾语冰觉得很有道理，确实有点不现实啊。
他点了点头就看见祁初冥拿出手机不知道在输入什么，趴到他一侧的肩膀上凑过头去瞧，嘴里嘟哝着：“你在发什么啊？给我看看啊。”
祁初冥大大方方地向他展示了手机上刚刚他敲下的一行字：检查一下下面生前记忆清除那一块的孟婆有没有偷懒和怠工行为，明天向我报告。
信息的收信人是第一阎君。
真不愧是祁初冥，说风就是雨，仅仅一个猜测就先调查一下是不是孟婆偷懒出了错，也是很严格了。
信息发出没有几秒就立刻收到了来自第一阎君的回复：收到，大人。
可太有社畜面对老板的态度了。
雾语冰看着手机上几乎堪称是秒回的消息，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说他回消息那么快，不会是时刻都等着回你消息吧，这算不算他们说的那个摸鱼？”
祁初冥若有所思地认同点头，下次警告一下他，底下那么一大摊子没事干了吗？
第一阎君还不知道鬼祖怀疑他上班摸鱼，收到来自大人的消息，回了信息之后赶紧就从公文里抬起头招呼当值的鬼差去找判官。他不知道祁初冥仅仅是有了个猜测调查一下，在阎君看来那肯定是孟婆那里出了问题，赶紧去查一查，到底是出了多大的疏漏都已经被大人发现了。
孟婆部的几个孟婆这一天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判官就像是把他们当犯人一样审，想打听消息，就是一句“你别问，赶紧交代出来，敢有疏漏你我都担待不起。”
好家伙，吓得几个孟婆都胆颤心惊地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而导致这一切的祁初冥这会儿干完了活儿，又进入到了一种乐呵呵约会看电视的状态。
雾语冰凑过来后也不把脚丫子对着他了，调了个方向，脑袋靠在祁初冥的怀里，跟他说他正在追的这个综艺的情况。
投影上显示出一个大人和小孩的漫画人物，在屏幕上晃悠了几圈预示节目正式开始。
雾语冰一脸激动地抱着祁初冥的胳膊摇晃：“要开始了，跟你说这个节目可有意思了。大人带孩子去体验不同的生活，就有一些很滑稽的场景。我以前还以为就人类的大人很虚伪，但是看了这个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小孩子也那么可怕。表现得很真实啊，不过那小心思不比大人少多少。表面上看着还都是其乐融融的场面，背地里那话术啊把戏啊真是厉害得跟以前我们看那些前朝后宫的智计差不多了。”
祁初冥笑得一脸无奈，这个节目是以直播的形式，雾语冰没有关掉弹幕。于是在刚刚开始的时候满弹幕都是各种夸夸大人漂亮小孩可爱，跟雾宝形容的简直就是两个节目。不过，他才不会说什么呢，雾宝高兴就好。
直播画面开始是他们乘坐汽车进入山村，在车里的画面。
小孩们有的乖乖窝在大人怀里，有的则是贴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质朴的乡村田园对这些从来没有看见过村落的孩子来说也是新奇得很。
本来这就是一段很套路的环节，表达一下对未来几天的期待和忐忑罢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祁初冥和雾语冰看着弹幕上飘过的夸孩子可爱的弹幕下那张青紫的婴孩脸颊。
这哪来的鬼婴啊？
这还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