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画之画 > 第38章 行而高歌,坐则论道,

第38章 行而高歌,坐则论道,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咚咚咚”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传来,林木听到后一怔,赶紧放下茶杯。郑齐敏看着他,嗔道,你喝嘛。林木对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进来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穿着像是爱马仕playground系列的绣花泡泡衬衫,戴着墨镜,嘴里嚼着口香糖。浅蓝色的衬衫上绣满了可爱的卡通小象,但是领口大幅敞开着,露出一撮胸毛,米黄色的savilerow西裤,大大咧咧的样子,夹着一个prada小小的公务包。

    另一个瘦小不少,黑瘦一点,典型的泰国中年男人形象,穿着也比前一个差不少,很普通的白t恤,花短裤,穿着一双夹脚拖鞋,而且有点旧。嘴里嚼着空气。

    林木不认识自己恋人的父亲,从主观判断,他更希望看上去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这个,是。

    然而郑齐敏迎上去,很亲热地拉着黑瘦男子的手,娇气地喊道:“爸爸!”

    我们正在满怀期待的小伙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稍显尴尬地从郑齐敏身后闪出,轻声地问候道:“郑叔叔?”

    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带着一点点疑问的味道,旁边五大三粗的那位马上听出了一点,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郑齐敏怒道,二叔,你就喜欢开玩笑。

    二叔和她显然很亲热,俯下身去正准备亲吻她的头发,郑齐敏敏捷地逃开了,然后“咯咯咯”地也笑个不停。

    林木和准岳父和准二岳父的会面就这样在半月牙餐厅开始了。很多年后当他回忆起那一天的那一幕,还是感慨万千,不能自已。

    林木坐在郑煌的旁边,郑齐敏坐在二叔郑炫的旁边,曹得功因为是外人,坐在下首。郑齐敏简单介绍了一下曹探长的帮助,曹得功像个小学生一样一直站着接受表扬,郑煌几次摆手让他坐下他都不肯,一直到郑齐敏讲完,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咧着嘴笑了。他对郑家兄弟如此反差之大竟然没有表示惊讶,林木觉得曹探长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时餐厅经理进来请示,郑煌微微一点头,便开始上菜了。

    菜来得很慢,想必是高级食材,处理起来大费周章。二叔健谈,为了缓解紧张,便开始介绍起这家餐厅的基本情况来。林木奇怪的是,听郑齐敏说,她父亲基本上都在苏梅岛,二叔想来也是,不知道怎么搞得这么熟悉这家在曼谷的日本餐厅。

    原来二叔以前是做海鲜生意的。他说自己从前真的辛苦,每周带着几十个员工出海,然后回来还要挑货,分类,再根据不同的档次给不同的餐厅送货——这家日料店也是从那时候结识的。老板娘是个离异的少妇,根据二叔搞怪的表情,林木怀疑二叔和她之间应该有点深什么。她一个人在曼谷经营竞争激烈的日料生意,很不容易,很不容易啊。郑齐敏解围道,二叔就是心软——见一个爱一个。

    郑煌哈哈大笑,他批评郑齐敏不该多嘴,听二叔讲完他的故事。二叔被她这么一搅,却不再说了,转而提到了这家店里特别出众的一些菜品。他说这里的鹅肝和海胆手握,食材新鲜,肉质细腻,饱含脂肪的香气,吃了一口好像奶油进了嘴里,入口即化,把日式风格的顶级美食体现的淋漓尽致。其他有名的菜品还包含海星寿司、牡丹虾刺身、味噌汤和抹茶甜点等。

    二叔开始重点介绍起味噌汤来。他说这里的味噌汤是以鲷鱼、红白萝卜、鱼骨、味噌等材料制作而成的一道风味料理。味噌汤作为日本的“国汤”,分为赤味噌和白味噌。味噌,又称面豉酱,是以黄豆为主原料,加入盐及不同的种麴发酵而成。在日本,味噌是最受欢迎的调味料,它既可以做成汤品,又能与肉类烹煮成菜,还能做成火锅的汤底。由于味噌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氨基酸和食物纤维,常食对健康有利,天气转凉时喝味噌汤还可暖身醒胃。味噌汤的特点是不可重复煮沸,因为味噌再温热会丧失香气,所以最好是煮好后立即享用。另外最压轴的就是现场制作的-160度干冰冰淇淋,那可真是靓女选美,精彩纷呈,绝不是一般的烹饪大赏哦。

    听二叔介绍完这些,林木也不禁食指大动。他看了一眼曹得功,他果然隐忍功夫了得,装作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露出赞许的笑容。

