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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深秋傍晚,落残花,芳事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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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楼三楼,一男一女,针锋相对,互相注视。

    女子面容姣好,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寻常人见了都不舍离开,而这样的女子,脸上却有一个红印子……好在,她蒙着面纱!

    面前站在掌掴她的男子,似乎他的愤怒还在心头,女子也好似在计划着还手,这等怒火随时爆发的寂静场面,却被人打破了!

    “姑娘要茶水吗?”

    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但也不是什么年纪特别小的,至少在柳晚依看来,早就可以接客了,却还是被其他人保护得好好的,自己对她,没有什么恨,也谈不上什么喜欢,所以两人几乎毫无交集,如今竟舍得给自己送水了,倒也是奇怪!

    “诶~白公子也在呀!”

    小丫头满身的灵气,花一般的年纪,在这满是铜臭味,香艳美人当中,如一股清流,绽放其中,却是让很多女人都羡慕!

    “滚出去!”

    柳晚依不想去追究她的贸然闯入,也不想了解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企图。

    她没有心情,冷眼看着她,幸亏面纱遮住了脸颊上的红印子,可以让她保留自己仅剩的骄傲!

    “这、这,好吧……”

    她低声的说着,眼睛却瞟着旁边正欲坐下的男人,嘴巴一撇,委屈巴巴,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一般!

    “进来!”

    白华慢慢坐到凳子上,恰好看见桌上没有水了,同样的命令语气说着,食指中指一合,朝她挑了挑!

    那小丫头立刻欣喜抬头,直接绕过靠在门边的柳晚依,朝白华而去,时而抬头瞥一眼他,时而乖巧的低头,把茶水倒好,规规矩矩的放在白华身前,又语气热情的咧嘴问着,

    “公子,奴婢叫小夏,你就是白华公子吗?”

    白华端起被斟满的茶杯,一边点头,一边喝下!

    小夏欣喜的看着白华一点点喝下自己的茶水,却感觉后背一凉,慢慢回头,就看见柳晚依站在那,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立即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又殷勤上前扶着她坐着!

    “南宫姑娘要喝一杯吗?”

    “我不姓南宫!”

    这下小夏更加尴尬了,不知所措的站在两人中间!

    “她姓柳!”

    这是小夏第一次听见关于这女人的唯一的真实信息,以前一定是很高兴的,但现在却只是像个傻子一样点头!

    “你先出去!”

    柳晚依看不惯别人在她这侍奉其他男人,自己明明才是这房间的主人,如今看来却是像个第三者!

    “好好,奴婢给公子再倒一杯就走!”

    说完,就端起茶壶,但是这一次却手抖了,洒了,还洒在了白华身上!

    “对、对不起,白公子,我、我,对不起!”

    白华立刻站了起来,本想发怒,但看见这一张小脸,红通通的低头垂着,两只小手又慌慌张张的在身上擦着,就奇怪的突然生不起气来了。

    或许男人就是受不了美好的事物。

    女人又何尝不是……

    柳晚依淡定的看着两人,一个自作聪明,一个怜香惜玉,各个都是顶顶的面具高手!

    “要不带这位公子去更衣?”

    柳晚依索性给她撕个口子,歪头一笑,是说给小夏听的,却是对着白华说的!

    白华一边扯这衣服,不看她,一边点了点头!

    小夏暗自呼了一口气,脸上也显出一抹不已察觉的表情!

    两人出去了,柳晚依才得到了之前小夏来时,自己欲言又止没有问出口的问题的答案……

    她领着他去了隔壁,还有几件干净的衣服,由于白华太高了,小丫头直接在衣柜里,挑了一件最大的衣服出来,也顾不上好看了!

    将它放在床上,轻轻走向白华,白华还在解扣子,小夏则自觉的绕到了他的身后,时不时的搭一把手,把腰带解下!

    柳晚依平静的站在窗外,看着里边男女的一举一动。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花苞香还是成熟的花香!”

    一边看着,一边把冰凉的手放在脸上,现在脸越发疼痛!

    小夏接过外衣,轻轻担在旁边衣架上,又上前,候在一边,而白华却停住了动作,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床上的衣服,似乎不打算再脱了!

    小夏却假装懵懂,走到了男人身边,轻轻的搭在他的腰间,手蠢蠢欲动……

    “要我来服侍公子?”

