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换心得永生
灵泽情绪压抑，他停止了呼唤，仿佛已经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方墨笙看着小黑猫这样自己也不好受，都怪年轻时太不懂事把禁术到处乱说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方神医真是非常讨厌曾经的自己，懊恼之际他突然想到还在屋里躺着的伤者。
“对了！”方墨笙突然出声把大家伙都吓了一跳。
他指着屋内说：“屋里那小妖你们还救不救了，再不救就真的来不及了。”
“对啊赶紧去救曲苓。”花芜插嘴，方墨笙奇怪的看着女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也要凑这个热闹。
不料左凌听完只是摆了摆手：“哎呀没必要救了。”
花芜一听居然着急了：“怎么就不需要救了，我答应了阿狸要帮她拿回心脏的。”
左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母亲都把女儿的身体抢来了却还在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实在是虚伪了点。
左凌叹气解释：“我和狐狸已经调查清楚了，心脏虽然是茗天挖的，但这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花芜和方墨笙听完都很疑惑，左凌转头看着依靠在石阶上早已晕死过去的茗天，叹了口气：“他也是个悲惨的人，其实茗天和曲苓真的是两情相悦。”
话音刚落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方墨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两情相悦？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不是他亲手挖了小猫妖的心脏？”
左凌摇头，他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很难相信。
少年说：“其实这段故事的主角根本不是曲苓，也不是茗天，他们只是事件的受害者。真正的凶手，是茗天的师父，宗门掌门人。”
记忆再次回到那座山上，左凌和妖怪们分开准备寻找茗天。
他去的方向是个空旷的郊外，别说人了一个活生物都没看见。后来得到狐九提示听取他的建议才往能够遮挡人的丛林中找，这才看见隐藏在此处的一个山洞。
防止出现意外，左凌进洞前还特意传音跟伙伴们说了一下。
尽管如此进去之后还是立刻就感觉不对劲，出现了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和之前朱雀沼泽一样，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感。
事实证明这感觉是正确的，他当时还给伙伴们传音：「奇了怪了，我正在往山洞里走，越往里越觉得不对劲。」
「小心行事，遇到危险先撤退，等我们汇合再一起行动，保命要紧。」狐九也担心出事，还很贴心地提醒。
左凌觉得有理，刚准备撤退却突然察觉到灵力波动。
直觉告诉少年里面有人，于是他还是壮着胆子莽撞的冲了进去，之后看到的场景也把少年吓一大跳。
山洞深处有一个低矮的大坑，少年猫着身体从坑边探出脑袋，看见了一个血色的阵法。阵法似乎是用鲜血绘上的遍布坑底，显得异常可怖。
阵法中央一个白胡子老头盘腿坐在那里，嘴里还呢喃着诡异的咒法。
这场景可以说是非常奇怪，左凌凭感觉认为这就是换心法阵，于是赶紧传音给伙伴们。
却不料传音术还没开始，老人的换心过程就结束了。
就见老人飞速闪到左凌身边，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左凌还注意到老人心口泛着血红，已经染透了外面的衣衫，想来是刚刚换心划出的伤口。
少年心道不好被发现了，然后迅速出击趁老人不注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才腾出时间给伙伴们传音：
「我这里有异常来不及撤退了，你们赶紧过来支援，我可能——」
话说一半被强行中断，老人没给少年喘息的机会飞快攻击，左凌只好把注意转到他身上，没再接受伙伴们的传音。
少年和老人扭打在一起，老人是宗门掌门本就不太好对付，更别提现在还换上了妖怪心脏。法力高升且具有妖怪的长生本领，生命会更顽强更加难对付。
“啧，烦死了。”
左凌唤出武器弯刀，举到胸前做出防守姿势，这时灵识里传来狐九的声音。
「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赶来。」
「收到，小爷还能撑。」
左凌眼神坚毅，随着老人的攻击二人武器交接打的不分上下，但几轮下来明显就能看出左凌有些吃力，也逐渐败下阵来。
老人举着剑唰的一下往少年心口刺去，幸好他此时躲开，剑避开要害还是划破了他的胳膊。
离谱了……
左凌赶紧扔出武器用灵力控制它和老人对抗，而他则是退到后面休养生息。
要是自己今天打不过一个人类，那传出去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胳膊上的伤口飞速自愈，少年伸手收回弯刀，外面的光透过石缝照进山洞里，刚好照在弯刀上。
冷冽的寒光映在左凌脸上，少年猛的抬眸再次扔出弯刀。弯刀飞速向老人攻击，少年则是用瞬移术闪到老人身后，握紧拳头用力向背后击去。
