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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裴隐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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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天帝的说法,康岁岁在司罚星君处领了二十板就算是小惩大戒,但因涉及文渊皇子在凡间的劫数,虽自请下凡补救,但因是弥补过失,不得在凡间使用法力。九重天是个讲究效率的地方,因而康岁岁在领完罚后第二日就被扔下了凡。

    “都没来得及交代两声,还不知道小西瓜能把星云殿弄成什么样呢。”康岁岁揉揉自己摔疼的屁股,此刻她法力被封,穿着粗布衣衫,未施粉黛,全然是个普通凡人的样子。

    她自请下凡来协助文渊太子,其一是为了弥补过失,其二么,也是为了躲躲景弋。她粗粗看了看文渊皇子的命数簿记档,文渊本世有八十岁的寿命,而此时他不过二十,虽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可她大可在凡间陪着文渊过完这一世再回九重天,如此一来便可过两个多月的清净日子了。

    康岁岁打开随身带着的小册子,文渊皇子世仍旧出生皇朝,是骆姓皇室流落在外的皇子,于十岁的时候被寻回朝中,因过惯颠沛流离的生活,加之没有生母照拂,骆文渊性格乖戾,城府极深,骆文渊二十岁时遇到了纪九,纪九是老丞相的孙女,因自小体弱借住城外临安寺养病,十六岁才被接回府中。纪九善解人意,与骆文渊一见如故,引得骆文渊对其倾心。后纪九被接回府中,遇上了南安郡王府的世子,并由老丞相做主许下婚约。骆文渊被刘后陷害意图除去,为自保开始争夺皇位,其为夺皇权不惜兄弟反目,以太子性命威胁刘后自尽,并威逼皇帝退位。待骆文渊皇位坐稳之际向纪九提亲,却发现纪九从始至终都未爱过他,他以丞相府的身家性命威胁纪九陪在他身边,又找了罪名流放了郡王世子,老丞相为了纪九于殿前自尽,纪九对骆文渊心灰意冷,成亲当夜于新房内自尽,而骆文渊则带着一生的悔恨过完了这一生。

    “这天尊是真的狠,给自己的儿子安排情劫要求怎么惨怎么来,”康岁岁嘟囔着将册子合上,这原是她按照天帝的指示为文渊皇子安排的情劫,只是被小莲一折腾,本该是纪九和骆文渊相遇的时间点成了空白,加上有部分损毁,现在她也不知道事态往何种方向发展了。

    “还是先往临安寺去找纪九吧。”

    这临安寺在城郊,虽然离城门有段距离,却绝不荒凉,门口景致蔚然,寺内香火鼎盛,来往香客虽少,却是极难得的清净地儿。

    康岁岁在门口徘徊了半天,却突然想到,如今她是个没名没分没出处的人,以何种身份去接近纪九就成了一个问题。

    此刻正值凡间的盛暑气候,她因想事就在日头下站着久了些,现下竟有些发晕,她赶紧扶住了身旁的榕树,侧着身喘着气。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康岁岁回过头,一名梳着堕马髻,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女子走了过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如画,长相温婉动人,她后边跟着一个年纪差不多丫鬟打扮的女子,正为她撑着伞。

    “我家小姐问你话呢,你是何人,为何在寺外鬼鬼祟祟的。”

    “我…”

    康岁岁只一眼便猜出眼前的女子就是她要找的纪九,只是纪九来的突然,她全然没有想好说辞,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假装晕倒。

    “姑娘。”康岁岁还未到地,就被纪九拉了起来,“晴双,你先去告知方丈一声,说外头有位姑娘晕倒了,烦请方丈派个人出来。”

    “可小姐,她来路不明,怎能和你一个人呆着。”

    “让你去便去,她不过一介弱女子,还能将我怎样。”

    晴双听罢急匆匆跑进去了,康岁岁将眼睛眯了条缝,看着纪九这有些担心的样子,决心继续装下去。

    很快的,康岁岁被匆匆赶来的小和尚扛了进去,又被安排在厢房休息,等到装的差不多了,她才敢将眼睛睁开,只是房间内已空无一人。

    “你醒了。”

    晴双端着茶走了进来,“算你运气好,若是遇上了其他的官家小姐,才不会这么好心将你接进来。”

    “你家小姐呢。”

    “方醒就打听我家小姐,若非你是个女子,我只当你是个登徒子,请方丈大师丢出去便是。”

    “多谢姑娘,我不过是想向小姐道声谢,不知姑娘可否告诉我小姐在何处。”