    白华眼神冷漠,看着这个笨拙的丫头,不熟练的脱自己的衣服,没有反抗。

    屋子很亮,四周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唯有窗下一片黑影立在那!

    白华索性抓着她的手掌,她和男人少有接触,突然的心跳加速,一脸娇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些慌张,有些期待,更多的却是害怕……

    他并没有什么越矩,而是在那一点点的教她,如何解男人的衣服!

    有的男人是喜欢热情的女人,她们如大漠里的玫瑰,但大漠又不一定有玫瑰……

    而有的男人又是喜欢这种纯洁得像幽谷的小花的,因为她们没有被人发现、冒犯,没有沾染一点世俗之气,满是对这个世道的未知,也是另一种迷人!

    柳晚依勾了勾嘴角,果然,男人都是喜欢这样的,因为大漠里的玫瑰不仅少而且可能是假的。

    不一会儿,窗外没人了,对于他们接下来的行为,自己没有一点兴趣了!

    “公子你背后这个是什么?”

    “火烧的!怎么,怕了?”

    白华左肩下三寸,一大片被烧伤的痕迹,实在看着让人心惊!

    “为什么没有呢!为什么没有!”

    小夏看着这个伤疤,心里犯嘀咕,白华已经走到了床边,拿起了衣服,穿起,迅速出去了!

    “为什么会没有,我猜错了?我认错了!”

    小夏顿时愁眉苦脸,无神的走出房间,就遇到一个满脸愤怒的女人!

    “姐姐!”

    “你在干什么?”

    燕秋一脸的愤怒,一只手扬起了,但还是没有落下,只是看着小夏!

    “姐姐!”

    第一声“姐姐”是吃惊震惊,第二声“姐姐”则是伤心委屈!

    燕秋心里被怒火灌溉,看着她如今的样子,像是一盆冰水扑来,心里无奈,也发作不起来了!

    “又怎么了?”

    “没事儿!”

    小夏委屈的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摇了摇头!

    燕秋看她这一脸倔性子,干脆就走了!

    小丫头连忙提着裙子,追上去,拉着她!

    “姐姐!”

    “说不说!”

    小丫头还是倔,死活不讲原因,还是摇了摇头!

    燕秋甩开了,继续往前走!

    “姐姐你门路多,帮我……再调查一个人!”

    此时柳晚依还是没有半点关于秦以烟的下落,但她早就没有第一天知道时的那般担心了!

    因为有萧柏舟和容与都去寻她了,想必朝云山庄的人也是知道了她失踪了,慕容舒就算遇到再大的麻烦,心里第一关心的还是秦以烟,虽然自己老是觉得慕容舒和秦以烟不是简单的关系,慕容山庄那么多旧人,也没见她这般费尽心思,传授武功,所以烽火殿也一定会不惜一切,查到她的下落!

    自己寻了一匹快马,没多久,就到了小晏山,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寞的倒在一片酒坛子里。

    当初柳晚依在小晏山设计一个亭子,原本是为了上山或下山累了歇脚之用,如今竟成了酒鬼的避难处!

    走上前,那醉鬼晕晕乎乎站了起来,摆着粗壮的手,冲着自己哈哈大笑。

    “容与!”

    柳晚依又惊又喜,连忙把他从一片湿漉漉的地上扶了起来。

    “你怎么醉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焦急的语气,手上又不停的替他拍打着身上的泥沙!

    “阿晚……姐……”

    容与清澈的双目短暂浑浊,有了血丝,嘴角一挑,眼睛一弯,眼角就皱了起来!

    柳晚依看他脸色微红,旁边肆无忌惮的冷风伤人,他的胸口还大摇大摆的畅开,连忙把他衣服裹紧,又摸了摸他额头,一下手就缩回了!

    “你这是发烧了呀!”

    柳晚依又连忙将自己身上袍子取下来,披在容与身上。

    容与迷迷糊糊,还在冲柳晚依傻傻的笑了笑!

    “走,咱们回家!”

    “回家!”

