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凄凉寒意
事情过去了很久了，那一天之后，连续的暴雨，没有停过，甚至是雷电交加。
那一天的悲伤也持续了许久，秦以烟在床上躺到了现在也还没起来，无论是江守明，海遥还是柳晚依都没有一个人让她打开过房门！
这暴雨的天日终于有了休息，看似平静的日子过去了，只有几件不足以影响江湖的大事，说是庸口山发生了血案，一户人家，大的全被毒死了，三个小的死于外伤。
还有衡山竹叶青前辈死了，至于死因是什么，没人知道，死在哪？也没人知道。
他也是出了名的武痴，为了武学，不惜跋涉山川，甚至做出过给晚辈下跪的事情！这等“异类”，江湖人少有接触，也不知道他如今武学成就到了什么地步，尽管他最后一次在江湖人面前出手就是铁丝阵，那铁丝极细，传闻可销金如泥！
不过这一系列的事，不过是小事，只有七八桌会知道谈论。
在这偌大的江湖，没有重大的事情，也偶尔还会有些新鲜的谈资笑料出现在各个茶棚，酒楼。
说什么当今大皇子早已死了而密不发丧，怕邻国发动战争，说是二皇子如今权势滔天，敢在大殿之上，为了个女人摔门而出，全然不顾及皇家体面。
如今皇上年迈，最为倚重的皇子逝世，除了二皇子，其余皇子都不足十岁，难当大任，而二皇子也不是谁也不怕，那些贵胄的老王爷也是虎视眈眈，虽说这是皇家秘闻，但如今朝廷式微，早不似往年，江湖势力逐渐势起。
海遥一边托人打听着有没有什么自己还没见过的英雄，一边又纠结到底去不去缠着秦以烟，让她教自己一招半式，好以后“为非作歹”、“兴风作浪”。
但那秦以烟的院门这几日没有一刻是写着进来二字的，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是直接告诉柳晚依，但柳晚依掂量掂量，知道轻重，也没有去打搅秦以烟！
在这隔壁隔壁隔壁隔壁的院子里，却不似秦以烟那边冷清，海遥最是受不了孤独的，定是要热闹的，但又怕死，便拉着柳晚依和江守明陪自己在这离那处最远的院子说说闹闹！
“哎，都几日过去了，灵鹊姐姐的尸身已经被送回蜀地了，她怎么还不出来呀！”
海遥愁眉苦脸的在那扎着奇奇怪怪的马步，发着牢骚！
“让她静静吧，灵鹊是救她而死的，姐姐连灵鹊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柳晚依也没什么兴致，一脑袋的愁云消散不开！
江守明来回踱步，停住了，忧愁的看向柳晚依！
“那日到底什么情形呀？”
“她听见了利箭发出的声音，挡在了姐姐身后，可惜姐姐当时应付那渔网，来不及和灵鹊听她的遗言……”
“之后呢？”
海遥拉着柳晚依衣角，追问！
“姐姐最后拼尽全力，还是被那渔网所伤，昏倒了！”
柳晚依揉了揉眉心，甚是忧愁！
“那你们怎么回来的？”
柳晚依白了眼海遥，嘴巴一撇，说道：“落明殿的人来救的……你忘了？顺便还把灵鹊尸体带回了蜀地！”
“哦哦，对对对，嘿嘿，我记起来了，你还说这次的幕后黑手就是朝云山庄的卧底，那几个弟子最可疑，我也觉得，说不定就是他们勾结那个姓竹的，所以……哼，亏她还说成全他的名声，没把他干的污糟事说出来，呸！”
海遥说完话，旁边两人迟迟没有说话，半晌，柳晚依才勾了勾嘴角，脸上浮现淡然，摇了摇头，目视远方，轻声说道：“可能远远不止……”
“要不我还是去送些吃的吧！”
江守明好似什么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只有秦以烟憔悴的样子。
海遥听了江守明的话，立刻收起了自己这马步，一边喘着气，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边一脸痛苦的摆手！
“别！别，求你了，那女人的脾气，你就不要去招惹了，你忘了那一天，你在外面叫了好几个时辰，她说半句话没有？”
柳晚依捡下身上落下的树叶，大呼一口气，说道：“哎！算了吧，待会还是我去试试吧！”
江守明坐在那石桌边，连连赞同的点头！
青石板下，一条小河流缓缓流过，倘倘水声，却在这深秋里，毫无生机可言，只能让人觉得凄凉寒意！
三人坐在枯树之下，那树在夏天也是枝繁叶茂的，许久没来这偏院，都不知道这树早已有了老态，对比那院子外边的小树，同样也是落叶，却让人觉得那院外的不过只是初秋，尚不至于凄凉！
海遥一腿横扫过那满地黄叶，应该是无聊极了，坐在那石墩子上，两条腿伸直两眼无神，朝天怒吼！
“好无聊呀！”
柳晚依一只手大拇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阳穴，舒展眉心，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挑眉说道：“对了，江先生那日你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遇到了一个广云弟子，他说的！”
