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个麻烦
ct室，护士诧异的看了一眼来人，然后指着李骜川怀里的人对他说:“放下来吧，你去外面等。”
拍片子很快，许昭推开门出来的时候，李骜川刚坐下没多久。
“片子呢？”，见她两手空空，李骜川说了进医院的第一句话。
许昭:“护士说在电脑上，直接去医生那里看。”
“幸亏没伤到内脏。”，他们过去的时候，医生已经点开片子在看了，看到只是软组织挫伤，神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多大仇多大恨啊，下这么重的手，再用力一点儿，这内脏就都废了！”
“在医院吊两天水，观察两天。”
再用力一点儿就都废了，那就是还没废。
许昭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从凳子上起来，“不用。”
医生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李骜川抬手按住她，问医生:“药开好了没？”
医生脸色缓和了一点，从旁边打印机拿过两张纸递给他，“一楼大厅交费，三楼护士站找护士。”
医院里人来人往，许昭跟在李骜川后面，直到被他按在椅子上，护士先给她做了皮试，然后拿针扎进了她的血管。
她第一次吊水，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针管进入她的皮肤。没什么感觉，像被蚂蚁夹了一下。
护士挂好水就走了，李骜川去护士站拿了个暖水袋扔到她身上，“我出去一下，输完了叫护士。”
“谢谢。”许昭看着他的背影说，“……钱我以后还给你。”
李骜川像是没听到，大步出了输液室。
摩托一下子窜出去很远，十分钟后就停在了一家桌球厅门口。
包括黄毛寸头在内的几个人嘴里叼着烟在打桌球，黄毛叫黄锐，就是上次蒋子强带着去找过李骜川那个。寸头叫肖易辉，也是上次和他们一起的，许昭说的就是这两个。
肖易辉打了一杆儿没进，站到一边骂了两句脏话。
黄锐背对着门口趴在桌上打球，一杆儿过去打歪了，球都没碰到，直接摔了杆子捂着下体。随口把烟头吐到地上，啐了一口，“我他妈的小b子，老子要让她跪下来给我舔！”
旁边几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好当着他的面笑，挤眉弄眼的到处看。
一个穿夹克的发现了李骜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骜川拎着钢管照着黄锐的后背就是一挥。
“我操”，黄锐破口而出，直接被打趴在了桌子上。
肚子上又挨了一钢管，黄锐一个翻身滚到了桌子下面，“李骜川，你疯了！”
肖易辉抄起旁边的椅子朝李骜川的脑袋砸过去，被李骜川一钢管杵散架了，他自己被飞出去的椅子腿刮到了鼻子。
紧接着肖易辉被李骜川一脚踹到墙上，当即发出一声闷哼。
周围几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骜川他们都认识，知道他打架的厉害，一时不敢上前，但还是拿着球杆往他身上杵了几下。
李骜川又把黄锐拖出来踹了两脚，肖易辉拿着一把弹簧刀还想上前，被李骜川用带着豁口的钢管把手杵的血淋淋的。
“啊～”
肖易辉痛的大叫，松了手刀掉到地上。
眼看李骜川红了眼，黄锐赶忙双手护头，又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李骜川握着钢管，指着肖易辉，淡淡道:“钱拿出来。”
其他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黄锐和肖易辉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许昭。
肖易辉看着李骜川，眼神明显有些恐惧，“在黄锐那。”
李骜川转过头去看黄锐，黄锐已经把钱拿出来朝他递了过来，他手上有血，还沾到了钱上。
“……还没来得及用，都在这儿了。”
一把接过钱，李骜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是不是说过？我没那么好惹？”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但莫名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黄毛的声音都在抖。
“要跪下来给你舔？”李骜川朝黄锐抬了抬下巴，“是吧？”
钢管在地上磕了一下，黄锐又往后退了一点，“……没，我和肖易辉开玩笑的。”
“别，这个不好笑。”李骜川勾唇，“就这里，你随便挑一个，跪着趴着都行。”
不止黄锐，在场的人除了李骜川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眼神都有怒火。
“李骜川！”穿夹克的人皱眉喊了一声，“你别太过，都是跟着强哥混的，别搞得太难看！”
“不服？”李骜川偏头扫了他一眼，眼神漠然，“那就一起上。”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里的球杆儿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但终究是没敢动手，最后狠狠剐了黄锐和肖易辉一眼。
这时又走进来两个男生，看上去不大，估计是被地上两个见了血的人吓到了，又推门出去了。
等了半天没人动手，李骜川扯了一个嘲讽的笑，拎着钢管往外走去，经过黄锐的时候垂眸看了他一眼。
黄锐对上他的视线瞬间低下头。
李骜川出门的时候说了句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再有下次，我刚好有条狗。”
刚松了一口气，露出凶光的黄锐瞬间打了个寒颤。
……
李骜川回到医院的时候，许昭刚好吊完两瓶水。
出去医院的时候，她上下扫了一眼，看到他手上的血迹，想问他是不是又和别人打架了，他忽然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沾了血的钱来，直接朝她扔了过来。
“看看少没少。”
是她的钱！即便沾了血，许昭也认得，每一张她都认得。
她赶忙伸出双手接住，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去找他们了？”
李骜川没回话，给了她一个废话的眼神。
“没少，一张都没少。”许昭说，“谢谢你，李骜川。”
她看着他，眼睛雾蒙蒙的。
周围不断地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皆是行色匆匆，没有注意到少女眼中的近乎崩塌的感激。
李骜川跨到摩托上，抬了抬眼皮，“不用谢我，他们本来也是冲着我我来的。”
“我。”他指着自己，“是个麻烦。”
许昭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
其实她本来以为李骜川和他们是一起的，毕竟他们都帮蒋子强做事，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帮她拉衣服，还教她认字，现在还帮她把钱拿回来了。
他是个好人。
不是麻烦。
许昭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顿了顿扶着他的手臂上了后座。看着失而复得的钱，她喉头一酸，在呼呼的风声中，两行清泪无声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摩托车一直保持着一个速度，一路遇到的都是绿灯。快到水禾市场的时候经过一个减速带，颠了一下，许昭险些掉下去，赶忙伸手环住少年的腰。
明显感觉到前面的人僵了，又赶忙松开，堪堪拉住他的衣服。
到了李骜川家，他率先开门进去，许昭犹豫两秒，也跟在他后面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