虽然使用换心术成为怪物后会变得很强，但也要看什么人。老人即使是掌门人但速度方面也是比不上左凌的，所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遭受攻击。
被偷袭的老人还想回击，但前有弯刀后有拳头，刚换完心的他还不怎么会用这新力量，现在真的是分身乏术。
左凌和武器配合默契一下接着一下攻击，终于把男人打到在地。
老人浑身是伤狼狈的倒在地上，左凌想着心脏在他身上就没下死手，仅用结界关了起来。
这时候狐九刚好赶到，少年看着狐狸淡定的打了个招呼，向他介绍自己的战斗成果：“怎么样，小爷还是厉害的吧。”
狐九笑着夸奖：“厉害厉害，连不人不妖的怪物都能解决，你可比阿狸强多了。”
左凌就爱听夸赞的话，狐九这么一说立马就骄傲起来，头也不自觉的抬高：“那是，也不看小爷是谁带的。”
狐九点头附和，眼神却突然凌冽，在左凌骄傲自满的时候唤出扇子迅速闪到他身后。
“哎？”
少年不解，转头一看才知道，刚刚吹嘘的时候那怪物老人已经冲破结界，差点就给了他致命一刀。
还好，还好狐九赶来了。
左凌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狐狸。”
狐九眯起狐狸眼说道：“恐怕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
什么？
少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先前攻击老人的伤口已经愈合，刚刚狐九攻击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
“这速度……”
这速度快的都能赶上治愈系妖怪了，这么离谱的吗。
左凌皱眉再次握紧弯刀，狐九也展开扇子准备迎击，这场战斗不容小觑。
老人以一敌二，三人扭打在一起。虽然换心后怪物的身体会变强，但再强也打不过联手的二人。老人的抵抗逐渐吃力，最终被狐九制服。
狐狸唤出禁锢极强的结界把他关在里面，然后开始了盘问过程。
一开始老人毫不配合，还试图冲出结界但都被狐狸拦下。
狐九直接威胁：“最好不要挑战小生的耐心，不然我直接捏碎那个心脏让你下地狱。哦——忘记了，你现在是不人不妖的怪物，阎王爷都不收呢。”
禁术被列为禁术是有原因的，大部分都是因为使用了之后灵魂会灰飞烟灭，入不了轮回也没有下一世。
“你——”被戳到痛处的老人无力反驳，眼看自己变成了阶下囚，不得已才说出了真相。
老人是宗门掌门，修炼了一辈子也未能得道成仙。可人越老，对生命的流失就越看重。
他修仙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成为仙人获取永生，但他努力了一辈子也没能做到，所以在生命晚年老人便走上了歧路。
老人得到消息知晓玄玑阁的人一直在研究长生，于是花了毕生积蓄从他们那儿买回了可以长生的古书。
当然玄玑阁的人事先提醒过他，这杀妖换心法术是个禁术，并不能实现彻底的长生，所有利弊都说于他听。
连玄机阁都以为老人不会接受这残忍的法阵，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老人修炼了一辈子，早就算到自己很快便会殒命。但是他不甘心啊，所以宁愿变成不人不妖的怪物，也不愿入轮回。
拿到长生术后他便开始思索实行方法，这法子最难的地方在于，妖怪必须是自愿献出自己的心脏才有用。想当年玄玑阁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骗到几个心脏实验。
就在掌门为此苦恼的时候，曲苓出现了。
少年的爱情纯真又简单，掌门发现自己的徒弟和妖怪厮混在了一起。人妖相爱不是什么大事，本来他应该责怪茗天不用心修炼沉迷爱情，但现在不用了。
不仅不用责怪茗天，还要感谢他把心脏送到了自己面前。
于是老人为拿到心脏给茗天下了蛊。这种蛊以燃烧精血为代价成倍增长中蛊者的力量，但有一致命的缺点，就是会让人疯魔，而且得听下蛊人的命令。
这蛊被研究出来就是训练死士用的，等死士的精血消耗完毕，也就是他们死亡的那天。
这种好东西自然也是格外抢手，几乎废了掌门半条命才拿到手，然后他就迫不及待给自己徒弟种下了蛊。
蛊虫进入茗天身体，男人意识逐渐迷离，很快他的身体便已经不受自己指控了。
掌门迫不及待地下令：“去骗那猫妖自愿献出心脏，然后交给我。”
茗天的自我意识在脑海里挣扎，强烈反抗着这个命令：“不要——不要，不要伤害曲苓！”
可惜的是，他的意识仅坚持了一会儿就沉睡了。
命令一下，中蛊者不论生死都会全力去完成任务。
那段时间茗天和曲苓吵了一架，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见面了，意识迷离前茗天在心中默念，希望曲苓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但事与愿违，猫妖当天下午就赶回山顶，而茗天也成功杀妖换心。
因为心脏被完整剥离所以猫妖的躯体没有立刻死去，而是支撑着她跑到御妖阁。
虽然得知消息后三分队立刻出动寻找曲苓的心脏，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掌门很快就收到徒弟带回来的心脏，为销毁赃物还让茗天毁了宗门，他自己则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实施换心术。
老人按照玄玑阁的提示，用新鲜血液在山洞里画下巨型法阵，然后坐到了阵法中央，一切都准备完毕他才露出愉悦的表情。
“很快——我很快就能永生了！哈哈哈哈——”老人脸上写满了对欲望的贪婪，同时还有无尽的喜悦。