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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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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之后,魏湫才在江宁醒过来,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脱口而出慕向寒。

    辰轩将手捏成拳头,紧了又松,反反复复好几次,不过都没有被魏湫看到,他现在依然十分虚弱,气烟声丝地说着:“慕向寒现在怎么样了。”

    辰轩毕恭毕敬地站在魏湫的跟前,微微将头低下,回主上,“经过主上的全力救治,慕向寒已经痊愈。”辰轩顿了顿,跪在地上,“太子那边传来了消息,希望主上及时回到魏国,已经传过来很多封信了。”

    魏湫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极力忍受蛊虫的反噬,这几个月他断断续续醒来过好几次,不过一睁开双眼,询问的都是慕向寒。等待了一会儿,魏湫的声音继续传来,“你将我的事告诉皇兄了?”虽然身体微弱,但他还是能一下捕捉到不对劲的地方。

    辰轩依旧跪在地上,回主上,“之前主上情况危急,情急之下我将主上的事情和盘托出,向国师求了药,还请主上责罚。”

    魏湫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身询问起慕向寒的处境,“我在问一遍,慕向寒现在怎么样了,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辰轩不敢看主上的神情,低着头答道,“慕将军已经痊愈了。”

    听着辰轩的回答,魏湫明显动怒了,“辰轩,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辰轩后背冒出冷汗,知道瞒不过主上,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主上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郭太傅自尽了,慕将军被调到了汴州处理旱灾,如今灾情已经全部得到控制。”

    “你动郭太傅了”魏湫阴恻恻地说道,眼里满是憎恶。

    看到魏湫的眼神,辰轩彻底感到害怕,匆忙解释,“主上,我不是……”

    “够了”魏湫极不耐烦地打断他,“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呆在我的身边。”

    “主上…”辰轩跪在地上卑微乞求,“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别赶我走”

    魏湫将头拧向另一边,转身不再看他。辰轩一直跪在地上,不肯离开。子川感受到了体内蛊虫的躁动,知道是主上在召唤他,匆忙赶来走进了房间。

    “将他带下去,别让我再看见他。”

    子川拼命去拉辰轩,对方纹丝不动。“你如果想主上病情加重的话,完全可以在呆在这里。”子川附耳说道。辰轩明显一愣,跟着他走了出来。

    走到外面的院子中,子川一把拽住他哥的衣裳,反复叮嘱他,“哥,你走吧,主上亲自发话了,我当时就劝你不要贸然动郭杰,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主上的脾性你比我更清楚,最讨厌自作主张坏他的事了,你怎么就那么糊涂!”

    没有听子川的劝告,辰轩反而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主上,我先离开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再回来。”

    一听到回来这个词,子川一下就慌了神,“哥,你要干什么,不可以,组织中没一个人可以活着出来,你别做傻事,就乖乖离开,不行吗?”子川已经开始着急了。

    辰轩没有听他的意见,执意要去。组织中有一个规矩,如果谁犯了错,想要求得主上原谅,必须从炼狱中逃出来才可以,因为这个方法太过狠毒,大家不约而同没有提这件事。

    上方一片空白,魏湫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闷的难受,在他昏迷的这段日子中,这种感受一直伴随着他,与日俱增,让他痛苦万分。他起初一直想不明白这种感受从何而来,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应该是那一次蛊母到慕向寒的身体中,从那次之后便能感知到他的情绪了。

    这几日,魏湫身体开始恢复,等身体稍微好一点了,他就去汴州找慕向寒,那种感觉比蛊虫在身上撕咬还要痛苦万分,让他心情十分郁闷,常常夜不能寐。

    见到慕向寒的那一刻,他站在汴州的街道上,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魏湫将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位置,清晰地感受到心中那种异样的情绪,酸酸涩涩的,人群中,他一眼便瞧见了慕向寒。

    与此同时,慕向寒也一眼锁定了魏湫的视线,他的眼中溢出了欣喜之情,他们之间已经那么久没有见面了,他怎么会不想念他,之前的记忆还历历在目,直到现在,魏湫一共救了自己2次,他欠他两命。

    远远望去,魏湫迎着风站立,风将他的身影吹得更单薄了,他好像更瘦了,脸色苍白。刹那间,慕向寒的脑海中又回忆起上次受伤见到他的模样,整个人虚弱的不行,却还叫着我的名字,鲜血留到他的身上,最终体力不支倒了下去,额头还紧皱着,似乎还在担心我的伤。肋骨处有一条深深的疤痕,慕向寒记得很清楚。

    两人快步朝对方走来,互相对视着,慕向寒先开口,“伤养了吗?”

