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继续（四）
“哼！我就是说啊！”唐羽恍然大悟似的，“我就是说你怎么会做的那般好，那般的体贴入微，那般的让我喜欢，原来是早有实践……”
朱若兰简直要听不下去了，她双手捧起唐羽还在说话的嘴，猛地就亲了下去，直到她的唇不再动才停下来。她现在好像特别爱对她的小嘴巴动念头。
“小羽，那是因为是你我才做的好。”
朱若兰说的真切，脑子还窒息着的唐羽听了这一句，更是欢羞的一怔。这双重快乐与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呆了片刻，朱若兰又直直地看着她说道：“我不曾有过什么其他人，你是唯一的那个。”
“那你刚才还说你接触了那么多姑娘……”唐羽现在的声音也弱了，虽感觉到理亏，但她还是“贼心不死”。
“皇宫里面那么多妃嫔、宫女，我从小身边围绕的就是她们，你说我接触的多不多？”朱若兰简直是被气笑着说出来的。
“那你这是存心耍我……”唐羽不依不饶，伸手便挠她的痒。
朱若兰看着孩子气上来的唐羽赶紧求饶，“你稍稍动动脑筋就能想到的事，但你就是没想到，说明你还是小笨蛋一个。”她虽怕痒，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玩闹着，朱若兰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小羽，我还有东西送你呢。”说着她便极快速地下了床榻，来到了梳妆台前。
她拉开那里的暗格，拿出来一个小木匣。
她招着手让唐羽过去，等唐羽在她面前坐定，朱若兰便把那木匣递给了她。
只瞧着那盒面，唐羽就有些眼眶发热了。
那上面斜刺里飘然而至一朵极具诗意的羽毛，线条极简练，看得出是在原有纹理之上只做了几笔勾勒，使之联结，但就是那几笔，让这羽毛不仅有了形还有了神，极富韵律美又雅致出尘，隐隐的浮现在那琥珀色的木匣上面，让懂得它的人觉得美妙，让不懂得的觉得新巧。
唐羽看的入了神，朱若兰用手指戳了戳她，让她把木匣打开。
朱若兰就在唐羽的背后，看着镜中的她，她看到了唐羽初打开看到那个东西时的样子。
“若兰，你要我怎么样才好？”
唐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但她的甜蜜和感动都写在了脸上和对朱若兰的行动上。
“这颗红宝石是我十岁那年，我父皇和我母后赐给我的，这是我母后送我的最后一件东西，所以它对我意义重大，它不止是一颗石头。”朱若兰停顿片刻，就像从久远的思绪里又回来般，“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唐羽看着它，那是一颗如鸽子蛋般大小的宝石，它的红让人一眼便看得到底。
“若兰，它对你这般意义重大，我……”唐羽的心欢喜又忐忑，她推辞着。
“我母后肯定也会喜欢你的，历经两个我爱的人，对我而言才是最大的意义。”朱若兰边说着边拿起它在唐羽的发端比量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将来给我小羽做个簪子还挺相称。”
唐羽听到朱若兰这样说，羞的都抬不起来头了。
眼光徘徊间，她便注意到了那木匣底部好像还有东西，于是好奇地就要动手揭开来看。
朱若兰眼疾手快拦住了她，摇着头，她不想唐羽去揭开看。
但唐羽偏要看，几经折腾，她俩坐在那儿最终用眼神对峙着来决定揭与不揭了。
“你送我的，我想我是有权利来打开看的。”唐羽的理由很正当，“再说，许多事，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唐羽这话一说，朱若兰想了想，也不反驳，反而是认“怂”了似的点了点头。
唐羽将那盒底揭开，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封小而精致的信笺，上面一朵幽兰暗纹，展开看，一书狂草便呈现在眼前，那字所写的是一首诗词，唐羽默念着：
自从瞥见如花面，晓夜相思肠欲断。
分明咫尺远如天，何似同心作方便。
看那字，犹如万千思绪的急奔狂流，倾泻而来。想必当时的朱若兰有着多么难耐的心境。
唐羽看罢多时没有言语，她回想着她们的第一面，她只觉得那是很普通很平静的一次邂逅，却未曾想到在朱若兰这里有如此的波澜。
“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从小便知道，只是这么多年我没有遇到，但看见你便认定就是了，那份陌生的熟悉感，如一把钥匙开了我的心门，就是这么简单。寻觅的总是自己知道和想要的。”
朱若兰从呆呆的唐羽的手中把信笺拿了回来，仔细地又折好，放回到了盒子里。这白纸，黑字，红石，个个鲜明的如同她的心，没有别的注脚。
“小羽，这个盒子和字原打算明天离别时交给你的，只是被你这样一搞给搅乱了计划。”
她拿起那颗红宝石，“这颗石头除了有对我母后的怀念也有对你的相思。”
朱若兰淡淡的说着，虽然她的语气极为平静，但在唐羽听来那里面有着朱若兰极致的克制，她那个人总是喜欢举重若轻，就如同那张纸背后的情感。
“若兰，你如此挂念我，何苦要忍得这么辛苦？如若不是牧姐姐点拨，你这相思要折磨自己多久？”久久未说话的唐羽，感性地问道，她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但她还是忍不住发问，她也许是想确定自己的判断，抑或是想给朱若兰一个诉说的出口。
“因为我舍不得。我舍不得这相思如若得不到回应会变成空梦，也舍不得将你早早束缚，而且更舍不得你像今晚一般。”朱若兰抚着唐羽的身体，眼中满是爱怜。
“所以才想让这颗红石头替我守着你，但，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它也做不成相思豆了……相思就该是我们自己之间的，是不是？”
朱若兰似是询问似是肯定的面向唐羽，当她抬起头，迎接她的是唐羽那双秋雾乍起的眼眸。
“若兰……”唐羽哽咽着，她已抑制不住地压向了朱若兰，她能给予她的便是自己那颗幸福甜蜜的心。
衣衫鬓影间，这个夏夜为她们而变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