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气风发恰少年,俏面容姿正青春
世间纷纷扰扰,江湖二字,不止侠气,不止肆意,也更多的为名来,为利往……
为情奔波的,也是占大头的!
早在这江湖人浩浩荡荡朝扶月阁行进时,一个身影却在他们先一步的下了山。
“秋荷一滴露,清夜坠玄天。将来玉盘上,不定始知圆。”
今日处处染了奇怪,露水早早挂在枝头,出门的人的衣角上也挂满秋霜,晨曦未出,身影穿过树林,惊动枝叶,震得上边“雨珠”掉落,有的砸在地上,有的落到新的枝叶上,还有的直接朝那身影落去。
不过那人实在太奇怪了,这世上,竟有此等高人,只凭耳朵听,便能躲过那一颗颗掉落下来的雨珠!
这样的人,在中原武林上,寻不到五个,而离此处最近的高人就是那扶月阁的主人,落明殿的长风主——秦以烟!
而这个人……便是秦以烟!
且,并未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行踪,所以柳晚依也只能站在庭院里,望着那刚刚已被撞动的大门。
外面的人要找秦以烟,自己也拿不出来……
“姑娘……怎么办?”
秦以烟的丫鬟皆是会武功的,所以此刻已急的跺脚,时不时的看向左右,恨不得立时抄起家伙,和外面的莽夫拼了。
而这庭院里,唯一不会武功的女子,反而淡定的哼着歌……
“长风主不在,我们出去和她们拼了吧!”
那丫鬟看着柳晚依此刻的神情,只觉得她疯了,再次提议,柳晚依瞥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可能今日太早被人吵醒,自己还没休息好,所以还有些困,用力的摇了摇脑袋,深深一吸气!
“柳姑娘?”
这丫鬟性子实在不好,还用手碰了碰柳晚依!
“你是慕容前辈派过来的人?”
那丫鬟愣了愣,不知道这个问题和此刻有什么关系,或者还是想借慕容舒的面子,让外面的人离开?但她们不过是几个丫鬟啊……
“我不是……不过她们是!”
柳晚依顺着丫鬟的视线朝那边石圆门看去,只见四五人,纷纷拿着长剑候在原地,给人一种马上要大义赴死的错觉!
柳晚依呆了片刻,揉了揉鼻头,眉头半拧,又低头看向自己旁边的小丫鬟,“你呢?跟着我们几年了?”
“嗯……我来了已经有半年了!”
“难怪!”
柳晚依咬在牙缝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在秦以烟身边行走,至少都得是两年以上,因为秦以烟向来讨厌不合自己习惯的人!
两年内的丫鬟,一般都是离秦以烟极远的,这主要是为了她们的性命!
外面喧嚣声越来越大了,但好似来了新的人,在那打圆场!
柳晚依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丫鬟随即说道:“姑娘莫心忧,我家里是武行出生,身手还是不错的!”
柳晚依听着这话,只是苦笑,心想:办事还是太过粗糙、心急,竟让这才做了半年的丫头,到了这等地方来……
丫鬟哪里有察觉到柳晚依这般想法,只觉得自己刚刚抖了威风,心中甚是欣喜,想着,嘴巴甜、能力强,就是吃香!
“你可知道这府里的其他丫头为何不出来?”
“诶?对!为何?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她们还在睡懒觉?”
柳晚依摇了摇头,惬意说道:“只因为她们了解她们的主子,也摸透了这江湖的人心!”
“嗯?这是什么意思?她们的主子?”
柳晚依嘴里的主子自然是秦以烟,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自称主子的,她一直都是丫鬟随从……
庭院里有了半分寂静,有的时候,一个人不说话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又有的时候,一个人说话了,所有人都沸腾了!
不知道场外人受了谁的挑拨,又开始吵闹起来,明显,外边才来打圆场的人,没有把这个场面应付下来……
柳晚依叹了叹气,刚要打算回去休息,就听见了砸门的声音……
在外面吵不可怕,打架杀人不可怕,但砸门……这等举动如何能忍的……
“哎呦,我这去西南密林处寻来的上等木头呀!怎么能这么砸,哎呦呦……”
柳晚依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那个开始絮絮叨叨的丫鬟愣住了,终于这个小主子舍得行动了,不过这个理由,竟是为了这区区木头?