    魏湫感到十分诧异,歪头看向他的眼睛,似乎是在问你怎么知道,点头表示已经好了。

    “来这里干什么,陛下并没有下令让你来汴州”慕向寒又恢复了严肃,仿佛之前的关心已经烟消云散。

    魏湫声音略带嘶哑,“自然是想慕将军才会来汴州,不然谁没事来这里”

    慕向寒不自觉地别过头,“别贫嘴了。”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关系好像更进了一步。

    魏湫也不打算继续逗他,“先回府吧,有个惊喜给你。”

    回到府中,魏湫拿出一叠信,放在慕向寒的手中。慕向寒伸手接住,将信全部打开,越看到后面,慕向寒的表情越来越诧异,嘴唇都在哆嗦,里面详细记载了秦老侯爷在大牢中对太傅做的那些事。“这些你在哪里找的。”慕向寒哆哆嗦嗦问了出来,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激动。

    魏湫没有直接回答,“你当时站在局内,自然看不清秦老侯爷的把戏,时间久了,他们很快便露出马脚,轻而易举便查到了,首先那几个人死的时间就对不上。”说话间,魏湫一直盯着慕向寒,他的眼睛很亮,好像有无数颗星星在跳动。

    慕向寒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现在的自己,泪花在眼里打转,准备跪下向魏湫道谢,魏湫趁机搂住了他。

    四目相对间,司庭轩恰巧闯了进来,魏湫顺势松开了他。司庭轩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两人,“总感觉你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

    “胡说什么,你。”慕向寒大声呵斥他。

    思量许久之后,慕向寒将这些证据全都收了起来,现在先不是扳倒老侯爷的时机,陛下如今不会相信他了,他只能另寻时机,为太傅洗刷冤屈,不过眼下他又欠下了魏湫一个人情。

    汴州离上都路途遥远,半个月后上都的消息才传到汴州,“听到秦老侯爷全家被腰斩,亲族流放”,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慕向寒心中隐隐有了答案,此事肯定是魏湫的手笔。

    在魏湫赶到汴州的时候,他就派人在上京的各个地方散播陛下与落樱的私情,专门为此编了戏曲,甚至编了连三岁小孩都会唱的歌谣。

    这件事传到陛下耳中的时候,他在御书房中大发雷霆,将花瓶全部摔在地上,宦官稍有不衬他心意的,全被拉出去杀头,一时间人人自危。

    “秦牧,真是好大的胆子,是在怪朕没有杀了慕向寒吗,居然敢放出这样的谣言,好呀,非常好!”陛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之前秦牧就曾向陛下上书,慕向寒在汴州滥用权利,细数了十几条罪名。当时陛下给足了秦老侯爷面子,没有当众斥责他,让他管好上都的事,慕向寒,他自会派人去查。没想到,陛下的人还没到汴州就出了这么一大档子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正所谓墙推众人倒,朝中不少大臣列举了秦牧的罪名,每条都足以株连九族。陛下最后仁慈,没有将其赶尽杀绝,秦牧一家腰斩,其他人全部流放。之前声势如此显赫的秦家,在陛下的亲自打击下,还不是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秦牧直到临死之前,还大喊冤枉,想求见陛下一面,“那些真的不是他传出去的。”

