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今晚谁都不许走
“嘿，到站了，醒醒。”
“嗯？我在哪”
袁泽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抬起头。
“北乡村，你上车说的站。”把袁泽叫醒后，公交司机走回了驾驶室。
“哦谢谢。”
袁泽抄起双肩包，踉踉跄跄下车。
“怎么睡着了，前面的都是在做梦啊？！”袁泽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裤兜里好像是有东西，袁泽伸手进去，微微一怔，缓缓掏了出来举到面前。
朦胧的月光已渐渐从云层中穿透出来，洒在万籁俱静的夜色里。
袁泽透过那星星点点的亮光端详着手上那把“钥匙”。
棕黑色，触感坚硬，状如古代官员上朝带的朝笏，令牌中间一圈奇怪的纹路脉印在月光下泛着冰冷微弱的蓝色光泽，手指触摸上去竟有丝丝酸麻胀痛的感觉。
“这就是雷击木钥匙”袁泽看着这奇特的东西怔怔出神。
片刻之后，袁泽叹了一口气，“唉，算了，琢磨不透，他说了，时机到了自然就用得上。”
袁泽取下背包，把“钥匙”放进了包里。
阴暗潮湿的北乡村四巷，一个丰腴的身影蹲在墙脚下弄着什么，经历了几十年风雨冲刷的墙体坑坑洼洼，无声倾诉着岁月的无情流逝。
“别被老娘看到你们，不然让你们一个个都魂飞魄散。”
身影头顶上一盏老掉牙的路灯突然又亮了起来，这亮不亮得看它的心情，反正已经有一大段时间没亮过了。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那个身影，孙二嫂。
“没让你亮的时候你倒挺积极。”孙二嫂抬头骂了一声，接着弯下身子在地面上摸索小石子。
“噼啪。”
孙二嫂兰花指一弹，老路灯正式宣告退休，“别打扰老娘干活。”
黑暗重新笼罩下来，孙二嫂伸手进腰间，她的腰上别着一个小锦囊。
过了一会，孙二嫂从锦囊里掏出了一颗假眼一样的东西。
“咔嚓——！”，孙二嫂手指捏住“假眼”朝地上一甩，假眼底部探出了一根尖细长杆。
“哧——！”
孙二嫂两手握杆用力将“假眼”刺入了墙根，“假眼”眨了眨，转动一圈之后回到原位，渐渐淡化消失。
“搞定收工。”孙二嫂习惯性拍了拍手，拍掉手上泥土。
巷子入口传来了脚步声。
孙二嫂淡定再次伸手入锦囊，右手伸出来时握着一小把黑莹莹的粉末。
脚步声越来越近。
孙二嫂右手轻轻一扬，手掌里的粉末纷纷扬扬从头顶飘落，孙二嫂的身体竟从头至脚慢慢消失。
脚步站定。
“啊嚏——！”
袁泽用食指擦了擦鼻子，“刚才好像有声音啊。”
袁泽站在孙二嫂消失的地方原地转了一圈，啥都没看到。
想起乞丐说的撞鬼，袁泽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快步穿过巷子回家。
第二天，袁泽还是去了公司。做事要有始有终，人家领导发话要把工作交接出去，还是好好梳理一下，好聚好散吧。
上班之后，项目总监又找了袁泽，跟他又解释了一遍，说是打算把他调去支援兄弟项目。
袁泽知道那个项目，项目组就在他们楼下，听说项目已经研发了五年了，啥都还没出来，各部门的相关负责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袁泽不想去，对于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团队，里面人员的关系肯定很复杂，袁泽还是喜欢简单的人际关系。
“我再考虑一下。”袁泽淡淡回复道。
“好，你考虑考虑，想好了随时跟我说。”总监一副人事升迁任命的样子。
“嗯。”袁泽点点头，“总监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了，就这事，你先去忙吧。”
袁泽走了出去，拉上门。
接近下班的时候，袁泽旁边胸口经常怦怦跳的女同事推了推他，“嘿，袁泽，这个地方是不是在你家附近”
女同事看着手机地图导航。
“嗯？我看看。”袁泽凑过去，“巴署鲜烤肉”
“是在我家附近，味道还不错。”袁泽说，“跟你男朋友约会”
“讨厌，人家没有男朋友了啦。”女同事害羞红脸。
“哦，哦。”袁泽有点吃不消。
女同事身子侧过来小声说：“你没看群里吗？”
袁泽一愣，“没有啊，在忙，还没时间看。”
“今晚吃烤肉，放开了吃，总监请客。”前端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袁泽身后。
“吃完我们再去唱个k，完美。”女同事一副陶醉享受的样子。
“你你们去吧，我不会唱歌。”袁泽推辞道。
老王来劲了，“嘿，不行，必须去，吃完饭不许走。”
“真不会。”
“就我们熟的十几个人偷偷去，好不好你就去嘛。”女同事央求道。
“但我真不会唱歌。”袁泽都快哭出来了。
“谁都不许走哈，今晚，谁都不许走。”
袁泽拿着话筒，站在摇曳的彩灯下，“接下来，我再给大家唱一首嗝一首”
“行了行了，袁泽，差不多就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不大的ktv包厢里挤了十几个人，大家都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老王上前劝道。
“上啥班，不不上班会死啊？”袁泽拿起茶几上的话筒递给老王，“来，一起来一首"痴心爱人"。”
“”
包厢里又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袁泽成了今晚最靓的仔，不知道他酒醒之后知道自己会“变身”是什么反应。
孙二嫂抬着一箱箱食材摞到电动三轮车上，海带结、五花肉、鹌鹑蛋、韭菜五花八门，有荤有素，孙二嫂准备出夜摊。
离北乡村不远有一个工业园，孙二嫂就是在工业园大门附近卖麻辣烫。
到了晚上十一点来钟左右，工业园里就会出来一大波下夜班的女职工，女的很多都喜欢吃麻辣烫，孙二嫂的生意还不错。
几分钟后，孙二嫂到了工业园门口，时间掐的刚刚好，来早了没生意，来晚了人家都走光了。
“妈呀，这吼的啥玩意。”孙二嫂抬头看了看马路对面二楼的“富丽堂皇ktv”。
ktv的隔音太差，整条街的人都被噪音吵得烦躁。
孙二嫂把食材箱抬到地上，打火开锅热汤，等着生意上门，忽然围裙兜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喂，谁！”孙二嫂大声吼道。
“”
“是我。”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孙二嫂脸上的烦躁和疲倦一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服从和严肃。
“林老”
“嗯，最近内部核查发现，前几天有未登记，闯了鬼门关出来的恶鬼，根据最新的线索，目前应该在环岭胡同附近，需要人手在那附近搜查一下。”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辛苦你了，孙二嫂。”声音顿了一下，“北乡村还没有正式的守村人，所以”
“林老，不用说了，有我在，北乡村，无恙。”孙二嫂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嗯。还有那件事，你要抓紧时间。”
孙二嫂微微一怔，“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