“广云弟子？他怎么会知道？”
柳晚依前一句还带些疑问，后一句就在脑子里思考了，说得稍稍小声些，但话说完，自己心里大概有答案了，应该就是秦以烟派去广云的人，弄成了广云弟子的打扮，所以他才会知道！
不过也是太巧了！
“不知道江先生是在哪遇到他们的？”
江守明淡定的扯了扯衣袖，轻声说道：“乱葬岗！”
这方圆几里，只有一处乱葬岗，还是当年广云大乱，那些死掉的人随随便便的埋尸地，本没有一个乱葬岗的称谓的，只是后面被丢在这里的人多了，所以就默认那是一处乱葬岗！
就像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形成了一条路！
“死……死了？”
亏得海遥恰好挪到了柳晚依身边，接住了她！
“怎么了？看你的表情不太对呀？”
海遥哪里有察觉到半点危机，心里只是察觉到了八卦的味道，事情应该不简单……
“没事……没事！”
柳晚依推开了海遥的手，靠着那石墩子，自己站稳了，思绪飞散。
海遥看着面前如黑炭的瘦竹竿，叉腰仰视他说道：
“诶？你……你没事……去什么乱葬岗！”
江守明摸了摸鼻头，顿声说道：“我担心秦姑娘，所以就四下寻找……”
海遥话堆到了嗓子眼，连连点头，“你这什么逻辑，哪有去乱葬岗找人的，你这是怕人还没死透吧！”
“……”
柳晚依一个白眼翻过来，海遥也察觉到了自己话语的不恰当，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不过柳晚依细细想来，这话虽奇奇怪怪，但还是有一两分道理，但不想再多问，长舒一口气起身，“我这还是去看看我那位姐姐吧！”
江守明也跟着挪动了步子，说着，“我陪你一起去吧！”
柳晚依手一摆，“别了，我自己一个人去，万一到时候丢人，我可不想被别人看见！”
柳晚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片刻，就已经看不见她的倩影了！
海遥听着柳晚依的话，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一把将江守明拉了过来，过了这么久，还是能直视江守明了，虽然这脸自从洗干净之后勉强见的，但这眼睛长得，这身材，还是无形透着恐怖！
抓住片刻就松了手，鼓着两个腮帮子，说道：“你去了，老娘一个人多无聊，算了算了，咱们不去打扰人家小……小姐妹！”
看着这柔柔弱弱的模样，又不会武功，只要不说话，还是像个女孩子的，但只要一张嘴，便丝毫不会让人产生片刻的保护欲！
“多好一个姑娘呀，可惜长了一张嘴！”
这薄凉的言语从远处传来，夹杂着秋意的凄凉，和谐的步伐声，点在松动的木块桥上，两人默契的回头！
“诶？秦以烟！”
没想到海遥一扭头，眼里出现的是个身形纤瘦苗条的女子，高挑的身材，如夜里皎月映空，也如春日里的柳树身姿，但却小脸蛋没有一点血色，一身雪白衣服贴在身上，就如同白皙的珠子上裹了一层白布，慢悠悠走过来，一个不留神，就能被风吹走一般！
呆在屋子里好几个日夜没有出来的人，头发简单的用一个木簪盘起，如今一下见到了光亮还有些不适应，明明没有风，但还是没有血丝的嘴皮在微微颤抖，轻轻咳嗽几声！
海遥先是扬眉后又蹙眉，“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天呀！”
秦以烟想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脸上肌肉动了动。
江守明在一众人里边算是扎眼的，因为身高，因为皮肤，因为身材，而如今秦以烟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角落站立不敢上前的男子！
或许她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和他有半点眼神交流！
“秦姑娘！你……”
江守明在角落里心疼的眼神藏好了，才迈着看似蹒跚的步子上前！
秦以烟点了点头，那冷漠的眼神同他触碰，他立刻闭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你可算是出来了！”
海遥那短时间的心疼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秦以烟移着身子，当然！目的是为了躲避旁边动作大的丫头！
“刚刚阿晚姑娘去找姑娘你了，不知道姑娘吃饭没有，要不小人去……”
“不必了，我这就去找她！”
秦以烟双目寒冷，冰冰然说着！
海遥见她又要丢下自己，立即大哼一声，仰头说道：“哎哟，某些人咯，把我带回来了，只知道好吃好喝的养着，就像是养一个宠物一样，一点温情的没有！”