    “人证、物证都在,秦老侯爷你就认命吧。”狱卒毫不客气的说道。秦牧还在继续叫喊,狱卒嫌他聒噪,对他拳打脚踢,将他打得个半死,狱卒还不忘向同伴炫耀,“秦老侯爷之前如此威风,现在还不是被我们揍,还不敢还手,哈…哈…哈…哈…”连秦牧自己也忘了,之前他也是命人这样对太傅,屈打成招,人证物证都在,没有一点生还的机会。

    秦牧直到临死的那一刻才想明白,这一切都是慕向寒搞的鬼,他在替郭太傅报仇。

    秦牧死后,上都的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没有人再敢继续传唱,陛下因为这事杀了不少的百姓。现在秦牧已死,谁也不知道当年陛下与落樱的事到底如何,毕竟秦牧的妹妹落樱也早就死在了和亲的路上。

    慕向寒找到魏湫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条船上。看到慕向寒来了,将人邀了进来。慕向寒一进来就冷着个脸,十分不满魏湫的做法,毫不客气地说着,“说说吧,秦老侯爷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魏湫手执扇子,斜躺在小船中,漫不经心地开口,“慕将军听到的消息难道不是和本殿下知道的一样吗,秦牧自作自受被百官联名上书,落得如此下场。”

    慕向寒眼神犀利,直直地盯着魏湫,并不相信魏湫的话,“坊间传闻是你找人做的吧。”

    “魏湫眉眼间染上怒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慕向寒第二次上前质问他,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冲着慕向寒回击道:“是本殿下做的又如何,不是本殿下做的又如何。”“坊间传闻连陛下自己都深信不疑,秦牧要怪就怪这件事只有他和陛下知道,知情人全都被杀害了,所以秦牧这次是必死无疑。”

    “明明有那么多种方法,你偏偏要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吗?”

    “下流,本殿下倒想问问,什么是下流的手段,我只知道你自诩正直,明明知道是秦牧搞的鬼,可结果呢,郭家上下无一人幸免。”魏湫目光如炬,丝毫不加掩饰,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害死郭杰的并不是秦牧,是你,我们那个正直的慕将军。”

    “别说了”慕向寒捂住自己的耳朵,双目通红,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令他痛不欲生。

    察觉到心中隐隐作痛,魏湫最终还是放软了语气,“在地宫之中,秦牧清差点要了你我的命,我不这样做的话,秦牧迟早会替他儿子报仇,这段时间他没有轻举妄动,不代表以后他就会……”魏湫一开始是想亲手撕开慕向寒正直的面目,也许这样做,他心中就会平衡一点,可真正看到他悲伤时,他还是再一次心软了。

    明明是为了不让慕向寒难受,魏湫才亲自出手替他报仇,可当慕向寒来质问他时,他却一步一步刺伤了他。想替他报仇、护他周全这种话,魏湫怎么样也说不出来。慕向寒他不知道的是秦老侯爷早就盯上了他,陛下也派人来了汴州,如果不用其他事情混淆他们的视线,只怕慕向寒又会遭弹劾。

    之后两人相顾无言,慕向寒潜意识中也承认魏湫的话,是他害了太傅,可是他做不出那样的事,他想正大光明地让秦牧付出代价。

    水面惊起的波澜打断了双方的沉默,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会游泳吗?”

    魏湫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看来只能硬拼了,你身体没事吧”

    “暂时死不了。”

    慕向寒翻了个白眼,拿起手中的剑,退到魏湫的身边。黑衣人从上方直接劈开了船只,船一下便注进水,慕向寒顺势带着魏湫跳进了水中。

    在跟黑衣人缠斗的时候,慕向寒就发现黑衣人并不想直接要他的命,只是想趁机拖住他。他决定速战速决,刺伤了其中的黑衣人。黑衣人发现不是慕向寒的对手,及时撤退了。等慕向寒挣脱开黑衣人的包围后,魏湫已经离他越来越远,向着更深处沉下去了。

    慕向寒拼命地游向魏湫的方向,终于靠近了他,此时的魏湫已经闭上了双眼,身体还在往下沉。担心魏湫陷入昏迷,慕向寒不假思索给他渡气,成功将人捞了上来,几经周折后,魏湫终于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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