    容与一听见这个词,先是一笑,又出乎意料的让泪水不受的控制跑了出来。

    “姐姐~师父……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在容与看来,她的心里面没有自己的位置就好似这个世界都容不下他了。

    柳晚依听着他的醉话,鼻头一酸,不用听太多话语,看他憔悴的神情,一时也猜出了不少。

    她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会有这个结果,她原本想阻止的,但……

    临了发生时,她这种无力感,还是攀上心头。

    这就是爱情,谁也左右不了,不爱就是不爱,你再爱对方,最多也就换了来对方对你的怜爱。

    但是怜爱就不是爱了吗?

    这是一种很玄学的东西,有的人也会因为这种感觉走到一起,之后旁的人也会觉得那是一种美好的爱情!

    而人与人又存在差异,有的人打一开始就不会允许自己因为同情,和别人在一起;

    而有的人就会因为这些积累的同情,短暂的动心,而把一辈子搭进去,人生就是一场赌局,有的时候,赌对了,有的时候,赌错了!

    “没事的,走,姐带你回家,走呀!”

    容与倔着性子,还试图甩开柳晚依的手,一脸委屈,又一脸不心甘,摸了摸自己眼角,擦掉了泪水,却擦不掉脸上的泪痕。

    “我不回去,她不要我了,我也不要她了!”

    柳晚依拉不动他,却也不放手,听着他说的这些话,虽然任性,虽然倔强,但他该是多心碎,多痛苦,才趁着酒意,说得出不要她了这样子的话!

    “好了,你师父对你那么好,不会不要你的!”

    容与一听,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再次流出,无力的蹲在地上,紧紧缩成一团。

    “可是,她真的亲口说了小晏山留不下我了,她就是不要我了!”

    柳晚依也跟着他蹲了下来,两手搭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他,又用袖子擦掉他刚刚流出来的泪水。

    “她可从来没有说过不要你,她不是……从未说过和你断绝师徒关系吗?她只是让你散散心,等你明白了,懂事了,长大了,就还是可以回来的!”

    柳晚依一边安慰着容与,一边猜测着秦以烟的说法、想法,果然,她猜对了!

    容与听她这么说,脑袋抬了半分,好像心里有了希望,师父对自己这么好,怎么可能不要自己呢,小时候,她看他害怕,每天都来给他讲故事,还每次在他生辰亲自下厨,连柳晚依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你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有的时候故意说话伤人,她什么性格,我不清楚,你作为她唯一的徒弟,你还不清楚吗?”

    容与轻声抽泣片刻,眼睛像是水洗过一样,睫毛被打湿,看着柳晚依!

    “走吧,咱们回去了好不好,你师父看你这个样子,会伤心,也会生气的!”

    柳晚依慢慢领着他站起来了,一个东西倏的一下掉了出来,柳晚依弯身捡起,竟是容与随身带着的项链,平时他都不会把他露在外面,是除了那个锦囊外第二个重要的东西了!

    “这东西,你怎么……快,拿去放好!”

    她连忙递给容与,他却避开了。

    “我不想再见到这东西了,就送给姐姐了!”

    “这可是你贴身之物,你母亲送你保你平安的呀!”

    “我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姐姐若不要,便替我扔了!”

    容与板着脸,别过头,柳晚依为难的看着他,叹气说道:

    “那就先放在我这儿,到时候,我再送还给你!”

    这东西不出意外,原本是该在秦以烟身上呆着,而如今,却落到了柳晚依身上。

    而这简单的无心之举,到了日后,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些东西自古就被赋予了魔力,有的人信的要死,有的人毫不在意。

    二人向前走了几步,容与就不走了,望着自己其实也没跑过几趟的小晏山,眼中含满了不舍。

    “我不回去了!”

    容与扭头看向柳晚依,眼神坚毅,说着。

    “等我在外面混出个名号来了,让师父好好瞧瞧,她的徒弟,不是一个小孩子,所有事情都会变好的,所有事情!”

    柳晚依看他眼神逐渐坚定,自然是已经决定了,不会想改了,而且,让他出去闯荡闯荡,对他也没有坏处,他如今的武艺,也没几人可以轻易伤他。

    “我会变成这个天下最厉害的人,打败所有所有人,包括她!”

    听着他的雄心壮志,她突然感到欣慰,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弟弟成熟长大了一样,虽然她没有弟弟。

    其实容与早就有了变化,已经比她还高还壮了,她踮起脚,轻轻替他系上披风,又为他掸了掸风尘,温柔说着,

    “好,去吧,我相信你,我和你师父会一起等你回来!”

