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恍如隔世
袁泽看到小鬼畏畏缩缩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倒是爽快一点啊，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
小鬼不好意思，“小的，小的就是胆小害怕死的。”
“”
“行吧，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要怎样才能到对岸”袁泽尽量让声音温和一点。
小鬼得到安抚，眼睛放亮，“大王，你要走到三途河下游，乘引渡船才能到对岸。”
“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大王有没有准备好那个东西”小鬼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样子。
袁泽一愣，准备啥？我睡个觉就进来了，还能准备啥而且我在阳间的东西也带不进来啊。
袁泽问道：“要准备啥东西？”
“就是就是这个”小鬼低头，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反复磨蹭着。
“卧槽钱！”袁泽大喊。
小鬼被吓了一跳，赶紧匍匐到地上。
“我这我哪来的钱。”袁泽苦笑。
小鬼一愣，怔了怔，“船夫只认钱，没钱，就算阎罗来了也不肯渡。”
“槽，在我们那早被革职了。”袁泽恨恨骂道。
没办法，人家有人家的规矩，连阎罗都这样，得入乡随俗。
想了想，袁泽说道：“那我游过去不行吗？”
看着河面的宽度貌似还能接受，袁泽想到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小鬼一听，脸色都变了，“大王不要，河里都是恶鬼蛇虫，下河就会被拖入水中，万劫不复。”
袁泽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刚才自己没有即兴游泳。
“但我真没有钱啊。”袁泽头大，在阳间不愁钱的他，到了阴间竟是个穷光蛋，连忘川河都过不去。
“唉！我原路走回去总可以了吧。”想到又要走个几天几夜，袁泽仰天长叹。
“大王，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袁泽预感不妙。
“黄泉没有回头路。”
“卧槽！”袁泽蹦了起来，“开什么玩笑！”
小鬼想了想，喃喃自语，“要说没有回头路，好像也不对，有时候冥界时空紊乱，鬼门关就会开启。”
“嗯？”袁泽眼睛放亮。
“但但是大王，您先别想这个了，万年难遇，而且没有一定鬼力，还是不能逆行出鬼门关的。”
袁泽如泄气的皮球，过了一会又想到了一出：“那你揍我一顿，我梦中惊醒是不是就可以回阳间了”
小鬼看向袁泽，像傻子一样看着他，摇了摇头，“入了鬼门关，就不是做梦了。”
袁泽站在原地，怔怔出神，“我我回不去了”
忘川河水奔腾不息，河面无风起浪，翻滚，搅腾。
袁泽的心情就像那忘川河水，久久不能平息。
突然，袁泽眼睛一亮，“小鬼，过来。”
匍匐在地的小鬼听话站了起来，慢慢挪近袁泽。
袁泽嘿嘿一笑，“你的钱借我，等我回去了给你烧几个亿。”
在阳间，花几块钱就能买个几百亿。
小鬼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低头思虑了一会，还是答应了袁泽借钱的请求。
三途河下游，河水湍急，轰隆隆的河水冲击声不绝于耳，似万马齐奔。袁泽和小鬼坐在小木船上，袁泽两手死死抓住船沿，生怕船一颠簸就掉进河里被恶鬼缠身永世不得超生。
船夫背对着袁泽，一袭蓑衣斗笠将他的上半身遮盖住了，只有一双打着赤脚的腿露了出来。袁泽看到，他的脚长得跟鹰雕一般，脚爪牢牢地抓在船板上，任凭小船在河里怎么上翻下腾，他都纹丝不动。
小鬼说的没错，船夫只认钱，不把船费先丢上船，他连岸都不靠。
“呕——！”
上岸之后，袁泽直接双膝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太他女马刺激了，比过山车还爽。”袁泽嘴硬。
小鬼刚在船上也是紧张兮兮，但估计是过来人有经验了，他没吐，上岸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吐空之后，袁泽精疲力尽，仰面躺在地上，思绪飞回了阳间。不知道奶奶在做什么，她会不会看我几天没醒来，又在担心我了！
“上路。”想起奶奶，袁泽又鼓起了劲。
小鬼撑着袁泽起来，袁泽心里一阵感激，要不是他一路陪着，还掏了过河费，自己估计都回不去人间了。
“嘿，小鬼。”袁泽侧头，“回去了，我怎么给你烧钱”
小鬼眼睛一亮，难得地挤出了一点笑容，“大大王，你烧钱之前用棍子画个圈，把钱圈进去，烧的时候唤我名字就行。”
“你就真叫胆小鬼”
“就是小的。”
“”
在小鬼的带领下，袁泽过了望乡台，上了奈何桥。
在奈何桥头，小鬼阻止了袁泽喝孟婆汤，那是给投胎的鬼魂喝的。
“大王，到了。”
袁泽俯身看着脚下的万丈悬崖，心里有点怵，“确定跳下去就可以返回人间”
“大王，这是还魂崖阳寿未尽之人到了就这”
小鬼正说着，悬崖底下“呼呼呼”地往上吹着狂风，小鬼说了什么他没有听得太清楚。
袁泽跳下去了，他看到小鬼站在那怔怔地望着他，还跟他挥手
在袁泽跳下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在奈何桥头另一边，有一条小道，小道尽头好像有四座奇怪的殿宇。
袁泽醒了。
拉开窗帘，呆呆站在窗前，外面的天还灰蒙蒙的，早晨还没到来。
袁泽看过手机时间了，这一梦竟然只过去了几个小时。
简直不可思议。
袁泽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中，这世间就是如此，知道的越多烦恼就越多。
袁泽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直到东边泛起鱼肚白。
“奶奶，我去上班了。”
“诶好，晚上早点回来。”
出了村口，袁泽有点恍如隔世，这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路上形色匆匆的行人，他们的脚步跟往常一样，没有因为昨晚某个地方发生了凶案，也没有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停下脚步。
袁泽到了公司。
老王和旁边胸口怦怦跳的女同事都没来，同事们也没有讨论什么凶杀案新闻，相反，大家都兴高采烈地说昨晚谁谁谁喝高了，谁谁谁说了什么酒话。
“难道，是我喝多了”
“还是，"他们"把这事雪藏了下来”
“袁泽，有人找你，我叫她在外面待客室等了。”前台小姐姐走过来叫袁泽。
“啊？哦哦”袁泽晃过神来。
“谁谁找我啊？”袁泽奇怪。
前台小姐姐甜甜地笑道：“是一位女士。”
“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