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四月第四周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个人都闭了嘴。
秘书走进来，把参会人员名单递给赵岸。
“局长，已经安排好了。”
“嗯。”
赵岸翻看着文件，上面是四大行政机构的参会人员和邀请的三家大型媒体。
赵岸看完，把文件递给了一旁的李进。
“媒体们已经入场了，十分钟后参会人员入场。”
“知道了，先下去。”
“是。”
李进大致翻了一下文件就放在了一旁。
“现在什么情况。”
赵岸眯着眼睛，在思考着什么。
“两个小时前没有消息了。”
李进皱眉：“联系不上那边了？网络出问题了？”
“不知道，发过去的信息没有回复。”
“那就是里面什么情况完全未知了。”
赵岸没有说话，他的大脑是各种可能性和处理方案，交织在一起，理不出头绪来。
“他俩去四零二我能明白，其他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李进拿起身边的资料，上面是三个人的详细资料。
这也正是赵岸想不明白的事情。
杨沐要去四零二，是因为四年前，他的爱人姜逢笙曾是四零二的员工。谢唯要去四零二，因为他的爱人文茜同样葬身四零二。
那戒律庭庭长许舒的秘书，陈辰，他为什么要去四零二。
还有一个压根儿不知道是谁的男人，他为什么要去四零二。
以及这个不知道被谁开发出来的机器人，又为什么要去四零二。
“这人是谁，查不到吗。”
“查不到，系统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黑市也没有。”
李进皱眉：“怎么可能。”
难不成资料上这个男人做了整容手术？寄生在别人身边，隐去了所有自己的信息？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呢？为了暗中调查四零二吗？
如果是，他又是谁呢？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李进又问。
“联系合适的小队，派遣一只新的出发吧。立刻，马上，前往四零二。”
“可是……”
他们之前的顾虑只消除了第一处，第二处仍然存在。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然等下发布会，你要怎么解释？事情出了大半天，军部连支援小队都，没有派出吗？”
他们现在是左右夹击，前后为难，派遣小队有风险，不派遣应付不了接下来的发布会。
“就这么办吧。”赵岸说，“如果真的纸包不住火了，还有最后一条路，里面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没说几句，秘书又来敲门了。
“局长，已经准备好了。”
赵岸起身，穿好总局的披风，那后面是一个威风凛凛的总字。他大阔步走出了办公室。
会议没有安排在总局的七楼，如果安排在这里，等下结束后，整个总局都不得安生。
两个人坐车来到四合联会会场附近的那栋宾馆，会场就在宾馆的一层。
赵岸还没下车，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围堵。
“赵局长，我是首要新闻的记者。请问网络上散播的四零二研究所的视频，是真实的吗？是谁是散步的？他们去了四零二吗？请您答复。”
“赵局长，我是自我娱乐的记者。请问关于四零二研究所高风险高辐射的说法，您有什么要说明的吗？为什么在双重风险下，还有人前往四零二研究所？他们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您好，我是人间秘密的记者。请问官方这几年有没有对四零二研究所进行勘测，对于研究所的真实情况是否有瞒报行为？为什么瞒报？研究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是……”
“请您回答！”
“为什么？”
“真相是什么？”
赵岸从车里下来到进入会场，短短一分钟的路程，竟然走了五分钟。
“赵局长！”
“赵局长！请您答复！”
记者们人挤人，赵岸和李进在安保人员的保护下，好不容易才进入会场。
等赵岸和李进进入了会场，宾馆的大门关上，秘书才对着安保人员发脾气。
“怎么回事？这些记者是怎么进来的？！”
被邀请的记者已经在会场等候了，而这些记者，都是闻风而动的各路人士。
“我们不知道啊。”安保人员也很无奈，他们尽可能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但还是防不胜防。
“进入总局地界不需要身份证明吗？”秘书很生气，“会议结束后，等局长亲自找你们谈吧！”
秘书甩了一把宽袖，也进了会场。
赵岸进入会场，坐到了发言席上，李进坐在了下面的听众席。
赵岸伸手，示意下面安静，然后严肃地开始发言。
“关于网络上流传的四零二研究所视频，行政局总局，联合其他三大行政机构，军部，司法省，戒律庭，紧急召开公开发布会。那么发布会，现在开始。”
“我是行政局总局局长，赵岸。首先欢迎在座的四大行政机构参会人员，以及各位媒体朋友。”
“关于四零二研究所爆炸案，我先要做一个回顾。”
赵岸拿出四年前的调查报告。
“研究所所长赵峰，利用自己的职权，在四零二研究所进行违法研究活动，对人体腺体进行包括但不限于获取，保存，等等违法行为。因操作不当，导致腺体病毒外溢，污染整个研究所。研究所即刻启动最高级消杀程序，关闭各个通道，释放杀毒雾气，试图彻底杀死病毒。赵峰为了逃离四零二研究所，启用研究所已废弃的小型生化炸药，成功炸开一个逃生口。然而已经腺体感染的众人，都陆陆续续死去。研究所大部分电力系统被炸坏，消杀程序终止，病毒外溢辐射外溢至研究所外，研究所方圆三十公里全部成为危险区。”
“军部立刻派遣救助小队，前往四零二研究所。研究所呈现高病毒高辐射的状态，而在场的所有人员，全部身亡。”
“两个月之后，军部再次派遣小队前往。被救助小队带回的遗体，进行为期两个月的隔离和消毒，隔离结束后，遗体归还遗属。”
