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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掉马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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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进城时已是戌时,街上的行人虽不足白天那般密集,但也有不少。

    路长槐这次出来没有披长袍戴兜帽,他仗着无人见过自己的容貌,也不知他是那个传说被路以临掳回府的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城中。

    褚羲禾保持着一个微微落后的距离,安安静静地跟在路长槐身后。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沉默着回到了第一楼。

    楼中云舒仍坐在柜台后,瞧见路长槐与褚羲禾一同进来,还有些惊讶。见二人面色有异,气氛莫名,不由皱起了眉。

    他正要起身,去试探一二,路长槐一个眼神飘了过来,云舒读出了里面的安抚,于是又装作只是换个姿势,继续坐在柜台后敲打算盘。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进入房间后,路长槐就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将褚羲禾先前送来的酒倒了一杯,迫不及待的喝下了肚。

    万一待会儿没谈妥,褚羲禾恼羞成怒了要把酒抢回去怎么办?他还是尽快喝完,到时候若褚羲禾真干出这种事,那就让他抱两个空酒瓶回去吧!

    路长槐一边美滋滋品着酒,一边对褚羲禾说道:“王爷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你只有两个问题的机会。”

    褚羲禾抿了抿嘴唇,神情复杂的看着路长槐,心里百味陈杂:

    先生好似还是那个先生,一点也没变。又好似不是那个先生,哪里都变了。

    路长槐见褚羲禾话也不说,就直愣愣盯着自己,他放下抵在嘴边的酒杯,无奈的叹道:“王爷,我脸上没有答案,你看再久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的。”

    褚羲禾垂下眼睑,良久,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长槐没有直接回答。

    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他定定地注视了褚羲禾许久许久,褚羲禾也就这样倔强地盯着他,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不知过去了多久,路长槐收回目光,妥协般的看向窗外。

    外面一片黑压压,天幕之上连点点星光都没有,只有一轮孤独的圆月,高悬夜空。

    “我……”路长槐顿了顿才继续道:“吾名,路长槐。”

    褚羲禾瞬间微微张嘴,瞪大了双眼。

    路长槐是谁?整片大陆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个传说中神人一般的人物,千百年来只有一个。

    他的出现,使得后世无人再敢落名“长槐”。

    关于他的传说,口口相传,青史留名,家喻户晓。就在各国的皇宫里,还收藏着他的各种信息和故事,民间难寻,世人得一本便视为传家之宝。

    相传,他是神人临世,平乱世,安天下,有着飞天遁地之能,可活死人肉白骨,还能点石成金。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

    更夸张的,还有说他一挥手就能挡千军万马,一跺脚可使山河移位,大地塌裂。

    (路长槐:对,就是这么夸!就这么宣传我!)

    “据说,神人路长槐,有一柄亲手锻造的神兵,出世时风云色变,寒光划破长空,天边阳光乍现,能斩尽世间一切黑暗,名唤……名唤‘一次’。”褚羲禾将目光落在了路长槐置于一旁的“一次”剑身上。

    似乎是为了验证什么,他走上前,欲将长剑拿起来。剑身抖动,寒光隐现,嗡鸣声微响,显然是在拒绝褚羲禾的靠近。

    神剑已回归主人身边,处于解封状态,自然不是谁都能碰的。

    “安静。”路长槐看出了褚羲禾的目的,他将手轻轻搭在“一次”剑剑柄处,轻声安抚,剑身立刻恢复如常。

    路长槐向褚羲禾点了点头,褚羲禾这才继续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一次”剑捧起,指尖急剧颤抖,试探着握住剑柄,往外拔……

    他成功的拔出了“一次”剑。

    剑身银光锋锐,丝丝缕缕的寒气渗出,同时又带着灼人的滚烫,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竟同时存在在一柄剑上,纠缠而不融合,触碰它的人一旦被它攻击,将瞬间被焚烧殆尽。

    这是一柄无论什么人看了,都会挪不开眼睛的剑,没有人见了它之后能不喜欢它。

    剑本无心,但若有灵,当如其主。

    褚羲禾也不例外。他此刻正瞪着大眼睛,激动万分的看着手中的剑。

    这么多年了,他尝试了无数办法,实验了一次又一次,今天终于拔出了这把剑……

    “扑通!”“扑通!”心跳声如擂鼓,随着他翻转剑身,看向剑柄下方长剑上刻着的“一次”二字,心跳忽然停止了一瞬,而后“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快得他几乎要失去呼吸。

    “真的……真的是‘一次’剑!你是路……路长槐!你竟然真的是路长槐!”褚羲禾疯疯癫癫的,拿着剑不停地喃喃自语,好似失了魂一般。

    路长槐皱眉静静看了会儿,见他又哭又笑的,怀疑给人孩子打击傻了,抬起手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晕了再说,却见褚羲禾一把合上了“一次”。

    褚羲禾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勉强恢复平静,他深深地又看了手中“一次”剑几眼,不舍、爱惜的在剑鞘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然后双手捧着小心的将剑放回了路长槐身边。

    也许是想通了什么,也许是释怀了什么,褚羲禾变的有点不一样了。

    要路长槐说个所以然的话,那就是他浑身像是在某一刻轻松了起来。

    褚羲禾重新将目光放在路长槐身上,他忽然抬手郑重其事的向路长槐躬身行了一礼,沉声道:“先前不知是路老祖,小子多有怠慢,还请老祖见谅。”

    路长槐牙突然有点酸,面上一言难尽。

    褚羲禾是第一个叫他“路老祖”的人,虽然按年岁按辈分来说,他也当得起这个称呼,但当这个称呼从褚羲禾的嘴巴里蹦出来……怎么就那么的违和呢?

    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必拘泥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先生。”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路长槐又悠悠地喝起了酒来,“更何况……”

    他停了一下,侧头看着已直起身的褚羲禾,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更何况,与王爷相处的那些时日,我还是很开心的。”

    哎嘿,这样说的话,褚羲禾肯定就没那个脸把酒要回去了吧!

    褚羲禾没想到会从路长槐的嘴里听到这些话。他一直认为,路长槐心里对他有怨怼,尤其是在确认了路长槐的身份后,他更是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叱咤风云的神人,被自己那般对待,自然会心有芥蒂。

    但当他看到路长槐温柔包容的笑容,和那仿佛盛了细碎星光的双眼时,他兀地也笑了。

    “好,先生。”

    原来,这个人还是他的先生,一直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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