    容与点了点头,眼神满是感激,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要谢谢她什么,但就是因为她,心里有一股暖意袭来。

    “我带回来的小子最厉害,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柳晚依将容与送了几里地,看他走得已经看不到任何踪迹了,这才打算回去。

    一到山脚,就听了消息,说是她回来了,现在已经傍晚,连忙赶上山去!

    一盏茶时间,她终于到了门口。

    一进门,激动的脸皮耷拉下来,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得老高,趴在假山上边,伸手去够她好不容易寻来的木香子!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站得这么高,不怕掉下来吗?”

    柳晚依明明动怒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但细细想来,没有一个下人出来阻拦,想必不是偷跑进来的,极有可能是秦以烟带来的客人,不然秦以烟的家丁可不是吃素的,旁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来放肆!

    那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皮肤白皙,薄薄的的嘴唇,一张樱桃小嘴,眼睛又大又圆,眨巴眨巴一脸无知的看着来人。

    这个样子,很难与夜里的独眼且嚣张话多的“老头”联系到一起

    柳晚依面带笑容走了过去,刚刚的厉声引来了一个老婆子,一个眼神,她就会意了,伸出双手去迎那假山上的女子!

    海遥羞愧一笑,就把着那婆子的手下来了,朝柳晚依点了点头,柳晚依带着笑,也向她点了个头。

    “姑娘是我姐姐的客人?”

    “哈哈~你好呀!我叫海遥,是你姐姐的朋友!”

    柳晚依看着这女子,年纪轻轻,却一脸无畏,倒是胆大,颇有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海姑娘好,我叫柳晚依,姑娘先随意玩着,我去见我姐姐。”

    随即又朝下人说道:“你陪海姑娘四处转转,不可怠慢!”

    “你当真就是那个人口中厉害的妹妹?”

    海遥一跺脚,拍掌,眼睛放光了,连忙赶上前去,想听她说起在追杀路途的凶险、在山洞的奇遇、桃花村的风光!

    然而柳晚依却离她站得远远的,极有分寸的笑着,指着那边院子,说道:“这些不过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要不……我先去看看她?”

    海遥失落的点了点头,看她走远了些,撇着小嘴,挠了挠头,喃喃道:

    “竟觉得不是秦以烟说的那般感觉!”

    “怎么没看见老五呢?”

    秦以烟的房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这男人说了许久的话了,秦以烟始终没有回答,只是眼睛偶尔瞟向他的腰间,似乎那腰间该有一块玉佩,或者说,那腰间本就有一块玉佩,只是如今没有了!

    “你这一路上没有说话了?生我气了?我……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秦以烟想着在行休客栈的场景,想起余九娘的脸庞和看某人的眼神,她摇了摇头,平静的语气,回答起他那一个问题,“被我杀了!”

    突然又想着那时的腥风血雨,如今只是用这么简单的言辞就可以说完!

    “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五年了吧!”

    萧柏舟笑着说道:“难怪,难怪刚刚老七恨不得和你同归于尽呢!”

    秦以烟也懒懒一笑,强迫自己看向另一边,而不是想着那玉佩,毕竟那玉佩本就不属于自己,别人的东西,自己何苦在乎……

    她左手轻轻揉着右手臂的伤口,对于这种蠢才,自己没兴趣和他如何,同归于尽?

    那不是慕容前辈教的东西都白学了!

    “对了,小晏山怎么没看见其他人呢?”

    秦以烟刚刚在想其他的,没注意,如今才发现这个问题了,许是柳晚依出去找自己,到现在还没回来吧!

    “应该待会就会回来!”

    “待会?那是多久!”

    萧柏舟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是无聊得没话说了还是什么情况!

    “可能我到小晏山的那一刻,她下一秒就可以得到消息,往回赶呢!”

    “你们朝云山庄的人这么厉害?”

    “他们可不是朝云山庄的人!”

    萧柏舟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看了看外边,整个小晏山看来一片安静,也是极美的天色,如那广云大会那日一般,却倏的面色沉重了!

    “对了,近日你小心些,没事儿不要出门!”

    “为什么?”

    萧柏舟两只手背在身后,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说道:

    “这青云掌实在扎眼,可能……”

    “我自然是明白的!”

