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转瞬已过了半年。
江眠学习的专业不像理科，不需要动脑筋，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这段时间，她没怎么上网，学习的间隙都在享受生活，过得很自由。
这天下课，教室附近涂鸦墙激情创作的同学不小心将颜料喷到她的裙子上，为表歉意，那位同学提议请她吃饭。江眠曾和他一起参加过校内活动，属于外国标准的高大英俊帅哥，他们还算熟悉，同行还有其他人，她便没拒绝。
饭后，这位男同学坚持送她到楼下，在进一步表示想要去她那坐坐时，江眠后知后觉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果断回绝了。
男生也不纠缠，笑着对她挥挥手，转身离开。
沿着老旧的阶梯走上楼，才拐了个弯，倏地被拉进怀里，那人劈头盖脸吻了过来。
江眠条件反射挣扎，他按住她的后颈，亲的更狠了，仿佛在发泄怒气。
这个动作……是韩枫江。
许久，他才松口，将她按到肩上。
“有没有想我？”
江眠靠着他的肩头平复气息，“你吓到我了。”
“是我的错。”他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江眠不着痕迹从他怀里挣脱，半年未见，他越发英俊了，更添了几分成熟男性应有的魅力。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小腿，韩枫江站的笔直，看不出什么问题。
想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伤早该好了。
“你怎么来了？”这段时间她没有刻意联系他，手机里时常收到他发来的消息，她只是凭心情偶尔回上两句。
韩枫江到她面前站定，细细打量着她，从头到脚，最后落在她敞开的大衣下面遮盖的裙子上，是血红色的。
“不小心沾的颜料。”江眠走到她租住的小公寓门前，开门进屋，顺手脱下外套，“随便坐，我换件衣裳。”
韩枫江跟她进屋，关上门，在不足二十平的狭小公寓里来回打量。
简陋，但小物件不少。
江眠从简易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裳，正想脱掉时，顾虑到韩枫江，走进卫生间。
身上沾染的颜料化学味道刺鼻，换下衣裳依旧能闻得到，她顺便洗了个澡，把那些难闻的味道洗掉。
再出来，韩枫江正双手环胸靠坐在书桌旁，瞥见她半干未干的头发，顺手取过旁边的毛巾，过来帮她擦。他待她如初，丝毫不见半点生分。
“我自己来。”江眠接过毛巾慢条斯理擦着发梢的水。
他们已经有半年没见了，她不像他那么自然，对他突然出现甚至感觉到些许的陌生。
韩枫江的视线略过她凹凸的锁骨，最终落在她的脸上，“瘦了。”
江眠不着痕迹地扯过衣裳盖住，“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想你了，来看看。”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脖颈处，似乎在检查什么。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趁挂毛巾的时候从他身边路过，从衣柜里翻了件新外套套上。
“什么时候过来的？”
韩枫江将她的举动收进眼底，“这两天，和剧组一起来的，才安顿下来。”
江眠后知后觉，应该是来拍《画骨》。
可能时间让他们变得疏远了，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对他在这里都觉得不大自在。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课上的怎么样？学校还适应吗？”韩枫江打破沉默。
“还好。”
尬聊还不如不聊。
江眠有些透不过气，到窗前打开窗户，冬日的冷空气涌了进来，外面的天色早已变暗，她重新把窗户关上，开了灯。
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她转过身面对他。
韩枫江则在看楼下，那里是她刚刚和那位男同学说再见的地方。
“江眠，你有旁人了？”
江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意识到他可能看到那位男同学送她回来，“没记错的话我们还没离婚，我的道德观不允许婚内出轨。”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不掩饰生气的情绪，他竟然那么想她。
话音刚落，她倏地被拽进怀里，韩枫江抱着她的手收紧，“幸好你还记得我们领过证。我刚刚想了许多，想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其他人，这么长时间不回我消息，对我不冷不淡，偏偏我想你想得要疯了。”
江眠僵住，腰被勒得有点疼，她的脸被按在胸膛，几乎动弹不得，倒是能清晰地感受他的心跳。
“怎么不说话？”他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抱着她的手松开些。
江眠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你该回去了。”
韩枫江的眼神暗了下来，“我们这么久没见，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
江眠避开他的目光，她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一直以来她都在回避与他之间的问题，他的出现再次将这个问题推上台面。
韩枫江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看向他，“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刚刚那个外国男人？”
“胡说什么？”她拿开他的手。
“好，就当我胡说，我呢？过去这么久，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的确有，江眠看向他的小腿，“伤好了？”
“活碰乱跳，当初未完成的事情都能做了。”
未完成的事？江眠不解地看向他，恍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他眼中有什么东西变了。
她下意识地想躲开他，韩枫江已经握住她的后颈再次吻了过来。
