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交易
进到北国银行，不出意外的看见了等候多时的［公子］和一位洛泱并不认识的女子。
不过对方与［公子］站在一处，想来也是愚人众执行官之一。
［公子］正跟自己的“好同事”说话，就被这进来的二人吸引了注意力。
往生堂客卿钟离是自己在璃月找到的合作伙伴，而这少女怎么突然同她一直避之不及的钟离一同出现在北国银行？
“钟离先生和洛泱小姐来的还真是赶巧，［漩涡之魔神］似乎已经被解决了啊！”［公子］对二人没什么敌意，说话态度也算温和。
不过［公子］的这个话题却是没人愿意接过，钟离身为岩王帝君自然是不必多言，但是［公子］身旁的女子居然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洛泱只觉得这气氛尴尬不已，只能开口接着说道:“解封魔神封印未免也太过于儿戏了，［公子］大人。”
少女口中的［公子］大人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好听，［公子］压下了自己想要翘起的唇角。“洛泱小姐还是不要过于柔弱了，不然最后得到的结果也会不尽人意。”
明明是笑着眸子说的话，可是那双眼睛里面透出来的分明就是警告。
洛泱在黄金屋见识过对方的疯狂，自然也没有奢望自己有能够和对方好好交流的期待。
先前对方和钟离两个人伪装得那么逼真，不知道还以为他们真的是相见恨晚的知己，结果却是纯粹的互惠互利的交易关系。
而且最后［公子］还被钟离摆了一道，理所当然的在黄金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公子］，说话要注意分寸。”［女士］皱着眉提醒着自己的这位“同事”，这位少女的事情由女皇陛下亲自操心，他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女士］的警告在一向桀骜不驯的［公子］眼中自然是不够用的，舌尖舔过后槽牙的齿面。“不好意思，洛泱小姐。”
毫无诚意的道歉，洛泱不惧的对上那双明晃晃闪着几分恶劣的蓝眸。心里只觉得想要同［公子］交流，真得费点功夫。
比起［公子］这故意为之的挑衅，［女士］显然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急促的脚步声让［女士］挑了挑眉，“好像有你们的熟人来了。”
洛泱也顾不得和［公子］这幼稚的眼神较量，挪动了视线到来人身上。
“钟离和洛泱很有［公子］你们怎么在一起？还有你是……愚人众执行官……”派蒙的语气从惊讶、疑惑转为震惊，可是她又怎么都记不起对方的名字，挠了挠头试图想起。
而空的记忆显然要比派蒙好上许多，当即摆出了作战的姿势。“［女士］！”
“呵！是你们在吟游诗人的城市见过一面吧？还不错嘛，有好好记得我的名字。”［女士］的眼神自上而下的睥睨，姿态很是傲慢。
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啊——眼睁睁看着朋友被夺去重要之物的感觉……很难忘记吧！”
空本欲直接动手，不过被一旁的派蒙给劝说了下来。
洛泱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朋友？重要之物？
这些细碎的线索串联起来，让洛泱明白了［女士］定然是从温迪的身上拿走了什么东西。
右肩落下一道力道包裹着她的肩头，藏匿在斗篷里面的双手也早已被指甲刺痛。
钟离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少女身上离开，所以在看见对方的那点起势的时候就明白对方的意图了。
巴巴托斯即使再怎么不务正业，［女士］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加上神之心对于他们而言，作用不大 有无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是少女因为巴巴托斯而失控的情绪让他很难不在意，难道温迪真的比钟离要好吗？
［公子］是把在场的几人都看了一遍，才开口缓和一下，“真是好巧啊！旅行者，这好像是那件事情之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怎么说呢……气氛有些……恩……尴尬？”
极力寻找措辞的［公子］也很无奈，自己被“同事”和合作伙伴联合起来摆了一道，现在自己更是成为整个璃月港的危险分子。
相信用不了多久，璃月港的行人估计都会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了。
比起［公子］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派蒙就是单纯的生气 “哼！早知道你是愚人众执行官的时候就不应该信任你。”
“别这么说，我只是稍微的欺骗了一下你们而已。再说我对这位旅者本身没有恶意，除了不久前的翻脸有些不愉快之外，我们的相处还是很愉快的不是吗？”
［公子］笑着解释着，按照他的意思除却那些不好的记忆，剩下的记忆就还是好的。
洛泱听得直呼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哪有这样为自己解释的？
简直就是一点解释的精髓都没有拿捏到，或许对方根本就是在借机敷衍也说不定。
“再说了只是立场不同，我不会把这个算作私人恩怨的。不过如果你们要保留对我的私人恩怨，我也无所谓。倒是钟离和［女士］那边，把我给骗惨了。”似乎是真的很苦恼，［公子］甚至用上了扶额的动作。
空的注意力也如他所愿被转移了，“钟离骗了你？”
在他的认知里面 钟离可是［公子］找的人，一路上他尽心尽力的配合钟离筹备送仙典仪，结果最后告诉他岩王帝君压根就没死？
亏他先前还被当做此刻满璃月跑，那么狼狈是拜谁所赐？
看见那和钟离靠的很近的少女，空深呼吸压了一下自己已经升到嗓子眼的怒火。“洛泱，到我们这边来。”
“……好的。”洛泱移步到金发少年的身边，接受对方视线的打量，她安抚的看了看一边围着自己飞了一圈的小派蒙。
［公子］对于这个画面乐见其成，不过面上却是一副被欺骗的小可怜的模样，“其实……”
“别浪费时间［公子］，你们要聊天就等我办完正事之后再慢慢聊。”［女士］无情的打断了［公子］的好戏，她现在可没心思看他在这里表演。
金色卷发的婀娜多姿的女人朝着钟离走去，“依照约定，我来取你的神之心了，摩拉克斯。”
“你们在说什么？”派蒙已然退出了群聊，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听不懂这些人跳跃的思维。
