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京都局势
“先回趟故乡”姜成元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星空，叹息一声。
旧人已去，往事种种犹如过往云烟。
穆元七此时心里空落落的，元柳村已经没了，祖母也不在了，以后她只能孤身一人活在动乱又纷争不断的世上，现在她该何去何从。
“嘶~”旁边的轻微的抽气声打断她的思绪。
穆元七转头瞧见一个黑衣人正单膝跪地，俯身查看着之前他们救的那位的伤势。
低头扫视草地找了点马连鞍，嚼碎吐在手心默默走到黑衣人身前。
扯开手臂上的破衣袖，检查手臂伤口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对准伤口就按敷上手里的药。
“啊！”黑衣人被突如其来的上药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没忍住叫出声。
“忍住点”穆元七低声淡淡说到，随后粗暴的扯下对方的衣角，抬起手臂麻利缠绕包扎。
“嚼碎，汁水噎下，药渣敷伤口上！”做完手上活，伸手在怀里掏出一把药根塞在对方手里，冷冷出声。
蹲下查看腿上的箭伤，箭头完全没入肉里不能硬拔。
“这个我处理不了，自己找大夫取”说完起身转头，抬步就走。
“留步”身后响起低沉的嗓音。
“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在下肖锋”黑衣人扶着身旁人缓缓站起，拱手作揖，自我介绍。
“不知······”
“不必多问，帮你之前偷袭之事两清”肖锋还没出口的话语被穆元七开口打断，接着头也不回就走了。
“你”肖锋旁边的黑衣人想上前理论，被他出手制止。
穆元七叫上阿木翻身上马，与身后几人道别，就此分道扬镳。
“我们去哪？”阿木驱马前行，闷闷出声。
“去元柳村，我的故乡”穆元七环顾四周，淡淡回到。
西北的夜幕空寂又荒凉，暗夜下肖峰也就是肖凌峰等人连夜一路向东策马奔腾，想赶在一天后的辰时回到京都。
彼时，大元京都丞相府。
丞相夫人抬手抚了抚丞相剧烈起伏的胸口，柔声絮语安抚着此刻暴躁无比的夫君。
“峰儿只是去江南给妾身找生辰礼，夫君你莫要再生气”丞相夫人拿出多年为儿子外出常找的借口，一剂见效，百试不爽。
“你”丞相老脸一拉，闭口不言，照着惯例对夫人故技重施找的借口全盘接收。
“来人”缓和片刻，肖睿唤人进屋，吩咐管家刘明封锁儿子不在府中的消息。
年初，突厥突袭西北边境，抢占聊城，驻城守将不战而退，弃城而逃，现不知所踪。
现朝廷手握兵权的齐王和晋王夺权纷争激烈，没有一派愿意分出精力去管聊城之事。
聊城地处西北，常年天灾连连，不毛之地，多年颗粒无收，朝廷还要拨钱治理，所以聊城被突厥占去，手握军权的两派都置之不理，座上的那位也置若罔闻。
想来也是，分毫未取还要出钱出力，聊城已是当权者不争之地。
不乏有年轻气盛之人，愤慨突厥的猖獗和朝廷的坐视不管。
月前，自己那个孽子与几个世家子弟在山海楼酒后失言当众议论西北之事，置喙朝堂决议，差点惹下大祸，肖睿气不过就将他禁足一月，那想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肖睿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叹息一声，躬身走回书房。
肖凌峰风尘仆仆赶到府外，抬头看了看后门院墙，挥手示意小厮卫武蹲下助他翻墙进院，就在他稳坐墙头准备跃入院中之时，转眼瞥见廊下管家刘伯正一脸慈爱看着他。
“公子当心”刘明示意小厮将备好的梯子搭在肖凌峰的脚下，和蔼地出声提醒。
肖家祠堂，肖睿上香敬礼 ，撩袍端坐太师椅上，面色沉静看着蒲团上跪直的肖凌峰。
“去哪了？”肖睿端起白瓷茶碗，碗盖撇了撇浮茶，吹了两口，启唇轻抿了一口，将碗搁回桌上。
“去给娘找生辰礼物”肖凌峰不假思索地说出母子二人惯用借口。
“还敢撒谎！”肖睿右手一掌拍在椅边案桌上，脸色异常难看。
“日前，突厥驻扎在聊城边境的军营被两次突袭，是你所为？”肖睿起身漫步，问出近来萦绕在心头的疑问。
“······”肖凌峰低头默认，沉默不语。
“可有妥善处理”知道自己儿子与部分江湖势力来往，肖睿恐被人抓了把柄。
“儿子并未露面”肖凌峰倏然抬头，凤眸微眯，唇角微勾看向身前背影。
“听说突厥损失三千兵力，三王子阿图桑也不免于幸中毒在床？”肖睿隐藏眼里的赞赏，面色如常。
“不是儿子所为”肖凌峰大方承认，只是隐瞒自己两次偷袭都是狼狈而归。
“下去吧”肖睿眼里一闪而过震惊之色，西北之事还有他不知道的势力参与其中，双手交握于身后，大拇指相互摩挲。
“言青，我不在期间，京里可发生什么？”肖凌峰一瘸一拐的走回卧室，询问贴身小厮言青。
“日前梁文靖和韩宇在山海楼发生冲突”言青双手搀扶夏凌峰，低声回复。
“为何”肖凌峰皱眉追问。
“说是为争一间包房大打出手，小的探听到梁文靖近日常去玲珑阁点头牌颜姬，韩宇亦是。”言青将知道的都一一叙出。
“下去备些热水和吃食来”肖凌峰缓缓退下外裳，坐在床榻之上，眼帘低垂促眉深思。
玲珑阁是二皇子瑞王的私产，现在三家搅合到一块，事情变得有点意思！
“公子，旬大夫来了”门外卫武低声请示，接着领着一个挎着药箱的鹤发老头进屋。
卫武急忙上前小心翼翼抬起肖凌峰的左脚，轻手轻脚放在榻边的矮凳上。
“旬老，有劳”肖凌峰拱手行礼，恭敬出声。
只见旬老上前，先解开手臂上包扎好的布条，仔细观察片刻，取出工具开始清理消毒。
“如何？”肖凌峰轻声询问，当初那位给他敷上草药，情况紧急也就没过多关注。
“伤口未溃烂，只需重新清理包扎即可”旬老一边包扎，一边淡淡回复。
当剪开裤管瞥见小腿箭伤时，旬老的眉头紧紧皱起，几乎拧成一股麻花。
只见肖凌峰小腿肚上折断的箭头没入肉中，只是将草药胡乱敷上，伤口周围红肿泛白。
“取些凉开白开来，张灯”旬老冷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