    秦以烟当初一听见这功夫,眼睛都亮了,虽然其中的艰辛是其他武功的百倍,但还是乐在其中!

    好的东西,拥有了,自然惹人嫉妒……

    “这件事情很是对不住你!”

    萧柏舟慢慢走近,突然严肃起来,倒是让秦以烟有些不习惯,一脸诧异看着他!

    “为什么?”

    其实秦以烟私心里一直觉得萧柏舟管了自己很多“闲事”,帮了很多忙,而自己却没有好好答谢,倒是换来一句“对不住”!

    “你若不是为了广云出头,许是不会被这些贼人盯上,所以我还是得谢谢你!”

    秦以烟挥了挥手,自己并没有想到这一层,若是自己抓着这来斤斤计较,实在是小气了些,行走江湖,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是一直把“义气”挂在脑子里的!

    萧柏舟看着秦以烟拍打着自己白皙的脖颈,看那样子,都快硬在一团了!

    自己一点点悄无声息挪了过去,想帮她捏肩!

    “不必了!”

    秦以烟连忙站起来,生怕别人看见他们如何如何!

    萧柏舟站立在原地,手摸了摸头发,空气中有些尴尬!

    “我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好完了!”

    她放下揉搓的双手,漫不经心说着!

    “当真?”

    他只需低个头,就可以清楚看见她轻颤的睫毛,两人许是站得太近了!

    秦以烟也感觉到了,从桌边移到了软榻上,嗓子有些干了,轻轻咳嗽了一下,“就是不知道江先生怎么样了!”

    “他?这么关心他!”

    秦以烟无语的看着他,怎么一到他这,所有关心都变了味道,要么是企图心,要么是……

    “自然关心的!”

    “对他像对我一样关心?”

    萧柏舟忍不住试探,他想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肯定。但心里还是害怕失望,怕结果刺痛他的心!

    柳晚依一踏进秦以烟小院,就听见一男一女的谈话声。

    秦以烟看也没看他,一杯茶进肚,瞧着窗外,迎面遇上柳晚依的眼神,淡淡说道:“你作为一派的当家人,缺人关心?沈余二人……”

    这是秦以烟本想继续说的,可是突然觉得太不像自己的行事作风了,硬生生把在喉中的话,噎了下去。

    萧柏舟也猜到了她话没有说完,正想询问,一探究竟。

    柳晚依便推门进来了,激动跑来,越过萧柏舟,扑在秦以烟怀中。

    “天爷呀!你们可算回来了!”

    柳晚依没有多余问什么,只是激动,难以掩饰的喜悦,秦以烟半搂着她,双眼无奈的看着萧柏舟,却也任由她不是故意的压着自己受过内伤的身体。

    萧柏舟站在那觉得多余,便朝二人拱了拱手。

    “今日柳姑娘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先回去了。”

    “萧掌门慢走!”

    秦以烟明显的假笑,挂在脸上,许是看见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眼角一抹笑意!

    萧柏舟转身,又扭头回来,拧着眉头,板着脸,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她,嘴巴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但又听不见,秦以烟看嘴型却看懂了,脸上笑意更甚!

    他越走越远,秦以烟也慢慢悠悠看过去,最后依旧在他腰间停留,想着,那里是不是应该有一块玉佩,想着,那玉佩最后又去哪了?

    待萧柏舟走后,柳晚依不知何时眼中泛了泪,轻轻起身。

    秦以烟身上压力去了一半,偷偷换了口气。

    “你见过容与了!”

    秦以烟也只是一眼,就从她神情看出了不对。

    柳晚依没有吃惊,微微点了点头。

    “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那傻小子,喝了好些酒,酒坛子都快把咱们山脚堵住了。”

    秦以烟心中一下又被刺痛了,眼睛一闭,轻轻揉了揉,又缓缓睁开。

    容与向来是极听自己的话的,那一夜自己的话确实重了些,他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不懂事本来就是正常的,自己也可以换种舒缓的方式,不该这么急躁的。

    若是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再也不回来了,岂非自己少了一个亲人。若是真的遇上不测,自己拼上这条命,也偿不了自己的悔意。

    “他说他去散心了,会回来的,他还说叫你不要担心,到时候他定会混出一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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