    “她在庭院内和方丈大师练剑呢,你若要去,跟着我便是,我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毕竟你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人。”

    “是是是。”

    康岁岁跟着晴双出了厢房,心里却在嘀咕,方才晴双在说什么,练剑,纪九应当是个体弱多病的闺阁女子,怎还会这舞刀弄剑之事了。

    晴双说的没错,纪九不仅会使剑,还使得相当好,一柄剑在她手中耍的虎虎生风,格外精彩。只是康岁岁心中迷糊了,莫不是找错了人。

    见着康岁岁醒来,纪九也不练剑了,同方丈说了声什么就跑了过来。

    “姑娘,你醒了,你可还感觉有何不适。”

    “无妨,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哪有什么救命之恩,看你这样,是不是很久没吃饭了,饿着了”

    “嗯…小姐…当真聪慧。”

    “你不必谢我,听闻几月来蜀中大旱,周遭十几个县都遭了劫难,京中是富庶之地,临安寺救济扶困也是常事,这些日子已接济十几个像姑娘这样的人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康岁岁听着纪九的话,不免得低头看了看自己,想她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如今竟被当成了灾民,若是被同道仙友知道了,怕是要被嘲笑了。

    “我叫岁岁,康岁岁,敢问小姐可是纪丞相府上的。”

    “原来你认识我啊,”纪九笑了声,露出两颗贝齿,“我叫纪九,家中排行最小。”

    “可是纪小姐,您不是在临安寺养病吗。”

    “我曾在临安寺是不假,只是我是为了向方丈大师讨教剑招,且我几年前就被接回府上了,只是寻常来问候一下方丈,你为何有此一问。”

    “啊,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小姐,外头来了个公子,说要见小姐。”

    “见我?”

    “是的,那公子直接说了小姐名讳,在门口一直吵着要见您。”

    “那便带进来吧。”

    康岁岁觉得不对,可又不知具体是从哪里出了问题,眼前人的确是纪九不假,但其性格为何与原来有了出入,而本该在三个月前相见的骆文渊和纪九,如今竟也没了半点联系。

    “小姐,我将人带来了。”

    “这位公子,敢问您是?”

    “ 你怎么在这?”

    康岁岁见着眼前的男子,吓了一跳,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小莲。

    小莲看见康岁岁,也是十分激动,“你果然在这。”

    “岁岁姑娘,您认识这位公子。”

    小莲正想说话,被康岁岁一拳打了回去,“这是我家中弟弟,来寻我的。”

    “岁岁姑娘这弟弟的相貌当真是好,若非姑娘说了,我当以为是哪家妹妹女扮男装了。”

    “纪小姐过誉了,我们俩外出的时候失散了,他肯定是想来这边碰碰运气,所以才借着纪小姐的名号来寻我。”

    “这倒怪了,我与岁岁姑娘既是偶遇,为何舍弟知道来此处寻你。”

    “因为我和姐姐约定若走散就在临安寺门口见面,只是我找不着人,又担心实话实说师傅们不会放行,因此借了纪小姐的名号。”

    “原来如此。”

    “那今日多谢纪小姐了,若无事,我们便先走了。”

    “岁岁姑娘的身体还未复原,现在就要走吗。”

    “我没事了,纪小姐的恩德,改日一定报答。”

    小莲还想再说些什么,却逮不到机会,整个人被康岁岁连拖带拽着带了出去。

    “你说,你不是在玉衡仙子那里学规矩吗,怎么跑下来凡了。”

    “姐姐莫气,我听说姐姐因为我的事被贬下凡了,自然马上跟下来了。”

    “你别和我打马虎眼,那玉衡仙子是最重规矩的,你既然被送去她那里了,她会轻易把你放下凡来?”

    “最重规矩是不假,可她也是最贪财的,我孝敬得够了,又保证不在下界生事,她自然愿意卖个顺水人情给我,毕竟我未来姐夫是景弋神君,谁会不卖我这个面子。”

    “这事另提,你先告诉我,你贿赂她的钱哪里来的。”

    “姐姐知道的,我一个没有入仙籍的仙童,能有什么俸禄可言,自然是先拿了姐姐的了。”

    “你说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连我妆匣里收着的都给她了!”

