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江眠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进了单元楼，想挣脱时碰巧电梯里有人出来，他们都是公众人物，闹太难看被人发到网上得不偿失。
同样的，毕竟是公众人物，他还不至于真拿她怎么样。
她干脆不再挣扎，沉默地跟在他身旁，电梯门关上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弄疼我了。”江眠扫了眼手腕部位，白而纤细的手腕已经多了一道红印。
韩枫江松开些，指腹在她手腕泛红的部位揉了揉，“抱歉。”
电梯在9楼停下，韩枫江宽厚的手掌从她的手腕滑落到手心，牵住她的手出了电梯。
他住的地方在902，到门口按指纹开门进屋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江眠还没站稳猝不及防被他抵在门后。
她的警惕性突然觉醒，仰头看着眼前的人，恍然才意识到天已经变暗，这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太真切。
“做什么？”她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熟悉熟悉。”韩枫江勾住她的腰身带向他，江眠被迫与他贴在一起。
陌生的触感，带着怪异。
她尽量保持冷静道：“在我看来，你不该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什么是分寸？”他的呼吸靠近，应是要吻她，江眠侧头躲开了。
晦暗不明中是他的一声冷笑，“真是不禁逗。”
韩枫江松开她，开了灯。
室内的陈设在眼前曝光，昼昏夜白。
经过刚刚那个小插曲，江眠已经没心思打探他的家，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公司那头我先沟通，有结论后会和你联系。”江眠撂下话去开门，才打开一个小缝，他的手越过她的肩膀将门合上。
韩枫江如鬼魅般贴近她身后，“我凭什么听你的？”
后背酥酥麻麻，不是毛骨悚然，是一种近似奇怪的异样，和刚刚贴近他的时候一样。
江眠没有回头，“因为我们现在被捆绑在一起了。”
“这个答案不对。”他凑近她的耳边，近似耳语。
这句话被她听出变态杀手的语气。
江眠猝不及防转身，整个人被局限在他与门之间。
答案不对，他想要的是什么？
几乎在一瞬间，一个答案跳进脑海里，她试探地问：“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
韩枫江抚摸着她的脸颊，“答对了，给你个奖励。”
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片刻，他捏住她的下巴要吻过来。
江眠抬手挡住，他的唇落在她的手心，微凉，还有点痒。
“你一定是太累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她需要冷静一下，或许更需要冷静的人是他。
“就这么走？”
“不然呢？”
韩枫江把玩着她鬓间的碎发，“你不觉得作为女朋友，对我过分冷淡了些？在岛上是，刚刚也是，还是自始至终你并没有把我当作你男朋友。”
在岛上……江眠突然想起来他把睡袋让给她，他有贴心的时候，如果不像现在这么有压迫感，对她还算可以。
“当初提议来真的的确有些仓促，我想我还不够了解你，我们——”
“够了。”韩枫江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正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一门之隔，咚咚声几乎就在耳侧。
“韩哥，我来送行李了。方便吗？”
“你走吧。”韩枫解除给她的桎梏，退后一步打开门。
助理见江眠站在门口，尴尬地对她点点头，“眠姐，打扰你们了。”
“没事。”江眠保持基本的镇定，趁机离开，直到回到自己家里才松了口气。
韩枫江疯了。
否则就是她疯了。
今天的他过于陌生，就好像和她有仇故意为难，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临睡前，小白打来电话。
“眠姐，睡了吗？”
“废话，睡了还能接你电话？”江眠刚洗完澡躺回床上，原本是准备要睡的。
“这么晚打搅你主要是想给你打个预防针，老大他很生气，等你的说法呢。”
“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江眠挂断电话，原本疲惫至极想睡过去，这会儿却睡不着了，事情一团乱，更糟糕的是她对过去的事情丝毫不知情。
“系统？在么？聊聊呗。”
系统：“干嘛？”
“人家系统都提前告诉宿主设定，你怎么能隐藏剧情呢？你跟着我也有段时间了，多少也有点感情，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呗？比如关于我的过去，不说别的，只告诉我这个就行。”
系统：“一千万。”
