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人之间不能坦诚点?
“哦。”钟玉泽嘴上应着,心里还因为前面的谈话而不愉快,“那又怎样?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你确定?”陈辉追问,“在什么情况下,两人要在昏暗的操场上摸xiong?”
钟玉泽真的气恼了,转向陈辉说:“我让他摸摸我的胸肌练成什么样了,不行吗?”
他趁此机会郑重传达自己的态度:“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想歪呢?都是男人,摸了又怎么样?男人和男人之间不能坦诚点?非得这么龌龊?非得要发生点什么这么恶心?”
陈辉噎了一下,脸上挂不住,辩解:“我也是看别人乱说才好奇的,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最好罗。”
临末,想了想又补充:“我也觉得你们不搭。”
前一句没什么毛病,后一句着实令钟玉泽一脸懵。但陈辉已经转身离开了,钟玉泽不好再说什么。
他点开衡裕的聊天窗口,烦闷地回:【不要理那些人。】
【都是吃饱了撑的。】
衡裕:“……”不但一点用都没,还引起了反感。
第二天,衡裕的胃口恢复了些。
他按照钟玉泽的建议早餐改为吃吐司、豆浆、鸡蛋,午餐改为吃包子、肉菜和牛奶。只吃七八分饱,尽量少吃多餐。
钟玉泽往衡裕书包里塞了几个鸡蛋和两瓶酸奶,叮嘱他两餐之间有胃口就吃。
论坛上的帖子起了作用,这两天上学总会发现一些其他学院的同学或在宿舍楼底或在教室门口张望,他们的眼睛不停寻找,然后直溜溜地盯向钟玉泽和衡裕,同时跟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连钟玉泽都察觉到了。他先是无视,后来被看得烦了,向衡裕埋怨:“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呀?”
“呃,”衡裕酝酿酝酿,没有放弃努力,“看我们是不是真的一对吧。”
钟玉泽皱眉:“这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吗,我们又没有拥抱亲嘴。”
衡裕猜了猜:“他们善于从一些细微动作里挖掘出耐人寻味的含义。”
钟玉泽不解:“比如说?”
衡裕:“比如你刚才挨着我的肩膀,在我耳朵边说话。他们就琢磨出了一点东西,看起来很兴奋。”
钟玉泽无语:“这有什么?平常朋友间不都是这样的吗?”
衡裕有点脸红,含糊应:“是啊,不要管他们,他们只会看到自己想看的,无论做什么他们都能扭曲。”
实际上他也觉得他们间有点过于亲近,这种状态好像是从昨晚开始的,促足夜谈把他们的关系拉得更近了。
这样也好,那些小动作虽让衡裕脸红但又很享受。
“你说得对。”钟玉泽赞同衡裕的说法,然后补充:“你也不要理他们。”
他可不想连靠近朋友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
到了傍晚他们提前吃过晚饭,休息一个多小时,在八点准时开始健身。
衡裕的胳膊和胸膛还处于酸涨状态,钟玉泽说:“证明锻炼到位了。继续练就对了,肌肉纤维不断被撕裂、修复才能长得更粗。”
还是按之前的流程走一遍热身运动、再用比上回重一点的哑铃走平板卧推,偶尔掺杂一些别的练习。
陈辉走进门的时候,衡裕刚好在学平板支撑。
钟玉泽托了托他的腹部:“收腹。”按了按他的屁股:“收臀……再收,对了,保持30秒。”
钟玉泽把手一直停留在臀部,还没数到20下,衡裕就趴了下去。
陈辉“噗嗤”一声笑开:“这么弱啊?”
钟玉泽瞟了他一眼,责怪他多嘴。衡裕没有吭声,在心里埋怨他妨碍了他们。
陈辉随手拿起一旁20公斤的哑铃,自顾自举了起来:“估计你还要练很久,才能追上我们呢。”
衡裕歇息了30秒,接着做第2组平板支撑。这回钟玉泽还没数到15,他就趴下了。
随之而来的,又是陈辉的一声不大但刺耳的嘲笑。
钟玉泽抬起头,板着脸对陈辉说:“你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陈辉眨了眨眼,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什么不妥:“我没事做啊,我就站在旁边练。”
衡裕没好气地直接说:“那你就闭嘴。”
陈辉还觉得自己有理:“笑一下都不给呀,你本来就是弱爆了嘛。”
“弱爆又关你什么事?”衡裕怼他,“我又不是跟你练。”
陈辉一副好心的模样:“我怕你浪费钟玉泽的时间,别到时候练了几天就哭唧唧地喊不想练了。”
衡裕绷着嘴角,直视他:“你放心,我不会的。”
陈辉冷哼一声别过眼,表达着极度的轻蔑与不屑。
钟玉泽捏着衡裕的下巴把他移回脸,温柔又坚定地说:“不要管,我们继续练。”
该练的练完后,钟玉泽拉住衡裕的手,从各个角度帮他拉伸肌肉,拉伸完胸大肌再拉三角肌、后背。
需要用力地拉,就不可避免的有多处身体接触。
陈辉在一旁看得嘴角下弯,羡慕妒忌恨之余愈发觉得自己被晾在一旁很可怜,他烦闷地放下哑铃洗澡去了。
察觉陈辉的离开,衡裕的身体跟着松弛下来,不用再硬着头皮表现更好。
一等钟玉泽拉伸完,衡裕随即瘫倒在瑜伽垫上,感叹:“终于练完了。”
钟玉泽站在高处:“今晚的运动量还可以。累不累?”
