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开不了窍了
云启晟跟出去时发现他们一家三口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只好挥挥手返回楼上。
回家后，云升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把他扶进房间盖好被子，然后才拿出盒子放在茶几上准备拆礼物，旁边除了郁谨夫妻俩送的相机和一个替换的镜头，另外还有两个礼物盒跟礼物袋。
云启晟先打开了礼物袋，她有印象是终为拎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放在这里没提。
刚一拿出来云启晟就傻眼了，厚厚的好几本英语卷子，正是当下最流行的拔高套题，从高一到高三，一本不差。
怪不得没人提这个“礼物”！谁喜欢过生日收到作业啊！
另一个礼物盒一看就是云升的，应该是趁她去送郁谨他们的时候搬出来的，一个比往年都要大的盒子。
一打开，云启晟又傻眼了，盒子里的糖比往年多太多了，并不是她所料想的还装了旁的什么大件儿，而是把糖分成了两半，中间隔开了，两边都有一张纸条，左边的写着“给大姐大上贡”，右边的写着“分给朋友们的，免得你不够吃”。
正中间的分界线上还卡着一张折起来的贺卡。
“我的小公主已经十五岁啦！恭喜你咯！
或许你以后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小公主了。我的大姐大突然就长大了，尽管我还不怎么适应，但还是非常为你感到高兴，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你终于愿意所收获，终于不再只有我一个小弟了。
——你小弟云升”
在“你小弟云升”之前的小小空隙里，云升把一小段字写的委屈又拥挤，“我猜你郁谨阿姨给你买了相机，那我只好配合点安排好专属于你的后期制作设备了，猜猜是什么？”
云启晟看的哭笑不得，内心又异常感动，忙翻看盒子里有没有提示。
贺卡边有张折成千纸鹤的纸条，云启晟拆开一看，是张电脑购□□，上面还写了上门安装日期，一月二号，就是明天。
最后，是终为刚刚给她的小盒子，正方形瘪瘪的盒子，她刚一打开就怔住了。
盒子下是一张巴掌大的卡片，卡片上是手绘的她，画的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在二楼楼梯口，云启晟戴着蝴蝶结背光歪头看他的样子。
卡片下，是一个银色的蝴蝶结项链，和她那天戴的蝴蝶结形状有些相似，蝴蝶结的一边结上点缀着一个小小的红的发亮的宝石。
云启晟突然有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宿命感。
眼眶微红，她抚上项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27岁那年认识终为，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张手绘的卡片，卡片上是他们在酒店大堂第一次见面时她直直奔向他的样子。
另外也有一个项链，项链的款式和她那天的星球耳环很像，银色小星球上点缀着点点小钻石。
他们都在第一眼见面时就记住了对方，在第二次见面时又接纳了对方。
云启晟想，不管在哪个时空，什么年龄，她遇到终为总是逃不掉的，看进他的一双柔情眼里，然后深深陷进去。
元旦过后，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放寒假的时间。
“假期在家要作息规律，记得写作业，成绩我会发到群里；在家不要玩火，放烟花可以，一定要注意用火安全……”
邓老师在讲台上唠唠叨叨，云启晟在底下慢吞吞的收拾书包。
学校里人满为患，许多家长开车来接孩子回家。
云启晟几人倒是没有太大感觉，还是和平常一样告别，回家。
新年之前，几人又约着出来玩了几趟，打球、学习、看电影和唱歌，跟这些上进心刻在dna里的朋友玩耍，云启晟的假期活动都充实了起来。
陆让正在和家里闹矛盾，他想出国学音乐，家里人不太支持。陆爷爷是根正苗红的老政客，父亲也是公务员出身后又转行经商，都多少有些老一辈男人认死理的责任感。
因而他也总报复性的泡在老师那里学音乐，成天攒局唱歌聊天打球，还跑去江图南家住了好些天，才赶在除夕前一天，提前给终为过生日的时候回来了。
腊月二十九，几人抓住年末最后的尾巴聚头，过年前亏是因为终为生日，几人难得能被允许出门放风。
“我在家憋一星期了朋友们！我哥本来要留校没那么早回来，结果回来就发现我出来玩的不着家，天天守着我让我陪他一起学习。”冯与妤恨恨喝了口饮料，把杯子重重放回桌子上，磕的震天响。
“我怀疑他就是嫉妒我成天那么快乐！不像他，年纪一大把还没对象，也没朋友叫他出去玩。”
云启晟听的好笑，也一直没见过冯与妤的那位哥哥，有些好奇，随口问道，“你哥多大了？”
“二十四，研究生都快毕业了。”
她扯扯嘴角，想到当初她自己大学毕业六七年，二十七才找着男朋友，不服的为“年纪一大把还没对象”的人争辩一句，“二十四也不大啊！你不能因为人家没对象就嘲笑人家。”