前一秒还在钟离欺骗了［公子］的震惊之后，后一秒已经快进到取神之心还有摩拉克斯这里了。
钟离唇角掀起一抹冷笑，鎏金流淌着的眸子扫了一眼那乖巧温顺的少女。
“［契约］已成，如你所求，赐汝应许之物。”掌心浮现的金色［神之心］，同本人一样是金玉雕饰而成的美物。
“呵！居高临下的语气！”［女士］嘴上说着极为不耐的话，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她何尝不明白。眼前的是璃月的摩拉克斯，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正是因为有所忌惮，所以才会采用这般温和的手段，否则就是像拿走那个吟游诗人的神之心一样简单粗暴了。
空现在觉得这一切或许都不是巧合，蒙德城的温迪，璃月港的钟离，他们都像是早有预谋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期间他们引领自己去探寻真相的同时，他们也在主动又积极的接触一个人。
余光瞥见银发少女的脸上没有半点意外，显然对方得知这个信息早于自己。
就是不知道是钟离主动坦白，还是洛泱自己发现的？
这二者之间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情况，不过现在在北国银行里面他是没办法求证了。
“比起这件事，更让人震惊的是为什么要把神之心赠送给愚人众？”派蒙很惊讶，但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神之心交给［女士］。
之前在蒙德大教堂前，她也算是见识过［女士］的做法，简单直接。
如果不是面对七神之中的岩神，想来做法应该会同蒙德的做法大同小异吧！
钟离却很有耐心的为派蒙解释着，“不是赠送，而是基于契约——我和那位冰之女皇的事。”
提及到的冰之女皇让洛泱想起自己在至冬王宫里面听见的那虚无缥缈的女声，虽然她未曾见过对方，可是对方却是对她很是了解。
契约的交换是等同的代价，身为契约之神的摩拉克斯有足够的筹码和冰之女皇谈判。
那她又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位冰之女皇注意的呢？
对方帮忙阻止她灵魂的消逝，代价是……要她好好活着？
是因为她活着比死更难受？还是因为她有着不得不活着的理由？
缺失了太多太多的信息，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一场推理。
“我不能明白你的想法……”空注视着眼前这位披着钟离皮囊的岩王帝君，他与对方相处下来也从未觉的这会是那位威名赫赫的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谁让对方那满口的大道理和他那可怕的知识面只能让他联想到一位老学究的形象，突然要把这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同那位斩杀过无数魔神的摩拉克斯放在一切，怎么都觉得别扭。
“是啊，你假死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大家欢天喜地的举办仪式欢迎你，结果从天上啪叽掉下一条龙来，然后璃月港陷入一片混乱，还差点引来大灾祸。”
派蒙说起话来是绘声绘色，情绪饱满，就连形容得也非常的……形象。
被质问的钟离站在灯光下，耳坠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洛泱其实很能理解钟离的心情，一个一手建立起璃月的神，眼看着璃月从曾经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商业之都。
离不开摩拉克斯的心血和璃月子民的建设，当然还有那些一直身处暗处守护着璃月的仙人，他们其实都是希望璃月能够越来越好。
但在这份美好的期望当中，定然会产生分歧。
璃月的子民当中不乏有能力出众者，她们天赋异禀，见识独到，因为自身的经历有了独到的见解。
想要发展一个新的璃月，势必会与仙人或是他们的帝君有所冲突。
这些问题在蒙德是不存在的，蒙德的子民早已经过百年的斗争有了自己完美的生存体系。
可是璃月不是，璃月是摩拉克斯亲手带大的孩子。
摩拉克斯想要放手，但就像一位担心自己孩子的老父亲一样不放心。
所以才会设计假死也就是金蝉脱壳，他大概是想要看看没有岩王帝君的璃月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带孩子的心情洛泱还挺能理解的，大概曾经的她就是一直生活在祭司大人的羽翼之下。但是祭司大人对自己却也是严格要求，直到她成年之后就必须要自己处理族中的事物。
而祭司大人不会给她任何意见，因为她会说 ，“你已经长大了，身为鲛人的公主殿下你得有自己的决断。而我的任务早已经完成，剩下的路要你自己去走。”
“把水面之下的暗流汇聚起来，施压到极致再爆开，不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吗？”［女士］点破了这位岩神的想法，她可不是［公子］那种满脑子里面只有打打杀杀的家伙。
满脑子打打杀杀·［公子］的家伙正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同事”又在暗戳戳的鄙视自己。
“咦？”派蒙歪了歪脑袋，表示听不懂。这位［女士］怎么突然变成谜语人了，说话神神秘秘的好费脑筋。
洛泱很赞同［女士］的话，这的确就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为璃月设下的一个考验。
只是这结果恐怕连他自己都会觉得有些意外吧！
本来只是想要看看没有岩王帝君的璃月会是什么模样，结果却发现他记忆中的孩子早已经是有能力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换而言之，这位陪伴了璃月多年的“老父亲”可以安安心心的退休了。
培养继承人是每一个神明都会做的事情吧！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璃月即使没有了岩王帝君的加持也能够在这片大陆上闪烁着它独有的光芒。
摩拉克斯的每一分算计，其实都是情理之中的。
如果是她要培养继承人的话，采用的手段可能也是诸如此类。
只不过可惜的是，她不会有继承人了。
甚至于连她都极有可能会葬身在这片提瓦特大陆上，谁让她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够回到她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