想着:素来说这秦以烟神秘古怪,看样子所言不虚,从这柳姑娘的行迹就能看出,哎,慕容前辈算是看走眼咯……
柳晚依到了门口,手一挥,大门打开了,外边站了密密麻麻的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
柳晚依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想着:还真是把江湖的歪瓜裂枣给凑齐了……
“各位英雄……”
柳晚依慢慢悠悠走出,一抱拳,朝所有人一鞠躬,弯腰瞬间,听见一阵风声,又立起来时,身旁已站了数十名黑衣男子,各个八尺有余,蒙面持剑,只露出凌厉双目!
“你是谁?”
那百里守抢在众人面前,先一步发问,果然,世间男子,对这好看的女子都会不自觉多几分好奇!
其余男子眼睛也看直了,就连那扬鹤,自认为是正人君子,也忍不住上前寒暄,但又看了看沈飞飞冷漠的双目,还是识趣,放弃了!
“小女子名叫柳晚依。”
女子刚一开口,那百里守顿时深吸一口气,就连本是来挑衅的常如天,脸上也不自觉的跟着柳晚依灵动的表情,笑了起来。
柳晚依可能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的虎视眈眈,但却没有半分羞色,只点了点头,咧嘴一笑,俏皮的指了指身后,说道:“是这扶月阁的小管事!”
“哦!区区下人,叫你家主子出来回话!”
再好看的女子,在这九头山圆老大这里,皆是卑贱之人,讨不了任何好脸色!
柳晚依对于世人对自己的地位,无论是如何理解,都不在意,但此刻一个有些主见的黑衣男子抖了抖手中的长剑,冷着脸说道:
“各位前辈前来了,我等自然欢迎,朝云山庄落明殿的长风主与诸位有些误会,各位稍安勿躁,若是再敢寻衅生事,贬低他人,就别怪我们这些人无情了!”
柳晚依站在台阶中间,没有任何拘谨,还时不时的看了看身后的大门,瞧见上面没有什么刀剑痕迹,就舒了口气。
场上虽也没有安静,倒是七嘴八舌,说起了朝云山庄的神奇和落明殿的邪乎!
“大家万不可冲动,柳姑娘可能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来,是有些事要问长风主的,雷前辈的义子,常兄弟义父,孙师妹的丈夫都多多少少的出了事,所以这才来打搅姑娘的!”
那项城连倒是看上去还是个懂事的,说话规规矩矩,慢条斯理,细声细气的!
柳晚依点了点头,其实外边人在那吵闹,零零碎碎还是听到了一点。
站在一旁的安资第一狮吼雷波终于开口说话了,朝柳晚依吼去,
“我知道你们为难,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想她秦以烟交出容与,我义子的仇,必须得报!”
话音刚落,旁边的树枝被震落。
看似平平无奇的几句话,实在却震慑了在场所有人,他用内力传声,只怕若有内功,却没有留意的人,耳朵早就出血了。
沈飞飞武功并不高,她两手轻轻揉了揉耳朵,旁边丫鬟见场面不妙,说道:
“姑娘,怎么办,如何是好?”
“看着呗!”
“看着?”
“可不嘛,你看他扬鹤,张了网就走,反正又不是我师姐,死的是广云的人,丢的也是广云的人,如今被缠上的还是广云的人,我们还是心里把着那个度!”
沈飞飞不仅言语冷血,表情更是冷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
那狮吼一出,柳晚依身边的黑衣人瞬间面露难色,胸口感觉一震,后退半步,咬着牙,紧紧摁着胸口,好不难受!
只有几个没有武功的女子,在那拧着眉头,看着这老不死的“惺惺作态”。
就在这时,一个厚重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个声音,明显比刚刚雷波的声音更有杀伤力,孙思逸后边的弟子都被震倒在地了,哀嚎一片。
不过这个声音却比刚刚声音好听许多,也要年轻许多!
只听声音从远处传来,轻柔又有些刺耳,温和又带些霸气,一字一珠言道:
“前辈好内功,不巧,在下师父也给在下找过名师,恰恰学的就是前辈的独门绝技!”
武功秘籍对于江湖人来说,就是第二条性命,这命被其他人都夺走了,这又如何有脸面混迹江湖呢?
所有人听见此言,皆诧异的看向雷波,没想到,这狮吼居然也能被人剽窃而去!