“宠物？”
秦以烟心里真是苦笑，第一次遇到别人这样形容自己，她也当真是个奇女子了，完全都猜不透这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
海遥看秦以烟停住了步子，心里觉得这般样子还是有效果，刚要咧开嘴角说，没想到秦以烟又开始走了！
“怎么又走了嘛！那我过几天也走了，哼，你这小晏山跟个鬼山一样，真的是无聊死了！”
“那……好！”
秦以烟几乎答的是没有一点犹豫，只有别人把话撂那，她想接，就一定能接的上！
海遥气得直跺脚，“好！好，好！”
心中暗暗发誓，明日吃饱喝足了，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寻找自己心里的光！
但片刻，看见秦以烟快走到拐角处时，又想起了什么，大呼道：“诶诶？对了，你那徒弟呢？叫出来玩儿呀，怎么我都还没有见过！”
秦以烟这次扭头了，刚碰上海遥眼神，那丫头又快嘴说道：“你这个人，不要那么严厉嘛！都几天了，还叫别人闭关练功呢？这什么师父呀，宽以待己，严以待人？”
海遥这时才想起，这小晏山就有一位自己没有见过面的俊才，可能……年纪应该很小……
当然，不管他是不是自己找的人，主要是这徒弟肯定知道很多秦以烟的弱点，而且对这附近肯定熟，不像秦以烟这般死板，说不定可以带自己去玩玩呢！
“他……外出历练了，不知何时回来，也不知还回不回来！”
说着，竟一时失了神，江守明抿嘴恭敬的站在海遥身后，眼睛不敢离开秦以烟半分！
“那你可有他的画像，长得好看吗，几岁呀，长得乖吗？”
感情这海遥当自己徒弟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弟子呢？还问长得乖不乖……
“他上次在蜀地让人画了一幅，不知带来没有，就在他房间，你去看看吧！”
不提还好，提起，想到那幅画，其实最初他是想画一幅秦以烟的，结果，他那双拿剑的手，握不住画笔。
但又想画一幅他师父，便只能找人，但若是告诉他师父了，又定然遭到反对，因为她向来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见生人。
结果容与就悄悄把那画师打扮了一下，带来了她房间，说是他老家的亲戚，当时秦以烟虽有一丝怀疑，但也是信了七分，就和那“亲戚”交谈了几句。
没想到，第二日，容与就得意洋洋拿了一幅秦以烟的画像回来，当时虽然惊喜，却更觉得他胡闹，还是在柳晚依的劝解之下，他才免了几大棍。
他瞧着那画越看越出彩，画出了神韵，没几日就让那老画师给他自己也画了一幅。
江守明看着秦以烟许久没有说话，便在身后敲了敲海遥，细声说道：“好了，海遥姑娘，你就不要再缠着秦姑娘了，让秦姑娘先去用膳吧！”
“你，又在这儿……”
海遥就开始和江守明争执，打算好好说道说道，差不多同一时候，秦以烟转身，离开了！
江守明看见了，也没有说话……
秦以烟慢慢悠悠到了自己那院子口，看见一个身影，诡异的徘徊在门口，高高瘦瘦的，一头瀑布一般的长发铺在身后！
“阿晚？”
“姐姐你……你出来了？”
柳晚依一时激动，又看着手上端着的各种糕点，恨不得上前紧紧抱住她！
“你在这儿转什么？”
“我……想给你送点吃的！”
“你还没有没有想对我说的？”
“啊？”
柳晚依被这一下给问懵了，这还是秦以烟第一次这样问自己呢！柳晚依一时间还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指的是什么？
秦以烟静静的看着她，就像是青天老爷审案时的眼神，虽然她长得没那么凶神恶煞，甚至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但这双冷冰冰的眼睛依旧让人觉得害怕！
“姐姐？”
柳晚依憋了许久也就憋出这两个字，那眼神还是，心里第一次这么虚，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把心情写在脸上，这是柳晚依混迹江湖的要诀！
而这样的要诀，许多人都学不会，尤其是以前的秦以烟！
两个高挑的身影站在水亭之下，这处的流水不同于其他地方，因为安置了地暖的缘故，在靠近房屋下时，水还有些许温暖，里面水草说不上郁郁葱葱，但尚不至于得个枯萎！
那一群又一群的鱼儿一身淡黄色或橘色，自在的贯穿水草里，身旁伴过一股又一股的暖流！
秦以烟看着那鱼儿，发自内心的笑了，一挑眉，说道：“我这几日心绪不宁，你待会派人去查查蜀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事呀，好，我待会就安排人！”
柳晚依答得快，但想来，似乎都没什么人可以安排了，因为多数人都被秦以烟依照各种法子悄无声息的调去朝云山庄了，就连在庸口山的那几人，也是好不容易寻到的！
