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次日，江眠醒来，腰间还勾着一双手，后背紧贴着韩枫江的胸膛。
想到昨晚那些荒唐事，她羞愧地扯过被子蒙上头。
说不原谅，他做到她原谅为止。
到最后她屈服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欲望。
做都做了，原谅就原谅，总归是离不开，忘不掉，她总不至于一辈子晾着他。
韩枫江拉下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害羞呢？”
“滚。”她本能踹他，不小心牵扯到自己，不禁嘶了一声。
“别乱动。”他拥着她，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你还不走？”
“睡过就走？你得对我负责。”他在她颈肩蹭了蹭，留恋她的温暖。
真够不要脸的，是韩枫江本人没错。
江眠转过身，推开他的脑袋，刚醒来的韩枫江头发有点乱，睡眼惺忪，不妨碍那张脸赏心悦目，身材也好，那方面也不错。
“看什么？要再来吗？”他眨了下眼，瞟向她的颈侧，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你敢。”
他作势要过来，江眠撑住他的肩膀，“再闹真不理你了。”
“不闹了，抱抱。”他拿开她的手，将人纳入怀里，“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工作上的事。”
江眠不记得他们工作上还有什么交集。
“什么事？”
“我的电影里还缺一个会画画的肖诗。”
“你想让我去当替身？”
“不，是想让你当我真实的女主角，会画画的肖诗才是灵魂，只是不会出镜。”
出不出镜不是问题，问题是肖诗，江眠对这个角色也有不一样的情感。
见她犹豫，韩枫江捏着她的后颈问：“要考虑很久？”
“给钱吗？”
他低眸看向她，“你关心的竟然是这个？”
“不给钱不干。”
“当然给，市场价可以吗？”
“一言为定。”江眠勾住他的小拇指同他拉勾。
“我请你不行，答应给钱才行。我还比不上钱？”他是有点小脾气的。
“男人不一定靠得住，钱是不会背叛人的。你说呢？”她实话实说。
“江眠！”他真的有被气到。
“你是个成年人了，不要这么情绪化。”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不会背叛你。”他说。
《画骨》正式开机，男女主角由业内实力演员扮演，韩枫江是导演，江眠只有在需要“画替”的时候才会过去。
片场人都知道她和韩枫江的关系，对她很客气，偶尔还会过来找她八卦网上的新闻，怕言多必至，大多时候她都会找借口溜走。
拍完“画骨”那场关键的戏份后，工作人员对她有所改观。
不再称呼她为导演老婆，而是江眠，也有人称她为肖诗，连可能被抢了光环的女主角都会拉着她的手闲聊。
江眠受不了大家的热情，索性除了工作时间，不再片场多做停留。
韩枫江偶尔会来她这边，江眠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小白偶尔会替韩枫江跑腿给她送东西，某次悄悄问：“眠姐，韩哥这部戏是以你为原型吧？“
画骨吗？江眠以前没想过，她和肖诗的共同点大概只有绘画，别的地方并不明显。
肖诗骨子里是外放的，她不是，她很容易害羞，每次韩枫江……意识到思绪飘远了，她脸还有点红，摇摇头，让小白赶紧回去。
某天夜里，江眠正在熟睡。
忽然被翻了个身，那人动作很粗暴地勾起她的腰，混乱中，她抓起旁边的枕头去砸他，听身后人道：“是我。”
江眠意识逐渐恢复清醒，韩枫江摸了摸她的脸颊，“警惕性还挺高。”
“抽什么风？”她抓住他的手拿开，刚翻了个身，韩枫江的黑影压过来。
“试试假扮一次塔西，没想到我的肖诗不配合。”他把玩着她的头发，在暗夜中饶有兴致地同她耳语。
她被牢牢地困住他身下，不满道：“我不是肖诗，不过你要是敢像塔西那样，我倒是不介意送你进去。”
“怎么这么狠心？”他在她耳侧轻咬了一下。
“别打扰我睡觉。”她嫌弃地推他的肩膀，他不肯松手，她语气弱下来，带着撒娇的意味嘟囔道：“重。”
“狠心的家伙。”韩枫江亲了亲她的嘴角，在她身侧躺下，将人勾到怀里，才觉得安心。
他有时候会觉得她不够喜欢他，分明在身边，又离得很远，仿佛在这段关系中随时可能会抽离，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将她融化。
次日，江眠是被他弄醒的。
他不老实地亲她，扰人清梦。
“韩枫江。”
“叫老公。”他不满意她的称呼。
“老公。”她翻了个身，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继续睡。
他打定主意不让她安宁，轻易勾起她的兴致，缠着她要了两回。
他在拍摄的时候严肃而认真，回到她的出租屋简直是个禽兽。
她那个屋子小，他野心却不小，那些荒诞的行径几乎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