    菜开始上得差不多了,刺身拼盘和牡丹虾等主菜都已经上了,几个人便互相招呼着吃了起来。曹得功因为开车,没有喝酒,郑氏兄弟点了一瓶700ml的大关清酒,给林木也倒上了一杯。这是日本颇具影响力的品牌,日本清酒五大酒庄之一,品牌名字来源于日本传统的相扑运动,其比赛优胜者会被授予“大关”头衔。也是这家店的特供。郑齐敏点了来自中国的椰树牌椰汁,她说自己只爱喝这个,其他牌子的椰汁一律喝不惯。

    林木感到奇怪,为什么郑煌作为郑齐敏的父亲,对自己都没怎么过问。他是看不上自己呢还是另有原因?另外,因为心事重重,他吃的很慢,显得斯文有礼。郑齐敏不知所以,只是觉得林木知书达理,更是看在眼里,乐在心中。

    曹得功虽然吃的起劲,可是正经事他一点机会也不放过。他先是随便找了个由头,说起朋友炒股的轶事。然后就巧妙地引到郑齐敏父亲前段时间的大并购一事。郑氏兄弟何等人也,一下子就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郑炫站起来,端着酒杯说道,今天感谢曹探长平日里帮助我们家小敏,这一杯酒,小小敬意。然后一饮而尽。曹得功赶忙站起来,也陪了一杯。

    然后郑炫说道,苏梅岛产业的产业,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但后来的股权置换,也是我的和朋友的一个约定。虽然是一桩小小的生意,但更多的讲得还是一个“缘”字。偌大一桩几十亿泰铢的交易,在他嘴里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在座的各位心中都暗暗叫好。

    说到这里,曹得功方才明白,敢情苏梅岛首富是郑齐敏的叔叔,而不是她的爸爸。她心眼不坏,想必是怕我不帮她处理林公子的烂事,这才夸大了事实真相。

    但是严格意义上她也不是吹牛,毕竟是亲叔叔,而且刚才看到了她和叔叔的关系确实是非常之好。想到这里,曹得功也不禁释然。心中这个一直压着的谜团解开,他自然有所放松,席间表现更是妙语连珠,如鱼得水。

    席到中局,众人渐渐生了几分饱意,郑氏兄弟也频频举杯,看得出他们两人平日里都是海量。林木酒量平常,今天又以知识分子的面目示人,只是礼貌性地喝了一点,到现在一杯还没有过半。郑氏兄弟也不催他,自顾自地连吃带喝,还不时和郑齐敏开玩笑。气氛轻松。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许久。这时包间的枣木移门传来“砰砰砰”轻轻的食指敲击声,这是服务员上菜前的礼貌动作,大家都没有在意。

    移门打开,进来一位穿着饭店制服的年轻男子,端着一盘味噌汤。盘子很大,因为里面一共装了五碗,每人一碗。

    服务员进来站定,在离最近的曹得功还有半米的地方却停了下来。他戴着口罩,看不清面目,也看不清表情。曹得功油滑,江湖上乱局经历得多,突然大喊一声,“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服务员猛地抛下餐盘,五碗味噌汤猝然坠下,洒得满地都是。只见盘子下面就是一柄厨房里剔除三文鱼鱼骨的柳刃刀。这人拿起刀,就冲郑煌刺了过来。

    曹得功离得最近,加上眼尖,当发现服务员动作不对是立马意识到问题所在,他的枪和枪具都在车里,一时之间来不及去拿。只好趁手拉起座椅,就朝刺客砸去。

    但明显刺客身手更快,柳刃刀闪着寒光,直奔郑煌脖颈而去。

    就距离而言,林木比郑煌离刺客更近一些。这时,我们伟大的准女婿,刚才基本无人问津的知识分子,一个酒都不怎么喝的看起来怎么都不像真正的男子汉的林木,猛地站起来,挡在了女友父亲的前面。

    刀子准确地刺中了他右肩的锁骨,从锁骨中间穿了出来,刀尖滴着血,嗤啦嗤啦地红。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刀子和骨头摩擦一瞬间发出的尖锐的叫声,像黎明前安静的山里突然的第一声犬吠。那刺客也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冲出来挡刀,用力拔了一下,刀子卡住了,没有拔出来。

    刺客扔下刀子,转身就逃。曹得功的椅子朝他劈去,却没有劈中。椅子咔嚓一声断成几截。五大三粗的郑炫刚从酒中醒来,愣在原地,目瞪口呆。郑齐敏先是吓傻了,然后赶紧扑了过去,紧紧抱着林木,大哭不已。

    郑煌此际抱着林木的肩膀,刀子没有拔出,因此并没有太多的血流出来。但是刀柄和身体之外的刀刃在力的作用下上下晃悠,活像一条缠在树上上下打量着猎物的眼镜蛇。郑齐敏不知利害,做势就要上去拔刀,曹得功大声喊道,不要。刺客这时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时间已经很晚了,餐厅剩下的客人也没有几桌。一时之间,厨房工作人员,餐厅服务人员,穿和服的迎宾和招待,还有几个胆大的客人,把他们的包间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曹得功拿出电话要报警,郑炫去拦住他道,不必了不必了,这个老板是我朋友,我不想连累她。

    曹得功和林木都愣住了,郑齐敏也骇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气愤地对郑炫说道,二叔,什么叫连累啊?

