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造孽啊，原来是996啊
“笃笃笃”
袁泽敲了敲待客室的门，稍微停顿一下之后轻轻推开进去。
“嗯？孙二嫂。”
来人正是孙二嫂，今天的她竟然粉妆淡抹，头发高高盘起，一袭黑色连衣裙配着金根黑面的高跟鞋。
原就白皙的皮肤在黑色穿搭下更显得端庄成熟又大气。
袁泽一时不知所措，孙二嫂站了起来，看着袁泽微微一笑，“袁泽，嫂子今天有事找你。”
“哦，哦。”袁泽搓了搓手，“二嫂你坐。”
孙二嫂笑了笑，“这里不太合适，我们出去聊。”
袁泽微微一愣，“嗯，下班后可以吗？”
“下班你对昨晚的事不好奇吗？”袁泽的回答让孙二嫂有点出乎意料。
“好奇啊。”袁泽点了点头。
待客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孙二嫂瞪大眼睛，“没了？”
“还还有吗？”袁泽愣啊愣。
孙二嫂尴尬地干咳了一声，缓了缓正色说道：“嗯哼，还是你聪明，这里确实不该问，我差点忘了。”
袁泽刚想解释什么，孙二嫂率先推门出去了。
“那我楼下等你下班。”孙二嫂回头说完，然后扭着腰肢走了，走廊里传来一阵“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
袁泽摸了摸后脑勺走出待客室，眼角瞄到前台小姐姐在假装整理资料夹，走回办公区时感觉同事们都是刚刚才坐下。
“那大妹子在干啥？”
“堵小三吧我估计。”
“她咋不直接上楼去，要是我年轻那会，我直接上楼揍她丫的。”
“她上去过，我早上打扫这片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出来的。”
两个清洁阿姨中午休息时手舞足蹈面色狰狞地八卦着，好像在说当年她们杀了多少鬼子。
下午。
写字楼外边花圃里也有两个老头边剪着树枝边闲聊。
“嘿，你看到了吗？那边那老板娘。”
“看到了，咋了？”
“听老刘说是个富婆，包养小白脸，在这等了一天了。”
“真不害臊。”一个老头子吐了一口口水，“不知道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这种成熟的。”
“咚咚咚，咚咚咚。”
袁泽的公司门外，一个头发凌乱，手提着高跟鞋的中年熟女捶着玻璃门。
前台已经下班了，办公区里的人听到声音纷纷跑了出来。
“哟，那不是早上来找袁泽的大姐吗？”
“两人闹掰了”
“真羡慕袁泽，抱金砖啊。”
“啧啧啧，看不出来，跟猴一样都有人要。”
“”
袁泽发现同事们都跑了，于是也收拾了一下桌面，把电脑椅推进桌下，下班回家。
快走到公司门口，袁泽才发现门口围了一圈同事。
袁泽挤了过去，“麻烦让让，麻烦让让，我要下班回家了。”
众人看到是袁泽，哄一下把包围圈散开，留了一口子给袁泽出去。
“袁泽，你给我出来。”
“”
“啊，对不起，孙”
“你骗的我好惨，人家等了你这么久，你你竟然”
同事们目瞪口呆，“真的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
袁泽看着黑压压一群同事，百口莫辩。
“总监。”袁泽朝办公区里面举手打了个招呼。
众人心里一颤，“呼”的一下齐回头。
结果连总监的毛发都没看到，等大家反应过来再转头看袁泽两人时，人已经不见了。
“二嫂，我真不是故意的。”楼下，袁泽跟孙二嫂道歉。
孙二嫂手里举着高跟鞋咆哮道：“造孽，我从早上等到晚上啊，一粒米都没吃啊，造孽，你不是说等你下班吗？”
袁泽摸了摸后脑勺，“是是下班啊，我以前还通宵才下班，最近下班早了。”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小会，孙二嫂哭了：“造孽啊，他女马的原来是996啊”
深东大道的天桥上，有两个身影扶杆看着底下呼啸的车流，车流就像一条巨型灯带，有暖色，有白色，从远至近穿过天桥又延伸至远方。
车流声簌簌不停，夜风将两人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在这里说话，完全不用担心被偷听。
“我同事她真死了吗？不是我做梦吗？”
“死了。”
“那她的遗体呢？”
“守村后勤组处理了，担心产生尸变，你知道的，她不是正常死亡。”
袁泽怔怔地看着下方，良久之后叹了口气，“唉，那她家人怎么办？”
“不知道。”
“嗯？”袁泽吃惊地看着孙二嫂，“我以为你会说你们守村人资金雄厚，都补偿好了呢。”
孙二嫂白了一眼袁泽，“你小说看多了。”
顿了顿，孙二嫂继续说：“我还不是守村人，很多高层的决议，我这边都无权知道。但我猜测，会有专人上门找她家人处理，比如：告知真相，引魂跟家人告别；或者抹去他家人的部分记忆，让家人想不起她，等等。
“”
袁泽听了直咋舌，“抹去记忆。”
呆了半晌，袁泽缓解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
“据说，那怪物是是色鬼？”
“嗯冥界动乱，闯关而出。”
“你找到他了吗？”
孙二嫂一拍手上提的锦囊，“降妖符里，等组织安排人收集，然后送下冥界让他永世受罚。”
袁泽听了眼睛一亮，没想到一晚的时间，孙二嫂就已经把恶鬼制服。
“还有问题吗？”孙二嫂问道。
“嗯有吧，为什么我明明受伤了但很快又恢复了”
“”
“不知道。”
“这”袁泽看向孙二嫂，一问三不知。
孙二嫂被袁泽看的也有些尴尬，“换一个问题。”
“没了。”
“没了？”孙二嫂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嗯。”
“你可以问我，守村联络人有什么用啊？”
袁泽一头黑线。
“知道太多，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你真是作孽，电视看多了。”孙二嫂牙根痒痒的，“我说可以问就可以问。”
“哦，好吧，守村联络人是什么角色”袁泽被迫问道。
孙二嫂正了正脸色，“守村联络人，跟守村人为辅助关系；守村人负责守村，降妖伏魔；守村联络人负责奔走传递信息、物资等。当守村人陷入疯癫状态时，联络人还会在暗处监视，负责守村人的安全。”
“哦”袁泽认真听着，微微点头。
“正常情况下，一个村会有一个守村人和一个守村联络人。”孙二嫂顿了顿，“但是，北乡村已经很久没守村人了。”
“哦”袁泽又点了点头。
看到孙二嫂准备发飙，袁泽赶紧补上一句，“所以现在北乡村都是你在负责”
“嗯。原本我十年前就退出了，但是，这太平盛世似乎也不太平咯。”
月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不知道从何时起，天空纷纷扬扬落下了绒毛般的细雨，细雨无声，润湿了它所遇到的每一个物体。
袁泽将手伸出天桥外，抬头看着那霓虹灯照亮的夜空，还有那从天而降飘飘洒洒的雨，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