衡裕哀嚎:“好累呀,我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要不我直接在这里睡吧。”
“那不可以。”钟玉泽强调,“起来回去洗澡,运动后两小时内一定要补充能量,要不就浪费长肌肉的好机会了。”
衡裕抬起双手,懒洋洋地说:“那你拉我起来。”
钟玉泽握住他的双手往上提,但衡裕软绵绵的像一滩烂泥,被拉起来腿部也不使点劲。
钟玉泽被他逗笑了,力竭而喊:“你站起来啊。”
衡裕撒娇:“站不了~”
钟玉泽踉跄险些跌倒,只能把人重新放下去。呵笑着说:“你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咯吱你了。”
衡裕摆烂:“起不来啊。”
“好,我看起不起得来。”钟玉泽下手去挠衡裕的腰。
衡裕一边缩一边笑:“不要……呵……不要……啊……我笑得更没力气了。”
“啊哈……不要啊……”
钟玉泽跟着笑,手上不停:“你起来,起来。”
寝室里充斥着两人的欢声笑语。
约莫两三分钟后,两人都笑累了。衡裕还瘫在地上不起,钟玉泽只能叉开腿站在瑜伽垫上,伸手到衡裕的胳膊底下把他抱起来。
一直把人抱到站起。
陈辉走出浴室,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自己的舍友脸上挂着笑,跟别人抱作一团,衣衫不整。
两人看起来很享受,腻歪十足。
要不是陈辉听见他们张狂的嬉笑声,感觉不对劲,匆匆忙忙洗完澡穿好衣走出来,可能下一秒他们就要亲在一起了!
陈辉瞪着眼,脱口而问:“你们在干什么?”
钟玉泽一愣,迟疑了几秒才松开抱着衡裕的手:“能干什么?”
衡裕贴在钟玉泽身上颇为不舍,对于被打扰十分不满和无奈。他站直了抻一抻衣服,完全不理睬旁边的人,问向钟玉泽:“回去我该吃点什么?”
钟玉泽想了想,说:“你能吃多少?吃不了多少的话,就香蕉吐司牛奶吧。如果很饿,我陪你去吃夜宵。”
衡裕并不是很饿,但他很心水吃宵夜能继续粘着钟玉泽。于是说:“饿了,那我先回去洗个澡。”
被两人无视,让陈辉觉得更加憋屈,好像他是这个宿舍里最多余的那个。
等衡裕走出门,陈辉堵着一股气说:“我也饿了。”
钟玉泽虽然对陈辉今晚的作为有些生气,但现在没法无视他,考虑一下说:“那怎么办?帮你带个外卖?”
听见这么说,陈辉的气消了一点点:“好,我要份炸鸡腿。”
卖炸鸡腿的店有点远,钟玉泽说:“我们可能不去那边,要不就近要一份炒粉吧?”
陈辉咬着唇:“可是,我就想吃炸鸡腿呀。”衡裕肚子饿,钟玉泽都可以陪出去吃夜宵,凭什么他想要份炸鸡腿都不行。
钟玉泽还是不大情愿,只能说:“看到时候我们有没有去那么远罗,如果去就给你带,如果不去你还是叫份外卖吧。”
陈辉又不悦了。要是换成别的朋友,钟玉泽可能就直接叫他一起去吃夜宵了,偏是衡裕那个孤僻的家伙。
他真不明白钟玉泽为什么要处处迁就衡裕。
“我还是劝你不要跟衡裕走得那么近,你对他没意思,但我觉得他对你图谋不轨。”
钟玉泽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他图我什么?我有什么给他图的?他要是对我有怪心思,不是应该早就有了吗?还需要等到今时今日?”
“人是会变的,人心也隔肚皮,你要不想被他恶心到最好收敛一点。论坛上关于你们的小视频出了一茬又一茬,你离他远点不被人说闲话不是更好吗?”
钟玉泽不以为然:“嘴长在别人身上,管得了那么多吗?我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
陈辉说不过他,烦闷地转头去卫生间洗衣服。洗完他已经把这件事忍下来了,当务之急他应该拉近和钟玉泽的关系。
陈辉走出卫生间,看见钟玉泽正准备去洗澡,便往他身前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