    “倒也没有多说,姐姐你是知道的,玉衡仙子那人眼光极高,寻常物件都是看不上眼的。”

    康岁岁深吸一口气,想着现在自己不过是个没有法力的凡人,便将想打死小莲的冲动死死忍了下来,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姐姐,我们去哪。”

    “去给你我找个落脚处。”

    “我们不继续待在纪九身边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康岁岁回过头来用手戳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莲,“你若不来,我便寻个由头卖个惨,将自己做成卖身葬父无依无靠的可怜姑娘卖进丞相府去,这样也好顺理成章跟着她。偏偏你这时候冒了出来,你这面容红润的样子,哪像是饿了很多天没饭吃的人,你要我如何用这卖身的由头。”

    “那不知姐姐有何打算。”

    康岁岁叹了口气,“避水珠可带着了。”

    “一直带着呢。”

    小莲将一颗通体莹润的珠子交给康岁岁,珠子四周蕴着淡淡的蓝光,虽在盛夏,却是触手生凉。

    “你换身装束,今日拿着这珠子走遍城中的钱庄当铺询价,但只需询价,无论对方出多少价钱,都不可答应变卖。”

    “不用如此麻烦,我下凡虽削弱了些法力,但变些金银钱财来供你我花销还是有的。”

    “我让你去便去。”

    康岁岁交代完了事,正想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却看着眼前一青衣男子自眼前的酒楼走出,一时之间,她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莲,我肯定是在做梦。”

    “你怎么了。”

    “我看见景弋了。”

    (九)

    小莲这几日皆在城中的钱庄当铺奔走,依照康岁岁的吩咐,每次皆是询价后便走,绝不多言,一来二去,这珠子的名堂便在城中传开了,就连二人投宿客栈中的老板也来打听了几次。

    “姐姐,这老板出价都出到万两黄金了,你怎么还是不松口,我知你是想待价而沽,炒出名堂,这如今不就是脱手的好时候吗?”

    “一个寻常客栈老板,怎么能出到万两黄金。”

    “你是说真正的买主不是他。”

    “时候差不多了,我这几日将各街商铺走了个遍,东街口的宝记商号和西街头的成衣铺子,你想办法将店面盘下来,这两处入不敷出,想来也不会太为难。”

    “这不难,倒是这真正的买主,究竟是何人。”

    “别忘了我们要接近的是什么人,我如今没有名号,那便只能让他对我产生兴趣先来找我。”

    “那这当铺和成衣铺子。”

    “成衣铺子只当是你我姐弟的落脚处,至于宝记商号,你只需同掌柜说,我只做那幕后的老板,不会干预掌柜的生意,掌柜前些日子赔了一笔钱,想来正是手头拮据的时候。”

    小莲下凡之际,将康岁岁妆匣里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了,康岁岁怕其施法变现有违天规,便忍痛让小莲动用了她的宝贝。

    两间铺子的买卖谈的极为顺利,成衣铺的老板娘当日就揣着银子回乡养老去了,如今时兴的还是量体裁衣,这间成衣铺虽然店面大装潢好,却仍旧没什么生意,而这老板娘偏偏是个好面子的主,不断贴补下,差点没把自己赔进去,而这正好让康岁岁捡了空子,成了这现成的掌柜。

    康岁岁因前几日恍惚间见到了景弋,总觉得有些不安,便让小莲偷偷回九重天看看,自己也正好趁着这一来一回的功夫享享人间的清福。

    这日康岁岁在路上闲逛,正巧看见纪九带着晴双走在路边,她不动声色,只等着纪九将她认出。

    “岁岁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康岁岁佯装吃惊,看着纪九笑着说,“纪小姐,你我可真是有缘。”

    “正是呢,你怎么会在京城内,”纪九环顾康岁岁如今的模样,与她初见时已大有不同,衣裳是时兴的织花锦,头上别着的玉钗成色极好,不像是一个落难的人能佩戴得了的。

    康岁岁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却不过多解释,反而是在她身边神神秘秘道,“纪小姐若不急,便去我店里坐坐?想来纪小姐应当有话问我。”

    康岁岁带着两人进了铺中,如今的成衣铺虽仍旧没什么生意,却已有了模样,纪九看看门口的牌子,不自觉出声,“你便是那卖珠之人。”

    “纪小姐也是为了那灵珠来的?只是可惜,那珠子被一位大人物看上了,昨日已托客栈老板送去了。”

    “你果然是,如今京城盛传这卖珠之事,不想这位奇女子会是你,只是你既然是卖珠之人,何苦当日假装落难。”

    “纪小姐是聪明人,不妨直言,你是想问我当日在临安寺是不是故意安排想要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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