“记住！一定保密，保密是最重要的，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是知道的，千万千万别出什么篓子！”
秦以烟很少会说重复的语句，因为那样显得啰嗦，但这事，她就只能暂时先抛去那些想法了！
柳晚依心里知道这事的分量，思量着该如何把这事办的漂亮，秦以烟又突然发问，“你说江先生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柳晚依表情差点僵住了，若不是看着她那笑容，自己还真是不敢心里有片刻轻松！
“我刚刚才问过，他是遇到了姐姐派去广云查探的弟子了，所以才知道的！”
“他？怎么会遇……”
“那群人死了！”
“死了！”
最近死的人实在太多了，秦以烟听见了也只是眉头蹙了一下就松开了，人命大概就是这样变得越来越不值钱的，但只有柳晚依知道，她现在越淡定的表情就意味着她心里越内疚！
柳晚依思忖着，轻声说道：“我怀疑……”
“怀疑什么？”
秦以烟刚接上话，柳晚依就又摇了摇头！
“对了，江先生……是在乱葬岗遇到他们的！”
刚刚柳晚依已经说了他们死了，现在又说是在乱葬岗遇到的，这其中话语太多重合的意思，但她也没有做过多解释，秦以烟那般聪明，若是细细揣测，定然是猜得到自己刚刚想说却没有说的话！
有些事说得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还不如就装傻，省事又保命！
秦以烟果然没有再多说什么，静静的寻个地方，呆坐着，一声不吭，看样子她已经寻到了柳晚依刚刚话语中的奇怪！
柳晚依站在左右，看着石桌上，自己放置的精致的糕点，拿了一块雪花糕，弯腰上前，说道：“姐姐尝尝？”
秦以烟没有理会，没有说话，柳晚依也习惯了，举了一会儿，又放下了！
“对了，还有一事，我也是才知晓的！”
“何事？”
“飞花庄的琴若意来送过拜贴！”
“她？”
秦以烟终于抬头了，再次看向前方自由自在的鱼群！
“其实也有其他人来送过拜贴，只是我想着，琴庄主应当要特别一点！”
秦以烟没有否认，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曾经有一个药瓶，上面还刻着一个“琴”字。
柳晚依又说道：“琴若意在姐姐第一次失踪的时候，就来送过拜贴，听说你失踪了，那边还派人寻找过，甚至都惊动了琴家的族人！”
柳晚依一边说，秦以烟也一直凝着眉头，似乎这是一件糟糕的大事！
“琴若意在听说姐姐回来之后，也送过拜贴，前前后后，至少送了五六次了，姐姐这……如何处理？”
秦以烟摇了摇头，柳晚依自顾自的拿着一块米色的糕点，尝了一口，又说道：
“还有特别奇怪的一点，这飞花庄的人把拜贴送来，不会打听，不会纠缠，只默默在山脚等上半日才回去！”
柳晚依把一块糕点吃完了，咽了咽口水，又歪着头，好奇说道：“姐姐，你说这琴若意会不会另有所图呢？”
秦以烟始终没有说话，和那人只在广云大会有过照面，之前并不熟悉，但看着她的行事作风，应当是合自己胃口的……这时外边的呼叫，打断了秦以烟的思路，小晏山很少有人大呼小叫的，除了容与……
而秦以烟坐镇的地方，自然也很少有人敢来放肆，更不会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人！
“我去看看！”
江守明弓着腰，脚步一改“蹒跚”，快步走到院口，飞快穿过走廊……
“我也得去看看？等等我，江先生！”
海遥眯着眼，挑着眉，一脸看热闹的八卦心，两条腿像是上了轮子，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外！
秦以烟也听见了外面人的放肆，好像还和自己家的小厮发生了冲突，听声音，至少也是闯过一层院门了！
秦以烟刚要站起来，就被愤愤然的柳晚依压了下去，怒道：“什么人，敢来此处放肆，不要命了！”
“那你小心些，许是什么泼皮无赖，我乏了，就先回房间了！”
柳晚依点了点头就端出一副严肃样子，一本正经的走了出去！
结果没走多远，那放肆的人已经到了院门口，若不是江守明在那站着，靠着一脸恶意，还真是吓不住他！
“师姐！”
外边那人突然唤了一声“师姐”，外边人才停住了动作！
柳晚依出去刚好和那人对视，那人一身黑衣带剑，妥妥的江湖打扮，头发上面藏了露珠，明明没有下雨，也不知在哪弄起的！
秦以烟快要推门进屋里，就一下也听见了那一声稍许凄凉的叫喊，顿时停住了，这叫喊的声音未免也太大了些，自己这个院子可是最隔音的，那人到底是什么人物，竟闯过了自己一层又一层的防卫，这些小厮也是毫无用处！
想了现在，才在脑海里回想起那“师姐”二字！
难不成是师姐来了？
可是这声音明明就是男声，扬鹤？
他……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