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样很有魅力吧？
钟玉泽不假思索：“因为我们是老朋友啊。”
衡裕：“只因为这样吗？”
钟玉泽不解：“要不然呢？”
衡裕勉强扯开嘴角，只能接受这是唯一的理由。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就算……我做了一些你不喜欢的事？”
钟玉泽疑惑：“什么事？”
衡裕望向他，望着那双像落了星光的眼睛里。周遭都虚化了，世界的中心是正在对视的他们。
四周安静，微风轻拂，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江边，坐在一样的昏黄里。
氛围恰恰好，情绪也正满，衡裕好希望能脱口而出——“比如我喜欢上了你”。
他揪紧地面上的一撮草，强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因为他还清晰记得钟玉泽中午所说的话。
他低下头：“没什么事。”
钟玉泽狐疑地看着他，戳穿：“是不是坚持不下去了？这么快就想放弃健身？”
衡裕含糊地笑笑，以转移视线掩饰住真实的想法。
“不可以呀。”钟玉泽坐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准备苦口婆心地劝说他。
“我舍友今天还嘲笑你坚持不了几天呢，我可是为你说了狠话的。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了我坚持下去啊。”
“不想比李大壮更强壮了？不想变得更帅了？”
“胸肌和腹肌不想要了？你摸摸我的，我没特意练都有这个效果。”
说话间，钟玉泽撩起自己的t恤，抓住衡裕的手往上面摸。
衡裕心里咯噔一下，话风转变得太快，他整个人都蒙圈了。
“怎么样？”钟玉泽挺起胸膛问。
衡裕看不分明，只觉得顺滑，有弹性，凹凸感分明，充满了他的整个手掌。
有种被填满的幸福感。
还伴随着钟玉泽一下又一下的心跳震动。
格外亲近。
上一辈子在酒店里他头脑晕乎乎的，连钟玉泽有没有脱衣服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触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能体验到了。
他怔愣着握紧，偷偷用力。
钟玉泽再次追问：“怎么样？”
衡裕咽下一口唾沫，木木地老实回答：“手、手感很好。”
钟玉泽：“喜欢吗？”
衡裕脸红：“喜欢。”
钟玉泽：“有魅力吗？”
衡裕耳热：“有……很有。”
钟玉泽：“想要吗？”
衡裕额头开始冒汗。
“想……”声音低了下去，“想要。”
钟玉泽终于把衡裕的手放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你继续练，你也可以有，而且能比我的更好。”
衡裕悄摸摸搓了搓手指，上面似乎还停留着那股令人愉悦的触感。
“好吧。”衡裕的心怦怦作响，他抿一抿唇补充说：“那个……我松懈的时候，你能不能再给我看一看，摸一摸，鼓励一下下？”
钟玉泽十分乐意：“当然可以。”
他看起来很高兴，侧着身子把衡裕用力抱了一下：“这就对了嘛，振作点，不要过得太颓丧。”
他仰起头，指着天空：“你看，星空多美啊，生活应该是美好的！”
衡裕看了看星空，又看了看钟玉泽的侧脸，腼腆地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是美好的……
两人一直待到宿舍快关门，才离开回去。
寝室里陈辉正在打游戏，如果放平常钟玉泽会上去观摩一下，跟他说两句话。今天他不情愿了，便放轻手脚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钟玉泽习惯性地只穿短裤走出来，平时都是晾干了身子再穿衣服，甚至不穿直接睡觉。但今天他看着毫无遮挡的大腿觉得很不自在，于是把运动长裤套上。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身，想起小裕说这胸膛很有魅力，只能又把上衣穿上。
这才安心地在电脑前坐下。
