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天气晴朗，微风和煦，风暖洋洋的吹在身上，好像轻柔的羽毛，挠人痒痒似的，魏湫好不容易有一个好心情，搬起竹椅在外面悠闲的晒起太阳。少年闭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长且有弧度的弯曲着，覆下了一片阴影。

    辰轩附耳在魏湫的耳边说着，打破了刚才的娴静。魏湫不悦地睁开眼，露出烦闷之色，带着辰轩来到了城外的训练场。

    训练场上，士兵整齐有序地站着，似乎等待着魏湫的到来，叶煜城在下面跟士兵一起站着，他今日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衣袍，领间黑色花纹点缀着，头发高高的束起，风不经意间吹起发间的丝带。一如他这个人一样明月风清，透露着清冷。

    魏湫很少看到他这样的打扮，可能是为了方便今日操训士兵。在阳光的照耀下，衣服更显刺眼，明晃晃的，让他莫名感到不爽。他派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高台之上，一句话也没说，翘着腿随意坐了上去，公公在后面替他细心地撑着伞，深怕惹恼了这位主子。

    底下的士兵虽然觉得奇怪，可谁也不敢发出声响，都知道高台之上坐着的是谁。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魏湫眯着眼打量起下面的士兵来，时不时往嘴里扔一颗葡萄。

    正值晌午，太阳悬挂在他们的头顶之上，浑身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毒辣且无情地照耀着每一个人。底下有士兵渐渐开始支撑不住，摇摇欲坠，仰头直接倒了下去。

    魏湫只是匆匆撇过一眼，眸中发出深邃的目光，不咸不淡地喝了一口酒。身后的公公站在后面瑟瑟发抖，没有魏湫的命令，谁也不敢做主，将这些士兵带下去，活生生让他们站在太阳底下。

    越来越来的士兵倒下，魏湫看了一下在场的其他士兵，故作鼓励似的开了口，“陛下派我来看你们训练，我只是挑了最简单的一项，仅仅是让你们站在这里而已，如果你们都不能坚持的话，我该如何让我魏国的士兵向你们学习呢。”

    一番话下去，不少士兵黑了脸，默默咬牙坚持着，魏湫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声音不疾不徐地从上方传来，“我看叶军师就做的很好，这几个时辰和大家一样，一动不动，不愧能成为你们的军师呀！”

    这一番话看似是鼓励，实则带了强迫的意味，叶煜城今天非坚持下去不可，两相形成对峙。

    叶煜城浑身都被汗水侵湿了，汗顺着脖颈留入衣服里面，里衣紧紧贴着自己的身子，浑身黏腻。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面前出现了好几个小人，围着自己跳舞，眼前一黑，他直直地倒了下去。

    在他倒地的那一刻，慕向寒出现及时接住了他。

    面对慕向寒责怪的眼光，魏湫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凭慕向寒驱散所有的士兵，两人谁也不肯想让，直直地对视着。

    “你究竟要干什么？”慕向寒忍不住呵斥。

    没有等来魏湫的答案，慕向寒望向往高台，人早就离开了，上面空荡荡的，无奈他只能先将叶煜城带了下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魏湫笑了，我究竟在做什么，这些招数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什么时候他的招数那么低级了，可以让人明晃晃地看出他的意图。他刚才准备一走了之，走下高台，忽又心中愤懑，凭什么我要先走。停下脚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郁结之气更加难平，体内的蛊虫一遍又一遍地叫嚣着，魏湫亲手捏死了几只。

    “向寒，六皇子这也太狠了吧，居然让将士们在太阳底下暴晒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不知道他还要使出什么招数。”

    看着昏迷中的叶煜城，陷入了沉思，他也不知道魏湫到底想干什么，亲自给叶煜城喂了一点药，

    士兵的体质都没能熬过去，更别说他了，全身被晒得通红，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脱皮，一大块红的，嘴唇也干裂地起了皮。

    安顿好叶煜城之后，慕向寒准备去找魏湫问个清楚，空空如也的训练场哪里还有人，魏湫早就离开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能明显感受到怀中的玉佩，清晰地硌着他。

    不知想到什么，慕向寒心中咯噔一声，神色猛然变了，急忙赶回了府中，走进魏湫的院中，并没有看到人，他坐在院子中等待着魏湫，希望他今日能够回来。

    月亮清晰地印在空中，像极了一把弯刀，慕向寒呆呆的看着月亮，不知怎么的，他竟觉得魏湫像是那把弯刀，总是会不着痕迹地刺伤人，不过此时的那把弯刀好像不开心，耷拉着脸，像极了魏湫的眼睛。

    慕向寒一直坐在院中等着他，夜晚本就寒冷，风簌簌地吹着，更显落寞。

    到了半夜的时候，湿气更重了，就在慕向寒以为他不会回来的时候，院中突然闯进一个人，带着满身的酒气，不难闻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花香。慕向寒以为是魏湫，准备叫他，却被那人一把推开，两人缠斗起来。慕向寒竟占不到一点上风，那人招数诡谲，让人捉摸不透。

    院中惊起一阵风，慕向寒准备一拳击中对方胸口的时候，对方的发丝飘到了慕向寒的脸上，印象中熟悉的味道，借着月光，他看清了他的脸，是魏湫。四目相对，魏湫一下软了下来，倒在了自己身上。

