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精疲力尽
在爬到第九层时，曹悝的右手无名指被磨破了，随后，地上漫出了几条细长的血迹，她意识到一直爬也不是办法，于是靠在墙壁坐下，集中意志看着自己的腿脚。
她心里默念着，“赶快恢复，赶快恢复！”“动！动！动！”，同时用力想要大拇脚趾恢复，在经过了将近十分钟的集中精神之后，她的脚趾奇迹般地动了一下。
万事开头难，脚趾动了，接下来不到一分钟，曹悝就仿佛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一样，下半身基本恢复了知觉。
“刘浩！我来找你了！”她想着这，扶着墙壁，踉跄着站起，不过第一次站立并不顺利，在右小腿的抽筋中结束了，她瘫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胯骨和小腿。
等了几分钟，她再次尝试着站起来，还好这一次没有抽筋，她试着走了几步，觉得自己像喝多了一样滑稽，忍不住竟然笑了出来。
艰难地走了几步之后，就顺畅多了，她把脚上的背包卸下来，放在栏杆上拖着往上走，走到十一层时，已经恢复正常了。
她往上看，刘浩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刘浩！”她喊出声来，然后快步向上，终于，在经历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折腾，她才从晕倒的状态强行恢复过来，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奇迹了。
曹悝把刘浩抱在怀里，手上像火烧一样疼，但是还是轻轻摇晃着刘浩，想要把他唤醒。
“悝悝，你来了”刘浩竟然如此虚弱，这也证实了她的猜想，刘浩还没有适应强化，还需要时间。
“来！吃点东西！”曹悝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面包就往他嘴里塞，刘浩大嚼着，一排排的老面包让他吃的跟肘子一样香，曹悝都忍不住跟着吃了一块，但是味道还是老面包的味道，跟烀肘子一点都不搭边，她就再没吃了。
“不吃了。”吃了一半，刘浩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但是眼睛还是饿狼一样看着那面包。
“怎么？”
“不知道还要困多久，这些干粮可能不够我们俩的。”
“够了，还加上你刚才从贩卖机里掏出来的东西，够用了，再说你不吃饱怎么带我出去啊？”
刘浩将信将疑地继续吃着。看着他吃面包，曹悝把实验项目的事情告诉他了。
“那么是有个神秘人，给我打了个这个药剂？然后就我不相信，除非”
“除非？”
“除非是我父亲”刘浩说完，自己也低下头思索了起来。
“你父亲不是？”
“据我之前所知，是这样的，但是，”刘浩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其实另有隐情，但是因为政府保密，这件事当时被他们隐瞒了。”
“什么意思？”
“我父亲没有死，而是打入了一个贩毒的组织成为了一个卧底。”刘浩看着曹悝惊讶的表情，并没有停下，“末日这场灾难发生以后，我父亲失去联络了，他们觉得我父亲是打入了更深层的组织，也就是sal。”
“什么？那不是一个”
“是，据他们所知，那是一个境外势力扶持的组织，来源尚且不明，一开始只是”刘浩把自己的情报和盘托出，曹悝一边惊讶着，一边追问。
“我姐被他们抓走的时候，我碰巧那天去泉大的地下研究所取材料，顺便跟他们进行一下学术交流，毕竟两边研究的项目差不多，互通一下有无有利于研究嘛！”
“说的这么官方，是你上司说的吧！”
“是，也是我姐夫，他们在临投大学的研究所，这两个都是秘密研究所，我们的正式身份都是大学教授，事实上，我们也偶尔在学校教一些选修课。”
“选选修课。”说起选修课，刘浩就直犯愁，为了拿到学分，过那门阿拉伯语课的结课考试差点把他折磨疯。
“怎么了？”
“没什么！”看着曹悝一脸懂哥的样子，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可惜，如果他们没被抓走，可能现在b病毒的疫苗都已经研制出来了。”曹悝靠在刘浩的肩上，有些沮丧地说道。
刘浩用手搂过去，轻轻摸了摸曹悝的头，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病毒的遗失也不是你们的错，整件事情其实都是有预谋的。”
“当初这个项目只是一个作为基因强化项目的子项目，不被重视，甚至一度已经荒废了。但是那一阵子非常奇怪，先是主要负责这个项目的人辞职了，后来这个项目组的其他成员也陆续辞职。我才逐渐发觉有不对的地方，那天去拿材料和所谓的学术交流也是在调查这件事。”
“我还想问你，那为什么那么多人被抓走了，你还能留在那？”
“我躲在了通风管道上面，逃过一劫，他们都没来得及，我也是差一点被发现，那个研究所的所长为了掩护我，从另一边跑出去了，把人都吸引走了。”
“通风管道？”刘浩下意识的往上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通风管道口，于是便失望地低下头来。
“这里当然不会有通风管道了，这又不是地下秘密实验室。”曹悝拍了他一下 ，“先节省体力吧，发现我们没回去，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现在他们巴不得我们死在外面。”刘浩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没有外人的帮助，我们怕是出不去了。”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我不想死在这里。”说着，眼泪不听话地从眼睛里流淌出来，尽管她努力克制，但是还是难以征服面对可能到来的死亡所带来的恐惧。
刘浩连忙把她抱在怀里，试图用两人靠近的温度抵消掉恐惧带来的冰冷。
“让你被他们抓走好了，最起码不用跟我死在这里。”刘浩有点自责地说道。
“我宁可在这陪你死。”曹悝冻得咬着牙说道。
两人互相安慰着，一口一口拮据着吃完了面包，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刘浩拿出手机一看，实际上只是到了晚上八点钟，在知道时间以后，刘浩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冰冷了几分，望着怀里在温暖中熟睡的女孩，他叹了口气，在一片寂静中满怀心事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