冯与妤冷哼，“我可没胆子笑他，他是成天被我妈催的，催的烦了就来烦我，我可不管他给不给我找嫂子，给我找个哥夫我都没意见。”
陆让瞥她一眼，江图南听了半晌，咽下一口鸡肉，问她：“哥夫是什么？”
女孩淡定吃菜，一脸“你真没见过世面”的鄙夷样看他，“姐姐的男朋友叫姐夫，哥哥的男朋友当然叫哥夫了。”
对方先是没反应，似在缓冲这句话的信息，紧接着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睛一亮，“哦——还能这样！”
……
众人无言，合着这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傻子。
云启晟试探一问，“你有……呃，”她斟酌了下，谨慎用词，“你有过感觉不一样的人吗？不是朋友和同学的感觉。”
江图南挠了挠头发，夹了块土豆都没顾上吃，“什么意思？”
冯与妤深得云启晟真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语之情溢于言表，“就是问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一说这个，他就懂了，立马点头，“有啊！美队！”
云启晟：“……”没救了。
这还是个没开窍的傻子，多说无益。
终为沉默的看向同样沉默的陆让，给了他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几人吃了饭，又嘻嘻哈哈玩了一天，晚上还一起放了烟花，这才分别。
冯与妤晚上住外婆家，和江图南顺路，陆让被瞅准机会来逮他回去的陆叔叔抓走了，只剩提着一堆礼物的云启晟和终为在寒风中等待家长认领。
她生日那天，郁谨发了个朋友圈祝她生日快乐。后来被另外几人看到了，齐齐骂她“见色忘友，不仗义”，她都一一受了。
可谁知他们骂她后，不知什么时候商量好了，都又给她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刚好连带着终为生日，一起给了他们。
快过年了，不好打车，所以云启晟放烟花的时候就提前叫了云升来接，被站在她身边不小心瞥到的终为看见，阻止了她，因为他先叫了终绥之来接他们。
“终为，生日快乐，十五岁了哦。”云启晟在他身边蹲着，仰头看他。
他温和一笑，眼睛一直没离开腿边那人，“你也十五岁了。”
她得意的笑出声，“当初都说了我比你大喔弟弟！”
大一个月也值得这人这么高兴。
“好吧，谁让你是大姐大呢？”
云启晟没有接话，撑着下巴看向路面，想起了刚才的话题，若无其事的问，“你呢？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终为想了想，选择开个玩笑，“数学算吗？”
云启晟悄悄松了口气，他没说话的那两秒，她真的以为他在想从前的哪个人，这会儿又觉得终为没个正形。
“那完了，你对数学的喜欢就不能用过去时了，得用现在进行时和一般将来时。”女孩皱了皱鼻子，轻哼了一声，“数学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终为失笑，云启晟搓了搓冰凉的双手，她的礼物都被站在旁边的终为帮忙拎着。在室外呆的久了，这会子雀跃的心冷静下来才觉得冷了，蹲了好一会，腿脚也发麻，她只好重心放在一只脚上，换着歇脚。
让她这个懒虫站着等怕是有些困难，终为挪挪步子，腿挨着她，“你累了就靠着我吧，估计快来了。”
云启晟果真也没客气的靠了上去，脑袋贴着他的大腿，毛线帽上的大毛球被风吹的在终为手边来回蹭的痒痒，他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莫名一股冲动，微微低下身子将手放在了云启晟的脑袋上。
女孩也没觉得不对，靠的舒服了还打了个哈欠，脑袋在他掌下小幅度晃了晃。
没一会儿终绥之赶来了，接上两个小孩就往回走，父子俩都话少，云启晟又困的不行，空调温度正合适，她坐着坐着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元元，醒醒，到了。”
云启晟被叫醒，这回脑子里还想着终绥之在旁边，没犯迷糊，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靠着终为睡着了。
先跟终绥之道谢，接着哥俩好的拍了拍终为的肩膀，豪气一笑，“好弟弟成长了啊！”然后不顾对方的神色，拿起东西就下车关门。
车上两人，一个憋笑，一个被她一句话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
［元元］：明天你家怎么给你过生日啊？弟弟。
［终为］：不准叫我弟弟。
［元元］：小狗歪头问号脸jpg
［元元］：可你本来就比我小。
［终为］：你之前叫我哥哥了。
终为到家了都没收到回复，突然有些怀疑自己。
［终为］：难道你有别的哥哥？
［元元］：没有。
［终为］：你还叫过我终老师？
［元元］：你听错了。
［元元］：我要洗洗睡了，困死了，晚安终为。
终为看着最后两条消息沉默下来，只好也回她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