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帮你看看身材
吃完晚饭回到宿舍，衡裕打开他旧时的电脑。
现阶段的学习内容、聊天记录等令一些久违的记忆浮上来。衡裕才察觉，原来他的大学生活从大一开始就已经浑浑噩噩。
学业上勉强应付过去，其他的时间全都耗费在游戏、电影、贴吧等网络世界里。
以至于要说出一件他做过的特别的事，他想不起来。
“滴滴滴”刚上线的扣扣响起提醒音，是班长给他发来讯息：【衡裕，你今天搞什么？连班会都不参加，老师有很重要的事要强调。】
衡裕不以为然：【哦，什么事？】
班长：【信科院有个同学在聚会时被灌到酒精中毒，送进icu才抢救过来。所以现在宿舍禁止藏酒喝酒，同学聚会禁止灌酒。】
衡裕应付式回复：【知道了】
他是沾酒必醉的人，所以他是不可能喝酒的，这个通知可以说与他毫不相关。
衡裕刚要关闭聊天窗口，班长忽然又弹出来追问：【你今天下午到底搞什么呀？】
衡裕不打算理睬，有完没完的这么八婆干什么。
班长似乎预料到他的冷漠反应，自顾自接着说：【你们的截图、录屏都被人发到校论坛上去了，正吵得沸沸扬扬的，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澄清一下？】
哦……
衡裕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在校道上勾肩搭背，会有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了。
原来已成新闻人物。
衡裕登上校园论坛，倒不是要上去澄清什么东西，而是想看看视频抓拍之下他们两个登不登对。
找了一会儿找不到他们的截图和视频，因为帖子过于火爆，被管理员以侵犯肖像隐私为由屏蔽掉了，只留下十几页的跟帖评论。
一路往下看，一部分是跪求分享资源的，一部分是观摩过后的点评：
【两人的颜值都好好，爱了爱了】
【好好磕，再放多点让我磕生磕死！】
【我早就注意到他们俩了，原来是一对！】
【这是我们学院的院美，跟他的好朋友凑一对挺好，这样谁都不用觊觎了哈哈】
【楼上的什么是院美？】
【美人雌雄难辨，说院草和院花都不合适，所以另起一个称号叫院美！望周知】
【哇，原来还有这种中性美人，好想看看真人啊，不过我还是站美人攻！】
【同站】
【同站+1】
【同站+10086】
……
衡裕对前半段很满意，对后半段则相当无语，只能说他们的眼神都有亿点点问题。
衡裕快速浏览过去，同样被忽略的还有一些酸溜溜的羡慕妒忌恨，比如什么：
【一对？一点都不配好不好！一眼就看出来院美是被强吻的！】、
【我反对，受的那个配不上美人】、
【很腐很恶心，男女配才是正道！你们这些腐人速速退散！】等等。
“啪嗒”一声衡裕合上笔记本电脑，他要过去看看钟玉泽有没有看到、看了会有什么反应。
两人的宿舍只隔了三个房间。
高考填志愿时两人约好一起选了本地最好的财经大学和同一个金融专业。
双双考上来后便被分配到了临近的寝室里。
现在回想起来，衡裕庆幸自己初中有好好用功读书，否则他不可能再遇上钟玉泽。
本来父母双亡之后，衡裕的情绪特别低落，在学习上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到了初二年级，成绩更是直堕班里最后几名。
多亏了舅妈的几句话：“衡裕啊，我跟你舅舅商量过，反正你成绩这么差，不如读完初中就不读了吧，你表哥成绩好就让他继续读，以后如果考上大学要花很多钱的。”
听到这些话衡裕被震了大半天。没有人关心他的消沉，如果再不振作起来他还会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了，即便他父母明明给他留有钱。
至此衡裕不得不触底反弹，累瘫了也咬着牙继续学下去，奋力往上爬。
只不过后来独自生活、考上大学后，那种消沉劲又浮了上来。
敲过门，衡裕走进钟玉泽的寝室。两人间里，依旧不见钟玉泽舍友的身影。
钟玉泽看见他进来，说：“来得正好，消化得差不多了，准备开始锻炼吧。”
“这么快？”衡裕虽然下定决心要锻炼，但并不是雷厉风行的人，准备歇息两天再开始的。
“不快了，想好就去做，越拖越没斗志。”钟玉泽行动力爆棚，站起身从桌子底下拖出一箱运动器械。
他把一张瑜伽垫平铺到地面上，指示说：“来，先做热身运动，原地慢跑5分钟。”
“哦。”老婆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衡裕从善如流，脱了鞋子开始跑。
他看见箱子里还有一堆哑铃、各色带子和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好奇地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健身的？”
可见他以前有多不关心钟玉泽，知道有锻炼，但并不知道是怎么锻炼的。
钟玉泽：“高中毕业后开始的呀，我跟你说过的。”
“不记得了。”衡裕完全没印象，“你怎么无端端地想要开始健身？”
钟玉泽：“反正没事做嘛，对面屋的大叔招呼我一起撸铁，我就跟着一起撸罗。”
“哦。”衡裕知道他提的是哪位大叔。就是那个以前很肥，现在变得又健壮又时髦的中年大叔。衡裕春节回去检查别墅时遇见，差点没认出他来。
不过大叔每回都表现得特别热情，所以衡裕不大愿意搭理他。
趁钟玉泽在一旁收拾时，衡裕往他的电脑屏幕瞄去，发现网页停留在财经新闻上。
也不知钟玉泽有没有看过帖子，衡裕忍不住提一嘴：“上校园论坛看过了吗？”
钟玉泽头也没抬：“看什么？”
“我们的录屏被人挂上去了呀，讨论得很火热。”
钟玉泽：“他们说什么了？”
衡裕装作好笑似的：“咳，呵呵，说我们俩很登对。”
钟玉泽一副不大感兴趣的模样，一边评价：“噢，他们好无聊呀”，一边从箱子里摆出几对不同重量的哑铃。
衡裕接不下话，看钟玉泽也不再吭声，知道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心里泛起一片失落。
钟玉泽看了一眼时间：“够5分钟了，来跟着我一起拉伸肌肉，活动关节。”
“这样举起手，往前弓步，往左边转，再转，有没有感觉这块有被拉扯到……”
一套热身运动做完，衡裕已经觉得累了。要放以前，这点运动量已经够他消化一个星期。
令他不得不对接下来的正式锻炼抱以担忧。
钟玉泽问：“胸肩臀三大块是最容易出健身效果的，你想先练哪一块？”
衡裕迷茫：“我不知道哎。”
“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
衡裕：唔？
“所、所有吗？”
钟玉泽：“脱上衣就好了。”
“哦。”就算这样，衡裕还是有点羞涩。以前不是没和钟玉泽坦胸相见过，但经历过前一辈子的亲密接触，再面对钟玉泽好像就不一样了。
衡裕脱掉衣服，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排骨胸，再遮挡一下因吃过饭还没消化完而稍微隆起的小腹。
钟玉泽绕着他转了一圈，用正经的眼神细细打量。衡裕知道自己的身材不好，愈发觉得羞赧。
钟玉泽并不注意这些，很自然地抬起手摸向衡裕的胸口。用力按了两下，令衡裕克制不住微微一缩。
然后那只手顺着胸膛而上往肩膀和后背摸去，是那种肆无忌惮的摸，边摸边捏。
衡裕因为紧张而觉得发痒，绷紧的后背感受着手指摩梭而过，一路往下，划过他的腰间。
落下去，忽然停住，抓了一把。
衡裕骤然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