后来她慢慢习惯了，习惯他的身体，也逐渐习惯他的一切。
灵魂契合的两个人会同频共振，在某些方面，他们莫名的合适。
《画骨》杀青的那天，江眠也在，一行人去聚餐，酒足饭饱后，韩枫江已是微醺状态。
他拉着她在夜色中奔跑，抱着她转圈，回到出租屋后埋进她的身体里。
他疯狂的时候格外难缠，江眠被迫听了他很多浑话。
临回国前，他终于有时间带她回家。
江爸爸和江妈妈格外高兴，准备了许多美食。
席间，江妈妈试探道：“婚礼什么时候办？是不是该准备要孩子了？”
江眠差点被呛到，韩枫江贴心地抚着她的后背，“看她，我尊重她的意愿。”
这句话之后，江妈妈着重攻略她，江眠不好反驳，随口应下。
夜晚留宿在他的房间，洗漱过后，韩枫江凑到她身旁，下巴抵在她肩上，情绪有点不对。
江眠摸着他未干又有些扎人的头发，“怎么了？”
“你刚出国的那天晚上，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
“是有那个打算。”
“你认真的？”他眸子微抬，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江眠摸了摸他的脸，“可我舍不得啊，这么帅的老公，还这么爱我。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你知道就好。”他在她的唇上亲了亲，亲着亲着就变了质。
她推开他，“别乱动，在家里呢。”
“你叫小声一点不就行了。”
“混蛋。”她坚决抵制他的禽兽行径。
他也不着急，只是笑着看她，“别人家的昵称不是宝贝宝宝就是心肝，你倒好，只喜欢叫我混蛋。”
“要不换个称呼？禽兽？”
“好，这就禽兽给你看。”
他挠她痒，江眠笑着埋进他怀里，“别闹。”
“不闹。做。”
“不行，克制点，回去再说。”
“克制不了。”他来势汹汹。
江眠觉得自己越来越放得开，至少在面对韩枫江的时候，不像之前那么容易脸红，可以坦然面对欲望，在某方面她被他磨得越来越像肖诗，她也喜欢攀着他的后背，摸他的骨头。
“韩枫江，你藏在钱包里的那张照片到底是哪里来的？”如果江眠没记错，那张照片大概是她高二的时候，刚满十八岁，年轻，漂亮，对未来充满希望，意气风发。
“偷拍的。”
“你偷偷观察我？”她眼神中多了丝惊愕。
韩枫江有时候的确不像个正常人。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出院后突然想要了解你，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又怕吓到你，所以一直没敢靠近。我向很多人打听过你，也偷偷去你学校看过你。可你还年轻，我不想自私地干扰到你学习。出道后越来越忙，这事就耽搁了。我想，如果用更好的面貌走到你面前，可能会多一点胜算吧，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喜欢我，关注我，叫我老公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那是网上，不算数的。”江眠那些放飞自我的言论被揭穿，多少有些尴尬。
“可我很开心，每次活动你都去了，在角落里，也不肯到我面前。”
“我那时候比较社恐，擅长在幕后操纵一切，传说中的大佬都是居于幕后的。”
“可你不知道，我有在偷偷关注你。”
“不对啊，如果真的有偷看我我怎么不知道？”
“是吗？你拍的我每个角度难道真的是抓拍？”
难怪有些角度近似完美，他一直知道怎么找镜头。
“诡计多端。”
“如果我不走向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在幕后？”
“看情况吧，说不准哪天就腻了，换个墙头。”
“你舍得？”他近似威胁。
“不舍得，墙头可以很多，本命只有一个。”她笑着埋进他的胸膛。
“墙头也不许有。”
“好。”美男千千万，韩枫江只有一个。
《画骨》由于尺度问题没有在国内上线，不过被“剪刀手”们剪辑的片段引发大量网友关注，江眠因《画骨》的“画替”并承包一系列宣发海报小有名气。
毕业后回国，办了人生第一场画展。
不少韩枫江的粉丝前来打卡。
以前他们是他的粉丝，现在都成了她的粉丝。
每当韩枫江不积极营业，大家还时不时跑到她微博下来告状，江眠格外宠他们，经常给予反馈。
韩枫江不满控诉：“我怀疑你看上的是我的粉丝，你对他们比对我都好。”
“有么？他们可不会日夜缠着我。”
“怎么能叫缠？我是在报当日救命之恩。”
“不要脸。有你那么报恩的？”
“以身相许，不都是那么说的。”
她不再理他。
后来，他们在国外办了一场私人婚礼，江眠把她妈妈也接去了。
韩枫江事事依她，对她的感情从未冷淡。
回想过往种种，江眠才意识到有些爱情是猝不及防的。
就像她没有预料到当初喊了那一嗓子会救了韩枫江，会被他记挂上，此后他步步为营，来到她身边，再未离开过。
“韩枫江。”
“嗯？”
“我是喜欢你的。”
“给你个机会重说。”
“我爱你。”
“这还差不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