    郑炫并不搭话,他对一个穿和服的招待员说道,快去叫你们老板过来,还有叫大家都散了吧。私人聚餐,不要围观。

    郑煌一直不说话,但是脸上也不是惊恐的表情,而是一种阴晴不定,说不出来的阴鸷。

    他让郑齐敏扶着林木坐下,自己驱散了围观的人群,然后把门关了起来。刚说出两个字:“老二”

    屋外传来敲门声。

    来的是老板娘。老板娘也是老板。一位四十多岁的日本女性,画着很浓的妆,脸上涂得很白,嘴唇很红,盘着发髻。她没有穿和服,是比较精干的时装,浅灰色,剪裁得体,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

    老板娘走了进来,她用日语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前川花子,今天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对不起,她刚才已经叫人报警了。说完头低着向每个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脸上满是羞愧的表情。

    郑炫走上前去,拉着她入座,她不依,然后走到林木跟前,大家没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一瓶药。

    她操着流利的泰语说道,这是店里常备的金创药,效果很好,主要是为了防止厨子在后厨料理鱼肉或者牛肉的时候万一不小心划破了手之类。她一点也不吝惜药粉,几乎把整瓶都洒了上去。

    郑齐敏看到林木表情吃痛,从那女人手中夺过了药瓶,自己拿在手中,然后说道,报警,报什么警?为什么不赶紧叫救护车?

    那女人不慌不忙地说道,已经叫了,应该跟快就到。

    “这位就是郑大小姐吧?听郑先生提起过,你来曼谷读大学,真是个漂亮人儿呀!”说完她指了指郑炫,看得出她和郑齐敏的父亲并不熟,全程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郑炫在她旁边坐下了,然后又站起来,站着又好像有点腿软。前川见状,低声问道,你你母亲还好吗?

    “她去年下葬了”

    郑齐敏听她提到自己的奶奶,顿时明白过来。这就是奶奶生前一直记恨这的那位日本狐狸精啊。

    奶奶活着的时候,一直念叨没有抱上二叔的儿子。二叔成家很早,但是二婶也是苦命人,嫁到郑家没几年,竟然死于难产,而且孩子也没保住。听母亲说,二叔当时一滴泪也没掉,主要是那时候郑家还很穷,去不起大医院接生,找了个附近村落的接生婆,结果酿成悲剧。

    但二叔为二婶守了三天三夜的坟,一口饭没吃。只喝了一点水。奶奶把抢救回来的儿子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主要是害怕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实在没法向死去的郑齐敏的爷爷交待。

    直到二叔发誓自己绝不再轻生后才被放了出来。从此二叔性情大变,做生意搞钱只找凶险的来。比如连续暴风雨,别的船都不干出海,鱼获当然价格也很高,二叔就敢晚上偷偷出去。别人都知道他是因为为死去的老婆发过誓,一定要成为苏梅岛首富,便把“富贵险中求”当成了座右铭。

    没人敢嘲笑不要命的二叔,他为了5泰铢的保护费和一位曼谷水产市场的黑保安大打出手,两人脑袋都开了瓢,二叔缝了六镇,那人缝了5针,但那人一年后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老婆找到郑家大闹,非说是二叔害死了她男人。但是一个寡妇吵吵来吵吵去没有什么作用,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二叔认识了这位前川小姐,听母亲说起过,但那时郑齐敏还没有出生,更遑论妹妹郑楚敏。二叔带着这位日本寡妇来家里做客,还没敢介绍自己准备和前川谈恋爱,奶奶就抡起拐杖,她不敢打前川,毕竟是客人,就把自己儿子往死里打。

    二叔这才知道父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是死于日本人之手,奶奶靠着一条麻袋一个破碗沿街乞讨,硬是把他们兄弟俩拉扯大,还成家立业。

    二叔不敢惹母亲大人生气,托郑齐敏的妈妈去说情。郑齐敏曾经问妈妈,为什么二叔的日本老婆没有娶进门呢?妈妈说,那个前川,哪里是什么善茬,也是好强斗勇之人。她在遭到奶奶指桑骂槐的羞辱之后没几天就走了,走之前给全家人都买了礼物,给奶奶买了一个缅甸黄玉做的萝卜丝饼子,做得惟妙惟肖,看上去就想一口吞下去嚼嚼。