    慕向寒不想惊动其他人，所以院中并没有点灯，只有稀疏的月光洒在院中，院中的那颗老树，落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影子。

    他将人扶到院中的凳子上，魏湫眼巴巴地看着他，眼中有无数的光亮，像极了天上的星星，只是那一双明亮的眸子中似乎隐藏着一丝酸楚，仿佛像一只受伤的小鹿，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孤独、弱小又无助。

    慕向寒不忍看他的眼，用手覆住。少年的唇露在外面，像桃子一般香甜可口，处处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慕向寒吞咽了一下，没忍住，用手在他的唇上细细摩挲，最后停留在了唇珠上。

    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之后，慕向寒迅速撤回自己的手，少年露出小鹿一般的眼神，纯净又欢喜。

    “喝了多少。”慕向寒僵硬地转移着话题。

    “很多很多”少年双手比划成一个圆，老老实实的回答，显得乖巧可爱。

    “为什么喝酒。”

    “不开心”

    慕向寒发现这时候的魏湫好像真的醉了，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有问必答，和他平时完全不一样。带着这种心思，慕向寒打算套一下他的话，今日为何针对叶煜城。

    “他离你太近了，不喜欢。”慕向寒也不知会是这样的答案，心中一下便后悔了。与慕向寒的不知所措相比，魏湫就显得高兴多了，一动不动地盯着慕向寒看，眼中澄澄明明，心中的欢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慕向寒将魏湫推远了一点，不让他靠自己那么近，轻声说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按照燕国的习俗，我给你煮了长寿面。”看着魏湫一直盯着自己，慕向寒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感觉这时候的自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顿了顿，继续说道，“等明日醒来再吃好吗，我明日也可以陪你放风筝。”上次听魏湫提过，他便记在了心上。

    在训练营的时候，他猜测魏湫为何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他母妃的忌日。听下人来报，今日一大早他便坐在院中晒太阳，也许想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件事吧。想到这，慕向寒的心软了一下，凑到魏湫的耳边说道：“生辰快乐，淑妃娘娘的死与你无关。”慕向寒叫的是淑妃娘娘，也就是魏湫母妃在世时的称号。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慕向寒还凑到魏湫的耳边，没有离开，殊不知魏湫早已变换了神色，勾起一抹笑。

    察觉到魏湫有点不对劲，慕向寒转头正对着魏湫的脸，发现少年双眼通红，眼角隐隐划过一滴泪，眼中含泪的望着自己。

    早在很久之前，慕向寒就暗中调查过魏湫，查出自淑妃娘娘去世后，他便被送到了敌国当质子，他无法想象，年仅六岁的他，该如何在那财狼虎豹的宫殿之中活下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少年的眼中深不见底，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带着吸力，让人不知不觉想陷进去。“慕向寒”少年轻声叫道，他的嗓音极具诱惑力，带着鼓动人心的力量，让人一步一步跟着他沦陷。

    慕向寒没有闪躲，魏湫唇贴上来的那一刻，明显感到自己紧绷了身子，生涩又贪恋的想要索取更多，任由着魏湫。两人都在颤抖，享受着那一刻的颤栗，魏湫撕开了伪善的面目，露出了少年原本的模样，残忍霸道，带着冰冷的酷虐，向他的猎物一步一步靠近。

    魏湫的唇冰冰凉凉的，在靠近慕向寒的时候，他就忍不住颤栗。魏湫带领着他一起，轻而易举攻陷了城池，一步一步撬开他的齿贝，在里面横行霸道起来，细细地吮吸着慕向寒的唇珠，慕向寒依附着他，任凭对方为所欲为，空气中发出窸窸窣窣的水声，混夹着两人的呼吸声。

    魏湫一路向下，一直吻到了慕向寒的脖子，细细啜着那一块软肉，想留下独属于自己的标记。慕向寒仰着脖子，齿间传出一声低吟。他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魏湫，四目相对，看着魏湫灼热的眼神，慕向寒率先败下阵来，独留下他一人，临阵脱逃，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风轻轻地吹在魏湫的脸上，仿佛带走了所有的气息。看着空落落的院落，魏湫的眼神瞬间清明，喃喃道，“慕向寒，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勾起了嘴角，用手轻轻摩挲着唇珠，在脑海中回味起刚才的滋味，正想的入迷时，突然感觉胸口闷得慌，涌出鲜血，鲜红的血从自己的唇间溢出。

    魏湫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唇边的血，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国师的话，抬起眼眸，空洞地望着前方，“看来国师说的都是真的，不让自己动情。”

    魏湫微微一笑，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品味过刚才的滋味后，他怎么可能与青灯佛骨作伴。亲吻的那一刻，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在战栗，他清晰地记得刚才的感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体内的蛊虫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兴奋，魏湫没有管这些蛊虫，任凭它们撕咬，这种感觉魏湫好久没有体会到了，比杀人带来的快感还要强烈，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另一边，慕向寒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心还在砰砰砰跳个不停，眼下他已经练完了一整套剑，心情还是不能平复，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内心深处对魏湫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