“抢钱啊？你干脆叫打劫系统好了。”
系统：“没有免谈。”
那狗系统消失了。
江眠睡不着，索性在网上冲浪，搜索自己的相关新闻。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系统不告诉她，她可以自己动动手指。
没有一位明星像她这样考古自己的，不过江眠倒是真找到点东西，她和韩枫江毕业于同一所中学，连那个所谓的前男友也是，叫清水一中。
江眠顺藤摸瓜，找到清水一中的论坛，按时间线推算，那时候的论坛还不叫论坛，叫贴吧。她在网上随便一搜，果然搜到了。
不过却是一个大黑料，标题就很博眼球的那种：“惊！清纯女神江眠中学时竟是女海王”。
女海王这三个字成功夺得江眠的视线，点进链接，帖子是最近发的，里面曝出的内容相当古早，有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是一张侧脸照，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像电影中的清冷小白花。
配文写道：「清水一中初中部女神江眠，追求者众多，女神来者不拒，在整个清水一中都是出名的，都火到高中部去了。」
什么玩意？江眠陆续往下翻，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其中一条消息引起她的注意：「我和她同班，当时是挺受男生欢迎的，还有人给起了个外号叫“公交车”，太侮辱人了，同为女孩，我一个旁观者听了都不好受，不过她好像没受影响。」
江眠手一抖，手机掉到被子上。
女海王就算了，这种侮辱性的外号又是什么鬼？
她隔空打了一套拳，发泄好一阵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手机。
这条消息回复在两天前，回复的人叫“悟”。
江眠注册了一个小号，私信该账号：「您好，方便吗？我想了解一下当初江眠的情况。」
原本是没报什么希望的，临睡前，江眠突然收到回复：「你是？」
是谁呢？有了。
江眠回道：「我是她表妹，从小生活在国外，最近才回来，看到网上的消息才知道她的事，又不好意思直接去问她，所以想了解一下她以前的情况。」
悟：「你想知道什么？」
江眠：「她真那么玩得开？那时候才十六七岁吧？为什么会被取那种侮辱性的外号？」
悟：「当然不是，她学习成绩很好的，只是长得美，长得美的人一般都容易遭人嫉妒，听说外号是从高中部传来的。估计是有人故意造谣吧。」
高中部？江眠本以为来这是走现在剧情的，怎么突然牵扯出过去了？果然处处是深坑。
江眠：「你知道是高中部谁传的么？」
悟：「这个就不清楚了。」
江眠：「谢谢。」
和这位不知道真名的老同学聊过后，江眠越来越清醒，过往的事情仿佛是一个谜团，勾起她的好奇心。
江眠陆续浏览其他帖子，几乎都是没有营养的东西，她又输入关键词：江眠、高中部、公交车，搜索时祈祷不要有相关内容，没想到竟然真跳出一个帖子，标题就叫“高中部男神韩枫江与初中部‘公交车’江眠的爱恨纠葛”
韩枫江？
江眠仔细看了一下发帖日期，有年头了，粗略算来正好是她初三那年，韩枫江比她大三岁，应该是高三。
她迫不及待地点开，帖子中写道：「高中部男神韩枫江追求初中部清纯美女江眠未果，怒取“公交车”外号，江眠不甘受辱，反击韩枫江虚有其表，实则“不举”」
按理说，这样集合了风云人物及爆炸性话题的帖子应该大火，但底下评论只有两条：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逻辑就不对，更何况这俩人八杆子打不着，初中部和高中部隔着一道墙呢，假的吧？」
另一条是回复这条评论的：「假的。韩枫江没说过。」
江眠点开二人的头像，没有多余的介绍，最后发帖时间也停留在当年。
至此，消息断了。
眼睛有点花，脑袋乱糟糟的，江眠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机，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梳理刚刚浏览的那些信息，得出可信的结论有：她初中的时候很受欢迎，被人取过侮辱性外号。
韩枫江或许和她有过交集，这一点值得继续挖。
要不要问一下本人？
江眠倏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点开韩枫江的对话框，想了想又把手机放下。
经过今晚被他拽回家那件事后，她暂且不是很想和他联系。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起，屏幕上显示是小白。
江眠扫了眼床头的电子表：01：23，深更半夜又没工作，这个点不应该打电话才对。
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迅速接通：“喂？”
“眠姐，你怎么没和公司商量一声就公开了？”
“公开什么？”
“你不知道？”
江眠退出通话页面迅速点开社交软件，果然，韩枫江发了微博：我的女神，也是我的女朋友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