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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酒楼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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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羲禾眉头皱得更紧,不满这人毫不在乎的样子,张开嘴正准备说什么,路长槐却紧接着开口打断:

    “在下先前所言精通岐黄之术,是确有其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王爷不必过多费心。”

    心知自己多劝无用,褚羲禾明智的不再提及,只在心里暗暗决定有机会多找几个医师给路长槐瞧瞧,总会找到解决之法的。

    这样想着,褚羲禾手上不停的夹了一筷面前的莲花鸡,放入路长槐面前的碗中,介绍说道:“这莲花鸡啊是京都一绝,别的地方可很难吃到这么正宗的味道!先生不妨尝尝。”

    路长槐看着碗里这块带着诱人色泽的莲花鸡,没有拒绝,举筷捻起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待咽下后才看着耐心等他评价的褚羲禾浅笑道:“鲜香滑嫩,又有莲叶的清香,这厨师技艺确实不错。”

    听了这番夸奖的话,褚羲禾勾起嘴角,正待指出这份莲子鸡的不足之处,便又听路长槐继续道:“可惜这莲叶不新鲜,用的是隔夜的老货,生生败了一层味道。”

    “……”褚羲禾微微瞪大了眼,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先生这都能尝出来?”

    路长槐“矜持”的笑了笑:“在下本就是京都人。”

    褚羲禾噎了噎,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这人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他是哪里人,因为自己见他从外面入城,再加上一直住在酒楼里,也没见有个家眷和住所,便想当然的以为他不是京都人。

    害,这不是丢人了吗?

    “其实这樊怡楼内院里两年前还有一池芙蕖,用池中现摘的莲叶做出来的莲花鸡,那味道在京都都是出了名的。”褚羲禾解释道:“可后来那芙蕖池不知被什么人投了毒,一夜之间满池莲花成了枯枝,再也没有生长出来。而无论重新摘种多少次,都是这样的结果,这才不得不填了池子,干脆从别的地方收购莲叶,反正于酒楼也无甚大损失。”

    路长槐心下恍然,怪不得呢,这莲花鸡用“死叶”都能做出这样的味道,说明这厨子不可能不知道新鲜莲叶味道更佳,却没想竟是莲池被人恶意投毒。

    路长槐在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这种方式对酒楼造成的损害其实微乎其微,毕竟不是谁都对莲花鸡感兴趣,也不是谁都能尝出“新叶”和“死叶”的区别,只是这种不知其目的,就像一场荒唐的恶作剧的伤害,反而更叫人如鲠在喉,恶心不已啊。

    褚羲禾一直细心留意着路长槐的神情,见他情绪有些波动,便笑问:“看先生好似对这件事感兴趣?”

    路长槐没有回答,反问道:“这种小事王爷竟也知晓?”

    褚羲禾笑了笑,突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这可不是小事情,先生可知这樊怡楼背后的主子是谁?”

    路长槐定定的看着他。

    褚羲禾倒也不多卖关子,明白这是这个人否认的表现,便继续道:“这樊怡楼的幕后老板,名唤花浥北,乃是当今邢司官花浥南的亲哥哥。”

    哟呵,这还扯到朝廷里面去了?路长槐也从中嗅到了诡异的味道。

    下毒本是险恶之事,可造成的后果却极其细微,暗中牵扯到的又是朝廷家眷,这其中的用意确实莫名其妙又耐人寻味。

    醒来六十多年,他即使再淡泊再不问世事,有些“常识”他还是知道点的。

    比如这个花浥南,六年前曾在南门(北安京都城门)前大战东莱国潜入的杀手,一己之力斩杀数十东莱高手,一战成名。后上任邢司官官主之位,在位期间又破获奇案无数,抓捕凶恶罪犯数名,更是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说此人雷厉风行,心狠手辣,手段诡谲,很少有犯人能在他手中藏住秘密。

    藏住的,都已死了。

    “花浥南也没有抓到幕后真凶?”路长槐惊疑的问。

    看褚羲禾对这事知晓如此清楚,他便知道这案子绝对不简单,如果早已破获,这人可不会如此感兴趣。

    所以,显然这事处处充满了诡异,让大名鼎鼎的花浥南也束手无策,这才吸引了褚羲禾这个变态的目光。

    “对啊。”褚羲禾又夹了一筷莲花鸡细细嚼着,“那下毒之人留下的线索几乎没有,花浥南拿着那染毒的泥土四处询问,折腾了好几月也没查出那到底是何毒物,竟能让那一大片土壤寸草不生!这简直是在赤裸裸打他的脸。”

    他的声音不大,故意压低着,虽然讲着事情,手中的筷子却不见停,此时随意的姿态丝毫不像一个讲究皇家礼仪的王爷,“花浥南差点因为这事疯魔,那段时间的罪犯落在他手上的都没有好下场,还是他哥哥最后看不下去了不再让他查了,他这才慢慢消停。”

    说着,褚羲禾停了筷,又压了压声音,幸灾乐祸的笑道:“但这事儿啊,被花浥南视为耻辱,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一准发疯。”

    看得出来褚羲禾不太待见这花浥南,抓住别人痛处就开心成了这模样。

    “看样子王爷常来此处。”来此处膈应花浥南……当然后面这句话路长槐没有说出来。听完故事,他也开始动筷了,一口酒一口肉,这糙汉子的行为由他做出来却是一番优雅从容,让一旁的褚羲禾内心啧啧称奇。

    他没有回应路长槐的话,只是笑了笑,眼中布满了愉悦的光。

    是的,他就是来膈应花浥南的。不需要多余的言行,作为老对头,自己出入这个曾让他栽了跟头的他亲哥哥的地方,嘲讽的意思就极其明显,而他却不能拿自己怎么办。

    真是让人暗爽!

    堂堂九王竟然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路长槐觉得好笑。

    认识这九王时日不长,竟就见识了他好几面了。不论是初见时的病弱温和,用宴时的危险强势,闯他房间时的喜怒无常,还是先前邀他出府时的谦和有礼,以及现在的幼稚腹黑,该说他不愧是有病吗?

    这样多面的人,让人实在分不清何时才是真实的他,而这样的人,也往往是最危险的。

    他总能用某一面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警惕。

    路长槐在心中把对褚羲禾的评价又提升了一格,同时端起酒杯缓缓饮下,不动声色的掩去自己眼中的戏谑。

    他啊,对褚羲禾这类人避之不及,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对这种人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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