陈辉瞄向他，问：“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钟玉泽随口应：“图书馆呀。”
陈辉：“去图书馆去了一整晚？”
钟玉泽简略答：“差不多。”
寝室里安静下来。钟玉泽并没注意到，陈辉面对游戏画面已完全停止了动作。
陈辉捏了捏拳头，坐了片响，收拾好心情站起来。他保持状似随意的语气，靠在钟玉泽的凳子后说：“唉我今天一天没课，好无聊啊。”
钟玉泽后背的肌肉不自觉绷紧，应付答：“怎么不找你那些朋友玩？”
“有时候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陈辉舒了舒肩颈，“本来想找你一块吃饭做做运动的，谁知你整天都跟衡裕黏在一起。”
钟玉泽没吭声，他觉得他首选跟衡裕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一向找衡裕不去才会找其他人的。
陈辉瞟向钟玉泽的课程表，又说话：“你明天下午也没课，一起打篮球吧？”
钟玉泽拒绝：“明天不行，要带衡裕健身。”
陈辉：“哦。那我也跟着你们健身吧。”
钟玉泽了解衡裕的脾气，再次拒绝：“不要了吧，衡裕不喜欢应付不熟悉的人。”
陈辉皱起眉头，语气不悦：“你干嘛老这么为他着想？”
“呃，”钟玉泽反问，“到时候他不跟你说话，你不觉得尴尬吗？”
陈辉绷着脸：“我不觉得尴尬。”
钟玉泽觉得他不可理解：“你不觉得尴尬，别人会觉得尴尬啊。”
陈辉胸口堵着一股气，气恼说出：“我估计尴尬的是你吧，是你也不想搭理我了。”
钟玉泽头皮一紧，转头瞟向陈辉，嘴硬：“我没有啊，真的时间不合适。”
“没有吗？”陈辉不大相信，“是不是衡裕有说过我什么话了？”
钟玉泽面不改色：“他能说你什么话？”
陈辉笃定自己的判断，自顾自说下去：“你不要听他乱说，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而且说真的，衡裕这么懒散孤僻，你还跟他走那么近干什么？只会浪费你的时间。”
“你管得太多了吧，”钟玉泽蹙起眉头，语气变冷，“这是我交友的自由。”
陈辉坚持：“我也是作为朋友，好心劝你而已。”
钟玉泽一脸愠色，冷声回：“我不需要你劝，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也乐意。”
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说衡裕，很不喜欢。别人根本不知道衡裕经历过什么。
另一边，衡裕洗完澡收到班长的讯息，告诉他论坛上有了他和钟玉泽的cp更新。
衡裕登上去一看，刚才在操场的场景竟然被人偷拍了：
【院美后续！无意中撞见他们在操场上激情摸xiong！！】
因为光线不足，视频不是很清晰，但还是能看清楚两个男生撩衣服和上手的动作。
底下有评论：【天呐，他们好敢！】
【这回还有谁敢说受是单方面的？】
【5555，好有爱，好好磕，大半夜的基情四射！】
【要是能夜视高清就好了，根本看不清院美的身材嘛】
【恶心死了，我要举报这种不良视频！】
【说要举报的那个，不喜欢看就走，都大学生了还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取向吗？】
【说恶心的那个肯定是个男的，恐同即深柜，我劝你直面自己】……
后面吵起来了，衡裕把视频下载保存，然后把论坛关掉。
他对于被人窥视没有什么触动，日子是用来自己过的，跟别人什么事？况且帖子的热度已经没有上回那么高，估计过不久就没有水花了。
衡裕给钟玉泽发去扣扣讯息：【我们在操场上的事被人拍到，放上论坛了。】
虽然估计钟玉泽看了也只会评论一句：“他们好无聊啊”，但衡裕还是想抓住任何机会暗示一下，说不定潜移默化之下就产生影响了呢。
聊天界面在钟玉泽的电脑上自动弹出，显露在钟玉泽和陈辉的面前。
操场上的什么事？钟玉泽愣了一下，才想到能被别有用心的人拍下做解读的应该是那个片段。着实烦人。
他像无事人一样点一下别的窗口，把聊天界面遮挡住。
在陈辉看来则遮掩得太刻意了，他站在身后隐忍出声：“我知道是什么事，我已经看过视频了。”哼，竟然还骗他说整晚都在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