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考
郁谨住了十天院，期间云启晟去看了她好几次，每次都能看到终绥之，他们夫妻俩似乎把话说开后关系就缓和了不少。
据终为说，是终绥之休了假专心照顾郁女士，郁女士也辞了那个医药代表的工作，似乎还顺手举报了个领导。
九月二十二号，周四，郁谨出院，云启晟和终为下了晚自习就立刻回家了，太晚了云启晟不方便打扰，两人在路口分别。
云升依然在同一个地方喂蚊子，看到她后，也只是继续埋头手机玩游戏，二人并排回家。
云启晟想到上周三，终为刚回来上课那天晚上，走到路口云启晟惯性的想跟着他拐进去，终为却站定看她。
“昨天晚上你们的车在我下车后掉头了。”
云启晟顿住，脑袋嗡的一下，心中瞬间闪过好多想法，是编个借口还是直接告诉他自己的身份？编什么借口能骗过终为？亦或者什么也不说，不管终为猜什么都抵死不认？
终为又下一记重锤，“你家不在这条路对吗？”
“应该是和学校相反的方向，在那边？”终为指了指路口直走，云启晟家的方向，好脾气的解释，“你有两次都习惯性的直走了。”
虽然他都用的问句，但云启晟觉得他已经确定了答案。
终为步步紧逼，“你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上学比你还早一年？又为什么第一天来就打听我家在哪里？还送、我、回、家？”终为一字一顿，一步步走近云启晟，“嗯？元元？”
云启晟内心天人交战，怎么偶像剧变成解密了？甜宠文女主变“嫌疑人”？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会穿越，终为再猜下去怕是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她已经失了先机，现在找什么借口都像狡辩。
云启晟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根本发不出声音。
云启晟：不会吧？不让说实话？
又试了试迂回的解释她所知道的事，结果发现只要她有想法告诉终为重生的事，就发不出声音了，然后她又尝试告诉他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云升和郁谨的去世，依然说不出来。
不让说实话的话该怎么编？在线等。
终为站的很近，两人都暴露在路灯下，她的每一个表情终为都没有错过，愕然、慌乱、疑惑、纠结、欲言又止以及……坚定。
云启晟眼神突然坚毅，既然说不出来那就不说了，随便终为去猜好了。
笑眯眯的把脸凑近终为，仰头看他，“你觉得呢？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家？”她抬起手，一指点在终为的胸口，一个字一下，力道不重，一下一下敲在终为的心上，“嗯？弟弟？”
女孩近在咫尺，终为只能看着她被路灯照亮的眼睛，她一字一顿的把问题还了回来，丝毫不见刚才的慌乱，吐出的鼻息扫过他的下颌，温热又直接。
终为率先败下阵来，耳朵泛红，逃也似的走了，只留下一个强装镇定的背影。
云启晟看着他笑了出来，同时又松了口气，他应该不会再问了。
周六云启晟依然要去终为家补习，也顺便看看郁谨，另外三只知道后也要一起去。
最后周六早上九点，五个人齐聚终为家书房。
郁谨和终绥之招待他们进门后就出去散步顺便买菜了，云启晟这才知道原来终绥之也是大厨，平时有空都是他做饭，只是云启晟上次来的巧，刚好赶上郁谨想露一手。
“好哇云启晟同学，你居然早就背着我们和终为开小灶了？”江图南吃着西瓜还不忘替广大人民群众发声。
云启晟都服了，“你怎么还没忘记这茬？”昨天晚上在群里聊天的时候他就问过了，只是云启晟和终为都默契的没理他。
众人吃着水果吹着空调还有全员都爱的冰可乐喝，美滋滋的学习了一上午。
中间郁谨夫妻两回来也没来打扰他们，五个人写了一上午作业，饿的不行。
“脑力劳动真耗费能量啊，我要饿死了。”江图南伸了个懒腰，往陆让身上靠。
刚好郁谨听到声音来敲门，“十二点了孩子们，快出来吃饭了。”
陆让快速一个闪身，让江图南靠了个空，和其余四人一起往外走。
“啊啊啊无情无义！”身后传来江图南抓狂的声音。四人相视一笑，去往餐厅。
午餐大家都吃的异常满足，四个小客人把终绥之的手艺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逗的郁谨哈哈大笑，终绥之也一扫之前云启晟第一次见他时眉眼中的郁气。
下午几人也没有荒废，都很自觉的为即将到来的月考备战，江图南尽管耍宝玩笑几句，但该学的一点都没落下。云启晟也没有刻意去问他们的成绩，不过看这架势，总觉得他们四个能玩到一起又分到一个班都是有原因的。
学习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下午时间云启晟也就做了一套题，然后净听终为和陆让讲拓展题了，云启晟深深见识到了高智商人类的思维之迅速和开阔，他们讲的那些理科题目的思路和解题方式，总让云启晟觉得自己白白多活十几年，大学学的物理也都还给老师了。