来势汹汹，好像会吃人。
江眠的一腔思绪被搅乱，最初抗拒想推他，推脱无果，被迫配合他的亲吻，她以为他会离开，韩枫江却抱起她，放到床上，随之俯身过来。
江眠及时清醒，按住他的肩膀，“做什么？”
“我今晚不走。”
不走？意味着他要留下，肯定不是单纯的留下，他是有目的的。
“今天不方便。”那种因为长时间分别而产生的陌生感还没消失。
“为什么？”他专注地看她，不急不躁。
怕被他看穿，江眠不敢与他对视，实话实说，“我们才重逢，我甚至觉得你有些陌生，给我点时间。”
“陌生？我们结婚了，江眠。”
“我知道，可我们也半年没见了。”
“正因如此，才要好好熟悉。”
他脱了外套俯身过来。
江眠抬脚想踹开他，被他握住脚踝，动弹不得，莫名的压迫感袭来，危险且刺激，她甚至觉得他会用强。
“韩枫江，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是一直这样？”他眼睛通红，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怒气。
他气什么？当初生气的分明是她。
脚腕被拽向他，江眠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意识到他现在正处于暴走的状态，硬碰硬极有可能受伤，她顺势拥住他，在他的后背拍了拍，“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没有……”她心虚，幸好现在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你能来我很高兴。真的。只是，这件事不能和你骗我结婚画等号。”
韩枫江握住她的肩膀，退后一些，“你想我怎么做？”
“回去，给我点时间。”
“半年了，江眠。”
的确，不适合再拖下去。
“你今晚想留下？”
韩枫江点点头。
她看向浴室，“留下可以，去洗澡。”
“好。”他终于松开她，下床，走进浴室。
她已经逃避半年了，无论是什么结果，都该给他个交代。
如墨的夜倾盖下来，江眠走到窗前拉上窗帘，把当初买床上用品中多余的枕头拿出来，重新躺回去。
心莫名跳得厉害。
她干脆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床头灯装睡。
水声停了。
门开了。
脚步声在靠近。
床塌陷一块。
辈子被掀开，一双手勾住她的腰将她纳入怀里。
“我知道你在装睡。”
江眠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撞见他赤·裸着的胸膛，还未开口，韩枫江已经亲了过来。
他甚至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掠夺她的呼吸，许久，在他有了别的动作时，江眠推开他。
“到此为止吧，我们慢慢来。”
“你想怎么慢？江眠，我们结婚多久了？”他把玩着她的头发，眼神中的暗示很明显。
江眠不想服软，倔犟盯着他，“韩枫江，我还在记仇。”
韩枫江握住她的手亲吻，“这件事必须过了，江眠，半年是极限，我给足了你自由和时间，你还想我怎么做？”
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选择逃避。
她的确没有打算离婚，但心里的疙瘩还在，这个事情仿佛是无解的。
“为什么不和我试试看？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睡吧。”江眠关了床头灯，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她心里很乱。
身侧的人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凑过来在她颈间轻吻，搭在腰间的手也不够老实。
江眠握住他的手，“再乱动撵你出去。”
“在我预想的重逢里，应该有这一项。”
“在我这没有。”
“江眠，今晚事情必须说开了。”
“可我们该说的都说了。”
“那就做吧。”他作势要压过来。
江眠按住他的肩膀，“我这里没有那个，还在上学，不能有意外。”
“我带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这么说不过是拒绝他的借口
“韩枫江，你是故意的。”
“是，我想象中你的态度也不会这么冷淡。”
“说什么喜欢，你这般饿狼扑食是馋我的身子吧？果然男人都是色批。”
“还有谁？”他在她腰间掐了一下。
“你一个还不够？”她握住他的手想拿开，他暗戳戳与她较劲，她不肯松手，他发狠似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
“韩枫江！”她恼羞成怒。
“乖，叫老公。”他话中带笑。
“不要脸。”
“在要你和要脸之间我选择前者。”他埋头亲了下她的唇，“没有过？”
江眠推开他的脑袋，“韩大影帝怕不是经验丰富。”
他不厌其烦地凑近，江眠抬脚想踹他，被他用小腿压住。
“别乱踹，踹错地方就不好了。”
“无耻，谁稀罕你的烂黄瓜。”
韩枫江托着她的脸颊让她看向他，“从哪里学的？烂不烂你不会亲自试试？”
他将她按向他。
江眠僵住，“我、我错了。”
“我这可没伺候过别人，好好享受。”
他俯身下来，江眠握住他的手臂，“可以不做吗？”
“害怕什么？”
“我还没原谅你。”
“那我就伺候到你满意，直到你原谅我为止。”他话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她本该拒绝他的，在他靠过来之后竟没有推开他，只觉得刺激，紧张到手都在抖。
韩枫江扣住她的手，在她额头亲了亲，“别害怕，我不会伤到你。”
不怕是假的。
江眠的额头渗着汗。
“乖，放松些。”韩枫江耐着性子吻她。
“不要了。”她摇摇头。
他似是不爱听这一句，握住她的后颈堵上她的嘴，一点点引诱，直至得逞。
“你混蛋。”
“嗯。我混蛋。”
“你——”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想好再说。”
江眠不敢出声。
他是懂怎么掌控她的。
不知过了多久，江眠无力地瘫软在床上，韩枫江却没打算放过她，将人翻了个身，勾起她的腰带向自己。
“你敢。”她倏地握住他的手。
“肖诗和塔西喜欢的，试试。”
“混蛋。”
“是我。今晚随你怎么骂，我都不会放过你。”
他就知道欺负她，她怎么骂，都一一接受。
到极致，还威胁问她，“原谅我了吗？”
她摇头，他就更狠，“还没满意？”
江眠点点头。
“满意了更要好好伺候。”
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