雷波听见了,拳头捏紧,藏着袖口里,之前的淡定,不屑,傲慢已全部消失,面色难看极了,连忙追问道:
“你是何人,装神弄鬼,还不现身!”
雷波再次吼去,这次,已用了八分力,旁边的林子也被震得左右摇摆,迟迟定不下来,飞在空中的鸟,也直愣愣的掉了下来。
“在下容与,这厢有礼!”
所有人一听到来者是容与时,瞬间提起了精神,竟开始不由得有些慌张,只因这小子给他们的印象和他现在所展示的还是有些不一样!
不单单是因为他是秦以烟的徒弟,还是因为,他是近期江湖失踪谜案的最大嫌疑人!
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被江湖人包围的地方?是有底气,还是当真莽撞?
在众人惊叹之间,容与依然还没走到面前,也不知是轻功不好 ,还是内功深厚,让人误以为他早就近在咫尺!
雷波冷汗已经开始沁出来了,所有人把脖子都伸长了,望着声音传出的方向。
不一会儿,树叶唰的一下被震落在半空,一个灰色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眨眼间,已到门口,很快,又一个转身,刹那间,露出清晰的脸庞,在疾风之中又模糊了,原本没有带剑的他,不知何时,手里有了长剑。
朝雷波面掷出,恰好落在他双腿旁,又恰好,那柄剑斩断木椅,斜插入地,雷波连忙飞起,右脚一闪,方才躲过。
那柄剑只是普通的剑,门口黑衣人手上空留剑鞘,柳晚依站在台阶上,由吃惊到淡定,自己虽然不会武功,但还是能看出,这小子,明明不用这般花里胡哨,却为了耍帅,故意炫技,装神弄鬼!
此刻,不仅山上人目瞪口呆,山下也是。
“奇闻,奇闻呀,这青天白日,你这道士直接冲进青楼,成何体统。”
这明显是一个穿着较为正派的虚伪人士说的话。
老鸨见又来了客人,腰间又配着剑,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身份,不想生事,直接迎上了二楼房间,好消了他的怒火。
安排进了一个稍稍安静的偏远屋子,老鸨一边上下打量着道士,一边倒水,询问道:
“公子是来找谁呀?可有相熟的姑娘,或者我先叫几个姑娘来伺候着?”
老鸨一边说着,还一边盈盈笑着,那声音,如同刚入尘世的少女,喉底发出的如丝如缕,让人一听,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道士许是酒还没醒完,踉踉跄跄被扶进来,一沾桌子便倒在了上面。
老鸨唤来了几个姑娘,硬生生的把他给弄醒了。
道士睡眼惺忪的望着周围一群女人,不谈貌美,却各有各的韵色,一个个人的眼睛,好像吸食过不少男人的灵魄,一见到这样女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公子来找谁呀,要不要我牡丹伺候你?”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嘴角一勾,抢先说道,一边说,还一边轻柔妩媚的把手放在那道士的胸口,温柔的按摩!
那道士没有拒绝,看着周围一个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有的笑着含蓄,有的笑着张扬,那些笑像在挠他的心口一般,那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比第一次强烈,刺激,也更让人动心!
原本苦涩的笑渐渐肆无忌惮。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直接倚靠在道士身上,手不停的在他身上隔着衣服摩擦,硬实的肌肉,触感甚好,让女人越摩擦,越兴奋!
“公子不快乐吗,看公子笑还皱着眉头,这是一个快乐的地方呀,公子怎么了?”
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说着话,这房间已经聚集了很多女人了,虽然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不是有钱,但凭他的长相,足以引起一大群女子的无偿献身了!
何况他的身份,还是一个道士,这样突破世俗的男子,比那些淤泥的凡凡大众,要来得更刺激……
谁不喜欢刺激呢?尤其是在这样环境里的女人,快要厌倦,快要放弃挣扎的女人。
所以现在一个个心里都在想着,必须尝尝这突破禁锢的“糖”,而且还在暗自较劲谁先尝到!
道士已经被这些女人迷了双眼,他的身上已经缠了很多的女人,脑子里却只回荡起一句话,他拉起刚刚说话的白衣女子,大笑,那种笑竟带着一丝天真,又带着一丝心酸!
“你说这是一个快乐的地方,对吗?可是世上哪有快乐的地方,只有快乐的人!”
“对,公子说得很对,既然世上只有快乐的人,公子何不快乐?”