傍晚五点，几人离开终为家，冯与妤有人接，江图南就倒霉了，还要去赶公交。
“来找你们真是痛并快乐着，我回家都要一个多小时。”江图南匆匆离开，和大家道别，“我先走啦同志们！明天见。”
“我去送他。”陆让也提步追上去。
“拜拜！”云启晟向三人挥手，回头道，“我也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周一是全校统一月考，教室早在周日晚上就调整成了考场形式，每个桌子都单独拉开，多余的桌椅杂物全部被堆在教室外面。
考场不知按什么规律排列的，异常分散，文理科教室也被打乱。五个人全都不在一个地方，只有副班李曦华和冯与妤好运的在自己班考。
云启晟作为跳级生，学号还是按照高一新生的顺序排的，在高二里理所应当的没有位置，所以她的考场在最后一个教室——二十班。终为在二楼的五班，陆让在四楼的十班，江图南在三楼尽头的四班。
月考严格按照高考的时间进行，考两天。云启晟他们每场考试都踩点进考场，考完就跑去一班走廊外碰头。
下午考完数学，云启晟刚回到一班，就看到江图南正眉飞色舞的和其他人说四班考场有人作弊被抓了。
“那个人传纸条被巡查老师当场抓获，后面跟了个年级主任，你们是没看见，老陈脸都绿了。”
几人去吃饭的路上，下楼就看到学校电子大屏上直接出了公告，全校通报作弊的学生，原来高二不止这一个，高一高三也都有作弊被抓了的。
云启晟不知道该说是他们时运不济还是该说监考老师们都是火眼金睛。柏诚一直都是开放包容的，比如江图南的耳钉已经戴了大半个月了，也没有被老师抓去开小会；但一旦是作弊类的诚信问题，就异常严重，不仅全校通报、扣除学籍分数，情节严重的还会记过。
为了月考，晚自习上了一晚上理科，物化生三个老师一人一节课，上的云启晟眼冒金星，最后还提前了二十分钟，八点五十就下了晚自习。
第二天下午英语考试后云启晟路过一楼卫生间，在门口遇到了和人说话的白川，似乎是考试时有个人想看白川的答题卡，被监考老师警告了。
云启晟这才知道，二十班旁边的十九班是文科考场，白川一直在她隔壁考试。
吃完晚饭回来，教室里讨论的热火朝天，一说到英语云启晟就闭嘴不说话了，可偏偏这些学霸热衷于对答案，对于某个文章进行激情讨论，座位两排的六个人里，只有云启晟英语不好，别人在说自己的答案，云启晟两眼放空，目光呆滞，仿佛老僧入定。
身为一个远离义务教育十三年了的成年人，云启晟无法理解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就这帮一班的学生对于学习都格外热情。
考完试就要对答案，老师刚讲完新课，相应的练习就做完了，因为做不了云启晟的跳级考试卷子还倍感可惜，一门成绩不理想也会立马调整心态好好准备下一场，老师布置的作业就没有收不齐过。
云启晟：这就是高质量学生吗？他们说的那个阅读理解的答案我怎么一个都不一样？
学校传统是月考后的晚自习看电影，晚上整栋楼的教室几乎都关了灯，有窜班看电影的，也有留着教室给不看电影的同学聊天玩游戏的。
不过高质量学生也难逃猎奇心理，大家早就投票决定了要看平时都不敢看的一部外国恐怖电影。几个人挤在一个位置报团取暖，云启晟借口上了厕所出去后，就自己站在走廊看星星，时不时听到教室里传来的惊叫声。
她回头看到他们四个坐在一起，陆让居然被一个镜头吓的把头埋进江图南的颈后，颇觉好笑。
走廊尽头，白川去三楼的男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女孩靠着走廊外墙，透过窗户看着教室里的情形，明灭的荧幕灯光将她的容颜照亮了一瞬，不知看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一班传来一阵尖叫，白川猜或许他们在看恐怖片，女孩似乎也看到了那一幕，惊的立马转身，仰头看向了夜空。
走廊没有灯光，只有明亮的月光和教学楼其他地方照来的一点亮，白川其实看的不甚清晰，甚至看不清她的五官，一阵风过来将她的发梢高高吹起，莫名就觉得这一幕恬淡的让人不想打扰。
“元元！去买冰棒吃！陆让请客。”冯与妤跳出来扑到云启晟身后。
她回过头来看走出教室的四个人，终为落在最后轻轻关上了教室后门。
陆让捂脸，“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什么破电影，再也不看了。”
“哈哈哈我跟你说，陆让跟我打赌被吓到三次就请我们吃冰棒，他从电影开始就一直被吓，十分钟被吓到八次，哈哈哈哈哈。”江图南哥俩好的揽着云启晟和冯与妤。
“就是就是，连我都不如。”冯与妤调皮的冲陆让吐舌头。
云启晟听后笑的停不下来，几人打打闹闹的去小卖部好好宰了陆让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