    妈妈接着说道,我看她当时也是一个女人家家的在曼谷打拼很不容易,就和她善意相处,那时候刚刚怀上你,这个前川在郑家期间晚上都是和我睡,我们倒是聊了很多。她男人在她怀孕期间和别人好上了,她一气之下流掉了孩子。那男人就打她,下雪天把她推倒在雪地里。她发起狠,徒手折了一根竹子,把那男人戳死了——然后逃到泰国,一直到现在。她还给你买了个长命锁呢。

    奶奶发泄完了,说实话也有点后悔。和大家一样,看到前川并没有当场发作,后来几天还和和气气的,都以为她是心胸广阔,不计前嫌,心中还暗暗为她点赞,临走还给她赠送了苏梅岛特产的一大包椰子糖。

    后来过了几天,奶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咂摸半天终于搞明白了,萝卜丝谐音就是老不死的,敢情这日本人还在这儿这么阴毒。她先是把黄玉丢进了化粪池,然后把儿子叫来打了一遍,先打大的,说他是没有好好教育弟弟;再打小的,说他平时就不听哥哥的话。打完以后,又倒序来了一遍,理由还是原来那套。

    从此几十年郑家再也没有见到过前川。早些年二叔有时候亲自去曼谷送货,总要比正常晚回来几天,想必是偷偷摸摸和前川幽会去了。但后来二叔生意慢慢做大了,开始开发房地产,越来越忙,去曼谷就很少了。几十年了,这前川现在还记挂着奶奶给她的羞辱,但是二人几十年来郎未娶女未嫁,也是难得的守节之人,怪不得二叔要把饭局订在这里,敢情还真是旧情‘难忘,旧衣服香。

    但今天这事恐怕不是老情人的面子就能打发得了的,郑齐敏暗想,你们倒是可以你侬我侬,我的情郎受的伤谁管?要不是你郑炫为了约会老情人,我家林林怎么会遭受这般大罪?

    她不依不饶地问前川道,凶手是不是你的员工你这里有没有监控?还有这把刀,这把刀看起来就像是大凶之物体,你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前川没有说话,她理解这个和自己当年经历过爱情一样感受的同性。这时候郑炫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是谁派他来的,他有何目的。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这个故事还要从我那笔震撼东南亚的土地交易说起。”

    郑齐敏,你也是大学生,叔叔考你一个问题。城市在泰国已经出现了几千年,但比城市更古老的是广大的农村,你说说,为什么在近现代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城市化’?

    是的,绝大多数专家教授都认为城市化是工业化的结果。这是一个只解释了表面现象的不负责任的看法。我们要的是曹冲称象,而不是盲人摸象。表象化的解释妨碍了我们对城市化深层次原因的认识。

    城市的特征,就是能提供农村所没有的公共服务。

    公共服务是城市土地价值的唯一来源。城市不动产的价值,说到底,就是其所处区位公共服务的投影。无论城墙还是道路,或是引水工程,公共服务都需要大规模的一次性投资。在传统经济中,一次性投资的获得主要是通过过去剩余的积累。这就极大地限制了大型公共基础设施的建设。基础设施巨大的一次性投资,成为制约城市发展的主要障碍。

    突破性的进步,来自近代信用体系的创新。通过信用制度,未来收益可以贴现到当前,使资本的形成方式得以摆脱对过去积累的依赖,转向预期收益。信用制度为大规模、长周期的基础设施投资提供了可能。

    现代理论倾向于用技术进步解释经济增长。事实上,研发活动伴随人类历史数千年,但只有在信用制度出现后才独立出来,成为一种关键的因素,这说明没有信用制度和原始资本,技术创新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昙花一现,研发更不可能成为一种独立存在的生产方式。

    其实,如果把基础设施也视作一种产品,城市化本身就可以看作工业化的一部分——用工业的方法生产基础设施。

    正是由于现代金融和技术创新同时为工业化与城市化提供了原始资本,两者才得以相继启动。因此,工业化与城市化是共生关系,而非因果关系。

    只有资本才能为资本做抵押。

    信用制度的关键是如何获得‘初始信用’。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启动,都必须跨越原始资本的临界门槛。一旦基础设施积累完成,就会带来持续性税收。这些税收可以再抵押,再投资,自我循环,加速积累。

    城市化模式的选择,说到底就是资本积累模式的选择。不同的原始资本积累模式,决定了不同的城市化模式。历史表明,完全靠‘内部积累’很难跨越最低的原始资本门槛。强行积累,则可能引发大规模社会动乱。

    因此,早期资本主义的原始资本积累,在很大程度上是靠外部掠夺完成的。几乎每个发达国家,都可以追溯其城市化早期阶段的‘原罪’。

    传统泰国社会关系是典型的差序格局,民间信用在很大程度上局限于熟人社会,因此只能是小规模和短周期的。”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