此言一出,引得旁边女子笑得的弯了腰,因为这不是这个白衣女子第一次安慰人,她每次安慰人都没有任何道理,却因为她长得好看,男人就喜欢听她这没有道理的安慰!
老鸨看楼下客人多了,又见这个道士许久不掏出钱来,她虽也喜欢漂亮的男人,但更喜欢钱,便把姑娘都赶了下去,招揽其他生意去了,除了那个白衣女子。
那群姑娘走后,桌子上摆满了香囊,因为在这个青楼里,只要给男子留了香囊,就说明女子看上了男子。
道士却没有理会,看着旁边的白衣女子,双眼迷离,一开口都是酒味,吐雾在女子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燕秋,公子呢?”
道士笑了笑,又饮下一杯酒,打了一个嗝,这下真是醉了,“我?一会儿姓这,一会儿姓那。我没有名字,什么都没有!”
道士酒劲又上来了,头晕得紧,看着眼前女子,都快变成两个了。
燕秋照顾惯了男人,尤其是这醉酒的男人,知道他此刻不舒服,便自觉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的揉着他脑袋的穴道,脸上永远带着盈盈的笑意!
却……片刻后,她的笑容僵住了!
“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南宫仙子?”
燕秋那手也停住了,轻轻吞咽,先是点了点头,但又想了想,真傻,这男子哪里看得见自己点了头的,慢慢悠悠,笑着说道:“是,公子……认识?”
“没有,只是随便问一下!”
男子回答得很快,仿佛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和那女人有联系或关系……
那一瞬间,他仿佛不是一个醉酒的人,意识是清醒的!
燕秋轻轻抿了抿嘴,笑了,她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带着温暖人的笑!
但刚刚她的笑却夹杂了一丝无奈,因为每个提起“南宫仙子”的男人都不是随便提起的。
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她服侍过的男人,只要听过“南宫仙子”名号的,她都再也没在她的房间见过,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也不属于自己了。
山下有个俊俏的男子,山上也是。
容与轻轻撩了一丝脸庞的黑发,嘴角只一边勾起,五官立体而又眉眼凌厉,所有人都以为容与,应当是个小孩子,顽劣不堪那种。
今日初见,面前玉俏郎君,姿容可与当今第一美男白华媲美,不过却不似白华那般含蓄。他眉眼间的杀气,完全抵挡不住,仿佛是第二个萧柏舟。
若说他便是一夜能杀三人的高手,想必没人能够怀疑了。
孙思逸盯着面前这个俊俏少年,出了神,后边的门人躲在身后,摇了摇她,方才缓过来。
“听闻,众人在找我?”
他嗓音一出,四下安静了,仿佛这个天地只他一个人站在那!那种威严,仿佛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可以说出来的!
雷波理了理衣裳,挺了挺胸脯,轻蔑的半迷着眼问道:
“你,就是容与?她秦以烟的徒弟!”
容与没有回答,他蹙了蹙眉,慢慢走近,离雷波越来越近,四目相对,眉毛一挑,左手轻轻拍了拍雷波右肩,说道:
“前辈,注意你的言辞!”
他话说的很轻,语气充满轻视。
无论如何,武林人也想不到安资第一狮吼,会有如今这般尴尬境地。
项城连这些人真的只有安静地看热闹了,不想上去替别人解围,也没那个本事去逞威风!
世上总有不怕事大的,毕竟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九头山圆老大最见不得男人窝囊,尤其是又老又丑男人,冷讽道:
“好小子,大伙儿今天找的就是你,老虎嘴里讨食,向来是老娘平常做的事儿,今天我就来看看你这只小老虎,有什么本事。”
随即几声大笑,不过就她一个人在笑,所有人都在看着,都不敢轻举妄动,男人知道,这个轻狂小子不能随便招惹,女人知道,这个俊俏男子要多多珍惜!
容与不想理会,这时看了许久热闹的柳晚依连忙快步上前,拉着容与,在他耳边低声嘱咐道:“切勿生事!你师父自有她的办法!”
容与除了师父外,可能就只听她的话了,只有一种情况,不会听她的话,就是在她和长风主意见不同的时候,他会毅然选择帮秦以烟,所以这次……
容与侧身看着柳晚依,脸上的凌厉消退,两眼一弯,露出大白牙,又干咳一声,手掩在嘴边,低头在柳晚依耳旁,缓缓说道:
“姐姐脸上妆容好似花了,不回去瞧瞧?”