“所有的工作都是按照规章制度，以及最合理的程序进行的。如有任何疑问，请查阅当年的纪录。”
“对于网上放出来的视频，不是官方人员所为。至于是谁所为，还需要时间来查明。”
“下面开始为时三十分钟的提问。”
“赵局长，您说网上放出来的视频，不是官方人员所为，但承认它的真实性是吗。那么如果它是真实的，四零二研究所高风险高辐射的说法，是怎么回事？”
“关于研究所的环境状况，军部一直在密切关注，相关检验报告也按照季度发布在军部的官网上。上季度的检测报告以于四月一日发布，检测结果是中低风险。”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也证实了四零二现在的环境比四年前好转很多。只是社会忽略了四零二的事情，没有关注它的近况而已。
“如赵局长所说，既然是中低风险，为什么没有立刻对四零二研究所进行二次安全检查？”
“中低风险不是没有风险，第一次安全检查的结果，造成了派遣小队的重大人员伤亡。做任何决定，我们都不能想当然。”
“那风险低到什么程度，才能进行二次安全检查呢？”
“全部区域低风险。”
“需要多久才能达到这样的标准？”
“这个我现在给不出答案，需要这个季度的报告出来，由技术人员做完所有勘测和推断后，才能下结论。”
另一个记者举手示意要提问：“未知人士进入四零二研究所，总局没有提前发现吗？四年前的爆炸案发生后，四零二研究所周围没有增加部署吗？一旦有人进入研究所，是否会被立刻发现，通报相关部门，相关部门又会采取什么相应措施？”
“这个问题请军部总部部长李进来为大家解答。”
李进起身，走到发言台上，冲参会人员和媒体鞠躬：“四年前的爆炸案之后，军部在四零二研究所离岸桥附近部署了监控，设立了栅栏，阻止外部人士进入研究所十五公里范围内。同时，也让当时前去四零二的小队在其内部设置了简易的报警装置，作为二次防御，一旦有人进入四零二研究所，便会触发报警装置。”
“这些人进入联络桥的时候，利用网络，切断了监控，他们进入的三分钟前后，监控录像没有录到任何内容。直到他们触发了四零二内部的警报，军部才收到信息。”
睁着眼睛讲瞎话，分明是立刻收到警报，派出了蝴蝶小队。
但李进不想让他们知道前去的是蝴蝶小队，毕竟蝴蝶小队向来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从不在世人面前出现的。
“也就是说，早在视频被发出来之前，军部就已经知道有人擅自闯入四零二研究所了？”
“是的。很抱歉我们无法在第一时间向社会公布这件事情。当时情况紧急，望大众谅解。而且军部收到信息和视频被发布，只相差一个小时。”
“军部在收到信息后，采取了什么措施？”
“军部收到信息的第一时间，便派遣一只小队前往四零二研究所。”
“网上的视频出现后，军部又采取了什么措施？”
“我们派遣的小队，目前尚未达到目的地，我们无法采取更多的措施。”
“在处理方面，总局和总部是否有延迟，是否应该作检讨。”
李进看了赵岸一眼，赵岸起身发言。
“有，但无可奈何。”赵岸接着说，“今年的四零二研究所环境报告还没有做完，谁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装备前往会比较合适。突发情况，我们只好采取和去年一样规制规格的隔离服，尽快安排人员前往。我们不能拿任何部员的性命冒险，即使他们进入军部的那一天，职责就是如此。”
“也就是说，现在研究所是什么情况，总局也没有答案是吗。”
“是的。”
一家媒体举手：“请问他们去研究所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你要问当事人，我们作为行政机构，监管机构，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
“如果让您猜测，您觉得他们去研究所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对当年的调查报告持不信任态度，认为其中还有隐情。”
这话一出，各个媒体都坐不住了。
自从会议开始，节奏一直掌握在赵岸手里，他几乎靠着合理的回答把一切都平息了，而该记者的一句话，把矛头重新指向赵岸，指向四一四-四零二研究所爆炸案。
记者们心里并非没有想法，只是大胆提出这个问题，也是要有心里准备的。万一得罪了行政局，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从开始到这个问题之前，都算是和善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很明显，赵岸的脸上不好看了。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隐情是什么，当年的调查报告，是由军部总部制成，行政局总局审阅。你现在说当年的报告有问题，你有什么证据？”
“我只是推测……”记者不敢迎着赵岸的怒气往上上了。
“好歹也是正规新闻业的工作人员，无凭无据的话不能乱说都不知道，现在的记者已经是这个水平了吗？！”
记者们不敢说话了。
一个记者出来打圆场：“赵局长，如果他们不是出于对研究所爆炸案的怀疑，仅出于好奇，拍摄视频博眼球等目的，这样的概率大吗？”
“有可能。但可能性中等。”
“既然您说可能性中等，就是认为他们前往四零二另有其他目的。那请问，您认为是什么目的？”
赵岸深情严肃，态度坚决：“我认为，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社会份子，专门实施危险活动，企图扰乱社会秩序。我们尚未查明是谁人在背后支持，一经查明，我们立刻向全社会通报。”
“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些时间，调查真相总是需要时间和人手的。但我向各界人士保证，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