说罢,还用手在柳晚依脸上刮了刮!
柳晚依气愤的抿了抿嘴,大喊:“容与!”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一点真是和她师父一点都不像!
她也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此刻拉不住他!
容与朝她灿烂一笑,示意她回去,又朝众人走了过去,顿了顿,扫了眼场上所有人,绷着脸,不苟言笑,抱拳说道:
“前辈想问什么?我容与向来行得端做得正!”
场下人瞧见容与这般姿态,心中都有千言万语,但没一人来做那出头的,只有那个生怕天没有窟窿,地没有裂缝,水不流,风不走的圆老大,挺了挺她那本来就不大的胸脯,傲着脸问道:
“当真你要回答,不能戏言,若是你骗了众人,便有你好果子吃!”
容与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子的相貌而看不起,但面对这个四五十的满脸水粉的“胖娃娃”,实在不敢细看,因为这对他是一种惩罚,对圆老大也是一种“亵渎”。
容与只能忍着作呕,看向另一边,一脸冷漠,没有应答,脑袋却仰着,眼珠下压,点了点头!
圆老大看他已同意,自以为他已入圈套,到底是个黄毛小子,如何懂得江湖这些弯弯绕绕,立即扬起眉毛,大声问道:
“我开门见山了,是不是就是你杀了那三人?是不是也是你割了他们夫人的头发?”
容与轻轻撇了嘴,毫不在意的耸肩,说道:“那三人,我是救他们!那些女人头发却不是我割的!”
圆老大一脸错愕,竟不知道他如此直接,正欲开口。
孙思逸气冲冲站上前,争辩说道:“那扶月剑一刺九孔,而且那地上落下了一枚玉佩,那玉佩又写着‘与’字,这若不是那秦以烟做的,就是你干的!”
容与冷笑,脚狠狠的在地上摩擦了几番,咬牙刚要开口,柳晚依再次上前,拉着他,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闭嘴,自己则淡定的摸了摸发鬓,见眼前女子越说越激动,冷言道:
“各位在小晏山还要嚣张的压我们一头?黑锅我们可不背。”
语罢,手势一招,四周的黑影抖了抖自己的剑鞘,发出阵阵剑鸣!
“这就是你们小晏山的待客之道,还是说这是落明殿的待客之道?”
圆老大甚是嚣张,指着柳晚依的鼻头,自认为自己说得头头是道。
身旁的扬鹤听见这话也不禁蹙起眉头,看样子这个圆老大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指桑骂槐真是好手,但即便如此,自己也没有上前。
“何时竟容一个盗贼在我家门前说三道四了!”
柳晚依向来是个和和气气的人,但是看见这副嘴脸,还是受不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九头山的头把交椅!”
场上另一个长得不怎么让人注意的男人,看上去应该是那圆老大的小随从,立即反驳道!
“九头山?怕是连蜀中半亩都踏不进吧!”
容与终于按耐不住了,看着俩人得意的嘴脸,轻声软语,又满是不屑!
那“头把交椅”却没有生气,大笑几声,“不错,咱们是不被人看得起,但我们可从来不滥杀无辜,而且在江湖上还是说得上话的人,别人也不敢随便得罪!”
“别人不敢随便得罪?那是你没遇到我们的人!”
容与丝毫不怵这种地痞一般的人物,甚至还乐此不疲的打击这种嘚瑟又没本事的人!
孙思逸看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突然的破口大骂道:
“我是知道了,那三人是你杀的,他们夫人那头发却是你师父割的!你们师徒二人,狼狈为奸,祸害武林!”
据说秦以烟以前报复杀害自己全家仇人,曾把那凶手的头颅割下,而其妻儿只割下一缕头发,就放过了。这件事的真实性,有待考察,毕竟秦以烟到现在还在寻找灭自己全族的凶手!
那疯婆子一提到秦以烟,容与立马脸色一变,从冷漠变成了愤怒,手上青筋暴起,手中剑已开始作响,会点武功的人,都发觉了场面的不对劲,下意识往后退!
柳晚依顿时觉得苗头不对,此刻怎么喊容与,也不理会了!
扬鹤也感受到了场中突如其来的气流,心里开始忐忑,开始带着门人往后移,其他人也自觉跟着向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